異域寵妃︰皇上要負責 第七十五章 ︰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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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站在遠處,並沒有過來,純白衣袂在風中輕揚,唇畔是淡笑如玉。

「怎麼這個時候有空過來了?」他問道,眸中滿是柔情。「你有些日子沒來了。」

他淡淡說道,沒有抱怨,也沒有過份的煽情,仿若只是每日相見的人打著平淡的招呼。

澄月似乎早已熟悉了這樣的他,只淺笑著,站在一旁看他修剪花枝。

「這些天我被派去貼身伺候新主子了,陛下對主子寵愛有加,汪公公更是吩咐我要寸步不離地伺候。」

她解釋著,眼眸眷戀地看著他。

這些日子不見,她心里的想念早就泛濫如潮,可主子需要她照顧,她根本沒有時間跑來,那種想見不能見的相思之苦快要把她折磨得瘋掉了。

直到此刻,她才終于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這種滋味真是無法用任何語言來表達細說的。

「辛苦了。」他朗笑著看她,滿是憐惜。

「那怎麼現在你倒過來了?這時候主子也該午睡過了吧。」

都快是準備晚膳的時候了。

被他這麼一問,她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蹙著眉,左顧右盼。

「怎麼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葬月關切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我……」她為難地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和我還有什麼好瞞著的。」這丫頭。

他放下手中的小剪子,溫柔地模著她的鬢發,「說吧,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看著心愛的女人這幅模樣,他很是心疼,撫觸她的手百般溫柔,希望能盡量安撫到她。

那雙手帶著淡淡的溫度,動作溫柔戀愛,澄月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平復下來。

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陪在她身邊的。

澄月抬頭看了看他,低頭看著地上,安安深呼吸。「我……我是奉娘娘之命,」她小心地看著他,「來傳召你的。」

向來靜淡的臉起了些波瀾,卻很快又平靜如初,「哦?娘娘怎麼會傳召我一個小小的花匠?」他有些不解。

看澄月的樣子,似乎這和她有關,但他並沒有開口問,只是等著她說明原委。

「我……」她支吾著道,「那日我陪娘娘去孔雀台觀花海,一不小心和娘娘說漏了嘴,娘娘百般詢問,我……」

她抬頭擔憂地看他,像個做錯事被大人發現的孩子,生怕被責罵。

可男人卻只是含笑看她。「然後呢?你全部告訴娘娘了?」抬手模了模她的臉頰。

他的語氣極溫柔平靜,沒有絲毫的怨責,似乎只是在听她說著別人的事情般。

「你不怪我麼?」她扁著嘴問她,杏眸泛著淚花,小臉皺的像個小包子似的。

听她怕的不得了的語氣,他輕笑出聲,「傻瓜,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怪你。」

我怎麼舍得怪你呢?

「嗯,」听他這麼說,她的淚竟忍不住掉了下來,滾燙的淚珠落在他的掌心中,燙傷了他的心。

「乖了,不哭。」他伸出指一點點抹掉她的眼淚,「看到你哭我會心疼的。」

「心疼?」原本正哭的止不住淚的人兒一听見他說心疼,就緊張的忘記了哭了,伸著小手撫模他的心口處,「疼嗎?要不要吃藥?」

他身子不好,常會心口疼,疼起來整張臉慘白一片,嘴唇都發了紫。

「沒有。此心疼非彼心疼。」他輕輕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掌中。

「你……」被他這麼一觸踫,澄月羞澀的小臉通紅,掙扎著要抽出自己的手,可少年雖看似羸弱,力氣卻不是他可以比的。

「你……你還不放開我?被人看到怎麼辦?」她左右張望,生怕被人瞧見。「若被人看見了,你我都要被治罪的。」

宮里對于男女私通可是絕不姑息的,凡是有宮女和公公或是侍衛暗中來往,都會被治以婬罪,受凌遲之苦。

「皇後都知道了,你還怕被其他人看見?」今日他可並沒有打算能活著回來。

少年雲淡風輕地說道,滿目皆是澄然。

「你想哪兒去了?娘娘傳召你,只是因為我跟他說你擅長丹青,凡是你畫上的東西都躍然紙上,栩栩如生,所以,她說,想見見這樣的人究竟是什麼樣。」澄月解釋道。

少年皺眉,這皇後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知道他和澄月有私情,卻還不知罪,甚至因他善畫而要召見他……

「怎麼了?」澄月看心上人心有所想,小臉寫滿了疑惑,杏眸巴巴地望著他。

「沒什麼。」葬月搖搖頭,淡笑著說,「走吧。莫讓娘娘等久了。」

對于男人的豁達,澄月卻有些不理解。

「你不怕娘娘……」俏生生的小臉上滿是擔憂,抬頭看向白衣少年靜朗的臉。

面對澄月的擔心,葬月有些無謂地笑了起來,明朗的笑在這萬花叢中絕世而獨立。

「我既在這深宮之中,早已身不由己,她是皇後,我不過是平民。她若別有他意,我去或不去,又能改變什麼呢?」

他抬手撫了撫澄月頭側的鬢雲髻,烏黑的發間,一朵欲開未開的胭脂海棠花已顫巍巍地簪在了上頭,襯得她俏麗的臉龐更顯嬌艷欲滴。

「走吧。」白衣少年淡笑著說道,眸色平靜,卻另有一番掩都掩不住的眷戀在其間。

椒房殿

「娘娘,這是冊封之日您所要戴的鳳冠圖樣,這八個款式都是他們精心設計的,娘娘看有無滿意的,若不喜歡,臣再讓他們回去重改。」

澄月領著葬月進偏殿的時候,中尚丞正俯身拿著圖樣在請示若雅,見澄月進來,他朝她點了點頭。

澄月微微頷首回應,輕步走到若雅身旁,俯身輕聲,「娘娘。」

她微微撇頭看向殿中的葬月。「人,我帶來了。」輕軟的聲音有些哽斷,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若雅聞聲抬頭,看向殿中,只見一名白衣少年低頭斂眉,身段卻挺直,不卑不亢,卻不似宮里其余的人,要麼勢力,要麼奴顏婢膝。

可眼前的少年卻另有一番姿態,竟不像宮里的人,仿若入凡的謫仙,白衣長發,仙姿傲骨。

「這人,當真如澄月所說,是個小太監?」若雅暗暗疑惑道,她可一點兒都相信。

「第二排第三樣吧。素雅卻不失莊重。」若雅瞟了一眼面前精致華美的鳳冠圖樣,抬手指了指。

「諾。那臣這就命他們去辦了。」中尚丞收起圖樣,恭敬地俯身,「臣告退了。」

「嗯。去吧。」若雅淡笑著抬頭。「有勞了。」

「臣惶恐。為娘娘定制鳳冠是臣等榮幸。」中尚丞听到若雅的話有些受寵若驚,抱拳作揖。

「澄月,送客。」若雅看著葬月,吩咐道。

沉浸在思慮中的澄月听到吩咐猛地抬頭,眸色復雜地看了若雅一眼,一個流轉便斂住了情緒,輕身向外走去。

「大人這邊請。」

「有勞姑娘了。」

澄月走到葬月身旁時,淡淡地砍了他一眼,自然是有些擔憂的。

也不知道娘娘這會兒子支開她到底是要干什麼。

雖然知道娘娘是好意,可是自己的感情由別人來操刀說心里沒有一點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你叫什麼?」若雅拿過一旁紫檀木茶幾上的茶杯,輕抿了口碧雪寒心,一股冷香噴鼻而來,沁入五髒脾胃,仿若置身雪山極地,果真是不負盛名。

「回娘娘,葬月。」他斂眉回應,聲線清朗。

「你是在花房當差?」若雅放下茶杯,面容靜淡地看向他,狀若隨意地問道。

「娘娘明察。」

「那日本宮去孔雀台觀景,望見那里有一片花海,妙景如畫,四季不同,納天下的春色。听澄月說,是由你全權設計的?」

這人當真是不卑不亢到了極點,惜字如金不說,卻又回答的全概,讓你恨也不能,怨也無狀。

「娘娘謬贊。臣無能。」葬月仍是一派不驚不楚。

這人當真是謹言慎行,她想問出點什麼還真是難。

看來……她打算好好說的念頭必須打消了。

哎,若雅在心里暗暗搖頭嘆息。

「呵呵。」若雅慵懶地笑道,微微放軟了身子,斜靠在鳳椅上,解下腰間的螭龍紋玉佩把玩。

「本宮來這宮里時間短,有些事兒還不大清楚。听說你自小在宮里長大,對這宮里的事兒自然是了若指掌了。」若雅輕笑著問道,眸中一片狡黠之色。

聰明如葬月,若雅一開口,這語氣,他便能猜到她的目的,卻仍面若清月,「娘娘直問,臣知無不言。」

「哦?」她拉長了聲音,「你當真知無不言?」

「臣不敢欺瞞。」

「那就好。」若雅輕笑,「其實也並沒什麼,只是,本宮對這宮中秘事很是感興趣,但身邊的人都是陛下親派的,平日里說話做事都莫敢出格,那些個事兒自然也都守口如瓶,怕污了本宮的耳。」說到這,她頓了頓,抬眸看葬月的反應。

自然沒看出什麼,他的臉仿若是一地瓊華,乍看上去似乎是溫暖的,其實全不過是表象罷了,不論你問什麼,他說什麼,都沒有加入半點心。

只是……不知若問的是澄月的生死,他是不是還是這般雲淡風輕呢。

若雅暗想著,鳳眸中流光溢彩,美麗狡黠的像是一只遇到好玩兒事物的狐狸。

而那一身白衣,卻又將她裝點的如仙般純淨淡雅。

白潔修長的玉手搭在鳳椅兩側扶手上,玉鐲子磕在紫檀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站起身,一襲華裳墜地,緩步來到葬月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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