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析明顯感覺到了忘塵師父也緊緊的握住了崢析的手,她握的很緊,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最終她的手還是松了下來,同時一滴清淚從崢析的臉頰劃過(妃本傾城134章節)。
紫靈跪在崢析的身旁,也跟著留下了淚,崢析的頭抵在忘塵師父的身上,他想感受一下娘親的氣息,可是淚還是一滴滴的流在忘塵的衣襟上。
「王爺,王爺,夫人她已經,您要節哀。」紫靈試圖去拉崢析的手,崢析的一只手緊緊握成拳,紫靈發現殷紅的血跡順著他的掌心流出。
紫靈想要包扎著崢析流血的手掌,崢析的手掌卻怎麼也掰不開。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娘親一生受盡折磨,到死,到死都不敢認自己的兒子,這是為何?」崢析始終沒有抬起頭,聲音很是低沉,只是讓听得人覺得震撼,震撼于那份發自心底的傷痛。
「啟稟王爺,皇上召見。」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紫靈回頭正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李公公,紫靈忙上前道︰「公公有禮,王爺就去,請公公回稟。」
李公公服侍皇帝時間長,也有了脾氣,看到里面不受寵的王爺,也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道︰「我說大門處怎麼連個通報的也沒有,害的我好找,還是快點吧,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好,作為臣子理該盡責(妃本傾城第一百三十四章父與子君與臣內容)。」說到這里,看到里面躺著一個人,好奇道︰「里面的是何人?」
紫靈把李公公迎出去,站在門口處,道︰「只是一個在王府呆了很久的姑姑,年事已高,太醫救治不得,已經過世了。」
「哦。原來只是個姑姑,那也值得驚動府中的那些太醫嗎?萬一宮中哪位妃子急著尋找又該如何是好?」李公公不管不顧的說道。
紫靈怕王爺听見,拉著李公公道︰「李公公,還是回去吧,王爺待會就進宮面聖。」
李公公因著紫靈是皇後妹妹的女兒,也給個面子,道︰「隨便找個日子趕緊葬了吧,省的晦氣,這個王府本就不怎麼景氣。」
「公公囑咐的是。」紫靈說道,想著急忙譴了他回去,值得說︰「會簡單葬了的。」
「三日後大葬。」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崢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
「王爺,你」紫靈怕傳到宮中,惹事端,想要勸阻。
「我說大葬。」崢析加重了聲音,紫靈不敢吱聲,一旁的李公公看眼下的情況如此,也不敢多言,只好對王爺行了禮離開了。
紫靈和崢析都默默無言的站在院中,過了良久,紫靈才小聲催促道︰「王爺該進宮了,誤了時辰不好。」
崢析點點頭,回頭看紫靈剛才和公公說話緊張的樣子,一時心里有些難受,道︰「何時變得這麼愛管閑事?做好你自己便好。」
紫靈不明白王爺話中的意思,只是道︰「王爺,我擔心你的安危,如果讓皇後知道忘塵夫人,那對你不好(妃本傾城134章節)。」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記得開心做以前的你便好,她已經不知何處了,護著你也算是心安些。」崢析說完,便離開了。
紫靈身邊的丫頭從一處走來,道︰「王妃,你看我就說王爺心里是在意你的那位姐姐的,老爺的私生女罷了,連王爺也惦著她,奴婢听說王爺還在邊境那找她呢。
「閉嘴,不知道就不要胡說,我姐姐襲若,長的好看,性子又好,我要是男子也會喜歡她的,我不招人喜歡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其他的,怨不得別人。」紫靈訓斥道。
那婢女沒了聲音,不敢再說下去,紫靈看著外面姐姐送給自己的蘭花,因著襲若每個季節的蘭花都送了些,所以府中總有蘭花開放,道︰「把那些蘭花侍候好了,等到姐姐回來的時候,我要她高興高興。」
「是,只是奴婢覺得已經這麼久了,連景王爺都沒找到,恐怕……」
「我說過不許胡說的。」紫靈生氣了。
婢女嚇得趕緊跪下,紫靈嘆口氣把她扶起︰「哥哥說過,一家人本就是一家人,如果自家人都不好好互相照顧,那麼活在這個世上,我們圖的又是什麼呢。」
那婢女看紫靈似乎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道︰「王妃,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好像成熟了許多。」
「可是我再怎麼變,始終猜不到他的心思,你說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紫靈撓著小腦袋道。
等到崢析趕到宮中時,已經傍晚了,皇帝留了他吃晚膳,皇帝身體虛弱,崢析卻沒有一絲的動容,眼神中透露出淒涼。
「析兒,今日是怎麼了?」皇帝問道。
「今日似乎是這麼多年以來,和父皇單獨吃的第一頓飯(妃本傾城第一百三十四章父與子君與臣內容)。」崢析並沒有動筷子。
皇帝看了崢析一眼,道︰「她還好嗎?」。
崢析的眸子有些微動,看著年邁的父王,之間皇帝再次問道︰「我說的是梅妃,她還好嗎?」。
崢析沒想到皇帝什麼都知道,「你從開始便知道,知道我的娘親不是皇後,知道我的娘親被皇後所害,卻沒有死,知道我又找回了娘親。」
「是,朕什麼都知道,否則你覺得太醫院中的太醫會盡數全去王府嗎?」。皇上道。
崢析的嘴角不由扯出一絲苦笑,「你什麼都知道,可是你什麼都做不了,你甚至不願見她最後一面。」
皇帝簡單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看著面前的兒子,「朕的妃嬪千百,你覺得朕能如何?她們給了朕一生,朕卻只能薄情。」
「這便是皇室的悲哀,身為人子,我卻不能認自己的娘親,我活的還不如一個平民。」崢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接著又倒了一杯,又準備一飲而盡,一個太監上前阻止道︰「王爺,您這樣在皇上面前,失了禮數不好。」
之間皇帝擺擺手,「今日只是父子,不是君臣。」
皇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崢析還是放下了酒杯,「父皇是有何事?」
皇帝明白崢析的意思,多年沒有親近過這個兒子,突然如此相待,定是有什麼緣由,只是看著崢析的樣子,皇帝有些不忍,「這些年你受苦了,我知道皇後她待你不好。」
「可你還是任由我在她的威逼下活了二十年,兒臣已經習慣了。」崢析的話沒有一絲的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