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上謬贊,小女子不敢當。」簡心竹強忍想殺人的沖動,笑容溫婉的回答。
「哼~」自負清高的韓月涼冷哼了一聲,肯定是謬贊。
修子燕,尷尬的笑了笑,這韓月涼是自己仰慕好久的佳人,所以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拱手「既是皇上親封,簡小姐不必過謙?
韓月涼又在一旁嗤笑了一聲,心想,皇上也會有看走眼的的時候。
簡心竹只當沒听見,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園中大好的風光,也不說話。眾人還道她要作詩,個個寒噤不言,哪曉簡心竹抬手打了個哈欠說道「有些乏了,咱們到竹亭里坐下來歇歇吧。」
說完就走了,也不看身後一群還沒反應過來的人。站在最後邊的逸風,笑了笑。這下他可放心了。簡家小妞還沒到思春的年紀。打了打哈欠,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拂袖而去。
「還以為是什麼第一才女,不過是個俗物,哪能與韓小姐相比,小姐不必與她爭氣,在下心中,韓小姐才是莫離第一才女。」修子燕討好的看著韓月涼。
「哼~」韓月涼斜著眼,也沒說什麼。但誰都看得出她的洋洋得意。
簡心竹早就到了亭子里,哪里听到他們說什麼?只見幾個人進了亭子,面上有些古怪。劉嬋和雨煙兒兩人眼里盡是不平,韓月涼眼里卻是濃濃的嘲笑之意。簡心竹見此已料到大半,想是都覺得自己徒有虛名。
可笑,就算姐姐拋棄現代的知識,好歹也是大家閨秀一枚,家里的老師個個都是絕好的。就你們這些讀了幾日書就開始裝老子聖賢,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簡心竹懶得理會,坐在一邊听著她們幾人嬉笑。
「早就听說韓小姐琴藝天下無雙,今日有緣可否來一曲,讓我等欣賞一二?」一個俏公子謙謙有禮。
韓月涼畢竟是十幾歲的姑娘,見這樣的俊才開口稱贊自己,俏臉通紅。她本想壓主簡心竹,雖有些難為情,但也應了。
命人備下古琴,玉手芊芊,一串優美的琴聲,就流淌在她指尖之下。本是有些輕視的簡心竹听了,也不免對她另眼相看。琴聲幽幽怨怨,似歌似詩,讓人久久的感懷在琴聲之中無法自拔。雨煙兒已經眼有濕意。
琴已停了半響,眾人才反應過來,都紛紛鼓掌稱贊。
韓月涼早就看到簡心竹痴迷的神情,心里得意至極,行事愈發的高傲了起來。
「過獎了,小女子的琴藝恐怕與簡小姐比起來千差萬別吧!」韓月涼嘴上自謙,面上卻是高傲如斯,眼楮盯著簡心竹不放。
簡心竹卻當沒有看見,自顧自的喝著茶,緩緩的撥動著杯中的茶葉,一片悠然自得。冷了場,韓月涼尷尬的站在簡心竹面前,美目瞪的如杏般大小。
自小她才華出眾,所有的人都拿她和簡心竹比較,不管她怎麼努力,那莫離第一才女的名聲都不是自己,莫離第一才女,簡心竹,雖從未見面,但是卻一直壓在自己心頭,讓她永遠喘不過氣。今日一見,卻發現她事事不如自己,心里自是不服。今日,她一定她讓她身敗名裂,一定要奪取這第一才女的美稱。
「怎麼,簡小姐不會古琴嗎?」。韓月涼高傲一笑。
簡心竹仍未回答。修子燕卻笑著說「自古女子琴棋書畫個個精通,琴又是排頭第一位,焉有不會之理?」
這修子燕,好個咄咄逼人的主,拐著彎說自己這莫離第一才女名不屬實嗎?這韓月涼她早就看不順眼了,再看不起人,自己的身份都擺在這!她太目中無人。
「修公子說得對,我的確不會琴,不光不會琴,棋藝書畫,我皆不會。」簡心竹笑眯眯的放下茶杯,假裝看不出這詭異的氛圍。
這不知道你是憨厚,還是傻!就算說個不精,也好過什麼都不會強呀!劉嬋緊握手帕,心里替簡心竹著急。
「啊?」韓月涼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吃驚的叫了出來。
「那你平日里在家學的什麼?歐陽先生又是如何教你的?」韓月涼翹著下巴問。她家的五娘可是聞名的才女,歐陽先生皇上欽定的狀元郎,教過皇子的帝師,教出來的學生,連琴棋書畫都不會,可見簡心竹有多麼拙劣。
「我平日跟四娘學管家,歐陽先生叫我學習禮儀,女戒,女訓,大娘教女容。」簡心竹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
又接著說「歐陽先生說彈琴跳舞,都是下賤的歌女藝伎的事,想看的話找幾個來家就可觀賞,何必自己學呢?」
本來高傲的韓月涼越听這話臉黑,直至最後臉色鐵青。
簡心竹就當沒看見,依舊是老實憨厚的模樣「我娘說,女人家老老實實的學習持家和女戒才是正經,別整日的想著如何出挑,學習琴棋書畫有何用?還不是為了討好男人的把戲?你看我五娘不也是有名的才女?最後還不是嫁到我家?這天下自命清高的才女,有哪個是長命的?那俗話說天妒英才紅顏薄命也不是沒有淵源的。」說完,簡心竹看著劉嬋,和雨煙兒幾人,一副你們懂的的模樣。
幾位女子也是深思覺這話有理的表情。簡心竹看向幾個男子臉一紅,好像剛才忘了他們的存在,才說出那樣的話。
臉紅的模樣甚是可愛,幾個男子也相視一笑,想她堂堂的丞相千金這般不拿身份說事,又這樣謙虛賢惠。不由覺得她這般可愛的模樣好看。
韓月涼怒火滔天,知曉簡心竹暗罵自己短命,氣不過,又怎麼能輕易地放過她。
無奈這時夫人們傳人發話,說要散了,幾人就紛紛告辭。
簡心竹起身要走,卻被韓月涼猛地一拉,一狠狠的坐在石凳上,疼的簡心竹齜牙咧嘴的。轉過頭冷冷的問「韓小姐這是何意?」
此時人都已散去,韓月涼卻拉著自己獨自在這,難道想分尸?簡心竹打量了她幾眼,見她冷若冰霜,柔柔弱弱的模樣,大為不解。
「簡姑娘,剛剛是人多不好意思吧,現在你大可拿出真本事與我比試一番」韓月涼冷冷的看著簡心竹,意思你不比今日就別想離去。
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簡心竹看著她這幅酸樣,心里暗嘆,讀書也能使人瘋狂呀!
「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韓小姐又何必苦苦相逼?」
「歐陽大人教出了你這樣目不識丁的徒弟嗎?哼~我今天算是見識了。」韓月涼見她不從,也不願搭理,欲喚人搬琴離去。
「慢著,既然韓小姐這麼想看,我若不應,那就太不給面子了。」簡心竹伸手一攔。
獨自坐在琴邊,撩起衣袖,一直亂彈,簡直是魔音入耳,讓人听後苦不堪言。再一看,她手里拿著早前配在衣服上的金片子在割琴弦。鐺鐺幾聲,琴弦已斷了差不多了。
這琴本是好琴,十分名貴,又一只是自己的心愛之物,韓月涼慌忙的去攔。卻一把被簡心竹捏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簡心竹捏著她,站起來。看著韓月涼冷笑。她不是沒有脾氣,她的脾氣很大!韓月涼嚇得看著她不知所措,也不敢開口叫人。
「多美的臉,你說,我要輕輕的在這上面畫上幾筆,會不會還是這般嬌艷?」簡心竹微笑著用金片撫模她的臉,這世間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韓月涼頓時慌了,但又想,她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強裝鎮定「你不要亂來,否則出不了兜著走!」
「哈哈就是我今日殺了你,又有誰敢說我一句?今日你咄咄逼人不敬我的身份這可是人人看見的。」簡心竹看著臉色蒼白韓月涼心里甚是滿意。
「韓月涼因最後被丞相千金駁的啞口無言,惱羞成怒,欲意殺人滅口,不巧被丞相府里的侍衛發現,亂刀砍死。或者直接說韓小姐得了急病一命嗚呼。或者說韓小姐不滿家里給自己安排的相親,和情郎私奔。你說哪個比較得人心?」簡心竹笑眯眯的看著韓月涼越發白的小臉,畢竟是不懂世事的閨閣姑娘,那見過這樣的場面?淚水像珠子一樣連成了線。
「嘖嘖還真是梨花帶雨,別有一番滋味」說著簡心竹伸手用金片在韓月涼那張臉上,來回的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