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路過那個小攤。項江璀習慣性的朝那瞥了眼,不出意外的,文藝正坐在那吃早餐。還是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
項江璀走到她對面坐下,文藝依舊自顧自吃著早餐。
項江璀說「你還是老樣子。有人在你旁邊坐下你都不好奇究竟是誰嗎?」。
文藝抬頭「沒必要好奇,你早晚會說。」
「我一直不說呢?」
「那就不說。」
項江璀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女孩子,還是溫柔點,比較討人喜歡。」
「我只要討自己喜歡就足夠了。」
他不是純屬來找刺激嘛。項江璀悶聲吸氣,叫憋得不行。真是個難接觸的人,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心情不好?
項江璀留心打量她,冷著一張臉坐在那,碗里的早餐早就被摧殘的不能再吃,給人心事重重的感覺,難怪看她吃飯總像是難以下咽似的。不過,貌似第一次見她時也這副模樣吧?項江璀冷汗!還是她天生就這副臉相?那也忒慘了點。
在這,他算是她第一個不怎麼合得來的朋友。記得上次,他們聊得並不愉快,她還以為他已經把她劃在黑名單里了,今天他來找她讓她很訝異。
正視他,文藝開門見山地問「找我有事?」
回神,項江璀正色說「昨天的事我都听說了,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項江璀替她著急「你不要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曠課在前又對教導主任大打出手,這事解決不好,你很可能被開除。就算不被開除,以周乾酬的性子,你在學校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文藝不說話了,現在想想有點個後悔,當時真的太沖動了。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
還揍他!想想就上火,文藝說「周乾酬幾個孩子?」
「就一個男孩,現,在隔街的琪嫻小學上三年級。你問這干什麼?」項江璀心里嘀咕,她該不會「問候問候他去」文藝要去找他,項江璀急道「喂喂,現在不流行父債子還哈,千萬別沖動,事鬧大了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事情還沒有」
「我瘋了!」文藝擺擺手「我是去解決問題不是去打架,ok?!忙你的吧。」
項江璀說「你知道他的孩子叫什麼嗎?長什麼樣子?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去,學校的老師不把你扔出來,才怪。」
文藝沒再說什麼,一個勁的朝前走。
項江璀跟著她,一來是擔心,文藝揍周乾酬時,在場的人全給了個高評價還傳的沸沸揚揚的,萬一她看那孩子哪不順眼想蹂躪一頓還不跟玩是的?!二來也是好奇,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擺平她的事?項江璀抬頭,天還亮著怎感覺就開始做夢了呢。
路上,項江璀說「周乾酬的兒子十來歲大,叫周桂。人還是個孩子,待會見了你客氣點哈。」
文藝不爽的咕噥「粥貴?粥怎便宜,他貴的不輕還。」
項江璀听了,哭笑不得。名字也拿來做文章,怨氣很深吶。
兩人到琪嫻小學時學生正在上課。項江璀帶著文藝來到周桂的班級,敲敲門,代課老師走出來,問「你們找誰?」
文藝說「周桂。」
「你們是?」
項江璀就要開口被文藝搶先「說了你也不知道」接著推開他,文藝側進身,喊說「周桂,出來下。有人找」然後轉過頭,又對那老師說「我們家周桂待會要請假,提前跟您打個招呼。還有,我們的談話希望保持該有的隱私性,您不適合旁听,懂?」
項江璀插話「您別介意,她這人就」
「腳沉那,還得用我請?」
那老師憤憤的回到講台,又不好發火,臉憋得通紅。
項江璀現在算看明白了,她就這麼一人。出奇的,項江璀沒多討厭她。
「是你們找我?」周桂仰著頭,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文藝反問「還有第二個人來找你?」
就知道會這樣。項江璀上前,文藝遏止他「旁邊看著,別插話。」
呃~~~項江璀駐足不前,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熊的一天,還是被個學妹。
「你們是干什麼的?」周桂又問,那架勢儼然是周乾酬的翻版。
如果不是現在用的著他,文藝看他一眼都懶得動眼皮。從兜里掏出張百元鈔票,在周桂眼前晃了晃,周桂的眼楮閃亮閃亮的隨著鈔票晃動。
「你只要認識它就成,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周桂稍稍收回眼神,警惕的看著她。
文藝扯扯嘴角「我只是有事要你幫忙,而已!你若願意我們就找地方聊聊,地點由你定,免得懷疑我圖謀不軌。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滿意的報酬;你若不願意,我立刻走人。」
周桂瞥了瞥文藝手中的鈔票,遲疑了幾秒後,重重的點頭說「談談可以,但是,得在學校里談。」
「只要安靜一點,哪兒隨便。」
周桂想了想,說「跟我來。」
文藝覷向教室,正巧與代課老師看個對眼。文藝漠然離開,留下那代課老師兀自擱那憋火。
穿過一條條走廊,七繞八拐了老半天才停腳。項江璀抬頭——圖書室。夠靜!
現在是上課時間,圖書室里空無一人,看管圖書室的阿姨除外。三人也樂得清靜,找了個旮旯。項江璀坐旁邊旁觀,文藝倆人一大一小面對面坐著,跟談判是的場面挺讓人啼笑皆非的。
整了整思緒,文藝先開口,簡明扼要的說「我是鏡馨高中的學生,犯了點錯誤,跟你爸起了點沖突,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你回家告訴你爸有很多人在放學的路上堵你你很害怕,只要你爸信了你的話我就會付給你滿意的報酬,這是定金。」說著,文藝將一張百元鈔票放在周桂面前。
到底還是孩子,那周桂一听如此簡單頓時面露喜色,手就伸向鈔票。眼看距離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那鈔票忽的向後退去,上面一只白皙的手,顯然鈔票剛才的移動正是它所為。周桂縮回手,哼了聲「你耍我。」
「你可還沒點頭答應,我耍你什麼?」一句話讓周桂說不出話來。文藝重又把錢遞到周桂眼前「我是個很守信的人,只要你做到我說的該給的報酬一分不會少,同樣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收了錢就把事辦好,否則,之前我說的話全部失效。听清楚,是要讓你爸完全相信你的話,ok?」
「嗯!」周桂嘟著臉,對文藝剛才的行為很有意見。好一會兒,在金錢的誘惑下才泱泱的伸出手,一把奪過來,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如果你爸問你有多少人,他們為什麼堵你,你就說有二十多人,他們說這是警告。」文藝對周桂又囑咐了幾句,對項江璀一揚手,率先離開圖書室。
到的現在,項江璀听得還雲里霧里的「你怎麼讓他去演戲?」走了一會兒,項江璀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文藝停下腳步,看著他,並未隱瞞「我對周乾酬說我現在是混社會的,他要敢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我就對他家人不客氣。話都說了總得有點行動配合下吧」
項江璀眨了眨眼,目光變得怪異起來「你,發燒了吧?」「周桂是周乾酬的兒子,他會連自己兒子是不是撒謊都看不出來嗎?到時,他就會知道你根本就是在騙他,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你太天真了。」
「所以,在周桂放學回家見到周乾酬之前要抓緊時間了。」文藝向前走去。
「啊?抓緊時間?喂!去哪兒?等等我。」項江璀追上她。
文藝臉已經不那麼僵硬。從項江璀臉上,她看到了關心。這感覺,還不錯。
正如項江璀所料。當天放學回到家,周桂就跟周乾酬學了一遍,只三五句話,周乾酬就听出了端倪,周桂乖乖的全招了。氣得周乾酬狠揍了他一頓,大罵他沒出息,這點錢都動心。
第二天,周乾酬就去了學校,她的話根本就是晃點自己的,他竟然就被鎮住了,這是恥辱!周乾酬決定給文藝雷霆一擊,最好讓她從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