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周乾酬的手立馬就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憤怒的站起,說「世界已經夠亂的了,他們還給這個世界添亂,我沒有罵他們就是客氣了。」
文藝也不讓「我下有兄弟姐妹,上有爺爺女乃女乃,中間還有叔叔大爺,你算哪根蔥?教訓我父母?」
門外不少學生笑出聲,里面有不少學生都受過他的殘害,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看他吃癟,不少人大呼痛快,辦公室的教師也睜大眼楮,敢跟周乾酬頂撞的女生可是不多見了哦,他們對周乾酬也不怎麼感冒,自然很樂意見到這一幕。顯然,這周乾酬在學校的人緣並不是很好。
周乾酬也听到了門外的笑聲,臉更是氣成了豬肝色「你很給他們爭臉嘛,這麼多人都沒能讓你變成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該說他們的教育方式很失敗還是說你早已在被遺棄的黑名單里佔了一席之地?所以無人教育?」
文藝瞪視周乾酬,一直以來的那份冷靜啪!的破碎。「周欠抽,真沒辜負你的名字,**的就是欠抽。」
門外笑聲更大了,周欠抽拿眼照過去,登時,都噤了聲。但臉上的笑意若有若無的傳遞過來。
敢用他的名字取笑他的,她文藝還是第一個。氣血上涌,周乾酬的手唰的揚起,啪!所有人睜大眼楮,于琳也嘩的起來。辦公室里靜的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听得見。
文藝站在原地,臉上一道鮮紅的掌印。火辣辣的痛感直沖擊著大腦。
余怒未消,周乾酬又揪住文藝的劉海,愣住了。于琳,也愣住了。
文藝猛地打掉周乾酬的手,慌張的整理額前的劉海。周乾酬冷笑,忽地上前重又揪住文藝劉海,拽她轉到老師跟學生面前「我說怎麼這麼沒教養,原來是前科累累啊。」
周圍倒抽口冷氣,文藝右眉這邊,額頭中間,一道疤痕觸目驚心的盤踞其上。或許是當初傷的太深,以至于現在好了還是留有一條很顯眼的疤痕。
周乾酬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文藝,文藝掄起胳膊,向後狠狠的搗去。肚子吃痛,周乾酬抓著文藝的手不自覺松開。趁此機會,文藝迅速轉身,對準周乾酬的肚子又補了一腳。
砰!
周乾酬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倒地上,文藝緊追上前,朝他腦袋上又踢了一腳,那周乾酬,暈了。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文藝的速度又太快,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周乾酬已暈倒在地。目瞪口呆的看著還不解恨,對周乾酬肚子狂踢的文藝,不少人升起一陣惡寒。沒想到剛剛看起來還蠻柔弱的女生現在直接變成了地獄修羅。這人也是個狠角色,以後絕對絕對不能惹!
于琳被她這一腳嚇得可不輕,慌忙沖上前拉住文藝「文藝,快住腳,會出人命的。」媽呀,剛剛她還擔心文藝會被揍,看現在這情形,自求多福的分明該是周乾酬嘛。其他幾位教師也慌慌張張上前阻攔。周乾酬要是在這出了事,他們幾個也有責任。心里暗罵︰靠!你丫什麼地方不好踢?偏踢他腦袋。
幾人七手八腳扯、拽、拉、抱住文藝,往一邊拖。看似弱不禁風的身體爆發力真的超恐怖,好幾次差點讓她掙月兌,好在,人多力量大。手腳被制住,文藝也逐漸清醒。依舊憤怒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周乾酬,倒沒有再沖上前去。幾人才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其中一人迅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門外,這邊的事吸引了更多的學生前來,整個走道被堵的水泄不通。文藝跟她的英勇事跡在整個走道傳播的沸沸揚揚的。
不長時間,就來了醫護人員將周乾酬抬走,于琳等幾名教師緊跟出來,學生們很自覺讓開條道容他們通過。隨後,又走出一女生,臉色不怎麼好看。不用猜,她就是文藝了。她額頭那道疤痕被劉海遮掩已看不見,臉上那個巴掌印卻是清晰的一目了然。她一出現,走道里變的鴉雀無聲。這時候可沒幾人會腦殘的去觸她的霉頭,前面的周乾酬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總會出現——例外!
學生中走出一女生,興奮的嚷嚷「你叫文藝?你還記得我嗎?我叫羽箐,羽箐。」
「我記得。」提起她,文藝心里的火苗又噌的躥了出來。她的身影可是牢牢地盤踞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呢。
女生赫然是羽箐本人。她眸中閃光,滔滔不絕的說「真的?太棒了。那天的事過後你一直沒來,我還好失望的。沒想到今天見到你還搞這麼轟動,有魄力。」
文藝說「找我干麼?」
「當然是想結交你啊,想認識你啊。那天的事很抱歉,可我真不是故意」「算了。」當初說的幾句話,過了這麼長時間對方還想著來道歉,文藝的氣消了大半。
「那,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不說話就表示默認了哦!」羽箐說「那,做為朋友給你個建議。你以後要麼就把自己打扮的女性化一點,要麼就讓別人誤會到底。你本來就長得標新立異,還穿成這樣,別人想不誤會都難哎。」
「滾!——」周乾酬才剛送進醫院,她再有動作怕就被開除了。不然,文藝真的真的很想,踹她。
走道里學生漸漸散去。
蹬蹬蹬——,項江璀一路疾跑,得知文藝毆打教導主任這一重磅消息立刻趕來。攔住走在最後的倆人,問「文藝呢?周主任呢?什麼情況了?怎麼處理的?」
倆人抬頭,正巧,是李璺弁跟秦丹。李璺弁還被震著,感慨的說「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秦丹相對淡定一點,簡明扼要的說「文藝走了,周主任送醫院了,幾個老師跟去了。」
「那,文藝去哪了?周主任送那哪個醫院了?」兩人齊搖頭。「謝謝啊。」項江璀又急忙離開,在學校找了一圈,沒找到文藝。學生們議論紛紛,曠課半個月還毆打教導主任,不少人惋惜,剛開學就弄出這麼多事,那文藝,弄不好要被開除了。
到醫院沒多久,周乾酬就醒了。醫院說沒什麼大礙,就是皮外傷嚴重,休息一陣就好了。周乾酬肚子上整個都青了,听醫生說五髒六腑沒事才松了口氣。文藝。哼!他倒是看走了眼。
全校大概都知道這件事了,一想到當時的場面,不僅是很多人看見,最重要是令他顏面大失,周乾酬就恨得牙根緊咬,文藝,上次只是我措手不及而已。沒文化的家伙,我要讓你知道,問題不是只靠武力就能解決的。還有,拿回我的面子。
拒絕了于琳等人住院的建議,當天周乾酬就回了家。本來他是很想第二天就去學校的,可肚子太痛,只好請了三天假休養休養,順便想想對策。文藝,讓她再得瑟幾天。
到了家樓下,天已暗,開始上黑影了。周乾酬往樓梯口走去。「可能,我們得談談。」背後,一道人影跟來。周乾酬住腳,轉身,臉立時變暗。對面的人,是文藝。
左右瞅瞅過往的人,沒有認識的,周乾酬警惕的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放心。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會動手的,我們還得談談呢。」被文藝一語道破,周乾酬冷哼了聲,轉念,也大抵猜出她的來意,冷冷的說「你來,是想讓我幫你說好話?」他沒找她她反倒先找過來了,要不是他現在有傷在身,他才懶得跟她廢話。
文藝老實說「 。」
「你覺得我會幫你?」
「不會。」
周乾酬好笑,說「那你還來?」她腦子肯定進水了。
文藝說「你出面這件事就能平息。」
「所以?」
「這件事鬧大了對你我都沒好處。」
「噢。」周乾酬說「那,你想?」
「請你出面。」
周乾酬重申「我不會出面。」
文藝說「我知道。」
「知道還費那麼多話。」周乾酬扭頭上樓,他居然在這,跟一個學生談判,還談了半天,可笑!
一只腳踏出還沒落下,文藝的下一句話讓他重又轉過身。
「或許,我該找你的妻子跟孩子聊聊。」文藝漫不經心的說「我想,我們會聊得很愉快。您說呢?」
周乾酬沉下臉,說「你在威脅我?」
文藝糾正「不,是恐嚇。」雲淡風輕的語氣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看過她的資料,就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人物而已,憑這,就想翻起天來?異想天開!他周乾酬可不是被嚇大的。周乾酬氣極而笑「你沒看看天上有讓你吹上去的牛嗎?風大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文藝,狂妄是要有資本的,恕我眼拙,至今沒發現你有什麼資本。」
文藝言辭也轉犀利「都說年紀大了容易老眼昏花,我看您挺嚴重的,到晚期了吧?」
周乾酬怒不可遏,哼了聲,說「做人要看清自己的分量,別把自己想的太高,不然,回歸現實我怕你受不了這打擊。」
文藝說「 ,說得好。這句話返還給你。實話說,我最近加入了一個幫派,以你一個教導主任的身份應付的了他們?」
周乾酬愣了下繼而大笑「哈哈——,混黑社會?憑你?過兩年再來撒謊吧。我也實話說,我還真沒瞧起你。」
‘我還真沒瞧起你’,‘我還真沒瞧起你’最後一句話不停在文藝耳邊回放,文藝生起氣來又隱隱焦急。加入幫派之類的鬼話確實是瞎編的,周乾酬不信這話就失了效應,他若是在校長面前給自己穿小鞋,自己難逃被開除的下場,她不能也不可以被開除,至少,現在不行。
文藝說話的速度放緩,借以掩去聲音中的那抹焦急「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這件事不能和平解決,我很有空等您請我喝茶。如果您想舉家遷移,您的事業就泡湯了,可你們又不能每分每秒黏在一起;若是請武裝部隊當保鏢貌似您還不夠格;論起人數你們寡不敵眾。關鍵,我的人很閑,他們很樂意找點事做,累了又有人替換,你們呢?」
周乾酬滿不在乎的說「就算全如你所說又如何,不過是剛加入的菜鳥一個,還能翻起天來不成?」
「至少,翻起你的孩子沒問題。而你,賭不起!」
周乾酬沉默,他的確賭不起,可……就這麼放過文藝?這頓打他就白挨了?他的面子就這麼丟了?不!他不甘心!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文藝也不說話,等他開口,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好半天,周乾酬從沉思中回到現實,沒了平時的趾高氣揚,說「求別人辦事總得給點時間思考吧,你可以先走了,我會仔細考慮的。」
文藝轉身離開,答案與她預想的差很多,但沒當場拒絕就好,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