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路慢慢行 第十三章 自投羅網(下)

作者 ︰

雖然之前想象過,但到了大廳,大廳里的景象還是出乎文藝的意料。

整個大廳滿滿的人,噪雜的交談聲不絕于耳,每個人的衣著也五花八門。有的穿一身西裝,有的上身是修身的白衫、是牛仔褲,還有的穿超短褲

最讓文藝不能理解的是,來這是應聘工作又不是參加晚會,居然真的就有人穿晚禮服來,費解!

文藝的出現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只有一兩個人瞄了她幾眼,眾人在干嘛的還干嘛。

有這麼一群行行色色的人在,文藝的休閑裝倒沒有顯得很扎眼。向央慶幸文藝的穿著沒那麼突出,不然,他不懷疑文藝有被直接刷下來的可能;同時,又滿含擔憂,問文藝︰

「對手不是一般的多,你有幾成的把握?」

「我沒把握。」文藝轉眼四看,大廳似乎只有應聘的女人。

就又說「向央,怎麼不見你們勻少?」

向央也四顧環看,說「我也沒看見。你不用操心這個,到該出場的時候他們就會出場的。你現在應該多想想,待會兒怎麼過棧少那關。」

兩人找了個角落站著。

文藝沒接向央的話。她也想過關,說起來輕巧,她又沒見過那什麼勻少,就更別提那個棧少了。也忘記問問他們的情況,這樣一無所知,想什麼辦法?只能看臨場發揮了。

似是反駁她的想法,大廳突然一下子靜若無聲。一陣嗒、嗒、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響亮。

文藝瞪大眼楮,看著樓梯上走下來的尤其是最前面一人。心里那個後悔呀,就知道右眼皮一直跳沒好事,她果然是不該來的,現在算不算是,自投羅網?!

文藝想跑,轉念又一想︰現在有什麼動作都太顯眼了,引起那人的注意的話,萬一記起她或者他根本就還記恨著自己,現在在人家的地盤,真是想飛都難。

不著痕跡的往向央身後藏了藏。

向央好笑她的行為,她不是膽怯了吧?

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文藝樣衰的將向央的頭轉到樓梯口處,小聲說「就是他。」

向央一頭霧水,說「什麼?」

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徑直朝文藝這邊走來,眼楮深沉的看著她,表情嚴肅。

棧弋茳必須得使勁克制,才能讓自己不露出絲毫和忍住捏死文藝的沖動。若不是不想讓勻莨他們知道此事,豈會找了一個月還讓她逍遙在外?不過,

棧弋茳咬緊牙,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就想個法子,將她留在身邊,慢慢收拾!

不小心對上棧弋茳的視線,從他的眼楮里,文藝肯定他在下樓之前就知道自己在大廳里了。身體好像被潑了一層寒霜。她今天,還能跑得了嗎?

大廳里眾女的視線,全停留在棧弋茳幾人身上,一個個都眼露痴迷的望著他們。

向央恭敬的說「棧少、勻少、蓋少、棧小姐。」

勻莨看了他一眼,就轉到了文藝身上,笑嘻嘻的說「文藝,好久不見。看到你名字的時候我還好驚訝,遇到跟你重名的了。沒想到竟然是你本人,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阿。」

全場嘩然,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文藝,竊竊私語起來。

棧薌說「勻莨哥,你說的是誰跟誰的緣,什麼緣呢?」

勻莨忌憚地瞄了瞄棧弋茳,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這才靠近棧薌,壓低聲音,說「在酒店見過文藝後,我就曾問過浚,如果她來做茳的佣人會怎樣。這才過了多長時間,我的話成真了,不是很說明,她跟茳有緣嗎?」。

蓋詩浚的臉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棧薌也大翻白眼「勻莨哥~~首先,你只是說如果,沒有肯定文藝一定會去我哥那做佣人;其次,文藝正在應聘中,用不用她我哥說了算;最後,以他倆人相見時那惡劣的情形來看,我哥夠嗆,會用文藝。」

勻莨眼神又飄到棧弋茳身上,挑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

向央在文藝與勻莨幾人之間,來回轉悠了幾圈,最後定格在與棧弋茳對視的文藝身上,疑惑的搡搡文藝。

文藝在他耳邊小聲的重復道「就是他。」

向央一時之間,還是沒有會意過來。

文藝又添了句「我惹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人。」

向央渾身一僵,不可置信望向文藝「你惹的人,是棧少?」

文藝眼楮看著地下,低低地‘恩’了聲。

向央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下子慌了。心急之際,瞥見勻莨,立即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上前兩步,說「勻少,我叫向央。在箖工作。我知道我是新人,說的話無足輕重。但還是想請求你,護下我朋友的周全。」

幾人都被他這話吸引了。

文藝微愣,沒想到他會為了自己去求他們。

棧薌跟蓋詩浚一副看戲的態度。

棧弋茳卻是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向央的話他一字沒漏,听他話里的意思,似乎知道什麼。難道,那人妖把事情都跟他說了?這要是給勻莨知道,他的顏面……

視線轉移到向央身上,幽深的冷意透體而出,劈在向央身上讓他生生的打了個冷戰。

勻莨是唯恐天下不亂,听向央這麼說,手指一指文藝,說「你說的朋友,可是她嗎?」。

向央點頭。

勻莨挑眉,頓時來了興趣「你朋友惹到誰了,是因為什麼事情?在讓我保護之前總得跟我說一下吧,不然,我怎麼知道能不能護得了你朋友周全」眼神有意無意飄向棧弋茳,「再者,你就那麼肯定我能幫得上你?」

向央張了張嘴,還沒說話,棧弋茳的眼神先一步劈了過來,將向央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劈了回去。

棧弋茳寒著臉,說「今晚不是給我選佣人的?」

轉頭對著一眾女人「你們,十分鐘之內離開這里。」

所有人傻了眼,大廳內瞬間安靜。

勻莨替她們抱不平「茳,她們連面試都沒面試,你就讓她們走,連個機會也不給,也太傷人心了吧?」

棧弋茳懶得解釋,直接指著文藝,決定性的宣布「從現在開始,她,是我的佣人!」

這消息太震撼,以至不少來應聘的女人都在想︰是不是以後應該穿休閑裝去應聘。

文藝更是首當其沖。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差點被撞死,雖然不清楚人渣的具體身份,現在想想,就算當時真被他撞死了,他也不會在意更不會有事吧?如果她成了他的佣人。落在他的手里,那,她的下場———

想到這,文藝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一直躥升,涼到大腦。下意識抗拒的大聲說「你臉皮會不會太厚了一點,你說我是你的佣人,我就是你的佣人了?問過我同意了嗎。」

又是一片嘩然。

棧弋茳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變化,鐵青著臉說「你不是來應聘的?」

文藝也氣急敗壞地「本來,是來應聘的。看到你我就不想應聘了。天知道,在你這種人手底下干活能活多久?」

勻莨不失時機的插話「這話說出了無數人的心聲吶。文藝,你這麼討厭茳,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棧弋茳朝他大吼「給我閃邊去!」

蓋詩浚默默地拉著棧薌到一邊去,請大廳里來應聘的女人離開。那些人倒也識趣,一個個安靜的離開,沒一會兒,就全走光了。

大廳里,氣溫逐漸升高。

勻莨沒被棧弋茳嚇到,反而言詞更犀利「茳,你生氣了哦,很少見你這麼生氣礙,為什麼?你是怕文藝說出什麼,還是你做了什麼不想、也不能讓我們知道事情?茳,你有秘密喔~~」

「我能有什麼秘密。」棧弋茳收斂身上的戾氣。該死,差點沒控制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自制力了

勻莨才不信,又問文藝「文藝,茳是怎麼欺負你的?你大膽的說出來。恩——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一定幫你解決。」

也就是說,能力範圍之外的幫不了她?

文藝翻了個白眼,理都沒理他。想了想,對棧弋茳說︰

「你不就是記恨上次的事嗎,我也記恨著你訥。只要解決了上次的事,咱倆就兩清了,對吧?我不想跟你廢話,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給你解決的方案。如何?」

勻莨以為她說的,是在酒店的那檔子事。又插話「茳,在酒店那點小沖突都多遙遠的事了,你還記著那,何況,當時你不是也對」

「沒人跟你說話!」棧弋茳打斷他,知道他誤會了,也不說破。拿眼冷了他幾眼。

勻莨左右看看,眼珠子轉了轉,又把主意打到了向央身上。

出乎意料的,文藝站了出來「您能消停會兒嗎,話說這麼多,口不干?」

勻莨又踫了次壁,自覺無趣,這才消停。

其實,文藝主要是怕他再問下去。以那人渣的身份,憑猜測,這也應該是件讓他很丟臉的事;而且他好像,也有意避開提起這件事。

萬一,向央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那可就糟糕了。文藝直覺,這件事若是被所有人知道了,事情就大條了。

棧弋茳思量了一番,一字一句朝文藝說「你說的可以考慮,不過為避免你逃跑,這三天,你必須留在我這兒。」

向央大驚,第一個出聲「不行,她不能留在這。棧少,既然您已經同意了文藝的提議,又何必在乎這幾天呢?」

棧弋茳冷哼了聲,眼神更冷,逼視著向央「既然我已經答應,在這住幾天又何妨?放心,文藝的解決方案出來之前,我不會動她。」

文藝「在你的地盤,你就是殺了我也沒人知道。」

勻莨笑嘻嘻的說「不會的。等三天後我會再來看你的,詩浚也會一起來;而且,小薌可是隨時可以在這住下的;所以,你大可放心。對吧,詩浚、小薌?」

兩人撫額,選擇了無視。

對勻莨,棧弋茳也頗為頭痛。不過卻沒有出聲,算是認可了他的話。

向央急了「勻少,這……這」

勻莨安撫他「行了,你甭擔心拉。茳既然說不會動文藝,就一定不會動文藝。這房子又不孬,文藝住在這不吃虧拉,只是住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安心。」

向央很著急。看樣子,文藝留在這,定了。左右不安,便說「如果,文藝一定要留下的話,我也要留下。」

文藝怔住,因為他這句話,心,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棧弋茳痛快的同意了。讓手下帶兩人去客房;同時,在勻莨聲聲的不滿中,下了逐客令。

一時間,大廳只剩下了棧弋茳跟棧薌。

棧薌猶猶豫豫著開口「哥,你別太為難文藝了,她」

棧弋茳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丟下一句‘我自有分寸’,就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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