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偉明從臥室換好衣服出來,顏冉竹撇了撇嘴,嫌棄的看著他「你看你什麼品味,估計你在耳朵邊戴朵花,比那西門大官人還要蕩!」
朱偉明看看自己的裝束,深紫色的西服,淡黃色的襯衫,小羊皮的皮鞋,沒什麼不妥啊?轉而用眼神詢問著顏冉竹,為毛要說他?
顏冉竹繼續鄙視︰「紫色是要有霸氣和氣質高貴的人來穿,你現在的氣質不適合,一看就是個陰柔的小白臉,你穿這身是想讓女人都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主人,你這是在歧視我!」朱偉明哀怨了……
「別廢話了,叫人趕緊去把你抓來的那些女人都集中在一個房間里,在速度把視頻和名單整理出來給我。」
朱偉明打開門對著門外的手下吩咐了一會,回過頭進到房內,就听見顏冉竹又問道︰「你這里除了關人的那間地下室,還有沒有大一些隱秘的地下室?」
「還有兩間連著的地下室,面積不是太大,在樓後面東北角的梅林,那里平時基本沒人去,知道的人也不多。」
「嗯,今天你就叫人把那兩間地下室打通整理出來,簡單裝修一下。」
「主人,裝修成什麼風格?」
「以簡單舒適、實用為主,裝修好後你就把這里所有的監控設備搬到地下室去。」
「主人,這里不好嗎?你看著寬敞明亮、豪華!」
「你是頭豬嗎?這里只要有人進來就會看到監控設備,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顏冉竹剛說完,朱偉明的手下就敲門匯報人都集中在了一個房間。
朱偉明和顏冉竹到了二樓的一個大房間,差不多有十幾個女人,其中有幾個是她在地下室見過的,顏冉竹站在眾人面前,手里拿著一塊懷表一樣的東西,對著眾人說道︰「大家都安靜,現在看著我手中這塊表,過一會你們就可以回家,可以見到你們的親人了。」
很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這十幾個女人眼神開始渙散,像中了蠱一樣定定站在那里,顏冉竹從口袋里拿出一瓶藥遞給著朱偉明︰「現在把這瓶里的藥分給她們一人一顆,在一個小時內把她們分散送到市區,記住在一個小時內要讓送她們的人盡快回來,不要讓她們在清醒前見到你手下的人。」
「是」朱偉明回答完就迅速讓手下的人把藥分給了那些女人,親眼看著她們每個人把藥吞下,叫手下安排了一輛面包車就把人送走了。
做完這一切,朱偉明趕緊問道︰「主人,剛才你給她們吃得什麼藥啊?」
顏冉竹隨意的說道︰「是一種失憶的藥,一個小時之後她們就會忘了這里所發生的一切。」
朱偉明一听,我滴個媽呀,先是給他喂毒藥,再是給那些女人喂失憶的藥,這妖女簡直是毒藥的祖宗,無所不能啊,以後還是小心點!
「現在去把你這里所有的安保人員集中到一個空地上。」
「主人,這又是干嘛?」
「我要檢查一下他們的能力,再說了拿著槍做人太高調,以後盡量不要使用槍械,畢竟這里是Z國,不是無政府、無組織、無法律的三不管地帶。」
當顏冉竹和朱偉明來到空地,差不多有五十個高大的男人分成三排站在空地中央。顏冉竹仔細觀察著這些人,其中有一部分一看就是退役軍人出生,臉上還帶著軍人特有的氣質,還剩下的素質就參差不齊,有的氣息沉穩,有的感覺就是一花架子,下盤虛浮,沒一點定力。
這些人看顏冉竹像是打量貨物一樣的打量著他們,心中漸漸有些情緒浮現,在他們眼里顏冉竹就是朱偉明的一個馬子,一個馬子還敢像打量貨物一樣的打量他們,但礙于朱偉明在場,都只能用輕視的目光看著顏冉竹。
顏冉竹站在前方的正中央,大聲說道︰「現在開始退役軍人站左邊,不是軍人的右邊!」
很快五十多個人分成了兩個陣地,退役軍人竟然有二十一人,顏冉竹對著不是軍人的這一方說道︰「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圍攻我一個,等會沒死、沒殘廢的留下,死了、殘廢了的是你們技不如人,不要怨天尤人。」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都憋著笑,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顏冉竹,仿佛在說,就你這個小身板,能行嗎?。
一旁的朱偉明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笑看著,他覺得顏冉竹也許是個「毒祖宗」,但那個小身板和二十多個大男人對打,這些人可都是受過訓練的,她能扛得住嗎?
突然顏冉竹全身氣息一變,頓時空地上像是刮起一陣寒風,令人感受到了寒冬的冰冷刺骨,「開始。」
一聲令下,二十多個大男人團團圍住了顏冉竹,顏冉竹紋絲不動的站在這些人的包圍之中,一人對二十多個大男人,雙方誰也沒有發起攻擊,卻開始對峙起來。男人們想著,我們二十多個大男人對一個女人先發起攻擊,太不好意思也太丟人;而顏冉竹心里卻罵道,靠,就這樣的素質,如果他們真是敵對的雙方,估計這些人早就成了她刀下亡魂。
顏冉竹怒喝一聲︰「還不動手是在等死嗎?」
靠,被人罵了,丟人就丟人,動手了!二十多個大男人對著顏冉竹就發起了攻擊,朱偉明此時看見顏冉竹就像一個鬼魅一樣在這二十多個人里來回穿梭,不到三分鐘,這二十多個人無一幸免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一片,朱偉明驚悚了,這還是人嗎?這還是女人嗎?以後,惹誰也絕對不能再惹這個妖女,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倒在地上的二十幾人臉上有羞愧,但更多的是看到偶像的崇拜和狂熱,顏冉竹冷眼看著這些人,雙手一背「都躺在地上裝死,等著領賞嗎?」
所有人一听這話,趕緊相互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起身站好,又听顏冉竹說道︰「現在你們說說,為何剛才要對峙而不直接動手?」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後有一個膽子大一點的站出來說道︰「我們想著你是個女人,而且讓我們二十幾個人打你一個,我們覺得不好意思,也覺得丟人。」
「很好,我問你們這是哪里?我們正在做什麼?」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們是把這里當作尋歡作樂的社交場所,在這里裝紳士?如果我是你們的敵人,不要說你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在你們包圍我的那一剎你們就已經是死人了,你們對著敵人難道還要表現紳士風度,優雅的說,你先請?」
二十幾個人臉上全是滿滿的羞愧……
顏冉竹不再看這些人,轉而對著軍人這一邊說道︰「你們都是軍人出生,其中更有是特種兵出生,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太失望,當然,如果剛才我使出了十分之一的功力,那現在我就會有所提高,希望你們盡全力,開始!」
這二十一個人剛才已經見識了顏冉竹的身手,絲毫不敢大意,也許都是因為軍人的關系,相互之間比較有默契,很快的以圓陣隊形對顏冉竹形成了包圍之勢。
這個圓陣被他們分為三層,最里的一層三人以三角形包圍著顏冉竹,第二層又以六人為數形成包圍,最外的一層以偶數十二形成了包圍,1︰21的比例,這樣的圓陣無疑是最嚴密、最有效的包圍。
最里層的三人率先發起了攻擊,其中一人以猛虎之勢撲了過來,卻見顏冉竹手里拿著一片薄薄的柳葉刀一揮動,再一個大背就把這個人甩出了圓陣之外,最里的圓陣已破,其他兩人迅速提出連環腿,顏冉竹又是揮了揮手里的柳葉刀,又直接在第二層包圍圈里來回穿梭,站在一旁的人還沒看清楚,她又進入了最外層的包圍圈,像一條游龍一樣在最外層游動了一圈之後,直接一個飛躍,飛出了陣型之外。
所有人看顏冉竹飛出了陣外,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包圍她的退役軍人們剛開始也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當相互一看之後,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原來他們每個人的胸口正對著心髒的地方,已經被顏冉竹用柳葉刀劃開了一道長口,看到這個長口,每個人都驚顫了,這要是敵人,他們還有命在嗎?
最先被甩出陣外的那個人趴在地上,看著他的同伴都被劃開了一道長口,覺得自己幸運極了,笑著對他們說道︰「還好我先被甩了出來,不然把我也得劃個大口子!」
其他同伴一听,頓時義憤填膺鄙視的看著他說道︰「也不知道你在那慶幸個什麼勁,好好看看你的領子吧!哼!」
趴在地上的人側低著頭一看,原來自己衣領處也被劃了個大口子,如果是敵人,估計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早就被割破,血流而亡了!
朱偉明看完這一場搏殺,徹底驚秫了,如果顏冉竹使出全部功力那不得以一敵百或千?不由得有些顫抖,同時也懷疑起了顏冉竹的身份,他的主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殺手?特種兵?比殺手多了些霸氣,比特種兵多了些邪惡,這身上有邪惡之氣,又有軍人的鐵血之剛,邪惡和鐵血在同一個人身上混合時,呈現出來的絕對是帝王之氣,他的主人絕對是一個大神級的人物,估計在世界某個地方也是一個帝王級的存在。神啊,幸虧我從良了,否則我這會也許被主人制成了一個人體標本!
顏冉竹掃了一眼所有人,低沉的聲線大聲說道︰「列隊!」
所有人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和疼,迅速的分為兩個隊伍,瞥了一眼整齊的隊伍,顏冉竹才緩緩說道︰「是特種兵出生的向前一步站出來。」
「唰唰」從退役軍人的隊伍里站出來了四人,顏冉竹看了一眼這四個人︰「從明天開始,你們四人把剩下的所有人分為四個小隊,你們為隊長,按照特種兵的訓練方法開始訓練。每天早晨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8︰00訓練掛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鐵絲網來回300趟……一個月後我會找一處地方,給你們進行一次野外生存訓練,帶上三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七天,行軍一千余公里,還要背上槍支彈藥和生存用品,途中還要執行我準備的突圍,反突圍,偵察敵情,攀登懸崖等演習,明白了嗎?」
所有人額頭上的汗嘩嘩的流出來,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明白了!」心底哀嚎,我滴個媽呀,這樣的訓練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顏冉竹眼光一寒,上位者的氣勢頓顯,戾聲喝道︰「都沒吃飯嗎?這樣一點小訓練都受不了,要你們還有何用?」說完就朝遠處的大樹用內力一揮,大樹連根倒在地上!
所有人又被這一幕驚到了,這倒在地上的大樹,仿佛無聲的在訴說,你們不听話,我就是你們的下場。
所有人提起精神用整齊洪亮的聲音大聲說道︰「明白了!」
「記住我對你們只有兩點要求︰一、絕對忠誠;二、服從命令,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說完厲色望著所有人「背叛的代價不是你們可以承受的,現在解散!」
解散後,顏冉竹和朱偉明回到樓內的大屋,手下的人就送來了整理好的視頻和名單,大致看了一下名單,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名單里三分之一的人不是紅三代就是紅二代,還有三分之一就是本市的富商,還剩下三分之一來自五湖四海。
名單中有一個名字吸引了顏冉竹的視線︰胡繼偉,男,鳳耀房地產集團總經理,普通會員卡。
看完後,顏冉竹瞥了一眼朱偉明︰「這個鳳耀集團的總經理你熟嗎?有什麼背景?」
「主人,您對這個胡繼偉感興趣呀?其實這個人就是個人渣!」朱偉明滿臉的好奇和義正言辭。
「說說,怎麼個渣法?」
「這個狗日的,沒結婚前就和小姨子勾搭在一起了,老丈人一去世沒多久,他就偷偷把他老婆名下的財產、股份都轉移到他自個名下了,他老婆提出離婚,他竟然連個渣都沒人家。您說這樣的人不是人渣,是嘛?」此時滿臉正義的某人似乎完全忘記了,他自己之前的禽獸行徑,渾然不覺自個有多無恥,只顧著猶如滔滔江水般批判著其它禽獸,哎,真是‘光笑話’!
「那他把股份和房產轉移到自己名下,他老婆不知道嗎?」顏冉竹眼中滿是疑惑,似是很不解。
「主人,我告訴您,你可別告訴別人。」
顏冉竹帶著鄙視冷眼看著朱偉明,他頓時感覺後背發涼,鴨梨山大還是趕緊說吧︰「胡繼偉前段時間也不知從哪弄來一高人,那人會催眠,直接把他媳婦給催眠了,在他媳婦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股權協議和房產協議上簽了名、捺了手印。」
「這麼隱秘的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我這個山莊若說是藏污納垢一點也不過分,那胡繼偉胡繼偉以開Party的名義把他老婆帶這來了,他請的那高人就在這三樓的房間把他老婆催眠了,我事後也是看了視頻才知道。」
「那你知道他請的那高人是從哪弄來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個視頻還在,主人要看嗎?」
「暫時不看了,你把視頻給我就行了。」
「主人,這胡繼偉是不是和您有仇?要不要我帶人去把他給 嚓了?」朱偉明滿臉的狗腿和得瑟。
「就你這智商,明顯余額不足,還是趕緊充值!」
「主人,您怎麼又鄙視我啊?我這不是想給您報仇嘛!」朱偉明內傷了,滿臉的哀怨。
「殺人,從來不是我的目的,只是通過殺人來達到我的目的,胡繼偉既然如此人渣,那他就該享受人渣的待遇,讓他生不如死才是我的目的。」
朱偉明看著顏冉竹那陰鷙的目光,腿肚子都要發抖了
「那胡繼偉的小姨子來過這里嗎?」
「沒見過,應該是沒來過吧!要不我叫人把她抓來?」
顏冉竹鄙視的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你這智商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你這一前一後差別也忒大了,開始看著還像條哪個山洞里的小公蛇,這會連條蛆都不如!」
「主人……。」他有主人說的這麼差嗎?受嚴重內傷了……
「行了,你現在開車送我回去,這個是我的聯系方式,把你的電話給我,以後胡繼偉要是來這,你就想辦法把他留住,然後打電話給我。走吧!」說完就徑直先出了門。
等顏冉竹回到別墅的時候,聞音梵已經做好了晚飯,在客廳里焦急的來會踱步,听到門響趕緊跑去開門,看見顏冉竹平安的回來,一顆心終于落地,拉住顏冉竹「主上,您終于回來了!」
「呃,你有什麼事嗎?」顏冉竹不明白聞音梵為何用了‘終于’兩個字。
「您出去這一整天,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能不讓人擔心嗎?」聞音梵的眼神里有些小小的埋怨。
顏冉竹不滿的瞅了一眼︰「我沒打,你就不會打嗎?」
聞音梵……主上是您自己說您在外邊的時候,沒重要事不要打電話,現在又……哎,無語了。
「主上,趕緊洗洗手吃飯吧,我做了您最愛吃的鹽焗雞、滑蛋牛肉。」聞音梵一邊說一邊接過顏冉竹手中的包放在台子上,又忙向餐桌走去開始擺放碗筷。
嗯,真是個賢妻良母,哎,不對是賢夫良父,顏冉竹越看越得意,心里美滋滋滴……
顏冉竹洗了手開始吃飯,吃了一口雞皮和白女敕的雞肉,雞肉很有彈性,雞皮也不油膩,又夾了一塊牛肉,嗯,肉鮮女敕滑,蛋香濃郁,不錯,頓時胃口大開。
聞音梵滿眼寵溺的又盛了一碗湯給顏冉竹,喝了一口感覺十分美味,而且色澤看上去讓人很有食欲,又忍不住的多喝了幾口,隨即問道「這是什麼湯?」
聞音梵溫柔的笑著說道︰「這是這是蟲草烏雞湯,用了快兩個小時才熬好。能夠清熱解毒,滋補潤肺,降火,還能延緩衰老呢。」
一頓飯在溫馨中結束,吃飽喝足了,顏冉竹就像個小豬一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聞音梵收拾完碗筷,沏了一杯茶走過來,看見顏冉竹躺在沙發上,趕緊放下手中的茶,一把撈起顏冉竹放在自己的腿上抱著,蹙著眉︰「主上,以後吃完飯不能馬上躺下,這樣對身體不好。」
「可我這會想看電視,又不想靠在沙發上,怎麼辦?」
「那我抱著您,您就靠在我懷里看吧!」
聞音梵,你這行為簡直讓人鄙視之,寵女人有你這麼寵的嘛?要是北冥幽在這還有你什麼事?
顏冉竹靠在聞音梵的懷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訴說著白天遇到的事,說到她裝作害怕,然後跟著朱偉明的手下到了山莊,被關到地下室的時候,聞音梵就嚴厲地說道︰「主上,你以後絕對不能再如此冒險,萬一去了遇到危險怎麼辦?」
顏冉竹在聞音梵懷里拱了拱,不滿的瞥了一眼,小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我能遇到什麼危險?」
聞音梵耳朵尖的很,听清了顏冉竹的嘀咕,正色地說道︰「主上,您要明白您的重生對我們來說是多麼珍貴,我們不想承受會再一次失去您的危險,哪怕就是萬分之一的機率我們也不能讓您冒險,否則我就時時刻刻跟著您。」
「得了,得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也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聞音梵看著顏冉竹那無所謂的樣子,有些無奈……
「對了,還沒給你說完呢,胡繼偉就是在這個山莊里帶著人把鳳清芳催眠的,我還帶回來了催眠過程的視頻。喏,你去放上我們看看。」說著就從龍吟空間拿出來了視頻遞給聞音梵。
聞音梵把視頻放進DVD機里,一會畫面里就出現在一個房間里一個四十歲左右,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的男人,嘴里不知道在和鳳清芳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從懷里拿出一只懷表提在手里,開始在鳳清芳的眼前慢慢晃蕩,晃著晃著,鳳清芳的眼神開始迷離、渙散,男人最後確定鳳清芳進入了深眠狀態,才從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對著鳳清芳做出指令,就看見鳳清芳按著指令在所有文件上簽了名、捺了手印。最後,這個男人又拿出濕巾擦干淨鳳清芳手上的紅印泥,才悄悄從房間退了出去。
看完整段視頻,聞音梵看顏冉竹蹙著眉似在思索,過了一會顏冉竹才說道︰「你看出什麼問題了沒?」
聞音梵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對催眠不是太了解,但從這個人的手法來看,最起碼也是一個高級心理醫師。」
「嗯,他絕對是一個高級心理醫師,但他用的不止是深度催眠這麼簡單。」
「呃,不止是催眠,那還有什麼?」聞音梵不解的問道。
顏冉竹又看了看畫面才說道︰「他還用了攝魂。」
「主上,攝魂和深度催眠有什麼不同?」
「攝魂是在深度催眠的基礎上一個更高的層次,深度催眠只是可以探索一個人的內心,而攝魂則是可以對被催眠的人下指令,讓他按照指令完成某件事。這個人攝魂的手法明顯只屬于初級階段,就是他發出的指令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顏冉竹詳細的解說了兩者的區別。
顏冉竹頓了頓又說道︰「我認為他的背後應該還有人,攝魂不是催眠。對了,你明天叫鳳清芳準備好股權以及房產的協議,如果胡繼偉再去山莊我隨時要用。」
「嗯,好的。」聞音梵點點頭。
時間恍然而過,距離顏冉竹第一次給華國梅扎針已過了二十多天,顏冉竹給華國梅扎完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華女乃女乃,您再堅持幾天這針就扎完了。」
華國梅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顏冉竹等了半天也不見華國梅開腔,只好問道︰「華女乃女乃,您有什麼話就說,這樣憋著可對身體不好。」
「冉冉,是這樣的,你韓爺爺有個老首長,去年因為中風,到現在還是嘴歪著,不能動彈,說話也不利落。他們也一直知道我身體不好,我昨晚和你韓爺爺去看望的時候,他們覺得我起色好了很多,問我是吃了什麼藥,結果我……我就說漏嘴了。」華國梅說著頓了頓又看了眼顏冉竹才說道︰「冉冉,我知道你討厭麻煩,也不喜歡和權貴打交道,但我已經說漏嘴了,他們特別懇求我能引薦你給他們,所以你……你能不能……」
顏冉竹低頭思索,她確實討厭麻煩,但華國梅一家對她的關愛,讓她無法開口拒絕,她更明白既然是韓爺爺的老首長,如果她不去那就是意味著韓爺爺得罪了老首長一家,這後果可大可小啊!
顏冉竹考慮完才說道︰「華女乃女乃,既然您都開口了,我不去會把老首長得罪了,那我什麼時候去您安排吧。」
「那我們等會就去行不?」
顏冉竹干脆利落的回答︰「行。」
華國梅和顏冉竹坐著韓援朝的專車到了老首長居住的青松苑,因為事前打了電話,車直接開到了老首長的家門口,門口站著兩位警衛,兩個警衛認識華國梅,恭敬的打了個招呼就開門放行。
剛進客廳一個四十來歲穿著軍裝的男人走過來熱情的說道︰「華阿姨您來了!」看了一眼旁邊的顏冉竹目光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這位就是您的孫女冉冉吧?」
華國梅拉著顏冉竹的手,笑著介紹道︰「嗯,這個就是我的孫女冉冉。」又笑著對顏冉竹說道︰「冉冉,這位就你韓爺爺老首長的兒子唐暮楓,快叫唐叔叔!」
顏冉竹從小就是個孤兒,更是沒參與過這樣的家長里短、走親串戚,這會讓她像小孩子一樣問候別人,她還真覺得別扭,礙于情面只得低聲︰「嗯,唐叔叔。」
唐暮楓看著顏冉竹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華阿姨、冉冉你們先坐,我媽在樓上馬上就下來了。」剛說完家里的佣人就端來了沏好的熱茶。
華國梅剛坐下,顏冉竹還是站在那里對著唐暮楓很平淡地說道︰「唐叔叔,還是先去看老首長吧。」
「嗯,好吧。」唐暮楓看顏冉竹氣息沉穩,深邃的眸子有著讓人不能拒絕的氣勢,只好答應。
顏冉竹回頭對華國梅說道︰「女乃女乃,您就在客廳休息會,我看就下來。」
唐暮楓帶著顏冉竹上了二樓,老首長的臥室門口站著一個年約30來歲的警衛,顏冉竹用余光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警衛肩膀寬厚結實,一身綠色軍裝襯得他更加威武、沉穩,濃黑的眉毛下那對黑亮的大眼楮,放射著剛毅而溫和的目光。
唐暮楓對著警衛問道︰「小劉,我爸爸醒了沒?」
「首長剛醒。」小劉點點頭。
顏冉竹跟隨著唐暮楓的腳步進入了臥室,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差不多七十歲的老人,床邊還坐著一個年紀相仿頭發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太太盧穎,唐暮楓走到床邊對著盧穎說道︰「媽,華阿姨的孫女冉冉來了。」
盧穎臉色憔悴,回過頭看見顏冉竹頓時愣在了那里,唐暮楓看老太太臉色不對趕緊喊道︰「媽,您怎麼了?」
盧穎似是沒听到唐暮楓的呼喚,站起身飛快的走到顏冉竹身邊拉起她的手︰「小雪,小雪我的女兒是你嗎?」
「呃,老女乃女乃,您認錯人了,我叫冉冉。」這一聲小雪,可把顏冉竹給驚住了,她記得何莉娜說過顏冉竹的母親叫梁暮雪。
唐暮楓也趕緊走過來︰「媽,這個就是華阿姨的孫女,您認錯人了。」
盧穎自言自語道︰「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顏冉竹按捺住心里的疑惑走到床邊,轉頭對唐暮楓說道︰「唐叔叔,我還是先看看老首長的病情。」說完就開始把脈。
盧穎也走到了床邊,正好看到了顏冉竹手上的戒指,突然像瘋了一樣抓住顏冉竹的胳膊喊道︰「你就是我的女兒小雪。」
唐暮楓趕緊說道︰「媽,小雪如果還活著今年也四十多歲了,你看冉冉最多也才二十歲,她怎麼可能是小雪呢?」
盧穎一听頓了一下,轉過頭凌厲的看了一眼唐暮楓說道︰「你看她手上的這個戒指,這個戒指是我當年結婚的時候你外婆給我的,我後來把這個戒指給了小雪,這個戒指我是不會認錯的,這個戒指你也見過的。」
唐暮楓一听也顧不得許多,抓起顏冉竹的手仔細看著戒指,最後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戒指,這個戒指我見過的。」
顏冉竹听了兩人的對話,在心里基本上可以確認他們所說的小雪就是顏冉竹的母親梁暮雪,她並沒有任何認親的*,神色淡然地說道︰「唐叔叔,你們先出去,我給老首長把完脈我們再談。」
唐暮楓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點點頭,拉著盧穎︰「媽,我們先出去,等冉冉給爸把完脈我們在好好談。」說完就拉著老太太出了房門,顏冉竹又坐回床邊開始把脈。
老首長唐翊雖然中風嘴角歪斜,口齒不利,但對于剛才的話他听的一清二楚,任由顏冉竹給他把脈,但渾濁的雙眼散發著睿智的光芒,細細觀察、打量著顏冉竹。
顏冉竹在把脈的同時也敏銳的感覺到了唐翊的目光,把完脈清冷的說道︰「老首長,我知道您听到了剛才的談話,但做為一個醫者我要提醒您,您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胡思亂想、情緒激動,只要您配合治療,一個月後您就可以活動自如。」說完就轉身出了臥室。
唐暮楓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見顏冉竹出了臥室,趕緊走上前︰「冉冉,我們去書房談。」
兩人來到書房,盧穎已經坐在書房里等候,看見顏冉竹進來趕緊起身拉住顏冉竹︰「孩子你能告訴我,你這個戒指是從哪里來的?」
顏冉竹輕輕拉開盧穎的手,扶著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老女乃女乃,您的身體不是很好,您要注意情緒不能激動。」
「好孩子,你還是先告訴我你這個戒指從哪里來的?」盧穎又焦急的問道。
顏冉竹低眉︰「我這個戒指是我從小就有的,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盧穎熱烈的眼神迎著顏冉竹,急切的又問道︰「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我媽媽叫梁暮雪。」顏冉竹平靜的看著盧穎。
「梁暮雪?不,她的真名應該叫唐暮雪,她絕對是我的女兒小雪。」盧穎說完又看著唐暮楓說道︰「小楓……」
唐暮楓接過老太太的話︰「冉冉,你能和我們說說你媽媽的事嗎?」
「我不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從我出生我就沒見過我媽媽,他們說我媽媽難產死了,這個戒指也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死了?我的小雪啊……」盧穎失神的喊道。
「就憑這枚戒指,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妹妹小雪的女兒,那冉冉你和我們說說你家里的事行嗎?」
「唐叔叔,你憑這枚戒指就認定這關系,有些為之過早……」顏冉竹還沒說完就被盧穎打斷了︰「不,你絕對是小雪的女兒,你的樣子和小雪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等著我去給你拿照片。」盧穎說完就急忙了出了書房。
書房里就剩下唐暮楓和顏冉竹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對視著。
沒過一會盧穎手里拿著張照片進來,把照片遞給顏冉竹︰「你看看這就是我女兒小雪的照片,是不是和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顏冉竹接過照片,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里一個大概十*歲的姑娘,梳著兩條又粗又長的黑辮子垂在胸前,彎彎的柳葉眉,細長的狐眼雙瞳剪水,小巧而高挺的鼻子,櫻桃小嘴。如果不是照片已經年代久遠而泛黃,顏冉竹真會以為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顏冉竹邊看邊點頭︰「嗯,是和我很像。」隨後又看了看老太太︰「你們還有什麼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嗎?比如牙齒、指甲或者什麼的,總之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就行。」
盧穎蹙眉思索了一下,拍了一下額頭說道︰「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我這里有小雪的頭發,那是她剪了辮子之後我留下的。你等著,我去把頭發找出來。」說完又轉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