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龍威的幫助,冰龍族依然是宇宙間最強悍、最擅長戰斗的生物。
如果是成年冰龍的話。
小蛋此時的發育程度與她外表相符,只是一個還在幼兒期的雛龍而已。
幼年獅子怎麼可能斗得過經驗老到的獵手?
銀婆婆手指輕彈,背簍里飛出一只又一只的蠱獸。也不知那小小的竹簍里究竟藏了多少只蠱獸。
一只蝴蝶扇扇翅膀,閃著磷光的彩色粉末將小蛋包圍了起來。
小蛋只覺眼前一片迷彩光芒,瞬間便迷失了方向。
小蛋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有無數蟲獸襲來,鋪天蓋地的都是各種爪牙釘尾,以及噴出來的各色液體。她怒吼著手腳齊用,十次里卻有**次抓了個空。也不知是對方閃得快,還是根本就是個幻影。
胸月復間猛地傳來一股巨力,一只巴掌大的猩猩狠狠撞了過來,竟比成年猩猩力氣還大。
腳下又不知被什麼東西一絆,小蛋仰頭便向後倒。
「止……」清脆而悅耳的聲音在小蛋身後響起,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後心。
小蛋眼前的迷彩緩緩退去,露出了蔓的臉。
蔓正緊張地看著前方,左手抱著小蛋,右手捏著個訣。
見小蛋醒來,蔓便放開了她說︰「去幫你小沙哥哥,他中的是奪魂蠱,我已經用招魂蜂扎了他一下,你再拿點涼水噴他一下就好。」
說罷,蔓捧起她的葫蘆,揭開蓋子,往里扔進去一片青女敕的草葉,等葫蘆一震,便並指喝道︰「清風蠱!」
葫蘆口噴出一陣清爽的風,將那只蝴蝶布在銀婆婆身前的粉塵全部吹了個干淨。
幻霧散去,剛才襲擊小蛋的漫天蠱獸,竟然只有一只蝴蝶和一只小猩猩。
小蛋那邊已經救醒了飛沙,兩人站了起來,便要過來助拳。
蔓一揮手︰「別過來……這是蠱師之間的爭斗,凡人插不上手的。而且,我必須要跟師父做個了斷……」
飛沙和小蛋便止了腳步,卻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好丫頭,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接班人。」銀婆婆冷冷地說,「那麼沒用的殘疾鴨子,居然也能被你養成百變蠱獸。不過……誰給你那麼大信心可以與我平起平坐的?蠱師之間的爭斗?你拿什麼跟我爭!」
說著,銀婆婆一抬手,草叢里悉索悉索一片響,數十只黑漆漆的蟲子從地下鑽了出來,向蔓包抄過來。
蔓收了葫蘆,雙手撐地,口中低低地唱起了歌。
「死之前也要唱歌來表示你很歡樂麼?」銀婆婆笑道。
然而下一刻她便笑不出來了。
蔓的歌聲中,地面的草葉一片瘋長,糾纏著變成了一條條繩索,如蛇般靈活,尋著那些蟲子而去。蟲子雖然靈活,但哪里避得過滿地都是的草葉?沒有片刻,便全部被五花大綁扎成了肉粽。
蔓看著師父,雙手用力在空中一捏。
那些草葉如與她心靈相通般,也齊齊做了個緊縮的動作,只听一片啪啪亂響,那數十只各種蟲子全被捏成了漿液與碎片。
銀婆婆面色一白,又倒退了兩步。她捋起一只袖子看去,整整一只小臂上的紋身全部消去了藍色,只留下一片黑影。
「好……好……好……」銀婆婆連道三個好字,「想不到才三個月,你這小丫頭竟然學到了如此精妙的法術……不過,你以為憑這樣便可以贏我?還早著呢!」
銀婆婆說著雙手在胸前做個手訣,口中默念咒語。
一陣腥風從林中傳來。
飛沙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
兩盞、四盞、八盞、十六盞……無數盞綠色的小燈在林中錯落有致地亮了起來。
「雪……雪狼?」飛沙驚叫道。
果然,從林中走出數十匹雪狼,而林中還隱藏著不知多少,更遠的地方似乎還有無數在趕來。
一只如駿馬般高大的雪狼離群而出,在銀婆婆身旁伏下,如小狗一般溫順。
飛沙注意到,唯獨這只雪狼的雙眸不是綠色,而是一片漆黑,連瞳孔都分辨不出來。
銀婆婆拍拍雪狼的腦袋,對蔓輕蔑地道︰「你可知道這是誰?看你也猜出來了對吧?」
蔓吃驚地道︰「雪狼王?」
這匹雪狼王,比起飛沙之前見過的那兩匹,更加高大、神駿,一看便不是凡物。
銀婆婆道︰「沒錯,便是雪狼王,南方叢林的王者……我不知費了多少苦心,才終于將其收為蠱獸……而且是本命蠱獸……」
蔓驚道︰「本命蠱獸?可師父你的本命蠱獸不是……你教導我要愛惜本命蠱獸,如愛惜自己一樣……」
銀婆婆道︰「哈哈哈哈……沒錯,本命蠱獸不能輕換,但如果是更好的蠱獸在眼前,又怎能放過?只不過是損失一點心血而已……咳咳……今天就讓我再給你上最後一課,教教你用蠱的最高境界……」
銀婆婆說著一抬腿,側騎在雪狼王背上,那雪狼王便站了起來。
「只要控制了首腦,便能控制全部手下……」銀婆婆說著,竹杖一揮。
雪狼松散地向包圍圈中的眾人逼近。
飛沙感覺有點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只仔細地觀察著眾雪狼的動作。
蔓冷哼一聲,雙手撐在身旁一棵大樹上,面帶微笑地說︰「從前有個小孩很喜歡吃糖,可是他家很窮,于是他爸爸就對他說,走,爸爸帶你到集市上去,看其他小孩吃糖……」
銀婆婆皺了皺眉,不明白蔓為何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逸致說這麼冷的笑話。
空中一片嘩嘩的樹葉響動,听起來竟有幾分像是笑聲。
銀婆婆還未明白,就听一片呼呼的破空聲,空中竟飛下來無數碩大的暗器!
那些雪狼未得狼王命令,不敢隨意退後,只得在原地死撐。
只听 啪一陣亂響,已有十幾匹雪狼被砸了個腦漿迸裂。
銀婆婆急忙看時,竟是蔓身旁那棵大樹上結的菠蘿蜜果!
「這丫頭……竟然能讓大樹幫她?」銀婆婆心下大驚。
她卻不知道,蔓雖然服了金甲蟲後靈力大增,但要驅動如此巨大的大樹也已是超水平發揮,此刻已經是外強中干了。
但銀婆婆卻很是忌憚,揮揮手,坐下狼王一聲呼喚,便有三匹雪狼一起撲向了蔓。
飛沙上前兩步攔在蔓身前,一拳打去,正中第一匹雪狼鼻梁。「喀嚓」一聲,雪狼鼻梁骨斷裂,被直插入腦,當即便不能活了。
第二匹雪狼隨後跟上,飛沙左手一擋,將狼首撥到一旁,右手狠狠地向雪狼腰部砍去。雪狼嗷嗷叫著在地上翻滾著,再也站不起來。
第三匹雪狼剛要上前,飛沙趕起一步,一腳從上劈下,如巨斧般正中雪狼頭頂,將它整個狼頭踩到了泥土中。
飛沙狠狠碾了兩腳,雪狼四爪亂刨了幾刨,便再也不動了。
這三下動作快如閃電,銀婆婆才剛放下手,三匹雪狼便已都被打死打殘。
銀婆婆忙再連揮幾下,狼王呼喚數聲,八匹雪狼魚貫而出,同時撲了上來。
飛沙細眼看去,這八匹狼行進陣列與之前所見大不相同,擁擠混亂,無分前鋒合後,無分左翼右翼,無分攻擊波次……如果說之前那兩匹狼王帶領的狼群是兩支精兵,那麼這匹雪狼王所帶領的,竟是一支烏合之眾!
這怎麼可能?
飛沙拳腳齊用,外人看起來凶險無比的狼群進攻,在他看起來卻是錯漏百出,破綻多到數不勝數。
不幾下,八匹雪狼的攻勢便被飛沙輕松化解。
「小蔓,問你個事……」飛沙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便向蔓求證。
蔓見愛郎大顯神威,此刻正在滿心歡喜,听到飛沙問話便道︰「什麼事?」
飛沙道︰「你們的本命蠱獸……是按照什麼方式來戰斗的?」
蔓奇道︰「當然是按蠱師的指揮呀。」
飛沙道︰「那它還能有之前的記憶存在麼?」
蔓道︰「當然沒有了。」
飛沙又問︰「那還會按照以前的習性處理事情麼?」
蔓道︰「都說了本命蠱獸其實就是蠱師通過本命蠱蟲完全控制的了,只能按蠱師的指揮來做任何事了。」
飛沙嘿嘿一笑︰「嘿嘿……你師父真暴殄天物啊……」
蔓奇道︰「何出此言?」
飛沙道︰「如果單以本身能力來說,這雪狼王應該算是四害里最弱一個沒任何異議吧?」
蔓點點頭︰「可是……它有那麼多手下……」
飛沙道︰「沒錯,雪狼王強就強在,它可以指揮這林中上千匹的雪狼。而且雪狼向來精通配合,進退猶如訓練有素的軍士……但這些都建立在一件事情上……」
蔓問︰「那是什麼事?」
飛沙道︰「那就是……指揮者必須是個真正的將軍。原本的雪狼王,想來應該可以將這千匹雪狼用得如同一支行軍多年的老軍,眾狼該如何進退合擊,都如臂使指。」
他說著一指銀婆婆︰「不過現在換了你這個鼠目寸光的鄉下老太太,雖然能控制得了雪狼王,卻哪里懂得那些行軍布陣的東西?這些雪狼到她手里,十成里連一成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變了一堆只能依靠數量來壓死人的廢物。」
銀婆婆剛才耐心听他說了這幾句,被直戳內心傷疤,怒喝道︰「那漢家小子,休要說此大話。有本事你便來破我這只會壓死人的雪狼陣!」
飛沙笑道︰「來就來,我豈能怕你不成?」
他拉著蔓朗聲笑道︰「便讓你看看我夫妻二人如何破你這堆土狗」。
蔓聞得夫妻二字,頓時既喜且羞,眉目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