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手一個全部掐斷了脖子,他整個殺的滿眼血紅。忽的,他雙掌合十,然後漸漸的拉開。隨著他大掌的分開,那手心處的透明白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都給我受死吧!」語畢,他將這股強大的氣勁推向人群。
「噌~」一聲,伴隨著那陌生的琴音。只見一道利芒透過漫天塵沙穿越而來。緊接著,那道利芒硬生生的將男子的那股氣勁打偏。
「轟……」的一聲,遠處地上頓時被砸出好大一個坑,塵煙滾滾,黃沙漫天。
皇甫正一個側身緊緊的將傾落護在懷中,不讓她沾染一絲一毫。懷中,傾落低低出聲。「阿正,這次又不需要咱們親自動手了。」
看著自己的氣勁被打偏,男子的臉色忽的變得非常的難看。他冷冷一笑,那笑聲比方才的還要來的恐怖。
「嘎嘎嘎嘎嘎……居然敢打偏我宿星子的氣勁,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還不速速給我出來!」遠處,塵沙滾滾,根本就看不清景物。
宿星子危險的眯起了眼楮,接著猛地對著琴音的方向連發數掌,而身子也在這一刻飛掠過去。
「噌……」又是一道利芒,穿透層層黃沙,直直的往宿星子的跟前而去。緊接著,一抹白影騰空而起。
傾落的眼神驟然一暗,子離?想想也該是如此,若非他,又會有誰憑空冒出來替她和阿正解圍呢?
今日的他,一身素白長衫。袍子的襟擺上繡著青綠色的流動花紋,隨風擺動,美輪美奐。腰際處憋著他那管翠玉長簫,簫身下墜著的純白流蘇隨風而舞,飄逸出塵。及膝的墨發似三千飛瀑傾瀉而下,隨著他琴聲的層層推進,那墨發在他身後飛舞起來,卻沒有半絲的雜亂。
看著宿星子的招式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狠,子離嘴角微微一挑。縴長的手指靈活的在琴弦上撥動,越來越快,一個個滑音出去,只見無數利芒猶如漫天織就的一張大網,直直的往宿星子的方向壓去。
「就這點本事?嘎嘎嘎……」隨著宿星子那詭異的笑聲響起,一道白光忽的直射而出。宿星子才應對完這些利芒,忽見一道白光朝自己的方向而來,他一陣心驚,身子一側,卻終究晚了一步。
那道白光險險的擦過他的脖頸,帶出一條血絲。
「哼……你們給我等著!」語畢,他往來時的方向迅速的飛去,「安郡王,保護好你的王妃吧,她的命,想來取的人可多著呢……嘎嘎嘎嘎嘎……」
伴隨著那詭異的笑聲漸行漸遠,周圍的塵沙也緩緩的趨于平靜。看著一片清明的世界,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絲絲笑容。
傾落抬眸望去,只見子離一身白衣翩然,緩緩往他走來。所經之處,仿佛能瞬間遍地綠茵。
他懷抱著一架焦木古琴,走到傾落的面前時倏忽一笑,「郡君,上次你走的急,這架古琴都沒來得及給你。今日,子離便雙手奉上。」
眾人有些好奇的看向傾落,大家只知道她是安郡王妃,只是如今這個白衣男子又為何稱她為郡君呢?
倒是皇甫正,臉上的表情沒有半絲的不解或者困惑。他始終摟著傾落的縴腰看著子離。
早在傾落見過子離的那一晚,她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初聞她所說的事情,他也感到一絲驚訝。畢竟,他從未把她和陳國聯系到一起。
「這琴本就是屬于郡君的,郡君便收下吧。三絕隨說不上是天下第一古琴,卻也是威力非凡。他日定能祝郡君一臂之力!」說著,子離單膝跪下,將手中的古琴高舉過頭頂。
三絕,據說三絕琴乃是陳國鎮國之寶之一。有著「噬魂,奪命,毀城」的功效。此琴琴身乃由上古桐木做成,琴音空靈悅耳。
然而若是配上內力,那琴音頓時會變得雄厚有殺傷力。每撥動一下琴弦,便會有利芒射出。凡利芒所經之處,必然是傷亡慘重。
就是因為這架三絕琴,當年江湖上可是為之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傾落低頭看著子離手上的三絕琴,如今三絕琴一出,只怕是江湖又該亂了。想到宿星子離開時說的話,傾落不禁微眯起雙眸。
的確,這世間要她花傾落性命的人多著呢。而且,只怕是現如今的那些人還不夠。今日之後,怕是會有更多的人想要來奪她的性命。
手指輕輕的滑動了一下琴弦,她低低的一笑。三絕,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上一世,我借你之力次次大破敵軍。這一世,恐怕還是得仰仗你這位老友呢。想著,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子離手中的那架三絕古琴,玉指滿是愛憐的拂過看上去有些焦爛的琴身。
當年這三絕琴是蘇啟明交到她手上的,她猶記得那個時候,蘇啟明對她說,三絕的破壞力太大。可是同樣,三絕是認主人的。只有它真正的主人才能將它的威力盡數開發出來。旁人,即便是真的可以彈奏出來,卻也是爾爾。
所以,方才子離的利芒威力才不夠大,也只能將宿星子震傷而已。
此次的傷亡相對來說比上次慘重了許多,畢竟這宿星子功力高深,一死五傷,傾落替傷員做了處理。至于那個死去的弟兄,便選了一處風景較好的地入葬了。
大家雖說是傷心,卻在離開的時候都打起了精神。因為誰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始。後面,或許會有更多的兄弟姐們去世!可是,誰都不怕死,因為這樣的死讓他們覺得光榮!
子離終究沒和他們走在一起,他對傾落說,他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跟著大家被束縛住。但凡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他自會亮相。
傾落也不好說什麼,也便由著他去了。
不過,從三鄉鎮到帝都的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什麼事都沒有。離帝都還有五里路的時候,大家便兵分兩路。林川帶著大家去帝都成為的破寺廟里問乞丐買了一些破爛衣服穿上,而傾落和皇甫正則是帶著幾位姐妹進了帝都城。
到平親王府的時候,夜幕已經四合。平親王見著他們回來,自是高興萬分。連忙吩咐了廚房給傾落和皇甫正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正兒,這些人是?」看著他們身後的那七八個女子,平親王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平親王府可不缺丫鬟。
「哦,父王也知道,這安郡王府也快造好了。不日,我與娘子便會搬出去住。這些丫鬟也是留著日後用的。」一句日後,讓平親王了然的點了點頭。
「也好,再說傾落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是該多招些丫鬟照顧。」語畢,平親王轉而對著管家吩咐道。
「承伯,騰出幾間下人房,安排她們住下。再讓廚子煮些晚膳。」
「是,王爺!」承伯點頭應下,便領著眾人往下人房走去。武鳳也一道跟著去了,跟她們說著平親王府的規矩,以及府上的主子分別是哪幾位。
待眾人退去,平親王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些日子,朝堂之上波濤洶涌。靖國公已經將蘇家的勢力徹徹底底的擺在皇上的面前,他是在逼皇上!」
「呵……蘇家已經被皇上逼到最後一步了麼?想想,也覺得不應該才是。畢竟,如今蘇家和皇上沒有太大的沖突,何至于如此快的便這樣水火不容了,連表面上的平靜都無法再維持下去?」傾落有些不解的問道,在平親王面前,她也從未掩飾過。因為,連當年孝仁皇後臨死前最信任的也是平親王。而她,又有什麼理由不相信這個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呵護備至的長輩!
「因為,皇上如今已經明顯的在削弱太子的勢力。對于蘇家而言,太子的勢力一旦被削弱,也便意味著蘇家的未來會受到影響!當年,為什麼蘇家費盡心機要把珍妃捧上皇後之位,不就是希望皇帝立珍妃所出為太子麼!太子是什麼,太子便是儲君,將來更是一國之君!蘇家,如今是盛到極至了,可是他不想衰弱下來,便只有卯足勁將太子推上帝位!」
「皇上如今龍體大好,蘇家如此做,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將自己的勢力合盤托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皇甫正淡淡的出聲,如今回了帝都,這朝堂之上怕是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平親王忽的又嘆了口氣,他伸手拍了拍皇甫正的肩膀,有些無力的說道。「正兒啊,皇上在回帝都的路上咳出過一大口血,御醫說了,皇上是舊疾又犯,外加近日里肝火過旺,勞累過度。這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這也是蘇家為何如此著急動作的原因。畢竟,皇上始終不肯立下遺詔。」
遺詔?傾落凝神暗忖。她記得皇上去的很快,誰都沒有料到。而皇帝留下的遺詔早已經被他的貼身內侍小貴子銷毀了,而那小貴子便是皇甫玨的心月復。皇上駕崩後,小貴子說皇上口諭,將皇位傳給皇甫玨。大伙並不會相信一個內侍說的話,于是五子奪嫡,她一步一步幫著他踏著眾人的尸體登上了皇位。
想到小貴子,她的眼神不由的一暗。那個人,留不得!
「皇上的病,御醫是如何說的?」皇甫正眼神里有些擔憂,畢竟,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不管如何,他絕不會讓那個人再有機會傷害娘子。
想著,原本擁著傾落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傾落抬頭,對上他滿是堅定的眼神,柔柔一笑。她從不擔心,將來在皇上和自己面前,阿正會舍棄自己!
將自己的柔荑放入他溫暖的大掌中,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信任與安慰。
平親王看著眼前的一雙璧人,含笑著點了點頭,眼底卻有一絲絲的心痛。「不管將來如何,父王真心希望你們夫妻二人始終同心。至于皇上那邊,明日你們進宮去請個安罷。」
「不過一個郡王,哪能隨隨便便的就進宮去的。又不是在承意行宮。真當自己是個寶呢?不自量力!」平親王妃冷笑著走了過來,臉上滿滿都是鄙夷。
她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的瞥了眼傾落的肚子,眼底不禁流露出一絲絲的冷意。
傾落瞧了眼平親王妃,看著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她眸光全暗,竇氏,阿正的帳我都還沒跟你算清楚。怎麼,如今你竟然還敢將壞主意打到我孩子的身上。呵……想來,你悠閑了幾日,這皮又是發癢了!
想著,傾落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對著平親王妃請了個安。隨即悠悠的說道。「母親這真是讓我們夫妻為難,父親讓我們進宮去請安,母親又不讓。這……讓我們夫妻到底是听誰的呢?」
一句話,她將所有的問題推到了王府掌權者的問題上。
平親王雖常年在外打仗,平親王府里向來是由平親王妃說了算。可是,一個男人,尤其一個從小便在權利燻陶下長打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觸及到自己的權利。更何況,這平親王妃做事太過偏頗,已經惹得平親王不大滿意了。
上次世子妃的事便是一個警鐘,可偏偏,這平親王妃似乎很不長記性。
「花傾落,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委屈。你連自己的女乃女乃都可以算計到失明,呵……如今倒像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小女子了。裝什麼裝!」平親王妃白眼一飛,嫌棄的哼了一聲。
傾落低垂下頭,眼底的暗芒微斂,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母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您也不能這般誣陷我啊!我……」
「誣陷?!」听到誣陷兩個字,平親王妃忽然拔高了聲音,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話般冷冷一笑。「呵……一只卑賤的烏鴉不管怎麼努力,」
身側,她的貼身姑姑看到平親王越來越暗沉的臉,心里大呼不好,她暗暗的扯了扯平親王妃的衣袖。可是,那平親王妃半點不為所動。繼續我行我素的說道。「始終都只是一只卑賤的……烏鴉!」
「啪……」一聲,清脆響亮。
傾落抬頭,看到平親王妃那保養較好的面容上,五指的印痕是那般的明顯。而此刻她的表情,除去痛苦,更多的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王爺,你……」她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手顫抖著指著傾落。
「你個小賤人!你到底是王爺的兒媳,還是他的女人?!」平親王妃被氣的不輕,說話越發的口無遮攔。
看著平親王怒氣沖沖的樣子,她的火氣也被撩撥了起來,看向傾落的眼神里仿佛真能噴出火來。她身側的姑姑急的不得了,一個勁的拉她的袖子,還低低的勸著。
可平親王妃著實咽不下這口氣,她嫁給平親王這麼多年,從未受過如此的委屈。別說是打她,平日里便是連一句重話也沒有。現在倒好,自從這個花傾落進門以來,王爺不但對她冷言冷語,甚至于如今還動手了!
想著,她不顧形象的想要抓住傾落一陣猛打。可惜,她的手還沒夠到傾落的身體,已經被平親王一把抓住。
「看來你真該去佛堂好好的跪個幾天,好讓你醒醒腦!」說著,他便不顧平親王妃的奮力掙扎,一把拖起她就往佛堂走去。
這一次,平親王的怒氣很盛,完全沒有顧忌平親王妃,就那麼一路拖拽著他往佛堂方向而去。傾落一臉惶恐的模樣,然而眼楮里分明就是冷然的笑意。
想來,這一次平親王妃的膝蓋怕是要遭罪了。而且從方才的情況來看,這平親王妃的身子也不會好到拿起,一路的拖拽,便是那樹枝也該把肌膚劃破了吧。
想著,她眼底的冷意愈發的濃重。不夠,還不夠。她會一步一步,讓平親王妃失去所有!
「小心著涼。」皇甫正邊說著,邊擁著她往屋里走去。
平親王當晚沒有再過來,不過听說那平親王妃在佛堂里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氣的平親王當晚去了側妃的屋里。
至于傾落她們,隨意的吃了些東西,便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夜,越來越深沉。透過綠色的窗紗,隱隱的可以看到窗外有幾點螢火在空中舞動。隨著三更的梆子敲響,整個帝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玉華宮里
錦色跪在華貴妃的床前,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今日她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然而這貴妃也不說話,便這麼一直看著她,而這貴妃越看她的心便越慌,總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讓自己顯得措手不及。
果然……
「錦色,女子當以夫為天。夫君便是你的一切,若是夫君好,你自然便好。若是夫君有個閃失,你就別想著置身事外。尤其在這皇家,便更不可能全身而退。」忽的,華貴妃端起床邊桌幾上的茶盞,輕淺的抿了一口。隨即用手絹擦了擦嘴,語氣平平的說道。
錦色被她的話弄的有些發懵,只能將身子更加的貼地,恭敬的說是。
然而,華貴妃似乎無意放過她,她輕笑了一聲,問道。「那錦色你倒是同我說說,你該如何做?」
錦色渾身一震,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華貴妃。然而當對上華貴妃的視線時,她又慌忙的低垂下頭。「恕錦色愚鈍,還望母妃明示。」
聞言,華貴妃忽的嘆了一口氣,她的雙眼有些迷蒙的看著遠處,像似自語的說道。「錦色,你又何必跟我裝傻。你若當真那般殺,也便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了。不是麼?」
錦色心下一驚,有些模不透華貴妃言語中的意思。只能低低的垂著頭,不敢出聲。
而華貴妃卻忽的笑了,「錦色啊錦色,其實,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我記得你的小姐可是很相信你的。不若這樣吧,你想辦法在玉華宮把你家小姐迷暈。之後的事情,我自會處理。要知道,若是將來玨兒成了皇上,你怎麼說也是個貴妃!反之,你便只能跟著玨兒一同去受苦!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你當真還受得了苦麼?」
「錦色都听母妃的,母妃讓錦色怎麼做,錦色便怎麼做。」錦色慌亂的對著華貴妃磕著頭,整個人有些不安的顫抖著。
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來,小姐從未虧待過她。一直都把她當好姐妹,除去近日來。她一直都不看好自己。她不懂,為什麼小姐要這麼恨慶王爺。明明,明明慶王爺人並不壞啊!
可是,一想到華貴妃讓她做的事。她的心,便有些惴惴不安。其實,她現在很怕看小姐的那雙眼楮。因為每次,她都覺得在那雙眼楮下,所有謊言都會不攻自破。
小姐,真的太過聰慧,聰慧的讓人敬畏,卻也讓人害怕!
等錦色走出華貴妃的寢宮時,皇甫玨便等在外頭。他走過來,牽起錦色的手走入那一片漆黑的世界。
「錦色,母妃同你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的錦色是世界上最干淨美麗的女子,我不希望你沾染到半絲的黑暗。」說著,他不由的緊了緊手。溫暖著她有些冰冷的柔荑。
因為皇甫玨的話,錦色的心顫了顫,那種直入心扉的溫暖讓她眼眶泛紅。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道。「王爺……」
她的話還未說完,皇甫玨的食指放在她的櫻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不要叫我王爺,叫我玨。」
錦色收住了聲音,睜著楚楚可憐的雙眸看著皇甫玨。一聲玨,在嘴巴里打了個轉,卻怎麼都叫不出來。
「錦色,這一刻我們是夫妻,不是什麼王爺和側妃。來,叫我玨。以後,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都可以叫我玨。」說著,他的唇邊綻開一抹溫柔繾綣的笑,讓錦色原本有些緊張的心,瞬間泡溶在他的溫柔下。
「玨……」帶著害羞的聲音,輕輕的從錦色嘴里溢出。
看著面色羞紅的錦色,皇甫玨不自主的輕笑了起來。
「錦色,你看那株銀杏樹。」他忽然側過身指了指遠處那株參天的銀杏,隨即說道。「等他日我做了皇帝,必然在那里為你建一座宮殿。到時候,你烹茶,我看書,我們的孩子便在滿地的銀杏葉上玩耍。你說,可好?」
听著皇甫玨的描述,錦色的腦海中不由的出現那樣一副溫馨的畫面。若是真的那般,那該多好!想著,她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
「玨,為了你,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