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飄雪 9

作者 ︰

有些東西可望而不可即,有些幸運擋也擋不住。陳誠被告知工作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就職讓英子和他喜出望外。母親在百忙之中來見陳誠一面更是讓英子激動無比。英子是這樣說的︰陳誠是我男朋友,您總應該見他一面吧,要不然他會以為你瞧不起他,媽,就當是給女兒個面子。來馬來的這些日子,媽媽對她的好,英子都記在心間,想要表現出和媽媽的距離越來越近,撒嬌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每逢英子如此,邵美芝都倍感開心而且有求必應。這次也不例外,邵美芝說︰帶他回家吃飯吧!英子馬上反駁︰周家人那麼多,他一定連飯都吃不好,再說,我剛來周家就把男朋友帶回去,太招搖了。「你是我的女兒,你在周家的地位並不比周家那三個兒女低。」邵美芝有點激動。英子拉過媽媽的手,說,我只是想和您和陳誠簡簡單單的吃個飯,等以後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定听您的。

十分鐘的見面草草結束,但對于英子和陳誠來說已經心滿意足。陳誠說︰邵阿姨真是個身份高貴的人,看一眼就覺得氣質非凡。哎!你以後也會和你媽媽一樣,高高在上,到時候你還能看上我了嗎?話到後來愈發的一本正經。英子說你天天都瞎想些什麼啊,趕緊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就去上班。我晚上有重要的事,不能陪你了,記住,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陳誠說︰哦。

周立楠在大世界的餐廳廚房巡視著工作,與其說是巡視,不如說是「偷藝」。他似乎對什麼行當都感興趣,他會跑到糕點房去看蒸制做法,還親自練習烹制各國特色菜肴,調制雞尾美酒,會和會員一起打跆拳道,練氣功、健身操等等,多年的‘模爬滾打’使他成為各行當名副其實的行家。勤奮好學,也是他百忙不得抽身的原因吧。此時,周立楠正在專心和一個日人師傅學習日本料理,water進來說周立菲小姐在辦公室等他。

周立菲坐在周立楠的椅子上,悠閑的品味著coffe,看見哥哥進來,笑著過去抱住哥哥的胳膊。

「你不用上班嗎?又跑來干什麼啊!」

周立楠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周立菲嬌嗔到︰「哥,真是名副其實的super-nan啊,我問他們你在哪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又去「巡視」工作了。可是,你也不用這麼認真吧!現在晚飯都過了,你還讓我工作,你想累死我啊!」

周立楠這才意識已經時至黃昏了,他看了看手表,長舒口氣,心里責怪自己差點耽誤了邵姨交代的事。「偷藝」常常使周立楠廢寢忘食,有時幾天過去都渾然不覺。面對妹妹的‘嘲笑’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周立菲笑著摟住哥哥的脖子,撒嬌道︰「哥,你不是說從南非回來給我帶禮物嗎?」。

「sorry,小菲,我忘記了。」

「那怎麼辦,你怎麼會忘記啊,上次大哥去美國回來還送我一個新款lv手包呢。」

看到周立楠滿臉抱歉,周立菲轉而裝作很勉強的樣子︰

「那你想辦法補一補吧!」

「怎麼補?」

「有一款「誘惑」系列的鑽石項鏈……」周立菲興高采烈起來。「我有個朋友買了,我見過,非常喜歡,我剛才上網查了,還有兩條,你要彌補就抓緊吧!」

周立菲的迫不及待讓她的真實目的暴露無疑。周立楠笑笑,並沒有揭穿。他知道妹妹就是喜歡那些首飾,他也會在妹妹合理的要求下滿足她。他們是親生兄妹,一母所生,又同時遭受喪母之痛,他怎能不憐愛這個妹妹?

‘周末宴會’如期而至,英子站在鏡子面前孤芳自賞。一套淡藍色的晚會禮服襯的她活潑美麗,淡妝涂抹顯得她清新月兌俗,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這樣魅力四射。這套禮服真高貴,英子想自己設計的和它比起來簡直太遜色了,還好由于缺乏所需布料未能如期做好。雖然她也算盡力而為,但她必須承認自己經驗不足,閱歷淺薄,她設計的那套禮服的確沒有獨到之處,難以顯露自身的氣質。

手機響了,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對方竟然是周立楠。他叫她英子,雖然英子的名字本身叫起來就有些親昵感,但從周立楠的口中叫出來還是讓她渾身不自在。周立楠說邵姨一會從公司直接去大世界,她叫我回家接你,你下來吧,我在樓下。周立楠的確在樓下,英子看見他時,他正靠著他的那輛豪華跑車,姿勢優雅的抽著雪茄……

英子坐在周立楠旁邊有點尷尬,因為她剛才上車時險些摔倒,是被他及時扶住了。她偷瞟著他,無意中發現他右手小拇指戴著一枚白色戒指,那戒指,大小,款式屬于女子無疑。難道他是個……。想到這,英子噗嗤一聲,周立楠轉過頭問她怎麼了,她強忍著笑,說沒什麼。

「你信佛啊?」周立楠突然問

「你懂佛?」英子低頭看了看頸間的佛像反問。

「佛教在世界上都很出名的,馬來也有很多佛教信徒呀。」看英子一臉驚訝,他又笑道︰

「哈,我瞎賣弄的,大世界有許多工作的留學生,和他們接觸多了,就耳濡目染了。」

英子哦了一聲

「對了,玉的掛墜都有含義的,你的那塊佛像有什麼寓意呢?嗯,讓我猜猜……」周立楠做瞑思苦想狀。「嗯……不會是早生貴子吧?」周立楠一本正經,英子卻被他說的滿臉通紅。

「你說的那是送子觀音,你看看觀音有長這個樣的嗎?」。英子把佛像拽到周立楠面前,言語有點激動。

周立楠笑笑說︰「我不太懂,那是什麼意思?」

不太懂不要瞎說嘛,英子有點氣,但還是回答的心平氣和︰「啊,這笑面佛是平安符,保平安的。」

周立楠又笑笑,說噢,我馬上就要猜這個了。平安符,那你戴著它一定什麼都不怕了?

他見英子沒搭腔便目視前方似在自言自語︰

「其實它就那麼小的一塊玉,怎麼就能保平安呢?但只要你相信,它就能,人的意識是偉大的嘛!這就是信仰,就像是東西方都有各自信仰的教派,教眾們可以不顧一切去維護這個信仰,去愛惜這個信仰,為什麼呢?因為這個信仰可以讓他們在精神上得到安慰,靈魂上獲得救贖……一個人有信仰,挺不錯的……」

英子細心地听著旁邊那個身上帶著淡淡雪茄味的男人講述著信仰的問題。她向來討厭香煙的味道,感覺它難聞刺鼻,無論如何高級都傷身害體。陳誠就不吸煙,叔叔每次都會到廁所去吸。但不知為何,英子並不討厭那淡淡地雪茄味,感覺它是一種天然花粉的味道。她又想起那句‘早生貴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心里嘟囔著︰媽媽怎麼說他性格孤僻呢?我沒看出來,他蠻開朗的嘛,還有點小幽默。‘平安、信仰,安慰,救贖……’還挺有哲理的呢。還有他的那個女士戒指?好奇怪啊!呵呵,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雪茄男人,他的信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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