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飄雪 26

作者 ︰

陳誠和英子一樣,心情大好。到了財政部,工作比以前輕松多了,可是唯一令他頭疼的就是,應酬多了不少。幾乎每天都有周氏各部或者外公司的人邀請吃飯玩樂。想來能和財政部的人混得臉熟有些事情就好辦的多。他和英子想請周立群吃飯,謝謝他的盡心幫忙,但對方婉言拒絕,說吃飯就不必了,以後工作盡心就好,還囑咐陳誠︰工作應酬在所難免,自己要妥善處理。

這個‘妥善處理’可真讓陳誠犯了難,是全部同意?拒絕?他想應該是適當選擇,總不能統一處理吧!但他剛進財政部也不知道何種應酬應該去,哪種場面要保持距離,所以凡是也請了別人的,他就跟著去,要是只邀請他自己,就借口推月兌掉。

陳誠和幾個同事被邀請在高檔餐廳吃了飯,然後去市郊的一個酒吧happy。邀請者卻是他以前的頂頭上司設計部的陸經理,陸經理現在看見他有點唯唯諾諾,卑躬屈膝的樣子!此時陸經理正和財政部的其他幾個同事談論著什麼,陳誠不太懂,所以獨自坐在一旁喝酒。

陳誠不喜歡這種燈紅酒綠的應酬場面,要是朋友之類的相聚還可以,這種只為了拉關系,互相心存利用卻表現得和知心朋友一般親近的樣子著實讓他反感。但身處于這樣的位置,有些事情難免要身不由己,有些話語不得不言不由衷。陸經理可能在那邊達成共盟了,他跑到陳誠這里來滿臉堆笑,還拍著陳誠的肩膀說︰咱可是大陸同鄉啊,我叫你陳老弟吧,以前在設計部我幫你不夠,當初為了不讓你離開,我也費了不少力。陳誠勉強笑道︰我知道陸經理的苦心,以前還多靠您栽培。「我就知道陳老弟是恩怨分明的人嘛,好了,這我就放心了」陸經理沒再說什麼,他只是起身離開了包間。不一會,陸經理重回房間,身邊儼然多了幾個穿著時髦、妝容清淡的女孩。她們只是陪著喝喝酒,聊聊天,唱唱歌,其他服務倒是沒有。陳誠面對這種情況通常是禮貌拒絕,同事們知道他和副總裁女兒的關系也就任其隨便了。

陳誠把頭埋得低低的,一聲不響的繼續喝酒,其他的人則和進來的女孩們胡扯閑聊,陸經理朝還在門口站著的一個女孩笑著喊︰哎,你都進來啊,去,陪陪那邊的陳先生。陳誠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但陸經理卻把那個女孩拽帶他身邊,說老弟啊,這種場合玩玩樂樂的是正常事情,自己一個人多沒意思,只是隨便聊聊天,交個朋友也不錯啊。陳誠有點憤怒但還是壓制火氣,他借口抽煙想起身出去,沒想到卻看見被陸經理硬拉著的女孩有些眼熟,她低垂著頭,身體有點顫抖,身形輪廓是如此熟悉,他仔細端詳一番不禁失聲喊道︰「啊,詩琪,是你嗎?」。

同間酒吧的另一包間里,陳誠看著身邊的李詩琪雙眼垂淚。經過剛才的哭訴,他已經知道這個悲慘的女人淪落紅塵的經過了。

「我們分開後,也沒有地方可去,先住在了小旅館里,後來找了份工作,生活還可以。但我忘不了你,考慮再三還是去了濱城,想離你近些也好,後來又忍不住去了你家,叔叔阿姨卻說你早已來了馬來西亞了,我就去辦了簽證,等了好長時間終于飛到了這里……我也不知道你在哪,慌不擇路的到處亂走,雖然沒有你的消息,但只要想到在異國他鄉還能和你在一個城市生活,就高興的不得了。其實我只是想見你一面,沒有奢求太多。後來我的錢花光了,人生地不熟的又找不到工作,我就……沒想到第一天工作就遇到了你,我不希望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不是壞女人,你相信我,我不是……」

李詩琪情緒激動的泣不成聲,陳誠忙安慰︰你的為人我清楚,這也是生活所迫,你別自責了,你真傻,跑到馬來干什麼,一個女孩子多危險啊?李詩琪哽咽道「你還在乎我的安全嗎」「我們還是好朋友啊」陳誠不自然的笑。「你一會去辭去這里的工作,要是沒錢,我這里有,你還是回中國吧!」

「我不回去,我只是想離你近些,在這個世上除了你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回中國會更孤單,你不要趕我,我保證絕不讓你在你女朋友面前為難……」

陳誠勸不過只好勉為其難的說︰你先回住處等著,這幾天我幫你留意招聘信息,這些錢,你先拿著……

財政部的集體會議讓陳誠知道了陸經理那天的真正目的,原來設計部要進新材料,請求撥款之前按照多年慣例要疏通。因為購進新材料的事,陳誠也著實忙了一陣,突然的電話來訪才讓他想起早已忘到了腦後的李詩琪。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他有些自責,因為承諾幫她找工作卻忘記了,所以這回她晚飯的邀請他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推月兌。李詩琪說︰你來我的住處吧,朋友們都出去了,我做了你愛吃的菜,你來吧,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謝謝你。

李詩琪擺好了整桌的菜等待陳誠的到來,她呆呆的坐在那里手里死死地攥住一包東西,心情無比復雜。那是一包藥,男人吃了會意亂情迷,她思考著要不要放在為陳誠準備的紅酒里。她感覺自己好無恥,竟然如此下賤,他是那麼的幫助她。可她實在是太愛那個男人了,爸爸死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她只希望能和陳誠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求榮華富貴,哪怕吃苦也好,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悔恨自己當初的移情別戀,要不然如今也不需要用這種齷齪的行徑挽留他,她真是不想破壞他的感情。可她听說陳誠女朋友的媽媽是個大老板,如今榮華富貴。「你什麼都有,我只是想要一個我愛的人,所以對不起,我要傷害你……」李詩琪輕聲自語

李詩琪最終把藥放在了酒杯里,之後她跑到衛生間給自己吃了排卵的藥,為了得到陳誠她做了充分的準備,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陳誠按時到來,寒暄一陣,李詩琪忙著倒酒,卻緊張害怕的把酒倒在了酒杯外面。陳誠問她怎麼了,她慌張著說有點頭暈,陳誠說你是不是病了,以前你身體就不好,要不然去看醫生吧。听著他關切的話語,她又增加了幾分罪惡感,可她卻沒有阻止他把酒喝光。

陳誠滿臉漲紅頭腦有些糊涂,他看不清對面的女人是誰只是感覺渾身燥熱不已,他情不自禁的月兌去了外衣,又喝了一大杯酒,他還把剩下的酒灑在頭上,但于事無補,桌子對面不知所措的李詩琪看到他的樣子害怕極了,趕緊跑去弄來了冷毛巾,她伸手幫他擦汗,可手卻被陳誠狠狠地抓住了,他突然起身抱住她肆意的親吻,她想拒絕但欲罷不能,她太愛這個男人了,愛到了極點,愛到了可以不要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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