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飄雪 27

作者 ︰

英子記得陳誠和她說過︰‘真善美’是每個人追求的至高境界,可能有的人僅僅做到了‘美’,這種美也只是膚淺的,表象的,至于‘真’和‘善’估計大多數人都望塵莫及。因為似乎爾虞我詐,虛偽做作在現實社會更受歡迎。如果你在一個污濁的環境里還保持著原有的純真和善良的話,那一定會深受其害。就像咱們剛來馬來西亞時候,真心相信初次見面的米利,結果被騙得很慘,所以,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英子再不能拒絕peter的邀請了,雖然意識到他是在傳達愛意。peter這次從法國回來送給她一條價格不菲的翡翠項鏈,他還一天幾次的電話問候,讓英子很是吃不消,之前數次共進晚餐的邀請她已經婉言拒絕了,這次的中午小聚實在是盛情難卻。英子想干脆叫上陳誠,好讓peter知難而退。

英子感覺陳誠這幾天怪怪的,不但不敢正視她的眼楮,還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問他是不是工作不適應啊?他搖搖頭。「你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我今天就帶你去見peter,你不是一直想見見他嗎?他只是我的仰慕對象,就像心中的完美偶像一樣,最親近的關系只能是個朋友,真的,我對天發誓……」

英子和陳誠到達約定地點時peter已等候多時,他看見親密的牽著手的英子和陳誠先是一臉驚訝,然後笑著起身相迎。peter點了好多中國菜,熱情的招呼著︰你們吃啊,朋友都說這家的中國菜最地道了,他還說終于知道英子為什麼拒絕他了,今天看見陳先生一表人才的樣子他真是輸的心服口服。一表人才?英子看看陳誠忍不住笑出生來。這頓午餐他們吃的很快樂,臨離別時三人還共同舉杯說讓我們成為最好的朋友吧!

英子說陳誠你到底怎麼了,peter也見了,你還有什麼誤會啊?干嘛還悶悶不樂。陳誠低頭不語,英子過去挎著他的胳膊,她問︰「這的生活不好嗎?你想家了?我們又不是在這呆一輩子,咱要趁著年輕攢夠了錢,然後回濱城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咱們可以開家小設計公司,那不是你的願望嗎?咱們要自己實現夢想誰也不依靠。」

陳誠看見依偎在他身旁滿臉幸福的英子,心中萬分的悔恨與愧疚。他已經把所有的錢給了李詩琪,讓她回中國去,說再也不想見到她這個無恥的女人。雖然那晚不是他有意而為,但也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那樣淡定自若。陳誠感覺虧欠英子太多了,她那麼包容信任他。可他卻……他想他不能讓英子知道那件事,她一定會受不了的。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心里祈禱一切就此結束,他發誓以後一定加倍的愛英子。

和peter吃過午飯,英子和陳誠在街上逛得很晚,英子竟意外的發現有個中國人肩膀上扛了根粗粗的絲棒,上面插滿了冰糖葫蘆,這可是她最愛吃的了。她和陳誠像兩個小孩子那樣每人手中拿了兩根邊吃邊笑。突然迎面跑過來一群人,是幾個歐洲面孔的男人正追打著一個亞洲男子,被打之人滿口申吟,滿臉鮮血。英子想回頭看看發生了何事但被陳誠勸住,他說這太危險了,咱們趕緊離開這里,可能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毆,這種事情咱們無能為力的。

他們向前沒走出幾步就听見背後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謾罵的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陳誠拉著英子躲到一個廣告牌後想看個究竟,他們看見peter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金發女郎和那幾個歐洲面孔的男人站在被打的已經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身旁。此時,peter正在朝著地上的人污言穢語,和平時的彬彬有禮模樣判若兩人。他罵完後其余的幾個人又是一陣踢打。陳誠用力拉著憤怒不已的英子好不讓她冒然沖去。

從peter的口中可知事情的大概情況︰他看上了地上男人的女朋友就是他摟著的金發女郎,peter讓那個男人不要繼續糾纏,可是那男人就是抓著這件事死死不放。peter恐怖的笑著說︰你有什麼能力和我搶,我就干了你的女人,你能怎麼樣?我就是干了你媽咪,你又能如何?peter說罷還的笑並把手伸到旁邊女郎的衣服里亂模。

英子用力掙月兌了陳誠快速的跑到了人群前面。那群人看見突然有人出現,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peter認出所來之人後收回了肆虐的手,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他尷尬的說︰「英子,你,你怎麼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怎麼能看到你猶如禽獸的一面?」英子聲音顫抖,滿腔悲憤。陳誠緊跟著跑過來用力把她摟在懷里,peter見狀重新露出了猙獰的嘴臉。

「呦,原來千金大小姐喜歡和野男人在街上偷情啊,哈哈……」

「閉上你的臭嘴……」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peter手指著陳誠一臉輕蔑。

「真沒想到你是如此虛偽齷齪的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把你當成完美,真心和你交朋友……」

「對,我是虛偽,我是無恥,你是真誠,可你也是個白痴!」英子被peter的話氣的渾身顫抖。

「白痴,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身邊的一切都是虛偽的,只不過有的你看到了,有的你還還沒察覺。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兩面性,位置越高越是如此。就說你媽媽吧,周氏集團副總裁,萬人景仰,在你面前也一定是個慈母吧,可事實上了她為了自己的地位還不知做了什麼呢?還有周家三兄妹,大少爺紳士風度,背地里也難免丑惡虛偽,那個大世界的super-nan私下里也時常尋歡作樂,**不堪。周三小姐嘛,她生下來就是為了愛慕虛榮的。就拿你身邊的窮小子說吧,別看表面上對你千依百順,百般寵愛,可能一離開你就摟著別的女人睡了呢。」

陳誠被peter說的面紅耳赤心驚肉跳,還真以為他知道什麼。

「胡說,你閉嘴,不允許你侮辱我身邊的人。」英子聲嘶力竭。

「要不怎麼說你白痴呢,被身邊的人當成傻子都不知道,你真以為你身邊的人都是你看到的那樣,你的朋友,追求者,哈哈,他們還不是看上你的地位,而你呢?不也是靠你那個嫁做富人的媽媽?」

「閉嘴,胡說,你閉嘴。」陳誠抱著氣的快要攤下的英子勸慰道︰別听他的話,禽獸的話怎麼能相信?

「好,你不相信,我就告訴你一件事,設計部的經理張曉彤知道吧,看她把自己弄得多麼氣質高貴?其實呢,就是一個婊子,嘿嘿,她可是和我上過床的女人中最浪蕩的一個。有一次我們歡樂過後閑聊,她說這幾天在趕邵副總裁的宴會禮服,這次要兩套,她女兒的那套還要秘密進行,邵副總裁說她女兒設計的是萬萬要不得的。英子大小姐,這件事你媽媽是怎麼和你說的呀?上流社會,你騙我,我騙他的,不分什麼母女夫妻啊!哈哈,接下來是床頭之語,英子小姐有興趣听嗎?」。

「閉嘴,閉嘴……」英子淚如泉涌

「白痴,虛偽就是現實,這也沒什麼不好啊,大家都一樣虛情假意也都公平啊,如果你適應不了這種生活以後會很慘的。可能你回家和你媽媽說出今天的所見所聞,他老人家還責怪你呢?哈哈……白痴,你記住,你的身邊充滿虛偽,沒有什麼真正的真實……」

peter大笑著摟著身旁的金發女郎和那些人揚長而去。空空的街道上只剩下傷心欲絕的英子和不知如何安慰她的陳誠還有仍躺在地上遍體鱗傷的男子。英子擦了擦眼淚,她想過去扶那個男子卻被他用力甩開。「別踫我,髒了我的身體,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地上的男人支撐著站起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英子癱在地上,她感覺全身無力,精神渙散,peter的話還言猶在耳,如刀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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