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飄雪 35

作者 ︰

周立楠還不知道他的無意拒絕,已經鑄成了一種仇恨的爆發。這段日子,他的腦海里只記得︰南非最北部的荒山里有個小村莊,由于交通不便物資匱乏那里的人們生活極度貧窮,孩子們連溫飽都得不到解決就更別提上學了……這就是米利曾經向周立楠描述的他的家鄉,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有對饑餓和貧窮的恐懼。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那個貧困的村落,安置好米利之後他又承諾當地政府,不久之後將在那里蓋一座學校,讓黑人孩子也可以接受最起碼的教育。

從南非回來當天,周立楠張貼了將重金懸賞提供stool消息的人,令他沒想到的是,在懸賞告示發布的第二天下午,一個自稱是stool女朋友的人就找上門來。那是個濃妝艷抹,穿著性感的歐洲面孔女郎,見了周立楠一副撓首弄姿的風騷模樣,一看就是個難纏的人。周立楠把她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又叫人送了咖啡。

「您怎麼稱呼?」

「叫我baby好了。」

「ok.baby,你來找我,是有stool的消息?」

「听說super-nan在重金懸賞抓他,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有眼無珠,得罪了super-nan。」

「你認識我?」

「super-nan那是馬來響當當的人物,幾乎全馬來的人都知道啊!我在報紙上看過你的照片,欽佩已久,如今得見尊容……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baby說完隨意的月兌掉本來就不怎麼遮體的外衣,露出性感的身材。

周立楠笑笑︰「baby小姐過獎了,如果你真有什麼消息,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super-nan還是個心急的人,初次見面好好聊聊,交個朋友嘛!」

「好啊,那就聊聊,你和stool……是怎麼認識的?」

「哎,別提了。」baby馬上露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我也是身不由己,只怪自己天生麗質讓stool那個惡魔看上了,我一個弱女子又無依無靠的只能委曲求全了,要是早點認識super-nan,您就可以為我做主了,哎!後來我找個機會離開了他,跑到了新加坡,再後來知道他入獄了。其實早該抓他了,做了那麼多壞事……」

「他越獄之後找過你嗎?」。周立楠不想听那些無聊之語

「倒是沒找過我,不過憑我對他的了解,想找到他應該不難……」

英子終于知道了米利的被害之事,社會焦點報紙詳細的報道了十幾天前幾個越獄逃犯在逃跑過程中殘忍殺害幾名人質的過程,場面被記者渲染的慘不忍睹。關于米利,報紙上並沒有照片附屬,與他相關的文字也是寥寥幾語,但英子可以確定那就是在大世界工作的黑人小男孩米利。程儷說︰我問過super-nan了,報道的確真實,真想不到上次見面還玩樂說笑呢!那麼小的年紀,怎麼就……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打擊了英子,讓她一時無法接受,那麼鮮活的生命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英子想起他鞠躬請求原諒,他還叫她中國姐姐,又想起自己把氣球送給他,米利發誓說要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的畫面,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他還要親手為她做生日蛋糕呢!往日和米利在一起的快樂場面,哪怕是初次見面的欺騙,都如童話般一一浮現在英子的腦海里,她想難道那只能是溫馨的回憶了嗎?英子突然記起那夜周立楠的無故暈倒發燒昏迷,她記得當時他也沒說明什麼原因,算算日子,正是米利被害的那幾天,還記得他莫名其妙的說要帶米利回家。

周立楠和baby聊了好久,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有些不耐煩了不想在繼續糾纏下去。

「baby小姐,你在這里慢慢想想還有什麼事情忘記說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super-nan不要急嘛,接下來的消息絕對有用,你要耐心听啊!」

baby靠在周立楠身邊坐下,幫他點了一根雪茄。

「如果我讓super-nan抓到了stool,你會怎麼感謝我?」

「像承諾的那樣,賞金一分也不會少……」

「那如果我不要賞金,想要別的呢?」

「baby小姐想要什麼,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

「super-nan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可愛的?成熟的?性感的?還是?」baby嬌昵的所答非所問。

「我喜歡干淨的女孩,干淨的透明……」

周立楠笑著拿開baby放在他腿上的手。baby緩緩站起身來,月兌的上身只剩下內衣,露出了她勁爆的身材。

「透明?我現在是不是很透明啊?」

baby邊說邊騎在了周立楠的腿上,她神情浪蕩的搶過他手中的雪茄深吸了一口,然後把煙霧吐在周立楠的臉上。

「super-nan現在知道我要什麼了吧!」

英子到了大世界直接朝周立楠的辦公室跑去,心情急切的還忘記了敲門,她剛要開口詢問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到了。屋子里面,一個上身赤果的女人正騎在周立楠身上……baby發現有人進來停止了動作,她依偎在周立楠的懷里,轉過頭去眼神挑逗的向門口看。周立楠呢?英子看見,他先是表情驚訝然後眉頭緊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走錯房間了……」

英子忙退身出來卻不慎滑倒,她尷尬的又連續說了幾聲對不起。關上門後英子快速的奔跑著下了樓,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里酸酸的,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英子破例沒有去游泳,她心情憂郁的在房里踱來踱去。如果說米利死亡的消息讓她悲痛欲絕的話,那麼在大世界的所見則讓她悲憤不已。「虧得米利把你當成神,他還尸骨未寒你就開始尋歡作樂。看來peter說的沒錯,這才是你的真面目……」英子自言自語。

英子雙手托腮看著窗外被月光照得墨綠的草地。她在想那個女人是誰?是周立楠的女朋友嗎?眼光不怎麼樣嘛!那女人好妖媚……遠處突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英子忙縮回頭,她知道是周立楠回來了,她還知道,他習慣把車停在她窗外樓下的草坪上。

周立楠像往常一樣靠在車上吸著雪茄,但這次他的眼神卻有了聚焦的地方,樓上房間的燈還亮著,英子應該還沒有睡,她在干什麼呢?他想。周立楠沒想到中午的尷尬場面恰巧被英子撞見了,baby提供的消息沒給他帶來任何線索,他費力的打發了那個難纏的女人後匆忙的趕了回來,他想和英子解釋,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不要上去?她生氣了嗎?亦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那樣的話自己莫名的解釋就會變成無聊的笑話。或是……呵呵,真想不到一向行事果斷的super-nan此時竟如此優柔寡斷,婆婆媽媽……周立楠笑著埋怨自己。

英子背靠在牆上同樣心情復雜,她知道周立楠就在樓下,可能他和往常一樣,正在姿勢優雅的吸著雪茄。但她不敢向下看,她怕和下面的男人四目相對,無比尷尬。她又懷疑是自己自作多情,認為他回來是想為中午的事給個說法。她和他是什麼關系啊!可能連朋友也算不上吧!人家會顧及你的感受?真傻真傻……英子命令自己不許再胡思亂想。在听到樓下的索亞喊著二少爺回來了後,英子不由自主的起身跑到了問口,她期待著,但又害怕門被敲響……

周立楠輕輕的上了樓倚在自己的門上繼續吸著雪茄,他注視著對面緊閉的門心想里面的女孩在干什麼呢?要不要敲門解釋,可能她正在給男朋友打電話吧!周立楠吸了一根又一根,可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走過去。

英子同樣背靠在門上,她好像沒有听到周立楠上樓的聲音,亦或是他已經下去了,要不要開門看看?他回來干什麼呢?看周伯伯?找大哥?拿東西?她,想不出來。

夜晚的景色很美,繁星閃閃爍爍,皎潔的月亮身旁還有縷縷薄雲。周公館里很靜,人們大都入睡了,只剩下周立楠和英子,他們同樣倚靠著門,他們注視著同一方向,他們的內心同樣矛盾,他們誰都沒有鼓起勇氣去開啟兩人之間的那道,薄薄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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