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飄雪 40

作者 ︰

周立楠坐在泳池邊上吸著雪茄,等待一個人的出現。不一會,英子如期而至,他起身躲起來,想跟她開個玩笑。英子仍然穿著那件性感的泳衣,但神情低落,疲憊不堪。在泳池邊上靜靜的站了足有五分鐘,才入水。周立楠輕輕的走到泳池旁,低頭看水里發生的一切。

英子閉著眼楮在水中漂浮著,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在想著什麼,岸上的人同樣若有所思,任何動作也沒有。突然,池中水花掀起,英子表情痛苦的掙扎,周立楠馬上下水抱住她游向岸邊。

上岸後的英子哎呀直叫,原來是大腿抽筋已無法動彈,周立楠馬上幫她按摩。

「你怎麼不熱身就下水啊!」

英子沒理他,只是在那里默默流淚。

「怎麼了?這麼大的人了,只不過是腿抽筋了,不用疼的哭吧?」

英子還是低聲哭泣,完全不理會周立楠的話。周立楠看見對面的女孩哭的如此傷心,心里也酸酸的,他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想幫她擦淚……這時,英子突然抬頭問道

「還有紅酒嗎?」。

「啊?」

「泳池底下還有紅酒嗎?」。

「啊,還有。」

「你去拿來,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你行嗎?」。

「沒事啦!我說一起下去!」英子大吼

周立楠拉著英子的手在水中肆意遨游,可他卻感覺是英子在指引著方向。兩人一起找到了池底的木箱,然後抬著上岸。英子倒了半杯酒給周立楠,面無表情的說這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然後仰頭喝光了所有的酒,嗆得咳了幾下。周立楠在一旁,愣愣的不知所措。

「你怎麼不喝,拿來給我……」

「別喝了,心情不好,不要喝太多的酒!」

「誰說我心情不好,你要是不給我酒,就是你讓我心情不好!」英子搶過周立楠手中的就酒杯,一飲而盡,嗆得她又咳了幾聲。

「你……沒事吧?」周立楠小心翼翼的問

「能有什麼事,你怎麼這麼嘮叨,像個老太婆。」英子又咳了幾聲

「好啦!酒喝完了,回去睡覺吧!」

「用你管?」

「喲!又發脾氣了,問題很嚴重。」

英子瞪了周立楠一眼。

「讓我猜猜」周立楠用試探的語氣「不會是和某人吵架了吧!其實那個人蠻可愛的,穿的像個皮球,還綁了一身的樹枝,我查了一下,那是中國古代的一個典故,叫‘負荊請罪’吧!他……蠻浪漫的嘛!」

「以後不許在提他!」英子打斷周立楠

「真是他惹你生氣了?

「說了不要你提他嘛!嗚嗚……為什麼,一切都是為什麼啊!」

英子隱忍多時的委屈終于得以發泄……,她坐在那里,滿臉骯髒的泣不成聲。

「為什麼兩個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啊!我可以接受他不愛我,但無法承受他不能愛我,兩個人只想平平淡淡的相愛,怎麼這麼難啊?我們做錯了什麼……」

周立楠看著躺在他腿上沉睡的英子,心情無比復雜。她紅撲撲的臉,不時閃動的長長睫毛,腮邊殘留的淚痕……每一處都牽動著他的心弦,她可能是喝醉了才會趴到他身上哭,而他,卻無能為力。

周立楠從來沒有這麼心系過一個人,如此甜蜜,甜蜜的在睡夢中都會傻笑,又如此心酸,心酸的會在皓月下徹夜不眠。他想他是喜歡上這個女孩了,喜歡她的一顰一笑,喜歡她的蠻橫粗言。

「如果你願意,就讓我撫平你心靈的傷口吧!」

周立楠朝著正在熟睡根本無法回答的英子,傻傻的問。

「周小楠,周小楠……」英子竟像听到了一樣附和著。

周立楠抱著懷中熟睡的女孩,走出了游泳館,穿過了庭院,走進了他自己的房間。他把她放到了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後坐下靜靜的看著她。他想自己那次在草坪上昏迷不醒,她也是這樣把他帶回房間的吧!但過程一定加倍艱難,看看她瘦小的身體,想象著她吃力的把他背上樓,真是為難了,她想過放棄自己不管嗎?

「周小楠……周小楠……」

周立楠看著滿口囈語的英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英子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切,咖啡色的窗簾,咖啡色的牆面,咖啡色的被褥,整個房間就像是被咖啡刷洗過。牆上掛著一張照片,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和一個美麗的女人樣子親密,她猜測他們應該是母子。那男孩唇紅齒白,面目清秀,小小年紀眉眼之間卻有一股英氣。周立楠端著一碗東西開門進來,看到聚精會神的英子,笑著說︰

「你醒了?」

「啊,這是哪里?」英子明知故問

「這是無人島,你被劫持了。」

英子沒有笑,轉頭繼續看牆上的照片。

「你小時候很可愛啊!」

「當然,現在英俊挺拔,小時候也一定差不了……」

「旁邊的是你媽媽?」

「對,我媽媽,漂亮吧?」

「嗯,好美,好有氣質!」

「我遺傳了我媽媽的基因」

「臭美!」英子露出久違的笑容

「給,吃了這碗面,即解酒又爽口。」

英子不好意思的接過來,想起昨晚的失態,有點尷尬。

「我,我昨晚喝多了吧?」

「是啊!還耍了酒瘋!」

「啊?不會吧!怎麼了我?」

「你……哭的很傷心,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周立楠收起頑皮,溫柔的問。英子沒有回答,低頭吃那碗面,想起陳誠的話,她又一陣心痛,不由得淚流兩行。

「對不起,你別哭,我不問了……你……你酒量不錯嘛,把我珍藏的紅酒都喝光了。」

「不好意思啊!」英子擦擦眼淚,勉強的笑。

「不過沒關系,我一直都不舍得喝,你算完成了我的心願了。」

「沒想到你還挺小心眼的。」

「何止小心眼,我還很自戀,自以為是,愛嘮叨,像個老太婆……」

英子又一次破涕為笑。

「你真的挺小心眼的,我就隨便說說,你就記住了。」

「當然,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著……」

英子不好意的低頭吃面,看見身上的睡衣,疑惑的問︰

「對了,我的衣服?」

「啊,是我幫你換的,那麼晚了,大家都睡啦!」

看到一臉驚慌的英子,周立楠忙笑著說︰

「沒辦法,只好吵醒了索亞給你換的。」

「索亞可以打開我的門啊,為什麼我睡在你這里?」

「那個,索亞一時睡糊涂了,打不開門……」

「什麼?」

「你趕緊吃面吧,涼了就不還吃了……」

「嗯。」英子吃了口面「這面不錯,索亞做的?」

「就不能是我做的嗎?」。

「你?不太像,我看你也就會吃!」

「小瞧我,我的手藝很不錯的,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我昏倒的時候,你給我熬粥,你喝醉的時候,我給你做面,用中國一句話說是‘禮尚往來’。」周立楠一臉得意。

「哦,那我們扯平了……」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周立楠一臉尷尬,看英子大口吃著面並沒有理會他的窘迫,轉而笑著問︰

「你昨天夢里一直喊周小楠,是我嗎?」。

英子嗆了一口面,她擦著嘴,盤算著該如何回答。

「啊,什麼啊!那是我們家鄉的方言,是一道菜的名字,方言你懂嗎?」。

「不懂,不過這個名字不錯,以後可以這麼稱呼我,總比什麼也不叫強得多!」

「啊!」

周立楠笑笑,看著大口出面的英子,他試探的問︰

「可能你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你不說我也不多問,我只想說,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如果無法回頭就灑月兌一點……」

英子點點頭。

「你現在的樣子不適合工作,要不要考慮放松一下,我可以幫你忘記煩惱,重拾快樂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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