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憶的夏天 第十五章

作者 ︰

1.徹底失望

第二天酒醒,我正常去上課。看到武林,他還是不敢直視我。

晚上,我去他宿舍樓下,打電話給他,讓他下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武林,首先我要先跟你的暖兒道歉,不該順著我的意思迎合你的追求,造成你們的困擾。再次,我向你道歉,那天不該那麼晚還打擾你。最後,我要告訴你,從明天開始,慕容憶將不再是你以前認識的慕容憶,她會保護自己,再也不會受你們這種人的欺負。我也再不會跟你有任何交集,我們也不要再聯系。你好好的珍惜你的她,別再去拈花惹草,不然,你永遠也不會幸福!」我轉身走得時候,他突然拉住我︰

「憶,對不起,你別這樣。我在下樓之前,就已經想好,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是我傷害了你,求你原諒我。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沒辦法拋開以前去珍惜你,是我的損失。對不起,憶,原諒我好嗎?別不理我,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哼,你覺得可能嗎?松開你的爪子。我不會去打擾別人的生活,我怕被叫‘小三兒’。你這種人,好自為之吧。」我甩開他的手,轉過身,用一種憎恨的眼光鄙視他。沒想到,那家伙居然哭了,像個娘們兒。接下來更夸張,他居然給我跪下,求我別離開,別從他的世界消失,求我一定要原諒他,一定要接受他這個朋友。

突然,一幅畫面閃現︰他是誰?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听得到他的哭聲,很難過。什麼?他居然跪在我面前?可為什麼我沒有一點同情他的感覺?……

這,這不是我的夢麼?怎麼會?我愣了一下,轉而回過神來。以前總听人說,有時候現實中就是會出現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夢。不用管它了,我寧願不要這種似曾相識。

我越來越覺得他很好笑、惡心。他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重復那些話。我說他,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父母長輩,哪能輕易下跪?站起來!

他以為我原諒了他,擦著鼻涕緩緩站起。他問我,是不是願意原諒他。我說,不會。他居然又跪下。我的天啊,他還是個男人嗎?就這樣,反反復復的跪了三次。我終于受不了他這樣,答應他不會排斥他。可我心里,已經完完全全的徹底的失望了。我真想戳瞎的我眼,怎麼可以這麼愚蠢的看錯一個人。他那天晚上的下跪,讓我無法再接受他做我的朋友。即使是你的錯,也用不著用下跪的方式請求原諒吧?

從那以後,我對他就再也沒有半點喜歡,全是不斷增長的厭惡。踫到他的時候,勉強笑一下,算是打聲招呼。後來,我就再也不跟他說話。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厭惡一個人。他一旦加入我跟同學的聊天,我立刻就不再說話,然後默默地離開,我就是如此不想見到他。

當我看清楚武林的真面目之後,我就特別慶幸自己沒有跟他有任何發展。我想,這是我大學里痛苦而又歡喜的幸運。

2.平淡的生活

好像,我的生活里暫時沒有了令我頭大的感情之事。我開始很認真的學習,跟班里的同學混的很熟,也開始學會用**記錄我每天的心情和生活,簡簡單單的過著平凡的日子。**的好友們在我傷心的那些天一直安慰鼓勵我,我發自內心的感謝他們。那個名為「自由粒粒」的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名字改成了「夏天」。呵呵,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覺得有一絲親近。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喜歡夏天,還是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他也加入過安慰我的博友行列,總之,慢慢的,我們成了挺聊得來的博友。

頌的女友也開了**,我每天看他們倆在**上曬幸福,我就越來越反感。一是心痛,二是惡心。甚至我會因為**里的事情一連做好幾天的噩夢。

**伴著我,就這樣,淡淡的生活。

很快,冬至就來了。我們班一起包餃子,吃餃子,特別溫暖。當我滿臉面粉,滿身被抹得髒兮兮的時候,去看眼前這些還在打打鬧鬧的我的同學,我越發覺得自己其實還蠻幸福的,這樣一個集體里,我還有著一席之地。

冬至結束,下面就是冬天了,真的很快。我原本想著,記錄著自己夏天的故事,可是卻不自覺的把夏末、秋天的故事寫了個大概。我感慨著,這就是我接下來的2011年所有的鋪墊嗎?讓我在這些故事里疼痛著、成長著。我開始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我真的很想安安靜靜的,太狗血的事情只能帶給我接連不斷的傷痛,我怕了。

這一天,是聖誕節。

空靈的男朋友,安平,一大早就來找她了。遲暮和艾小我也出去逛街了。伊秋凡前幾天跟網上的一朋友鬧點兒不愉快,心情一直不太好。我呢,是空虛、寂寞加無聊。成對的都出去玩了,而剩下的,還在華水的校園里游蕩的,都是單身們了。在這個除了清明節以外,所有的節日都能過成情人節的21新世紀,單身似乎也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我和秋凡在洗了n盆衣服之後,實在是在宿舍呆不下去了,手挽著手一起去看情侶們過聖誕節。我們挨個批評那些情侶︰誰跟誰有多不搭,誰誰長得太丑,誰又長得很帥。我們真的有夠無聊啊,竟把這事當樂趣。我最接受不了的是,我們院一「衰老姐」竟然有男朋友了,還是個帥哥。天吶,這種事情就算不落到我頭上,也得落在秋凡身上吧。我也不知道秋凡是犯什麼傻了,一直傾心于網上的那位高材生,沒辦法,各有所好吧。只是我們這種單身貴族在還沒有嘗試戀愛的情況下,就只有發奮讀書,以泄心頭之恨。所以,在考試周來臨之前的一個月,我和大部分人一樣,每天老老實實的去上自習。也是想打發自己無聊的時間,好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然,以我的性格,我會一直陷在過去不能自拔。

3.諾,出事了

而在我還沒有平靜兩周的時候,諾,出事了。

我接到奕加的電話就立刻從自習室跑出來了,馬不停蹄地趕往市區。梁雨諾那死妮子喝大了。我听到梁雨諾詞不達意、語不成句的在電話里哭訴,心疼到流淚。我說,乖,等我一會啊,我馬上就到了,你哪里也別去,就在原地等著我,有什麼事先跟奕加說,乖,別哭了,我在呢。我心疼諾,就像心疼自己的愛人。我不允許她出事,她從來沒有喝過酒,更別說喝到醉成這樣,她是我最好的閨蜜,我不允許她這個樣子。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定是跟冰然吵架了,這次好像很嚴重。千萬別是分手了,不然,我也承受不來。

看到奕加的時候,我下了一跳,奕加的樣子好憔悴。我質問他,為什麼要帶梁雨諾喝酒,你怎麼可以允許她這樣,她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你有沒有對她怎麼樣?你……我還要繼續質問下去的時候,諾開始抱著我大哭︰

「不關奕加的事,他對我很好,沒有欺負我。憶——,欺負我的是冰然,他跟我提分手了,他跟我分手了,他,他,他怎麼可以跟我說分手呢,他怎麼可以這樣啊——嗚——」諾的哭聲刺激得我也不停地流淚,果然是這樣,被我猜中了。我給諾擦著眼淚,看著她瘦弱的樣子,不知道這些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奕加告訴我,諾這幾天一直在喝酒,怎麼勸都不行,不給她喝她就往外跑,抓都抓不住。今天這次還是好的,昨天喝的快要死掉了。我看到奕加滿是血絲的眼楮里已經溢滿淚水,我似乎明白,他的心疼不比我輕。

「傻雨諾,干嘛不早一點告訴我。」我看著眼前神志迷糊的諾。諾的回答有氣無力,她很累,快沒了力氣︰「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你的生活里已經有了太多不開心的事了,我不能讓你再為我難過。」

「怎麼那麼傻啊你。我們回去吧,好嗎?我送你。」

「不,我不要回去,我討厭那所大學。冰然害得我已經沒有朋友了,現在任何人都不願意跟我說話,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諾很激動,開始掙開我,準備跑掉。我抓住她︰「好,咱不回去,但是也得找個地方休息吧,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慕容憶,地方我找好了,今天來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還會喝醉,所以……」

「那,帶我們過去吧。」我心里很感激奕加,他是個很細心的男生。找到地方,安置好雨諾,哄著她睡覺,她漸漸的安靜下來。我也有了時間了解具體情況。

奕加說︰「也許是因為我吧,他男朋友逼著她跟一切異性斷開聯系,甚至有一次誤會了諾的親弟弟。雨諾只是反駁了兩句而已,他男朋友開始翻舊賬,說諾以前跟誰誰怎麼聯系了。我只知道,他們倆不停地在電話里爭吵。直到前天……他們分手。」奕加告訴我這些的時候,眼楮一直沒有離開諾的身上。時不時的還給她拉拉被子。我看到他的手臂上露出很多劃傷的痕跡,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奕加的模樣比我上回見到他的時候要消瘦了好多好多。他是真的喜歡梁雨諾嗎?

諾逃課,他也逃課。諾去喝酒,他就滴酒不沾,一直照顧她。甚至有一次實在無法跟諾形容看到她這個樣子他有多傷心,居然用敲碎的紅酒瓶子劃破自己的手臂,一道一道,鮮血直流,他說,我的心就跟這些口子一樣,在流血。這些,都是後來諾酒醒之後告訴我的,我很是吃驚。而冰然,那個自私的以我為中心的家伙,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我想,也許諾跟冰然分開是件好事。可是,諾是個倔強的孩子,她說,她還愛著冰然,她是不會接受奕加的。

等我把諾平安送到學校之後,突然接到冰然的電話。

我跟他聊了一個多小時,他說他後悔了,他還愛著梁雨諾。我又能說什麼呢,勸和不勸分,只要他們能好好的,只要諾能好好的,什麼樣的結局都可以。我沒有跟他提到任何關于奕加的事情,這是諾的囑咐,也是我的意思。沒必要再把奕加拉扯進來了,以冰然的性格,如果他知道這幾天奕加一直在諾身邊,估計他會怒到坐飛機過來殺了他。冰然有問,我卻什麼都沒說。我在祈禱,希望這是他們倆最後一次鬧吧。

諾,又恢復了好心情,而痛苦的只剩奕加。奕加曾經跟我說,我不希望雨諾再受傷害,我會陪著她,不管以什麼身份。我看奕加的狀態,跟我剛開始知道頌有女朋友的時候一模一樣。我也心疼他,真不知道這樣下去,他、諾、冰然會是怎樣的結局。其實,我也不用想那麼多,只要梁雨諾開心就好。

過了沒幾天,是元旦。我想知道諾怎麼樣了,帶著宿舍唯一的秋凡一起去了鄭州大學。鄭州大學的元旦相當熱鬧,鐘樓的篝火晚會是重頭戲。我在人群中看到雨諾,她臉色好多了。她把奕加也叫來了,我們四個一起在校園里走著。奕加離我們三個很遠。我跟諾介紹著伊秋凡,笑著調侃︰「怎麼?知道我們倆缺男朋友就故意把奕加叫出來,對吧?」雨諾笑著說,是呢是呢。諾告訴我,「多虧了奕加,這幾天一直鼓勵我,也一直告訴我不要怕,他說,冰然再這樣欺負我,他就帶我走,再也不回來。」諾傻傻的笑著,我知道,諾在笑奕加的傻,也在笑自己的悲哀︰為什麼冰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看到諾眼角的淚水,竟和遠處奕加眼角的一模一樣。

第二天臨走的時候,我見了歐陽艷一面。這麼久了,都沒有跟她一起好好吃頓飯,總是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突然想起,我還帶武林來過這里。只是那一次,只見了梁雨諾一面。所以,簡單到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等我再次返回學校的時候,也就是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了。接下來就是考試周,我要認真準備我的大學里第一場期末考試了。已經下過一次大雪的華水,把他最美的一面留在我心里。我記得那白茫茫的一片,是在告訴我,靜下心,抹掉一切雜念,好好考試。我要對得起這美麗的校園。

我又一次看到**里,頌跟他的女友曬幸福。原本已經調整好的心緒,又一次紊亂。呼~我必須淡定。我不要在受這樣的折磨了,快點考完試,快點放假,快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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