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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你這喂不熟的死丫頭
「當然知道，這本就是母後的主意。」祁憬看似波瀾不驚，但 兒仍是從他的眼里看到一模微冷的黑色，似是一種漠然心寒，又似是一種習慣性的傷痛。
「怎麼會這樣……」 兒喃喃自語，她雖未做過母親卻也知道天下父母心。怎麼會有一個母親把自己年僅十二歲的唯一兒子送到戰場上去？那是隨時會沒命的地方啊！
「這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將來成為爺爭太子之位的籌碼之一。母後……自然是為爺著想的。」
兒輕抿著唇低頭不語，心里泛起微微的苦澀。是因為祁懌的出入才讓皇後感到祁憬太子的地位受到威脅了麼？可她究竟是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為了那一把椅子去冒這樣的風險？
「你這樣，爺就當你是舍不得爺了？」祁憬似笑非笑的凝著 兒，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楮。
「什麼時候啟程？」 兒猛然抬頭，收拾起那無法掌控的泛濫情緒，只笑盈盈的看著祁憬問著。她雖不無理解，但卻清楚地知道為了爭奪皇權而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可以干涉的，與其把僅剩的時間用來問一些于事無補的問題，她倒寧願對他微笑，說些鼓勵的話語。
「三日之後。」祁憬聲音微沉，在那跋扈囂張的掩護之下，他的眸子里有些蒼涼的痛楚，只是他未曾說破，也不能提起。臨行前還能見她對自己粲然一笑，便也算得是慰藉了。
「那什麼時候回來？」 兒仍是凝著祁憬的眸子，並不回避他恨不能將她刻入眼中的目光。
「還說不定，畢竟壽修實也算得是個角色。恐怕爺有一陣子回不來了。」祁憬提起敵軍的將領，目光里倒頗有幾分的贊許，甚至有一種獵豹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時的興奮感。卻一轉念，邪魅笑道︰「你會等爺麼？」
兒撇撇嘴道︰「等你立了功回來，還記得 兒是哪個？」
「若是爺記不得你，你會怎麼樣？」祁憬的眸子里微有異動，似是在期盼著什麼，又似只是單純的戲弄著 兒。而只有他自己清楚，心底那微紊亂了的節奏是騙不了人的，此刻只要 兒一句話，他原為她拱手讓天下，只帶她出宮定府，做個悠閑王爺。
「若是忘記了，或許……也不錯。」桌面上那兩封奏折仍在 兒腦中揮之不去。祁憬將她畫得惟妙惟肖，若不是真心又豈會將彼時彼刻的自己記得那般清楚？可祁懌……
「你這死丫頭，爺就要走了，歸期未定。你這喂不熟的竟是連拿話糊弄爺的工夫都省了？」祁憬抬手在 兒額頭輕輕一點， 兒因是出了神一時不察竟是向後倒去，險些摔著，虧是祁憬手快，一把將她扶穩拉回懷里，立著眉眼罵道︰「你是天生下來克爺的？爺怎的就拿你半點辦法也沒有？」
兒回了神，推開祁憬直了直身子卻並未接祁憬的話，只兀自輕聲問著︰「嚴陳城有什麼好的，爺回來的時候可要記得帶些給 兒。昨兒听了爺的話，得的賞都分給其他人了，空出了地方專等著爺送來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