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和慕容楚走後,梁芷瑤一直坐著不出聲,流蘇也在一邊不知所措,在她看來,昔日的愛人不但背叛了她,還變成了殺他全家的「凶手」之子,這樣的變化,小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而他那樣對殿下,自己心里也一定難過極了。
梁芷瑤沒想到司徒熠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慕容楚會去而復返。看著滿眼嘲諷的靠近,梁芷瑤起身,迎上他的目光。
「怎麼,剛剛還哭得楚楚動人,這會就無精打采的,好像丟了魂一樣?」
「那將軍覺得我該如何?」梁芷瑤抬頭。「該繼續尋死覓活?」她譏諷。
「怎麼?我的夫人睡了一晚,連為人妻的禮數都忘記了?」他上前,打量著眼前面色慘白的人兒,雖然兩人已大婚一月,可是見面卻是僅僅第三次而已,可是每次相見,她給他的感覺都不同。那種不屈和倔強竟然令他震撼。
梁芷瑤的笑了笑。「將軍去而復返,該不會是為了教我禮數吧!」
對于梁芷瑤的態度,慕容楚並不惱火,反而覺得她眼中的那種倔強頗有意思。這樣也好,懂得反抗,游戲,才有好玩,若是只懂得逆來順受,反而無趣。
「當然不是。」他上前一步,抬起梁芷瑤的下巴。「只是過來提醒一聲,已為人妻,就要行為檢點,還有……既然在這里休養,就不要亂跑,今日府里要清理門戶,若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可別說為夫沒提醒你。」他說著轉身闊步離開。
梁芷瑤看了慕容楚的背影,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轉臉看向流蘇,而顯然的,對于慕容楚的意思,流蘇也並不懂得。
是夜。
梁芷瑤迷被風吹醒,她打了個哆嗦爬起來。窗戶不知何時被吹開了。順著著窗戶看著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分外迷人,她走到窗口,月光灑在院落里,因為這里安靜,也顯得越發慘白,淒涼起來……
已經入秋,天氣越發的冷,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一口卻被嗆到,咳嗽起來。她剛想關起窗戶,就在此時听見外面有聲響傳來。她的心跳有些提速,靜園平時就連鳥兒都少見。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聲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慢慢的走到屋外,沒想到還沒走到大門,門就突然的被撞開。借著月光,可以看見來人身上都是血跡,甚至連本來的容貌都被模糊,他就那樣的看著梁芷瑤,然後慢慢地走進。由于過度的驚嚇,她甚至驚叫都忘記了,只能看著那人踉蹌的靠近,然後倒在她的腳下。
「快,這里有血跡。」隨著火光的靠近,院子里已經進了一群人,而帶頭的正是慕容楚。火把的光亮映著他的緊繃的側臉。就連眼光都比平時更冷幾分。
慕容楚站在門口,看著幾步之遙的梁芷瑤,白色的里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潔白,黑亮的發絲隨著夜風飛揚,眸子好像是星星一樣閃亮,看上去純淨的猶如一朵白蓮。而慢慢靠近才發現,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烏黑的發絲然被風吹亂,貼在被淚水打濕的臉上,眼楮則瞪得大大的,明顯是受了驚嚇的樣子。
「將軍,怎麼辦。」舉著火把的家奴請示。
「這個奴才意圖行刺將軍夫人,死有余辜,拖到亂葬崗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靠近梁芷瑤。
尸體就這樣被拖走,銀色的月光下,尸體拖拽的痕跡是那樣的明顯。她捂著嘴巴,險些吐出來。
「我的瑤兒,不記得嗎,幾個時辰前,我才提醒你,叫你不要亂跑的,怎麼夜深天涼的,你竟穿得這般單薄的站在這里!」慕容楚步步靠近,聲音涼薄。「等人嗎?」。
「我,我……」梁芷瑤顫抖著。「外面有聲音,所以,所以……」看著地上的血跡,梁芷瑤無法支撐自己,身體軟軟的倒下去。慕容楚順勢扶住她。梁芷瑤無力的靠在慕容楚的懷里,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瑟瑟發抖。盡管這個男人冰冷,可此時,卻是她唯一的依靠。
夜風吹拂著梁芷瑤的發絲,拂過慕容楚的指尖,淡淡的發香在他的鼻息間縈繞、他低垂著眼眸看著懷里嬌弱的人兒,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裝的還真像,做的這樣無辜,為的是什麼呢?「我的夫人,你可知道你這樣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下人面前,後果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