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宋洗冤 第二十二章 典妻奇案(十九)

作者 ︰

那曲弄山看了看魏慈,立刻想起當初在全恆心家里著實見過。心道︰「難道那向麒是經過這個人心思才變得如此細膩?我得好好應付。」緊接著皺了皺眉道︰「我殺他們自是有我的原因。我和騰玉龍本是鄞縣人,為了籌建地下金庫拖家帶口的來到這亂石村。我與那吳氏早有婚約在,所以便將吳氏及其父親也一並帶了過來。」

魏慈想了想道︰「鄞州不就是寧波嗎?」。

「寧波?」眾人驚奇,好像這里人沒人听過這個地名。魏慈頓時覺得自己說漏了嘴,解釋道︰「不好意思,口誤。繼續,繼續。」一個小捕快也沒有人和他計較。但看前面一個小差官擋著自己,甚是不爽,便與其換了個位置。

那曲弄山看了看魏慈接著說道︰「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可沒想到,到了這亂世村以後,到處都是石頭,連人家也少。寥寥無幾,手指都能數得清。而一起來的人頭領便是藤玉龍,我只是暗中的使者。這身份只有他才知道。」

魏慈想了想甚是著急,這曲弄山怎麼這麼著重過去。難道是想轉話題?便說道︰「我們想知道你為什麼,還有是怎麼殺的那九條人命?」

可那曲弄山想了想道︰「他們是瘟疫而死,我只是送他們一程而已。我看他們實在是可憐,我便放蛇毒死他們。」

向麒驚道︰「蛇听你的指揮?」

曲弄山听了也不答話,只從左手袖里掏出一根筷子大小的木棍有節奏的敲打著地面,只听一陣「呼呼聲音響起」一條條帶著紅色尾巴的蛇出現在大堂外,差不多也有百來只,尾巴不停的拍打著地面,像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眾人一陣驚悚,那孟玲更是害怕得躲到了孟談詩身後,緊緊的抓住木車。向麒道︰「這」

只見曲弄山再次敲擊地面,那蛇很是听話,自動的退了回去。眾人見蛇已走遠頓時松了口氣。

魏慈甚是驚奇,臉上卻頓時恢復了平靜,道︰「你會這玩意是不假,那你一共養了多少種蛇?」

曲弄山哼道︰「會養蛇便是會養蛇,還非得要說明養了幾種嗎?」。

魏慈見這話語沒辦法問清,轉開話題道︰「你將那吳氏當于全恆心是幾年前的事?」

那曲弄山臉色一征,避而不答。眼楮斜視地面,想著如何回話。魏慈見抓住機會哪肯放過再次催促道︰「你是為何原因將那吳氏典當給全恆心的?」

那曲弄山听到這里,臉色慘白。也不知道他是在怕什麼,那雙腳再次擅抖起來。其實,他並沒有如此的害怕,只是因為在以前救藤武時摔到了腳,每當緊張時都會出現此種情況。他不太想說,可是又有人問起。難道,那張契約被他們拿了去?想到這里,他只覺身上一身冷汗,染濕了背後的衣服。

向麒也見那曲弄山反應,想到他應該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加大嗓門說道︰「三叔,都說出來吧。反正你也承認了,也沒有什麼不好說的了。你要是再這樣磨蹭下去,恐怕藤捕頭也不好說話了。」

那曲弄山見狀也不好再這樣下去,問題總是要解決的,搖了搖頭道︰「我是將吳氏當與了全恆心,那十來年之前的事了。」

眾人听到這里又是一陣驚奇,只見那藤武將拳頭握起,慢慢捏緊。他每當听到有關典當的詞便會不自覺的很是激動。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想控制自己。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藤文見狀拍了拍藤武的肩膀,這一動作確實讓他安靜了不少。

曲弄山接著說道︰「當初藤玉龍被我害死,眼見他妻子無人照顧,一行人來到這里什麼都沒有得到,生活過得很是清苦,我便將那吳氏當于全恆心,換了五十兩。」

孟談詩厲聲道︰「難怪秀碧會說你不是人,你還真不是。這些年我與那秀碧一直有聯系,她告訴我,你心中另有她人,她整天以淚洗面,到最後你還將她當于那全家哥哥。」她到現在已經知道是誰害了他的丈夫,覺得內心很是愧疚。便也不稱全恆心的名字了,改叫全家哥哥。她見那曲弄山還不答話,再次說道︰「你那心中的人是不是就是藤玉龍的娘子?」

眾人很是驚訝,就連一直淡若自如的藤文也是驚訝不已。曲弄山見無法隱瞞,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我與那宋氏自小青梅竹馬,但我們均有婚約。後來她嫁與藤玉龍,我便與那藤玉龍成了朋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接近她。最終還是達到了我的目的,我與她花前月下很是開心。」

藤武听了,忽得一拳砸向那正前方的桌子。他一向文若書生的樣子本然無存,此刻無疑與那會吃人的獅子毫不上下。眾人見他如此激動也甚是理解。可他們並沒有想到藤武的思緒很是清晰,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曲弄山再次說道︰「直到有一天,藤玉龍和我說,他想將宋氏當于別人。我听了很是氣憤,所以便殺了他。」

「你胡說。」眾人將目光投去。只見那藤武青筋也氣得爆了出來。接著說道︰「藤玉龍不是你殺的。」

沒想到那藤文臉色也立刻變了,阻止道︰「小武,不可胡說。」

藤武揚了揚手,示意藤文不要說話,他突然向曲弄山跪了下來,雙手握住曲弄山的手,眼里含著淚光道︰「三叔,你不應該為了我承擔這一切。」

藤武緩了緩說道︰「其實我才是殺死爹的凶手,我都想起來了。那日妙青爺爺說我有病,我還與其狡辯,說自己沒有病。但在剛才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三叔是你的話,我突然想了起來。其實,殺我父母的人是我。我那時五歲,有一天,我在房內睡覺。突然一陣摔東西的聲音響起。我听見我娘說‘你不要把我拿去當了好嗎?’我那時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只見我那心痕的爹一遍又遍的打著我娘,我娘被打得半死。就連我進去求他也不管用,還是照樣的打。我那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我好恨他。有好幾次均是這樣,我忍無可忍。那時三叔正在教我怎樣養蛇,我也沒有別的什麼武器可以打得過他。所以我便用那蛇毒想毒死我的爹。」

魏慈驚道︰「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蛇草?」

藤武想了想說道︰「是的,那時候是毒草。其實我爹是被毒死的,但在別人而前我們都謊稱他是病死的。」

藤文再次阻止道︰「小武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藤武卻不管哥哥的勸阻說道︰「哥,你讓我說下去。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既然我已說了殺父之人是我,自然是活不成了。又何必將其他的事也隱瞞呢?毒死我爹之後,我娘知道是我毒死了我爹,自然是日日寡歡,我見她過得如此痛苦。沒過多久以後我便也將她毒死了。從那以後,我終日飲酒,最終也不知道是哪一日我居然完全也想不起來這件事了。我和常人一樣每天過得開開心心,有大哥和三叔照顧,他們十分的疼愛我,我過著美滋滋的日子,什麼生計這些我都不用管。漸漸的我學會了一些治病的方法,我發現我特別的喜歡醫治別人。所以,後來便有了自己的醫館。一直以來我都忘了這件事,到後來,我發現那蛇草居然可以拿來用藥醫治人。所以便一直研究,我把它弄成粉末。將他存放在了醫館里,這種藥粉對于治傷勢特有療效。所以,我十分的珍惜,將它鎖了起來,而醫館里存放這藥粉的地方只有我和我哥有鑰匙,三叔並沒有。所以,你們應該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這些是我做的。」

魏慈想了想說道︰「單憑你這樣說我們也沒辦法指明是你,你說只有你和你哥有鑰匙,那我們也可以認為那是你哥殺的。」魏慈這會的心思確實細膩了很多,雖然是古代但也覺得是人命關天的事。轉念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在袖口里又掏了掏。眾人一見那是一小紙團,他將紙團打開,遞到藤武面前道︰「你說的藥粉是不是這種?」

藤武驚道︰「你怎麼會有我獨制的藥粉?」

魏慈道︰「這你不用管,我等下自會說明。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殺死全叔全嬸的?」

藤武眼含淚光道︰「其實,按照現在的我,我是不可能殺他們的,也是他們不幸。那日,我與向嫻約好,向嫻說全嬸生日,從小全嬸待她很好,便說去他們家吃飯。晚上我們如約來到全嬸家,我自然是吃過飯過去的。所以,不怎麼想吃,全嬸說‘你不吃飯那你吃點菜’只是因為要陪向嫻所以也便和他們坐在一起吃起來。他們一家和睦,時間也是過得很快。但不知怎的,他們提到說旁邊不遠的張老頭子想將他那妻子當了給他兒子娶媳婦。不知怎得,全叔不小心對全嬸說了句‘你不也是典妻嗎?’」說到這里藤武很是愧疚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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