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宋洗冤 第二十三章 典妻奇案(二十)

作者 ︰

藤武接著說道︰「全叔和全嬸去了里屋,他們大吵起來,最後全叔還打了全嬸一巴掌。我看在眼里,突然又想起了我的爹娘,那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把毒放進了菜里,我自己也吃了。只是我有解藥便沒事,沒想到我激動以後連向嫻也一同害死了,我不是人。」

魏慈想了想道︰「哦,全嬸那臉上的傷痕原來是這樣造成的,那其他人呢?」

藤武用衣袖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說道︰「其他人也是如此,只要我听見典當這兩字就非常的激動,若要被我知道誰是典妻我都會想盡辦法的將他們除去,都是同一種方法,只是人不同而已。」

魏慈再次問道︰「想必藤捕頭與三叔是早已知道了真相吧?」

兩人均點了點頭,藤文知道,向麒他們這次肯定是找到了足夠的證據,不然不會這麼胸有成竹。他臉色凝重的道︰「我們往往也是事後才發現的,就在一個月前。我見他忽忽忙忙的回家,嘴里還念叨有詞‘我又殺人了,我又殺人了’,他將自己鎖在了殮房內,兩三天都沒有出來。後來我听說住在村西口的李布兩夫妻死于家中,經我查驗,這正是小武獨有的秘方。自小到大小武的事,我最是清楚。他只要一激動,便會跑去殮房,我自然知道他為什麼殺人。所以後來我便毀尸。」

魏慈驚道︰「那百步蛇是你放的?」

藤文肯定的道︰「是的。」魏慈不知道藤文其實武功不是特別優秀,他最優秀的是可以用蛇殺人,這些絕技均是出自三叔之手。向麒可是心知肚明,實在是他們都不是太心狠手辣的人物,不然,他們在場之人有可能已經命喪于此了。藤文再次說道︰「我本想,若別人不知道他們吃過什麼東西,那就無從查起了。」

魏慈道︰「你錯了,正是因為蛇咬尸體,而且只咬內髒,這才令我們起疑。」「唉」藤文不自覺的嘆了一聲。

魏慈想了想再次對藤文說道︰「那水蛭又是怎麼回事?」

「水蛭?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藤文肯定的答道。

曲弄山道︰「水蛭是我放進去的,當時我看那全家夫婦實在是慘不忍睹,內髒已然沒有了。這會讓人起疑,水蛭是吃血的東西,我想讓別人以為他們是因為長了水蛭而死。」

魏慈驚道︰「果然被我猜中了,還好我看過這類的書籍,我知道水蛭在活人的胃里是會被消化掉的,所以便推測這水蛭應該是死後放進去的,不然這次你們還真是過關了。」

說完又在袖口掏了掏,說道︰「剛才那粉末的證據你們都看過了,這份是典當全嬸的契約,人證物證俱在。」

向麒很是痛惜,揮了揮手道︰「來人,先將藤武與曲弄山拿下,藤捕頭你自己先想一下怎麼交待吧!」

四名差官立刻向前,兩人一組,伸手便要將他們拿下。只見,藤文大步向前,攔在了他們面前。可正當這時,只听一陣車輪聲音想起︰「曲弄山,都是你害了我全家,我要讓你償命。」說話之人正是孟談詩。她左手推輪,右手持刀,一刀刺向那曲弄山。藤文也眼疾手快,右手將刀從來路劫住,左手一掌打了過去。那孟談詩雖然說是名號冷娘子,但她並不是因為是冷血,而只是因為不愛說話而得名,她又不會武,自然是來不及躲閃。只听一陣聲音,連人帶車一起仰翻了過去,頭直撞地上,立刻斃命。

「娘,娘」那孟玲見狀,臉色慘白,立刻上前扶起孟談詩,此時兩人已經陰陽兩隔,她自幼體弱多病,沒過一會兒便暈倒了。向麒本想前去照看,可自己實在是無法離身。他拿出佩刀,將刀指向藤文。藤文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而現在又殺了人,居然站在原地不動。那向麒見他不動,也不向前刺了,就這麼呆滯著。

只听藤文對魏慈道︰「那位捕快,你若是想救那位姑娘,就叫向麒放了我們。」

魏慈一听,雪菲肯定是在他手里,這如何是好?想了想道︰「向兄弟,你先放了他們好不好?」

向麒低下頭道︰「這。」只在他思索之即,那藤文身形一閃居然逃出了門外,扔下一句話︰「小武、三叔,我一定會來救你們的。」

魏慈和向麒大叫不好,卻也不知道向哪個方向追上去。向麒雖然是輕功極好,但是這里他是主事,自然不能輕易追上去,否則如何向縣令交待。

他這一逃更加心疾如焚的便是魏慈,他這一逃,雪菲的線索估計就徹底沒了。好在,他還會回來救他的親人,這肯定不能錯過。轉頭對向麒說道︰「向兄,你一定要好好看管這兩人。要是那藤文再來一定要抓住或者是一定要查出我妹妹的下落。」

向麒應聲點了點頭。將孟玲抱起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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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昏暗無比,在一座小山上,向嫻墳前,向麒焚燒著她生前的物品。魏慈換了一身白衣站在墳前,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事物。只見那小鴛鴦在墳前轉了幾圈,再跑到向麒身前,用翅膀將向麒抱了抱,身形一閃跳進了火堆。向麒和魏慈見了均要伸手去抓,可那實在是燒得太快。「嗤嗤嗤」幾聲一陣焦味傳來,瞬間,只見那小鴛鴦的身子扭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兩人正悲傷之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抬頭望去只見四名捕快用擔架抬著一人爬上山來。只听走在前一點的捕快喊道︰「頭,快過來,出人命了。」

兩人听說出了人命,立即迎上前去。那四名捕快見兩人到了,立即停了下來,向麒臉色一沉道︰「怎麼是他?」

魏慈看了看向麒的臉色,知道出了難事。便也朝那擔架上的人看去,這人身穿捕頭裝扮,太陽穴上插有一枚鐵片,尖尖的,像是在哪里見過,他仔細一看一眼便認出是那逃跑的藤文。向麒嘆了嘆鼻息,知道藤文還有點氣息。但可能是命不久已,搖了搖頭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捕快道︰「是在村口發現的,那時他還可以說話。現在不知怎地暈了過去。」

約莫過了一會兒,只見那藤文慢慢睜開眼,看了看向麒和魏慈,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遞給了向麒,輕聲說道︰「那女子鬼鬼鄞縣」還想說著什麼,卻已然斷了氣。向麒連叫了好幾聲藤捕頭,再探了探鼻息,再次搖搖頭,將那太陽穴上的鐵片拔了出來。

魏慈疑惑的說道︰「死了?他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向麒「嗯」一聲,低頭仔細看著手里那枚鐵片,這鐵片呈三角形,直線長度足有兩寸,很薄,在鐵片上還刻有一些圖案,他用沉重的聲音說道︰「好鋒利的飛鏢。」想了一會兒,再看了看手上的令牌,這上面寫了一個鬼字。他看了看也無從想起,便將其遞給了魏慈。

魏慈見狀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看了看向麒說道︰「這有什麼用?」

向麒想了想道︰「這好像是什麼令牌。」

兩人也不是很清楚,半晌也沒有猜出來什麼端倪。魏慈突然想起什麼事,說道︰「向兄那杖鐵片給我看看。」

向麒疑惑的問道︰「什麼鐵片?」,但隨即又想了想道︰「哦,飛鏢。」他將飛鏢遞與了魏慈。

魏慈看了看說道︰「果然與那森林里的鐵片差不多,材質,形狀大小都像。可是,森林里那枚好像沒有圖案。」

向麒道︰「我記得你好像有提起過說亂石村外有什麼森林。可我去查過,那森林沒有路,走了一圈也並沒看見你說的兩俱燒死的尸體。」

魏慈再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麼。問道︰「剛才那藤文和你說什麼了?」其實,剛才藤文說話很是小聲。就連那听覺比較好的練武之人向麒也是听得比較迷糊,他是自然听不清了。

向麒想了想道︰「他說‘那女子,鬼,鬼,鄞縣。」

魏慈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向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看那四名捕快還站在原地,很不舒服,便說道︰「你們將他抬回去吧。」那四名捕快很是听話,沿著來路又回去了。見他們走遠,向麒便應地而坐。魏慈,也坐了下來,細想著那句話的意思。

突然,魏慈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說道︰「那女子,那女子是不是雪菲?你記不記得他逃的時候的話。對,對,應該是雪菲。對不對?」

向麒想了想道︰「有可能。」

「鄞縣,鄞縣,對,我要去鄞縣。」魏慈想了想道︰「向兄,我想我要告辭了,我要去鄞縣救我妹妹。」

向麒想了想道︰「宋兄,其實我想你妹妹應該安全。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目的,但是你妹妹能從一開始被抓而活到現在,他們肯定存在著某種目的。」

可那魏慈早已是心急如焚,任憑向麒怎麼解說,也是听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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