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的清朝故事 第三章 被鰲拜庇護

作者 ︰

鰲拜的府邸,還沒有我們之前住的地方好,現在是皇太極年間,鰲拜年輕,俸祿不多,自是住的不甚好,園子雖不大,但到還算雅致。「今天先在我這里住下,想走明天決議也不遲。如果你怕我也束縛你的話,你就自己到外面住好了,但是我是沒有銀子借你的,你自己想辦法。」鰲拜看著我聳聳肩,轉身進了府邸。「喂,等等我。」好吧,英雄不問出處,不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對,我能屈能伸,想至此便著急的追了上去,生怕他落下我。鰲拜十五的男兒還未娶親,府邸里就他一人,這麼看來,他管理的還是不錯的。要麼,先在他家住著,然後我去找工作?最後賺了錢,再買宅子。哈哈,不錯的選擇。等我賺夠了錢,就先去北京,在下江南,泛泛舟,喝喝茶,找個帥哥,讀讀詩,愜意啊!我跟在鰲拜身後想著,隨著他進了一間正東的屋子。一個公公為鰲拜開了門,我進去一看是書房,倒是布置的簡單雅致,鰲拜進門坐在門口的圓桌上看我,說「決定今晚住下了?」我點點頭,不好意思的陪著笑。鰲拜也揚起了嘴,這個小家伙,如果不叫鰲拜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當弟弟疼愛他,可惜,他以後……「我讓陳管家帶你去客房吧,收拾一下和我用晚膳」鰲拜說著。我點點頭,說,「好。」便起身出去,留下了鰲拜一個人。「還真是個粗人,連個丫鬟都沒有。」我抱怨道,好歹也是個將軍,府里的丫鬟都能用五個指頭數得清。我坐在客房里,皺著眉看著門口的太監。「蘇姑娘,我家少爺叫您用晚膳去。」門外的公共說著。我應了,照了照鏡子那張稚氣的臉,眉頭更加緊鎖。哎,虎落平陽啊,現在我身上別說銀子了就連換洗衣服也沒有,能吃且吃吧,別那個鰲大人哪天心情不爽了連飯也不給我吃那才叫是真的糾結。「王爺,蘇姑娘來了。」公公把我領進去,便合上了門退了出去。溫暖的燭火,鰲拜坐在一張書桌前捧著一卷書,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褂,少了一絲凌厲,多了些書生氣。鰲拜如今年齡雖小,倒是有些大將的氣質。這麼好的一個男孩,怎麼會是一個粗人,又怎麼會專政呢。皇權,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讓不羈的多爾袞和鰲拜落得千古罵名。「看夠了麼。」鰲拜不知什麼時候放下書,饒有意味的看著發呆的我。我急忙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看著鰲拜問,「鰲拜,今年你多大?」鰲拜看我笑笑說,「十四,怎麼了?」我看著他,轉過了臉,換了話題說,「不吃麼?我可餓了。」我自顧自得走到飯桌前。不大的桌子,飯菜清淡也簡單,我倒是喜歡,有種家常的感覺。或許是餓了,自己一個一個菜試著倒也沒少吃。「你的廚子好手藝,做的菜有家的味道。」他看我笑了笑「你還真是不適合進宮,一點規矩也沒有。」他放下書徑自坐到我身邊,拿起了筷子。也不顧什麼嬤嬤教得小口吃飯,自己大快朵頤的飽餐一頓。酒足飯飽後,我滿意的拍著吃的圓滾滾的肚子,真好,很久沒有這麼暢快的吃飯了。「飽了?」似乎鰲拜是很震驚的,但還是忍耐下來問我。「撐了」我一挑眉,「如果有甜點還是可以再吃些的。」鰲拜不自覺的笑了,說,「本想著府里雖簡單,不差你一個人的伙食,現在我後悔了,你竟比一個漢子都能吃。」我笑笑,說道,「我能吃也能賺錢的,明日會去尋個,差事。」「尋差事?」他皺了眉。「恩,找個差事,這樣也不是個事兒,總要自己養活自己的。」「你要尋個什麼差事?」他有些感興趣的看著我,似乎期待我的答案。青樓,我可以出謀劃策,但萬一失了身就虧大了,我搖搖頭,不妥;官差,那還不如我進宮呢,我侍候的還是皇妃呢,我皺皺眉,不妥;恩?裁縫怎麼樣,雖然不會剪裁,但是我有好創意,這倒是不錯,便喜上眉梢。看著我多變的表情,鰲拜笑了,不是裝樣子,是真的笑了。眼楮里映著燭光,一亮一亮的,像星星一樣,真好看。實話實說,這個十四歲的小男生他電到我了。我趕忙假裝低頭吃飯,「裁縫,我明天去做裁縫。」我一邊吃一邊尋空說。「裁縫?」他顯然有些驚訝,看著我點著頭倒是也沒阻攔,只是說明天會調兩個丫鬟來侍候我。他一這樣對我,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著,「我要在你府里住一段時間,可好?」「丫鬟明日都來侍候你了,你說好不好?你就住下吧,銀兩賺夠了,是要買宅子還是怎樣我也不阻攔你。你也放心,我也忙,長時間不在府里也是常有的,我的府里也沒什麼規矩,你也不用束手束腳,直觀遂了自己的願。你住的那間房子看缺什麼,自己和管家說,我雖俸祿不多,但養你個姑娘家,雖然能吃了些,還是養得起的,你也不用怕。」鰲拜溫柔的說著。似乎在古代這麼久是第一次有人對我好,不貪圖什麼。原來人們對我好是因為我是莊妃的人,而現在我一身清白,卻也有人什麼也不圖的對我好,而且還是個小孩子,怎會讓我不感動。似乎淚已沖到眼眶,為了讓自己不算事態,我低著頭說,「謝謝你,恩,我,有點,不舒服,先退下了。」還不容鰲拜再說話,我就已起身沖了出去。合上門的那一刻,淚流了下來。「蘇姑娘,您是?」門口侍奉德公公問我。我搖著頭,淚止不住下落,跑向我住的方向。「安公公。」門里面叫著,里面的鰲拜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麼蘇茉兒忽然離開。「少爺,蘇姑娘剛哭著離開了,已經有侍衛跟上了。」「注意她的安全就行,別,擾了她。」睡不著,我睡不著。輾轉反側的我始終睡不著,想起鰲拜說的那句話,我就混亂。理論上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他這樣不算是獻殷勤。而我也沒什麼作為,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就這樣簡單的一個問題,我竟思考難以入眠。不知什麼時候我才昏昏睡去。醒來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早一個丫鬟送進了一件男裝給我。我一試倒也合身,白色的錦緞,一身男兒裝打扮倒也有些文弱男子的樣子。「你家主子走了麼?」我出門對一個侍衛說。「少爺在後花園練劍。」練劍?不知一代將軍的劍到底耍的有多好,索性早飯和工作都不在意了,就順著小路,往後花園去了,觀摩一下鰲拜的英姿。彎彎曲曲過後,終于看見了鰲拜,劍法沒什麼奇特,我還以為他會像武俠小說里一樣飛檐走壁之類的呢。便轉身小心地離開,「看一眼就走?」背後的聲音打斷了我離去的步子,回過頭佯裝笑顏的夸獎道,「不愧是大將軍,果然使的好劍法。」鰲拜似乎也被夸慣了,並沒有什麼反映。兩個人就這麼僵著,有些許尷尬,「我吃飯去了,有點餓」,我對著鰲拜指了指轉身離開。「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沒吃。」鰲拜跟了上來。我也不好反駁,便兩個人沉默著一道走。「昨天為什麼哭?」「啊?沒有啊。」我裝著傻。「可是想家?」他問我,我抬頭看他,忽的想起了現代,臉上掛上了一絲苦笑。「是,只不過,你說的家不是我想的家。」我笑笑,隨他進了屋。早點精致的擺在桌子上,我有興致的吃了起來,滿意的喝了一口粥,鰲拜看著我微笑。我不解的看著他,他伸手拿出手帕為我擦了擦嘴,這麼親昵曖昧的動作,似乎讓我回到了這具身體的本身年齡,十一歲出頭,我都能感覺得到,我的臉有多麼火燒雲的紅。自顧自的低下頭,換話題問鰲拜幾時了,鰲拜沉思良久說午時了,我才大叫,不好。便迅速起身和他‘再見了’一聲,就匆匆離開。鰲拜倒也沒讓人隨我去,到門口時,一個侍衛給了我一袋錢,說是鰲拜讓給的。我拿上,心中一暖,剛才的曖昧情景又浮現眼前。他,真是歷史中的鰲拜麼。有情有義,知書達理,又怎會,專權?不過在我眼里,他只是小孩子啦,才十四五歲,我臉紅個什麼勁啊。一定是蘇茉兒這具身體的緣故,便自己職責著,說,「蘇茉兒,你,真丟人啊。」算了,不想了。自己在這街上轉著,今天不找工作,只是看看,研究一下究竟是什麼可以賺錢。這街上人雖多,穿著並不講究,裁縫看樣子是做不了了。街上酒樓倒是多,光顧的人也不少,可以在酒樓上下文章。自己在說熙熙嚷嚷的人群中就像一個旅客,偶爾有姑娘側目看我,我也不在意。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喊,大汗來了。于是身邊的人都跪了下來,只有我一人還站著。遠處,侍衛開了路,四匹馬拉的車,上面全是金黃的緞子,我也低頭蹲了下來。皇太極將死之日,那日不羈的白衣公子多爾袞,也就該掌握這個天下了吧,那時他還能有那樣子卓越不凡的書卷氣麼。就在我細細想的時候,馬車已走遠,身邊的人還跪著,我起身,看著這跪了一地的人,冷笑離去。鰲拜給我的錢並不少,我又不買首飾,又不買衣服,便也沒什麼買的,隨手從街邊買了幾塊海棠糕,自己吃著,又包了一包給鰲拜。「蘇姑娘?」似乎有人叫我,回過頭,嘴里還咬著半塊海棠糕,一個男子叫我,年紀不大,身著深色棉布衣,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是泛泛之輩。「你是?」我不解。「我是海公公啊。」「海公公?」海大富?我不由得想起了和周星馳搭戲的吳孟達飾演的搞笑的海公公。可是,不可能啊,海大富是康熙年間的,而且還是《鹿鼎記》杜撰的人物,這是哪跟哪啊。「我是莊妃娘娘的身邊的,海公公。」我一听莊妃娘娘?便覺得不對勁,轉身要走,海公公竟攔下我。「我不是什麼蘇姑娘,想必公子你是認錯人了。」「蘇姑娘的容顏,奴才是不會忘的。」海公公堅持肯定地說。躲是沒用了,我回過頭,對著海公公說,「什麼奴才不奴才的,我才不認識,你認錯人了。」說完我趁海公公不備飛快離開,跑到人多的地方,混在人流里,才僥幸離開。否則就真被抓回去了。看樣子自己要速速動身離開,只怕海公公,再尋我回宮。匆匆忙跑進了鰲拜府,才覺得安全。暖洋洋的下午,鰲拜躺在樹下的躺椅上,一卷書蓋在臉上,旁邊放著一張木桌,上面擺了一壺茶,一個杯子。一件月牙白的衫,如此閑逸的人,如此有情調的人,我真的不能把他和電視上長著胡子像李逵一樣的武夫劃等號。什麼是萬籟寂靜,什麼是這世間只剩你我。似乎現在我就是這樣的,我的眼中只有這樣休閑睡下的男子。是否,歷史也有錯誤的,這樣溫潤如玉的一個男子,怎麼是滿洲第一武士,又怎麼能只身殺敵千百人,而現在他歲年紀不大,但是卻一點殺氣也沒有,似乎之前我見過穿著深綠長衫的冷漠微笑的人都不是他。他不是才十四歲麼?怎會,這樣溫暖我心。「怎麼不找差事了?」不知何時,他睜開了眼,看著我,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皮膚越發的白皙,我好像是中了魔障一般,就這麼怔怔的看著。「找著差事了麼?」他又問我。我才反應過來,「沒有,貌似不行了,莊妃娘娘旁邊的公公今日認出了我,我打算離開盛京。」「海公公?」他合上眼,說「你打算去哪?」「往南吧,有可能是燕京。」我靠在他躺椅旁的樹邊。鰲拜睜開眼,看著藍天,不語。靜靜地秋日午後,偶爾落下幾篇稍稍泛黃的葉子,知了賣力的叫著,陽光依舊溫暖,這樣靜靜的美好,我也閉上了眼,忘記海公公,忘記我現在一個人的窘境,忘記我離開家的穿越,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刻。晚上就有了丫鬟侍候我,一個叫石榴,一個叫沉香。吃過飯收拾好,我去和鰲拜道謝,同時也是道別。不知為什麼,我竟很是不舍,本來來古代就極沒有安全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暫時停留的地方,又有一人護我周全,可惜,我卻不得不離開。鰲拜在書房,公公請我進去,仍舊是月牙白的褂子,捧著一卷書,看我進來示意我坐下,我便尋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丫鬟滿意麼?」他問我,眼沒從書上抬起。「恩,奴婢多謝鰲將軍。」我說著,一個奴婢足以拉開我們的距離吧。他抬頭看看我,面無表情。「奴婢想,想明天離開。」我靜靜地說著,本來想了很多理由,借口,安慰詞,可現在卻說不出口。「去燕京?」我點點頭。「好。」我本想著他會挽留我,沒想到他竟然一句話都不說,說什麼呢,我又是他的誰,恐是我又高看自己了,自己苦笑,「將軍,多謝這幾日的照顧,奴婢告辭。」我回身要走,他竟然真的毫不挽留,我笑笑,這也好,省去了我那些借口。「你不必用一句‘奴婢’來菲薄你自己,你還是想和我離得多遠?」鰲拜冷冷的說著。我推開門,離去。入夜,反反復復睡不著,披了件衣服出去。下弦月掛在天邊,月如鉤,寂寞鎖清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呵,我這是又怎麼了。無奈的搖搖頭,眼前又想起早晨鰲拜為我擦嘴角的溫柔,午後陽光下鰲拜的那張靜謐的臉,心便更亂了。一個人還著膝靠著庭閣的柱子,這是多少日了,我來到古代,如浮萍一樣漂浮的生活,沒有定所,亦沒有安穩,的多少日了?「這麼晚還不睡?」鰲拜不知何時靜靜坐在我身邊,月牙白的內衫,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錦褂,問道我。「你不也一樣」我看著他,他看著月亮。我默默別過頭,明日就和他再見了,或許以後都不再相見。「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鰲拜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啊,」我茫然的看他。「蘇茉兒,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明明還是個女孩子,明明很小,怎麼會有那麼多勇氣,敢不進宮,敢一個人去燕京。」他對著我說,嘴角有稍稍的笑意,這是不同的鰲拜,我雖說不出哪里不同,但是我知道,我感覺得到。我微微笑笑,還能說什麼呢,我的苦衷,說給他又怎樣。「怕麼?」鰲拜問我。「怕麼?」我自己呢喃著問我自己,然後抬頭與鰲拜四目相對,我是怕的吧,我是真的怕的吧,從到古代的第一日起,沒有人知道我是怎樣的恐懼,沒有依靠,不知道未來我到底會怎樣,還擔心在現代的我,怕我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我的父母該怎麼辦。「為什麼不能軟弱一些?為什麼要這麼堅強?為什麼要假裝堅強?」鰲拜輕拖著我的下巴,讓別開臉的我直面著他。「為什麼?」我苦笑了,我也想問我為什麼,良久才說,「因為,我不適合這里。」鰲拜松開了手,沒有說話,夜又變得寂靜。情致傷心淚更深,我想著自己一路的不易,淚大顆大顆的下落,伴隨著寂靜的夜,伴隨寂寞的月光,也伴隨著寂寞的我,奏成一種安慰的旋律。鰲拜伸手還我在懷,他的身上又好聞的味道,我就這樣,躲在他的懷里,釋放我的軟弱。

夜深沉,我倆就這樣彼此相靠,第一次,第一次在古代承認我懦弱,在鰲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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