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的清朝故事 第三十五章 洪承疇的死罪

作者 ︰

我抬頭看到微笑的陳圓圓,忽的想起我和陳圓圓的初次相見。前幾日正巧降溫,很冷,我曾因為梧桐樓的事情經常出府。

就是天很冷的那天,我坐在馬車里路過了一家青樓,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陳圓圓。那時我並不知道是她,只是看到了一個落魄的女人,站在青樓的門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進青樓。我我看她的樣子也不是一般的市井家的女兒,想必也有些身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來到青樓這種地方求活路。便,給她了個機會。

「這位姑娘是在因為是否進青樓而苦惱麼?」我掀起馬車的簾子,問下面的陳圓圓。

陳圓圓雖當時穿的不甚潔淨,但是我能看出她的模樣,她是很美的。

陳圓圓看著我,咬著唇,不語,我猜,她一定是很尷尬或者是羞愧。

「姑娘,我這里倒是有比青樓好的差事,只是累了些,但是不會損了姑娘聲譽,不知姑娘願不願意?」我問著陳圓圓。

她看這我,眼里閃過一絲決絕,我知道,我的如意算盤打對了。因為當時梧桐樓還未開張,我急需人手,而像這樣姿色,又有氣質的丫鬟是很難尋的。她,確實是我需要的。

「我願意」陳圓圓說著。

我伸手出去,讓陳圓圓上馬車上來。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陳圓圓。

陳圓圓一直低著頭,听見我問她,才抬起頭,說,「我叫陳圓圓。」

「哪里人?」我又問。

「我是江南人士。」陳圓圓回著。

我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陳圓圓,「姑娘可會彈琴唱曲?」

「自幼曾學過些許。」陳圓圓回著。

我靠著馬車,心想著,歷史上我沒記錯的話是有個陳圓圓,是吳三桂一怒為紅顏的女人。也是江南人,又會唱曲,又會撫琴,只是天意,還是巧合。眼前的人是歷史上的陳圓圓麼?

我看著陳圓圓,良久不語。

「姑娘,有什麼不對麼?」陳圓圓柔聲問我。

我在馬車里搖搖頭,笑笑對陳圓圓說,「沒什麼,只是看到你,讓我想起一個故人。」

……

「姑娘」陳圓圓叫我,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麼走神了?」

我笑笑,接過她手里的茶說,「想起些事情。」

「姑娘今日辦的事情可妥了?」陳圓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問我。

我點頭,笑笑,良久才問,「這幾天辛苦了。」

陳圓圓眯起了眼楮,笑道,「辛苦什麼呀,我在這里才是真的舒服,每日又不忙,吃的住得好,在這盛京城里都說著,能到梧桐樓當丫鬟的都是有福氣的人。」

我笑笑,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惜之呢?」

「惜之大哥在外面候著呢,姑娘要走了麼?」陳圓圓問我。

我點點頭。

「那我告訴惜之去」說完,陳圓圓便踩著花盆鞋跑的不見人影了。

我還站在原地,疑惑著,此陳圓圓是不是歷史上的那個陳圓圓。

回碩睿王府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偏西,梧桐樓是我自己出資的,還給了些計謀,鰲拜和多爾袞對我出資開梧桐樓一直都不支持也不反對,現在開的這麼好倒是也都出忽我們大家的意料。

「什麼忙是我幫不上的,偏要找那個範文程?」我剛掀開馬車的簾子就被鰲拜攔腰抱起,他也不顧顏面的就把我往瑾花閣里抱。

「有人看著呢」我說著。

鰲拜怒氣沖沖的抱著我,說,「我抱著我娘子,他們看什麼?」

我看鰲拜氣呼呼的樣子笑咪咪的替他擦去臉上的汗,頭靠在他的肩上,說「別生氣了麼,我不想你摻和後&宮的事,心疼你麼。」

鰲拜看我不語,路上有下人看到我倆忙趕緊避開,我的臉有些微紅,說「讓我下來。」

「不要」鰲拜不顧及我的反抗,繼續抱著我進了瑾花閣。

鰲拜抱我到躺椅上,轉過身不看我,我忽然想起,鰲拜只有十五歲,我才是十三歲,但我倆卻像一個大人一般。若是在現代,這樣年紀的小孩就謀劃心計肯定是心理畸形,但在古代就像人們對小三的寬容一樣,容忍了小孩沒有童年,剛剛大一些就結婚生子,也理解了為什麼古代人重男輕女。

「怎麼生氣了?」我伸手去拍拍鰲拜,鰲拜回頭看我,不說話。「別生氣了麼,我和範大人可只是吃個飯。」

「未出閣的姑娘和別人吃飯,不合體統。」鰲拜說。

我笑出了聲,說,「你也知道我未出閣啊,剛抱我進來的人是誰?和我過了好幾次夜的人又是誰?」我微嗔著看他。

「我給你做晚飯好不好?」我和鰲拜說,笑咪咪的伏在他的手臂上,撒嬌給他。

鰲拜冷冰冰的說「那我要口水雞。」

我笑笑坐起來,拍了拍鰲拜的頭,轉身去里間換件衣服。

「範文程隨便尋了個由頭要賜洪承疇死」鰲拜和我說,我和多爾袞還有鰲拜在菊亭喝茶。

我手里為鰲拜繡著荷包,听到了,微微笑笑,繼續繡起了好看的logo,不同于十字繡,古代的女紅真的很難。

只是現在繡得比起原先好了很多。

我穿了一件淡黃色底,淺藍色做邊的綾羅裙,插了幾只帶流蘇的釵子,和莊妃坐在永福宮。

「姐姐,我們一起去天牢吧,我有把握勸降洪承疇了。」我看著莊妃。

莊妃看我笑了笑點點頭說,打扮了一番,一件碧綠的綢緞長裙,柳葉花做底,帶著頭冠,插了幾支漂亮的步搖,映著殷紅的胭脂,美得很。

天牢其實是我第三次進,第一次是我服毒的那次,第二次是昨日我知道洪承疇被賜死來看了看他,遠遠地掃了一眼確認了一下就走了。今天卻是我攙扶著莊妃,旁邊跟著海公公,正式的回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洪承疇帶著凌亂的頭發,不太干淨的面龐,消瘦的臉頰,微微泛白的頭發,我和莊妃進去。侍衛跪了一地,但洪承疇卻是沒看見我們一樣,繼續做他自己的事,也不抬頭。

我和莊妃使了個眼色進了洪承疇的牢房里。

「海公公,準備些溫水,和干淨毛巾」我小聲吩咐著。

「你是莊妃?」洪承疇指了指莊妃問。

「是」莊妃笑了笑,百媚生花。

「你來看我做什麼?」洪承疇問。

「我們娘娘是給大人一個活的機會」我接過話說,這是海中天把臉盆和水端了過來,我弄濕了手巾對洪承疇說,「請大人允許奴婢侍候您用膳。」一听用膳洪承疇的眼神閃了閃,他最近不是吃餿米飯就是硬饅頭,這是我吩咐下去的,反有多惡心,我自是知道的。

我拿毛巾為他擦了擦手,莊妃在他面前的桌子邊坐下,說「傳膳。」

一會兒十二個菜端了上來,洪承疇也不動筷子,我自己拿筷子為他布菜,在盤子里夾了一個放著香酥鴨和爆炒雜菜的菜卷到他的盤子,看得出來,他在忍耐。

我微笑的說,「听說洪大人要問斬了。」洪承疇看向我,我又一邊為他夾水煮魚,一邊笑著說「這頓飯就當娘娘代大汗送大人上路吧。」

洪承疇一听,怔了一下,拿起筷子吃了了起來,大口大口的。

我忽然跪在莊妃面前,說「請娘娘賜罪,奴婢該死。」

「怎麼了」莊妃問我。

「奴婢在飯里加了鶴頂紅,奴婢不忍看洪大人辛勤半生最後身首異處。」我道,眼楮不離洪承疇。

洪承疇一听,臉立刻變了色,我看到莊妃看到浮現一絲笑意,說「無妨,就當提早送洪大人上路了。」

洪承疇不語,看著我和莊妃,我看良久沒人說話,心想這洪承疇是真的能撐,又道,「只是奴婢不敢,洪大人今日辭世,大汗便會在明日賜給洪大人的妻女,以及兒孫。」

洪承疇的臉色更差了,說「我一人的事何必要連累我家眷。」

「大人在朝中這麼多年,不是不知道。您都歸西了,要他們留著為您復仇麼?這樣的隱患大汗是萬不能留的。」我看著洪承疇為他斟酒,「洪先生也算是飽讀詩書,為哪個天子效力都無妨,但一定要有助于百姓,為天下黎明百姓的疾苦考慮,而明朝腐化,宦官專權,結黨營私,民不聊生。洪大人的忠心又有哪個伯樂懂呢?大汗欣賞洪大人的才識謀略,希望先生能造福一方百姓,既然有助于蒼生,那麼民族又有什麼在意的呢?洪大人,為官者不就是為了盡自己一己之力來造福世人麼,既然您有這個機會為什麼要放棄呢?你看的四書五經都白學了,不可惜麼?」我慢慢地說,看著洪承疇的眼神有了變化。

「洪大人也是有家人子女的頂梁柱,您這一去你讓他們該怎樣繼續生活呢?錦衣玉食您放棄了,偏要因為你自己的選擇,讓你家十五口人陷入困窘,您忍心麼?」我說話的語氣更加的重,洪承疇好似反映過來了一般看我。

「可惜啊,我就要去了。」洪承疇說。

我做揖說「對不起洪大人,剛才是飯里有毒奴婢騙您的,奴婢怎敢毒殺您,但是奴婢剛說的話是真心的,請大人在好好想想,大汗是真的想讓大人入朝做官造福百姓。」

洪承疇看著我不語,莊妃笑笑,說,「本宮不逼著大人,大人好好用膳,本宮靜候佳音。」

說完,莊妃看我,我扶著莊妃離開。

「慢著。」洪承疇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我笑看莊妃,莊妃亦笑看我,然後翩然回頭。

洪承疇看看我和莊妃,行了個大禮,說「微臣洪承疇謝謝娘娘提點,微臣一定效忠大汗,為大清的子民盡心盡責。」

莊妃笑得扶起洪承疇,說「有了大人在,本宮也相信這大清的江山會更好會更好。」

海公公已經帶了大汗的聖旨要他去面聖,我和莊妃也就離開了。

「茉兒,這次多虧了你」出了天牢,莊妃拉著我的手說。

我笑笑,「娘娘你已經有了一個擁護者了,我會在私底下安排人到洪承疇身邊,讓他徹底效忠我們的。」

莊妃笑著點點頭。

我要出宮的時候才剛剛下午,等著听到洪承疇被分為四品大臣才算滿意的離宮。

和惜之剛要上馬,便看到了豪格,很久沒見他,似乎身體不好一樣,臉很白。

「貝勒爺吉祥」我看著他做了個揖。

「今天做的很好,只是這樣陷阱為什麼偏要往進跳呢?」豪格依舊淡淡地說。

我一愣,懷疑怎麼他會知道剛才的事,只見豪格又說,「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當你幫助莊妃拿到她要的東西的時候,你知道這麼多,還能安身退出麼?」

我愣了,想要張口說話,但豪格不容我再反駁,已經轉身離開了,朝服在他身上依舊顯得有些寬大,依舊單薄的身子,但是帶著依舊不凡的氣度,悠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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