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四楓院隊長~水醬還是沒有來嗎?」。蒸氣裊裊的溫泉泡的眾人甚是舒爽愜意,春水隔著一層木板向隔壁女湯喊著。
「還沒還沒、」夜一的大嗓門從隔壁傳來。
「小水應該是不會來了吧、」浮竹把毛巾浸滿熱泉敷上自己的額頭,他向其他人弱弱笑著。
「隊長!、」海燕嗔怪的向浮竹使了個眼色,「那丫頭在睡覺吧,等等就來了、」
隔壁不時傳來女人的交談聲。
「喔、水影終于來了吶、」隔壁傳來夜一的聲音。
「啊對不起對不起啦,我差不點睡過頭了、」
「哇,小水姑娘皮膚蠻白的嘛,呦呦呦,看那小女敕肩膀,」
「夜一大姐、」水影嗔怪的聲音。
「呀,浴巾給你多余了,不如你果浴吧,哈哈哈姐姐我來幫你寬衣~」
「卯之花隊長幫幫我呀——」
「真好呢、水醬那麼有朝氣的聲音,」春水捏了捏下巴一手搭在身後的石台上。
「我就說水影會來的嘛、」海燕一邊向大伙笑著一邊拍著浮竹的肩。
「我說那個浮竹隊長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藍染即使在蒸騰著蒸汽的溫泉中也不摘下那副眼鏡,他溫柔而又謹慎的輕問著一直郁郁寡歡的浮竹。
「啊沒什麼,勞大家擔憂了,我只是前日的風寒還未好徹罷了呵呵」浮竹敦厚的笑著「喂、京樂君、平子隊長你們在干嘛啊?!」
趴在木縫前偷看的兩人被浮竹的一聲喝嚇得顫了幾顫,「噓——」平子呲著牙回頭不滿的看著浮竹,「你們也來看看呀,不看白不看~」
「是吶~水醬的皮膚真的好白啊,天哪四楓院隊長剛才不是說要扒掉水醬的衣服嘛?~」
「你們兩個!」浮竹氣憤的猛地起身指著二人。
「嗨嗨、浮竹隊長不要生氣啦,」離春水二人最近的浦原起身把兩個拽了回來,「真是的、你們兩個怎麼跟我們實驗室里好幾天沒吃食的餓虛一樣吶~」
「切、」真子不爽的別過頭去。
「呀 呀 ,浮竹真是愛妹心切啊」春水調笑著說。
「水醬你今天可是遲到了哦~」湯泉門口,泡完澡的一行人開始往不遠處的楓林走去。
「不好意思哈,剛剛睡過頭了」水影看上去情緒很高亢的樣子。
「啊呀,如此一番景致,真是美不勝收啊、」春水席地而坐抬頭看著紅楓,就這樣、簡單而熱鬧的壽宴開始了。
見海燕特意留出了浮竹身旁的空缺,水影自然的坐了過去。「哥哥,你大病未愈怎麼穿得那麼少吶、」水影笑吟吟的把手里抱著的單衣披在了浮竹身上,「呵呵總讓人放心不下呢、」她笑得如此完美。
「謝謝小水」浮竹躲過水影的眼楮,微微眯起眼試圖笑著。
「呀嘖嘖,這兩兄妹還真是手足情深吶、」夜一調笑著看著自然默契的浮竹二人。
「喂、海燕你干嘛?」水影瞪大了眼楮看著海燕把她手中的酒倒掉換成果汁。
「這里有番茄汁,你不是最愛喝番茄汁了嗎?」。海燕痞里痞氣的皺眉看著水影。
「我已經是成年了,我要喝酒!!!」水影撅起嘴大呼小叫。
「不行!」
「不行!」
「不行!」
眾人驚訝的看到他們之中的夜一、海燕和浮竹同聲反對著。
「呵呵,讓觀月桑喝一點也無妨的,少量飲酒對身體有益哦~」卯之花隊長露出親切的聖母笑。
「她不行啦!她一沾就醉,還發酒瘋的、」海燕費力的從水影口中抽著自己的胳膊。
「你說我發酒瘋?」水影放開了海燕的胳膊,她愣愣的看著海燕,「我有沒有說什麼有失大體的話?」
「沒有、」海燕別過頭干脆的答道。
「呵、」水影無所謂的笑笑,她拿起手中的杯子起身向大家敬酒,「承蒙大家平日里照顧哥哥,我這個做妹妹的不善禮教,先在這里替哥哥感謝大家了。」
隊長們都笑著拿起酒杯回敬,隨之紛紛向浮竹道著喜。
「浮竹你要怎麼感謝我呀,我送了你個如此伶俐達理的妹子啊~」人們無不贊嘆著水影的懂事。
「呵呵呵呵」浮竹只是笑著,並無再多言語。
「吶吶、開始吧,真心話什麼的」平子咬著酒盅的杯沿,無聊的提議。
「真心話?」水影歪頭露出不解的表情。
「啊,這是小水第一次玩呢,我來解釋吧、」一向少語的藍染向水影露出溫柔的笑,他輕輕解釋著,「由一個人轉瓶子,瓶子停下後口朝誰,誰就必須誠實回答那個轉瓶人的問題不過選擇大冒險也可以哦、」
「啊呀!看起來蠻好玩的樣子啊~」水影興致很高的睜大美眸,笑笑同意。
「哦?既然水影覺得好玩,你夜一姐姐就讓你多玩幾把好了、」夜一起身向水影狡黠的笑著,「我來開沒問題吧?」她不等大家回答就轉起了瓶子。
大家眼都不眨的盯著越轉越慢的平子,終于、瓶口指向了平子真子。
「切、中大獎了、」真子一臉不怕死的表情。
「什麼時候失去童男之身的?」夜一毫不避諱的一上來就拋了個炸彈給真子。
「咳咳四楓院,這里還有晚輩在!」浮竹皺眉輕咳。
「老子選大冒險」真子垂了垂眼瞼,依舊呲著牙。
「哦?、」夜一笑意更盛。
終于,赤著上身的真子不斷搓著身子轉起了瓶子,他的眼楮凶狠的在夜一和瓶子之間流連,仿佛這樣就能讓瓶口朝向夜一。
「啊 、這麼快就到我了呢、」水影很呆萌的看向真子。
「哎呀慘了、」人們都同情的看向渾然不知危險的水影。
「」真子看著水影無辜純良的表情,他縮了縮鼻孔,「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
「喂、真子,你好不公平啊!問這麼善良的問題、」夜一抗議著。
「誒?」水影挑眼望天,「喜歡的人」她貌似很認真的思考著一個深奧的問題,「溫柔一點,最好有一些儒士般的書卷氣、」
「哦呀,你說的不會是我家右介吧?!!」真子痛心疾首的就要掐上一旁藍染的脖子。
「哦~~~小水喜歡藍染隊長那樣子的啊、」以春水為頭的人們都紛紛打著趣,一時、起哄的聲音不絕于耳。
水影無所謂的大咧咧笑著,卻掃到藍染鏡片上反射的光。
浮竹飲著杯里的茶,唇角帶著淡淡的笑緘聲不語,他突然感覺周遭太吵、自己仿若不在狀態般的格格不入。
「嘻嘻那麼我要開始啦~」水影用指尖輕巧的彈了一下瓶子,她在瓶子停下時突然沉默了。
「哦呀、是我呢呵呵呵」浮竹揚起溫和的笑撓著頭。
「」水影抬起頭看著頭頂的楓樹,她可愛的嘟起臉,「哥哥對未來的嫂嫂有怎樣的期許呢?」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隨意。
「啊呀問題越來越沒意思了、都怪你一時心軟了吶真子、」京樂春水張了張哈欠,把更多酒送進胃里。
「呵呵柔中帶剛的那種吧,因為是女性所以要有女子的柔美,也不要太過軟弱、堅強獨立的女性最好、」浮竹平淡的回答著。
「啊 ?哥哥說的莫不是卯之花隊長?」水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發誓、她的心不痛。只是水影,不是浮竹所說的堅強的女性呢。
水影融在眾人中對浮竹和卯之花打著趣。
「呵呵呵要轉嘍、」浮竹輕推瓶子
「啊?真是的,不愧是兄妹啦,這麼巧、」浦原看到瓶口再一次朝向水影時,驚叫了出來。
「越來越無趣了」夜一戳著腮叼著筷子,瞪著對面一臉尷尬的浮竹。
「小水最快樂的回憶是什麼呢?」浮竹第一次轉頭看向水影,水影無暇的容顏在暗夜中如此柔美。
「當然是遇見浮竹哥哥、」水影毫不猶疑的向浮竹揚起明媚的笑,浮竹在水影眼底找不到昨日那傷心的殘破碎片,他不知一切只是被水影隱藏的那樣完美。
「哎呀,你在隊長身邊高興我們又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的、」海燕輕擂了水影的太陽穴,「除了這個呢?」
「誒快樂的,有好多呢、說也說不完怎麼辦呢?」水影鼓起包子臉揉著太陽穴,她掰著手指碎碎念,「每天早上醒來模到心髒在體內撲通撲通跳著很高興,下一秒發現自己還在呼吸著很高興」
水影對瑣碎小事的知足讓其他人感覺到了她骨子里的單純善良,他們無不勾起嘴角、真的,這樣活著不就是一種幸福嗎?
「還有呢」水影突然抬起頭掛著溫柔的笑,「很久很久以前,遇見個叫芽子的女孩子。」
水影沒有注意到,在「芽子」這個名字被自己說出口後,浦原、夜一和海燕三人迅速交換的眼神。
「好啦,就說到這里吧、開始嘍、」水影唇角彎彎,靜靜看著轉動的瓶子。
「哦呀!是我啊!」喜助向後退了退,打了個嗝。
「水影,不要手軟哦、」夜一大聲示意著。
水影戳著腮看著笑得純良的喜助,「浦原隊長最重要的人是誰呢?」
浦原和其他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問題甚是狡詐啊。夜一也看向浦原等待他的回答。
「我選擇大冒險,呀 呀 ,我可不想得罪人吶、」浦原喜助撓著頭苦笑著。
「如果浦原隊長有機會抽中我的話,無權問我問題叫我大冒險、」水影勾起得意的笑。
「呀,女孩子太聰明了可不好吶、」春水打趣道。
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什麼,喜助總隱隱約約感覺到水影的一絲敵意,她喚他︰浦原隊長。
「啊,是卯之花隊長」
在回答了浦原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後,卯之花的瓶子再次指向了水影。
「中頭獎了啊、」水影無可奈何的笑言。
「觀月桑為什麼每天都那麼愛笑呢?」卯之花歪頭眯起眼向水影和藹的笑著,「我想觀月桑一定對生活有什麼見解吧、我也好引用到隊里的治療中去。」
「啊呀、是吶、這丫頭是好愛笑呢~」春水搖搖晃晃醉眼迷離的看著重影的人們。
「啊還好大家都問我這麼善良的問題吶、」水影吐了吐舌頭彎起眉眼,「那個啊訣竅嗎?倒是沒有特別的、」她捧起手中的杯子喝著番茄汁,「我們約定好了哦~我死去的時候不希望親人為我而哭呢,我希望沒有我他們依然能快樂的笑著所以」
浮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再次深深的端詳著水影的臉。「所以作為交換,我也要一直笑著不讓他們擔心才好、」水影柔聲笑著,話語間是洗盡所有偽裝後的溫柔。
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都低頭飲著酒「觀月桑,是個很堅強的人呢、」卯之花笑著如是說。
就在這一秒,浮竹猛然想起幾百年前的一個夕陽里,還是實習生的自己在那里魂葬了第一個人。那是一個柔美卻又堅強的女子,她站在醉人的金色中笑的耀眼。
\"所以沒有他的我,也應該一直笑著\"
\"原來浮竹十四郎記不起觀月水影了、」
「無論是什麼身份,只要待在你身旁就好、」
「浮竹哥哥,我會一直守護你的、」
水影對自己說過的奇怪的話如倒帶一般在腦海里閃回著。
原來是你。
「不要總擺出一副讓人不爽的表情!、你這丫頭、」海燕沉聲說著,他毫不留情的敲上水影的頭,海燕沒有發現、與水影在一起時、自己的語氣總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放柔和。
「你干嘛啦,臭燕子,為什麼總愛搶我發帶?」水影的一頭秀發潑墨般的垂散而下,在黑夜里柔美的讓人不忍直視。
「啊小丫頭就把頭發這樣散著吧,蠻好看的~」真子自己抱著自己,作勢要向水影扭過來。
突然,水影僵住,她微微回頭看到浮竹溫柔的手執自己的黑發,「哥哥?」
「呵我答應過小水等你頭發長長的時候也要替你梳理頭發呢、」浮竹示意海燕還來發帶,他一縷一縷撫過小水柔順絲滑的黑發。
水影在感受到浮竹貼近的鼻息時有過短暫的迷惑,隨即她揚起剛剛那種完美自然的笑,她淡淡然感受著浮竹的手從脖頸不時經過的癢意。
這場戲,她無論如何都會配合他。
「啊呀好幸福的一對兄妹啊」就連夜一也感嘆著,躲在角落的藍染笑的更是溫柔。
十四郎,一直選擇說真心話的你,敢不敢為誰做一次大冒險?
「路上小心、」
已至深夜,宴會終于結束,人們帶著醉意在子午門道了別各自奔向不同方向。
寂靜的街道,路燈已經全滅,浮竹和水影沉默著並肩走著。
「那個」浮竹張了張口,卻尷尬的找不出下句。
「謝謝你,」于他來說多了層新身份的水影,反倒讓浮竹覺得有些緊張。
「啊,應該的、」水影終于收去了一晚上的笑意,她的嗓音中除了淡漠疏離就只剩疲憊,「給浮竹隊長帶來這麼多困擾,我才應該謝謝您的包容。」
浮竹在黑暗中難以置信的看向與剛剛在宴會中態度180°轉變的水影,這麼說剛剛她的笑別人眼中她的快樂都是為配合浮竹而偽裝的嗎?
「小水對不起、」她喚他︰浮竹隊長。
「我已開始著手轉隊申請,會盡快交給浮竹隊長」水影好听的聲音清冷無情緒。
「啪、」水影驚訝回身,看著自己被浮竹有力握住的縴弱手腕,她凝眉「浮竹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