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莎瞪大了眼楮一句話說不出來。雖說上次在摩天輪的座艙內已經與洛廣文相吻過,但突然有個男孩子全身壓在自己身上,依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勁,動撢不得。她感覺倒洛廣文堅實的胸膛,和一股極濃的男人氣息。與其說金莎想推開他,不如說金莎就希望洛廣文這樣壓在自己身上,甚至希望他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只是這種轉瞬在腦海中閃過的想法,金莎不能說,也沒有時間說。
金莎與洛廣文雙眼近在咫尺,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男人就是侵略,就是佔有,就是要用自己的武力去征服一切。男人就應該去征服權威,征服規則,征服所有限制自己的強大力量。無論成功或失敗,哪怕面對死亡,只要這麼去廝殺過,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若是將自己侵佔,那是一種榮耀,因為這說明自己值得被這樣強大的武力侵佔,這種侵佔,會使自己具有某種價值。女人永遠是被動的,女人只能通過男人,確切點說,是通過這種侵佔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這種意識如山越煙雨細細而來,緩緩讓金莎對男人——而非男生——形成一種更為微妙的認識。只有一瞬的時間,她開始幻想,男人高舉武器,沖破自己最後一道防線。一旦這道防線被沖破,自己的一切就要歸屬于這個男人,就要被這個男人奴役。她甘願被奴役,因為她具有被奴役的價值!
想到這里,金莎不由自主閉上了雙眼,將臉龐轉向一側。她已經默許,或者說她已經接納這種奴役,只等待著那個男人駕著鐵騎來踐踏她的草原。她感覺到她的越來越潮濕,甚至有一種癢癢的感覺,但是她還是動不了。她感覺到洛廣文的呼吸在拂掃她白女敕的頸項,感覺到洛廣文的髖骨厚重而有力,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有了變化。
突然,一只手扯開了她的衣服,探進她柔韌的腰部。手指還有幾分冰冷,手心卻散發著熱力。金莎心驚了一下——從來沒有人對她有過如此無禮的舉動!但同時卻也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惱怒。她產生了一種對這只手莫名其妙的愛憐,她甚至幻想讓這只手切開自己的肌膚,留駐在生命孕育的地方。這只手順著金莎光滑的皮膚向上移動,指尖傳來的力道刺激著金莎的每一根神經。指尖慢慢向上模索著,突然踫到了一個柔軟的突起物。金莎覺得自己快要暈掉,感到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都不是自己的,而是祭品,就如同古老部族祭天的貢品,要貢給最有神力的所在。她想把自己柔軟的身子獻給這種力量,讓這種力量在自己身上任意肆虐,只要這種力量能得到慰藉,得到安息。寬大的手掌帶著節奏緩慢移向另一邊,她快不能呼吸。手指運籌帷幄地觸踫到了另一個突起物。金莎感到自己的胸部跟著心跳的節奏在一起顫抖。她意識到這種強大的力量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她已經淪陷,根本無法組織抵抗,只能任由這股力量包裹、擺布,而自己卻也隨著這股原始的邪婬力量興奮不已。只是……只是……她還有最後一縷思緒,夾雜著渴望、興奮、矛盾和恐懼。
手掌突然轉向,迅速向下,停落在她腰間,極盡溫柔地來回揉擦。金莎猛然回過頭來,呆呆地望著洛廣文,又似乎沒有望著他,瞳孔空無一物。她的呼吸變得沉重,隱約可以看見她胸脯的起伏。洛廣文的手指就像蜘蛛的腳,輕輕探索著獵物的每一個動向。它緩緩繞過邊界,緩慢卻毫不延滯地伸向森林深處最隱秘的地帶。突然,它觸及到一處極其柔軟濕滑的所在,它知道它觸及到了最終的目標,便將自己整個一下子撲了上去,毫不猶豫地上下移動起來。每移動一次,便向內施壓一次,每施壓一次便傳來金莎的申吟……突然一股泉涌打破了這驚心動魄的節奏,金莎最後的聲音突如其來,撕心裂肺,泉眼處急速抖動起來,手指見勢不停地用力搓壓著這一片濕漉漉的區域,直到一切變得筋疲力盡……
當金莎醒來時,洛廣文也躺在她身邊,與她頭靠著頭。她慢慢睜開雙眼,突然意識到自己下面都濕了。她坐了起來,往浸濕的地方看了看,努力回想剛才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很快記憶恢復了過來,她回過頭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洛廣文,臉色紅潤了起來,嘴角露出些許微笑。她緩緩躺下,繼續與他頭靠著頭。風箏還在天上,還在雲端。這就是她要的世界嗎?難怪風箏要飛上天空,原來這個世界如此美妙,美妙得會讓你奮不顧身,即使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金莎抬起手臂,模了模洛廣文的臉蛋,似乎洛廣文還在夢鄉里。金莎笑了,很甜美的笑容。
楊慕雪叼著一根草,白色線卷已經固定在她身邊的自行車上。她突然將草吐了出去,接著嘆了一口氣,緩緩說到︰「你們兩個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囂張!」
金莎噗哧一笑︰「誒誒誒,我們做了什麼啦?」
「哎呀!你這小丫頭片子偷了人不說,還要立個牌坊裝貞潔!」
「我們又沒真做那個事,只不過……只不過……踫了一下而已!哎,慕雪姐,是不是……是不是……你也想……」
「呸,誰想了!這種爛泥糊不上牆的東西,你愛要幾個我給你幾個!」
「我只要一個就夠了。」金莎很認真地說到。
楊慕雪忍不住笑起來,起身坐到金莎身後,將她拖進自己的懷里,柔柔地抱住,輕輕地說到︰「真的只要一個就夠了嗎?」。
金莎也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羞澀︰「一樣一個唄!」
坐了一會兒,楊慕雪突然抓住了絡廣文的外套,使勁往外扯。絡廣文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問到︰「怎麼啦?」
楊慕雪扯下了衣服,說到︰「你說怎麼了?她為你……還不是怕她著涼了!」
只見楊慕雪將衣服搭在金莎的肚子上。絡廣文傻笑了一下幫金莎將衣服蓋嚴。金莎調皮地撫模了一下絡廣文的臉龐,說到︰「想不到這個還會照顧人。」
絡廣文做了一個鬼臉︰「照顧人倒是不會,照顧大肥豬倒是馬馬虎虎。誒,請問大肥豬,今天玩得高興不?」
楊慕雪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你個死人!你就不會對她好一點?你看她被你弄得虛月兌,你就不能說點好听的?」
金莎嗤的一下笑起來︰「唉呀,慕雪姐姐,什麼虛月兌呀,說得好難听,再說我也不是……不是很累。就是跟你們在一起玩夠了,養會兒精神而已。好啦,時間不早了,我也休息夠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呢?」金莎說著站了起來,將外套遞給絡廣文,讓他穿上。
絡廣文拉直了外套的袖子,將外套系在了金莎腰間,于是外套就成了一件比較厚實的圍裙。此時夕陽西下,晚風吹來,確有幾分寒意。絡廣文將金莎抱在懷里,金莎均勻著呼吸,不想臉上又是一陣紅潤。
楊慕雪拿著線卷,突然道︰「讓它自由,你們不介意吧?」
「就讓它去吧。」金莎在絡廣文懷中輕聲說到。
線已斷,風箏降下一段高度,又慢慢回升,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蒼茫的暮色中。
樹影很長。自行車龍頭的把手捏在楊慕雪手里,車架顯得格外輕松,鏈條也沒有發出咯吱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齒輪連續不斷的滑滾聲。三人一起走著,都沒有說什麼話。金莎依然套著圍裙,左手挽住絡廣文的臂膀,跟隨著他的步伐。
「哎,山雞,你以後得娶她啊!」楊慕雪首先打破了沉寂。
「妖,這還用說嗎?我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娶金莎為妻!」
金莎笑了笑,可是笑容始終不怎麼燦爛。
「還要等到大學畢業嗎?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楊慕雪說到。
「你的意思……不會是叫我現在就娶她吧?」
楊慕雪沒啃聲,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
「那怎麼行?」絡廣文繼續說到︰「我們現在都太小,中學都沒畢業,怎麼可能現在就談婚論嫁?且不說結婚需要經濟基礎,我們家長那兒就過不去。我看大學畢業以後這事還成。」
「我說你沒腦子就是沒腦子,一定要等到大學畢業嗎?大學期間就不能結婚?」
「這……可是可以,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你說,只不過什麼!」楊慕雪有點生氣了。
「金莎,反正我是娶定你了,你說,什麼時候最好?」
金莎臉色有點發白,稍帶猶豫地說到︰「我……我隨你。」
「你還隨他?哼,一看就知道這人以後是個負心漢,金莎,我看你還是不要嫁他了,外面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嫁給這只野山雞!」
金莎突然站定,厲聲道︰「好啦,你們都別吵啦!你們這樣編排我,當我是什麼了!」
「我……」楊慕雪無語了。絡廣文轉過身,雙手撫著金莎肩膀︰「好了好了,對不起,別生氣了。我們也是逗著玩,沒別的意思。」
「是啊,金莎妹妹,對不起啦,我們不說這個了。」楊慕雪也跟著說到。
金莎低著頭,緩緩地走著。突然說到︰「我餓了,吃東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