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熙帝三年,轟動一時皇城後宮鸞變,因為傾世熙漣公子突然失蹤而告一段落。
世人不斷猜測,熙漣公子去了哪里。而同一時間陛下也消失,是不是皇城太過陰暗,陛下終于忍受不住後宮三千粉黛的爭風吃醋,帶著熙漣大人離開長安,逍遙江湖了?
也有人說,曾在長安城郊看見了熙漣公子,他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
這些世人都只能猜測。有人興奮,因為獨佔江湖好名聲的傾世熙漣公子也許已經隕落。也有人傷心,為這世上又少了一名蹁躚公子而惋惜扼腕。
上甘城的天空染著一抹哀愁痛惜,也許這在十年前就已經存在,卻在如今更加的分明。
一時之間整個上甘城都知道曾經那個囂張流氓的小解爺,原來在十年前那片樹林里已經被父母官的外佷糟蹋,項辰發現,居然還痛下殺手。
上甘城父母官痛惜,居然是他引狼入室,讓上甘城出現了一場百年來最大的冤案。父母官痛心疾首,知道做什麼也不能挽救,當夜一頭撞在柱子上——猝亡。
解府外,不斷都百姓前來問候,不是送雞蛋就是送傘,就藥材什麼的,更甚至有人送來百祈卷,求解羅裳平安早日走出陰影。
樂弦不喜歡這些人,明明他家少爺還好好,卻搞的跟追悼會一樣。但因從小跟在三孩子身邊長大,性子雖傲嬌了點,還是很明事理的。他禮貌接過送來的禮,好好的把人送走,就是沒有放一個人進去。
這天午後,天氣下著婬雨,樂弦想今天總沒有人來了吧,就打算找鳳墨好好的敘敘舊,可還沒有轉身,就听見敲門聲。他狠狠一跺腳,咒罵一句。
不遠處的亭子里,鳳墨抱胸看著,忍不住笑出聲。很顯然那笑樂弦听見了。
他轉身,看著抱胸倚柱,一副慵懶樣的鳳墨。他看著那笑,竟有點愣神,這笑從小解少爺出事後,他再也沒有看見。
收回神,朝鳳墨做了個鬼臉,跑去開門去了。他听著身後傳來吃吃笑聲,也悄悄地勾起了唇。
「都下著雨的,回家休息吧。」話雖這樣說著,但樂弦還是開了門,「你是……」
門外,一身濕淋的女孩,頭上的發還在著滴著水,而她的手里拿著一朵蓮花站在門前。
「這是送給小解少爺的,那天看他一直看著城西那片蓮花塘,我猜他一定的很喜歡的。希望他身體趕快好起來。」說著女孩把手里的蓮花踢給樂弦。
樂弦沒有接,反而上下打量著女孩。許是樂弦的眼光太過專注,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衣裳,漸漸暈紅的臉頰。「給你。」蓮花又往樂弦身邊移了一分。
站在遠處的鳳墨看著這一幕,冷哼一聲,冷著臉,甩開袖袍離開了。
「夫人,有個姑娘冒雨給小解少爺送來了一朵蓮花。」大堂內,樂弦看著滿臉愁容的解夫人說道。
女孩跟在樂弦的身後,她躊躇著腳步,頭不住張望著,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水印。「夫人好。」女孩站在樂弦的身後,禮貌問安。
「蓮花?」解夫人問一句,沒有焦距的眼瞳看著前方,暗淡的唇色揚起一抹苦笑。解夫人模索著走到女孩的面前,「姑娘費心了,我讓下人先帶姑娘換一身衣物吧。」
「不,不,我送了蓮花就走了,不礙事的。」女孩搖著頭拒絕。
「姑娘為我兒送來蓮花,還是親自送給他好些,不然我兒又怎麼能對姑娘道謝。」解夫人拉著女孩的手拍拍。
女孩再三婉拒不了,也應承了下來。
「夫人。」看見女孩被人帶下去,樂弦不安地看著解夫人。
沒有焦距的眼瞳,一瞬不眨的看著面前,讓人有一種發寒的感覺,「樂弦,你明明知道蓮花對羅裳有刺激,為何還有把姑娘帶進來。」
「我……」
「你想看讓羅裳死嗎?」解夫人怒吼一句,一巴掌打在樂弦的臉上。
樂弦噗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樂弦沒有這般想,只是覺得少爺聞見蓮花的香味會高興,會醒過來。」
解夫人罷罷手,疲憊的坐下。羅裳只昏睡了三天,解家兩老竟感覺一下老了不止十歲。
「嗚嗚,公子,你要丟下七兒了嗎,你說過要教七兒認字的。嗚嗚……」
羅裳床前,七兒從他吐血暈迷就一直斷斷續續哭泣沒有停,听著的人心煩,吼兩句,他卻哭的更大聲。
「嗚嗚……公子,你要是不要七兒,七兒也會跟著公子,陪著公子的。嗚嗚……」
「哭什麼哭,哭了三天你不煩,你家公子都要被你煩死了,到時看你以後給誰哭去。」李脂顏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樣子。好話說了三天,終于失去了耐心。
「嗚嗚,也許公子怕被我煩就醒了。」七兒抬袖擦掉眼淚,繼續他的事,完全不把李脂顏的話放在心里。
「你這是什麼謬論。」戳著七兒的額頭。
「公子喜歡清靜,我要是天天在他耳邊哭,他一定不忍心的。」七兒說。
李脂顏歪頭想了想,居然認為七兒說的話很有道理,于是立馬跑出去,她要把解府所有的人都拉到熙漣的床前哭,把他吵醒,看他還睡覺。
解府的哭聲不絕于耳,簡直就是聞著心悸,听著流淚。
一听到這聲音,解家兩老不淡定了,坐在座位上猛然滑落在地。
「我兒怎麼了,我兒怎麼了。」解夫人與解當家相攙著趕到。
「夫人不要擔心,我們這是給熙漣制造噪音,不給熙漣清靜,好讓他自己醒來。」李脂顏干淨解釋。
兩老拍著胸膛,壓下自己一顆被嚇得不清的心。
解府某處,李張三正在奮筆疾書,他在信中寫到,「公子,您趕快來啊,不然你連熙漣大人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額,他這絕對不是詛咒,他只是想讓看這封信的人略焦急而已。
可是昨天他卻寫,「公子,熙漣大人受刺激過度,心殤成疾,想見你最後一面。」
前天他這樣寫的,「公子,不是我不幫助您,實在是沒有想到熙漣大人十年前就被人給那啥了,您要是還不嫌棄,就趕快到上甘城吧。越快越好。」
本來李張三這樣寫,以為第二天就會看見輕愷的,可沒有想到一連三天,別說人了,就連一個鴿子毛都沒有看見。
哎,也不知道陛下親自教的那只鴿子怎麼了,送了幾封信脾氣就大了,居然敢離家出走。沒有了那只鴿子,這些平常的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陛下?
離將軍府,醉離歌淺各坐一邊,中間全是清淡的素菜,醉離給歌淺夾菜,「身體不舒服多吃點素菜。」
歌淺看著,並沒有動筷。就好像沒有看見歌淺一臉陰郁,隱忍的表情一般。他還在不斷往歌淺的碗里夾著他喜歡吃的,可是他自己的碗里除了白飯卻什麼也沒有。
啪的一聲,歌淺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我不喜歡吃這些。」
醉離走過去把他抱著懷里,疼惜地吻落在歌淺的臉頰,「不要鬧,不吃蔬菜你身體怎麼會好。」
歌淺怔怔不語,過了很久他很是無奈開口,「離將軍,我不愛你,你放我走好不好,算我歌淺求你。」說著就跪在了醉離的面前。
「你……」踉蹌一步,把身後地椅子撞倒在地,「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為什麼你總想著離開我!
歌淺說︰「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歌淺不配你。」
「哈,不配。」醉離冷笑,「歌淺這並不是理由。」
抬頭看著醉離,他的目光太過堅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愛你,我要離開你,這就是事實。」
這麼多天了,解羅裳一定崩潰了吧,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鳳少爺的身邊一定會讓他看見自己的。
跪在歌淺的面前,把他抱在懷里,頭抵在他的頭上,他說︰「要怎麼你才會愛上我。」
頭皮下清冷的溫暖讓歌淺全身一愣,他,是在哭嗎?
「只要你說,我都答應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多麼卑微的乞求,他終于明天當時陛下對熙漣大人付出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
只是,熙漣大人,你清冷如謫仙,為什麼就連跟在你身邊的書童都要跟你一樣的性子。
「我……」想要拒絕的話堵在喉嚨內,說不出,咽下又不甘。
眼角余光掃向那一桌沒有動的飯菜,他記得當年陛下帶兵出征偷偷回來過幾次,而那幾次跟在陛邊回來的人就是醉離跟英瀾。當時在碧亭陛下追問熙漣喜歡吃什麼,問到醉離時,他卻說了一大堆英瀾的喜歡之物。歌淺再看一眼飯桌,一抹冷笑在嘴角掛起。
英瀾,就算我歌淺不要的,也不會讓給你。
「為我,你……真的什麼也願意?」他問的小心,帶著點試探的意味。
「只要你不離開我。」頭在歌淺的頭頂蹭了蹭。
歌淺難過,掩下眼中算計,「可是你的心里卻還裝著英瀾將軍,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說什麼?我怎麼會愛他。」醉離的語氣急躁,幾乎是帶著吼。
「我說中了是不是,不然你為什麼這麼著急。醉離,你根本就不愛我。」掙月兌醉離的桎浩,走了兩步又轉回,素指不停戳著他的胸膛,激烈大吼,「你根本就不愛我,你不愛我,為什麼還不放我走。」
「我不愛他,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抓住歌淺的手,醉離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大聲的吼著。
「那就證明給我看,殺了他,殺了他我就相信你。」看著醉離因他的話而呆愣,歌淺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一樣,冷哼一聲,揮開醉離的手,淡漠著,「哼,要是舍不得,那就放我離開。」
醉離低著頭,沒有去看歌淺背過身背影,就在歌淺的一只腳跨出門檻,他說︰「可以。」
歌淺回身看他,似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
「我說可以,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隱在寬大袖袍里的雙手緊握,醉離的話卻讓歌淺皺緊了眉峰。醉離,你不要對我這般好!
「公子,您受了傷,現在又這麼趕路,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小桑說。
上甘城的官道上,輕愷用劍當拐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爬上馬背。
「羅裳那般說,一定有他的難處。而我卻在傷害他後,只是模糊解釋了一番,他心里有氣,我知道的。」雙眼晦暗看著地上的黑衣死尸,「查清楚是什麼人。」
短短幾天,從他離開上甘城,他們一路被人追殺。難道鳳墨所說的追殺其實就是這些人。他們要殺羅裳。
想到著,他一身殺氣覆蓋,恨不得再上去補兩劍。
「公子,你受傷了,必須先包扎。」小黑擋在馬前。
「讓開。」
「公子,你就算不為自己想,難道你就帶著這一身的傷去見熙漣大人嗎?」小桑雖平時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候他比誰都精明,腦筋轉的快。
低頭看一身血污,若是這樣找羅裳,一定會讓他擔心的。
「對了。」捂著傷口,輕愷轉身看著小桑,「這兩天沒有收到信嗎?」
呃!這下兩人冒汗了,相互看了一眼,很是默契的說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收到。」
鴿子都被他們吃了,怎麼還會收到信!
不過,「倒是收到另一封。」小桑從懷里掏出被封的嚴實的信,遞給輕愷。
小桑說,「林海悅不在皇陵,而且佐嵐最近居然什麼也沒有做,倒是蘇貴妃娘娘那經常有人出入。」
「哼,這樣看來,這幾天的刺殺就不是毫無頭緒了。寡人想不通的,他林海悅為什麼要殺寡人?」把手中的信遞給小黑,「給寡人繼續盯著,蘇虞那不用每天派人看著,關鍵是佐嵐跟離府。」
「醉離他……」他不會背叛陛下的。他想說這句話,可是每天送來的信,卻讓他不得不相信,他,已經跟歌淺同一戰線了。
「陛下。」小黑又遞上一封,「剛送來的。離將軍他……要殺了英瀾將軍。」
「他瘋了。」小桑怒吼。
輕愷心里揚起一抹苦笑︰愛情哈,會讓人如魔如瘋,癲狂成痴!卻還甘之如飴!
話說解府一家在羅裳的房外哭了一個小時,還真把羅裳給‘叫’醒了,只是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
父親,有可以在短期練成的武嗎?
大家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想緩和氣氛,這世上怎麼會有一蹴而就的武功。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及其認真嚴肅的。
「孩子,父親知道你心里的苦,但武功豈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解當家坐在羅裳的身邊,「而且,你現在的身體,短時間內也不能劇烈。」
「兒子,你就听你父親的話,啊!」解夫人站在一旁抹著眼淚,也許是喜極而泣的吧。
羅裳沒有說話,可是一連幾天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見。固執的樣子就跟十年前一樣。
滄寒上前敲門,「義父,吃飯了。」
看著當初那個在他懷里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經長大,他生出無限悲涼。對著滄寒招了招手,「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答應做你義父嗎?」
滄寒搖頭。
「因為當初的你,像極了義父小時候的樣子。義父想你一輩子高興快樂。」慈愛地模著滄寒的腦袋,他是真的把這個棠周未來國君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義父你不高興。滄寒現在長大了,滄寒可以保護義父了。」滄寒拍著胸膛。
「傻孩子。」羅裳說,「如今戰事連連,各國想要侵吞其他國家,義父答應過你父皇要幫他打下著天下,怎麼能食言。滄寒,你要記住,失去什麼都行,唯獨不能失去誠信跟信用。」
羅裳並沒有說他急學武的為了報仇,滄寒還太小,他不想小小年紀的思想里滿是丑惡的仇恨。
羅裳翻出十年前的武籍,跳過心法口訣,直接打坐運氣。可是他已二十多歲,練武什麼已成痴妄。但不試試,他又怎麼會甘心。
蓮花池邊,他一把碧華長劍,耍的好看,卻再也沒有之前的力度跟劍氣。
解當家看著,搖頭兀自走開。
桃花樹下,羅裳一身白袍,手執碧華劍穿梭其中。但在不遠處的鳳墨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華美的劍姿下,羅裳已然沒有力氣,只是短短的幾招,已經讓他氣喘吁吁。
羅裳,這麼多年過去,你何必還執念不忘!
七兒看著眼前消瘦如柴骨般的羅裳,很是心疼,可他又不敢多說什麼,就連站在羅裳的面前他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他只能在羅裳強行練武時,悄悄地跟在身後照顧。
重殤搖著扇子,在掌心一搭,兩指夾著羅裳要揮出去的劍,「你再這樣練下去,你會死。」
羅裳笑笑,無所謂,「我答應過要為辰報仇的,這點小傷又算的了什麼。」
重殤看著羅裳,「那個人到底是誰,能讓你不惜性命,要是這樣,本座倒是希望你跟棠周王在一起。」
他的話一落,羅裳一頓,卻也只是笑笑,並不答話。
「熙漣,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一身香氣,溫柔平靜。你注意了嗎,現在的你,暴躁易怒,血氣不穩,這樣下去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重殤上前兩步,攔住羅裳的腳步,「你清醒點吧,難道你想你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怎麼會,還有墨呢?就算沒有了我,他也會代我好好的照顧兩老。」也幸好還有一個鳳墨,不然他離去,爹娘又如何受得了。
「你自己想死,我就先解決了你,免得義父義母看著你傷心。」鳳墨猛然沖上來,一拳把羅裳打倒在地上。
「你執意學武對不對,你執意找死對不對,我成全你。」一拳打在羅裳的臉上,怒吼著,「還要不要學武,要不要。說。」
「不悔。」羅裳不退讓一步,雙眼是不肯就範的堅決。
「熙蓮,學武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太勉強了。」重殤也站在一旁勸解。他可是還很喜歡熙蓮身上的香味的,雖然現在這種香聞不見了,但相信日後一定還能聞見的。那香味,清香凝神,高雅而不失平凡。
「哈,怎麼會勉強。只一個月我就可以跟以往一樣。死,怎麼會。」他還沒有為辰報仇,還沒有為陛下打下這萬河江山,又怎麼會去死。
「羅裳,你,你……」鳳墨指著羅裳,「你,真沒有救了。好,你要學,我不管你。」鳳墨一甩長袖,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長劍,泄憤般狠狠把它踢的老遠。
「哎,熙蓮,你這有何必呢?」重殤長嘆一聲,搖著折扇,姍姍而去。哎,也不知道那個潑辣孟浪的女人在干嘛呢?
執意嗎?固執嗎?
漫天的桃花香,飄過天空,落在羅裳的身上。他抬手擋在自己的雙眼前。眼前項辰于輕愷的身影交錯而過。他的眼淚從眼角流下,就連呼吸也在變的急促起來。是啊,他的身體太勉強了,可是不給自己找的點事,他又能做什麼,他不想整個思想都是輕愷的身影。
哈,天藍地長,花香柳綠,這個天下,他失去的又何嘗只是武功。
他時常想,要是辰還在,他就不會跟輕愷遇見,那就不會讓自己這麼為難痛苦。辰,為你報了仇,我就帶著你,青山綠女,隱士郊外。
而他,他是帝王,愛他的人何其之多!
「這刺殺還有完沒完。」說話間,小桑一劍把刺向輕愷的的人斬殺。
「公子您不可再受傷了。」小黑說著,慢慢往兩人靠攏。
樹林里,三人背靠背與一群蒙臉黑衣人群毆。從離開上甘城開始,也就才只有五天而已,他們遇見的刺殺活動就已經有十次。這樣的車輪戰術,就算他們三人有大羅神功,散命亂劍下也是遲早的事情。
「公子,這麼下去我們太忒麼被動了。」小黑緊盯黑衣人,兩邊僵持著,就等輕愷一行人一動就殺上來。
「公子,這樣下去,飯館里的菜要涼了。」小桑說著,「公子您在中間,我跟小黑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厲害。」
「什麼話,我就是那麼沒有用的人嗎。你受的傷比我重,戰南還在長安等著你。我沒有人等,出了什麼事也沒什麼關系。」輕愷的話帶著蒼涼,雙眼看著眼前黑衣人,卻帶著狠勁。
羅裳,若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我只能跟你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