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誰跟誰計較
吃飯談笑間,事情基本談妥。
大家可謂是相談甚歡。
「對了墨兄,你們住在哪兒呢?若不嫌棄,我薛家雖談不上多富有,可兩間客院還是有的!」吃飯末了,薛禮對著墨冷寒說道。
墨冷寒深邃的眼眸掃過阿九,不過只是短短片刻,垂眸依舊低沉的嗓音,「薛兄客氣了,在下在洛城尚有一座別院,就不勞薛兄費心了!」
「呵呵,這是小弟唐突了!」
「無妨」,墨冷寒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宛若修竹可是卻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如此,那我們後日早上見,告辭了!」
「不送!」
送走兩人,阿九等人也準備回薛家。
畢竟要想在歷練中奪魁,除了自身修為、團隊合作和戰斗決策外,知己知彼也很是重要。雖然目前看來,他們這一隊的實力無疑是頂尖的,但四絕陣除了考驗歷練者的修為、武技、實戰外,還考驗一個人的心智。
前面三樣,對于他們這一隊來說,基本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是沒有遇見其他可以與他們匹敵的隊伍之前是沒問題的。可心智一項,阿九卻有些發 。
別人或許不知,但三年閉關,她對自己了解太深,所以才會知道自己的心結所在。可就算如此,可是心中卻總是放不下,仇、恨,她擔心自己會拖後腿。所以才會在墨冷寒提議的時候直接同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那個人給她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明明是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可是那種從心底生出來的好感和信任,放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可以很安心,很安心。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她不知道,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逃不掉,避不了。
「九兒,九兒」,薛雨扯了扯阿九的手臂,「你在想啥呢?」
阿九回過神看著一臉擔憂的薛雨,嘴角微微上揚,「沒事!」
「嗯」,薛禮看著阿九,伸出手想去試試她額頭的溫度,可是還沒到就伸了回來,就算她如今……可畢竟男女有別。「九兒臉色不太好,就早些回去歇著吧!」
「也好!」阿九點頭示意,她知道自己已經促動了心魔,所以這次四絕陣……很危險。尤其是她現在這種狀態,可,不試試,總覺得遺憾。
另一邊,洛城大街上。
「爺,您為什麼要答應他們,您忘了咱們的任務了?」褚紅皺著眉頭,一邊走一邊問道。
「嗯」,墨冷寒低低應道。
褚紅愣了一下。
「褚紅啊!」
「啊?」
「我發覺……」
墨冷寒停住腳步,轉頭靜靜地看著褚紅,看的他渾身發毛,「爺,我求您,您有話就說!」別這麼看著我,慎得慌,當然後面這一句是在肚子里說的。
「嗯」,墨冷寒居然點了點頭,見那渾身不自在的褚紅,才低低笑著道,「你越來越像王媽了!」說完,甩開步子,徑自朝著別院走去。
「爺」,褚紅趕緊追上去。
「嗯?還有事?」墨冷寒頓了一下,雖然未停下來,腳步確實明顯地變小了。看著褚紅,挑了挑眉。
褚紅硬著頭皮,想反駁,又不敢反駁;「沒,屬下就想說,謝謝爺夸獎!」
「哈哈」,墨冷寒心情大好。
——
第三日,上午。
「九兒,雨兒,你們來了?」薛禮一大早就被薛默山叫起來,雖然薛禮本身作為這次歷練大會的參賽者,按理說不能參與組織管理的;但作為薛家下任準家主,要做的肯定比別人更多。
好久,薛禮才看著自訓練場邊緣緩緩走來的兩人。
薛雨和阿九二人對著薛禮點了點頭,四絕陣要巳時才開啟,現在這個時候,是給參賽隊伍報告詳細情況的時間。
「三哥沒來?」薛雨在整個訓練場掃了一遍,皺著眉頭。
薛禮搖了搖頭,「那小子被他師父拎去了,估計再有一會兒就該來了!」
阿九默,這算是開小灶嗎?算嗎?
幾人又談論了一會兒注意事項,然後再訓練場上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安靜打坐,將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唷,這臨場了才開始打坐修煉,裝模作樣!」一個尖利的女生,阿九不用睜開眼楮便知道是誰。
「上官小姐別跟她一般計較」,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哼」,上官雅瞪了阿九一眼,看著宋佳,「這次我從父親那兒要了三個紫衛,記住別忘記你的承諾!」
「謝上官小姐!」宋佳諂媚的聲音。
阿九連眼楮都懶得睜開,惡人自有惡人磨,她現在不出手,只是礙于薛家和上官志,不過若是在四絕陣中,有人不張眼楮的話,她相信自然會有人樂于拔刀相助的。
「九兒,你別跟她一般計較!」薛雨輕聲說道。
「嗯」,阿九睜開眼,輕聲應著。
「宋佳能從刑堂出來,肯定是她爺爺去求父親了,大哥這兩天忙著歷練大會的事情,那宋佳肯定又給她爺爺添油加醋地說了些什麼,不然,她才沒那麼順利出來!」對于這樣的事情薛雨見得多了,那個宋佳一身詭辯的本事倒是不低,就算是白她能愣生生給你掰成黑色。可他那個父親……
哎,不說也罷。
「沒事!」阿九輕聲說道,三個紫聖,她們也太看得起她了;不過只可惜……
——
「大哥,三哥,那個什麼墨冷寒的東西,怎麼還沒來?」薛雨看了看時辰,四絕陣已經快開啟了,若是他們再不來,就會被當做自動棄權的。
「你說誰是個東西呢?你才是個東西!」一個張揚的男聲傳來,阿九轉身,冷墨寒換了一身藍色繡著青竹暗紋的衣衫,整個人的氣質越發的清冽,可是給人的感覺確實越發的邪魅。
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說你呢,難道你不是個東西?」
褚紅一身大紅勁裝,一頭墨發拉在頭頂以一個發冠箍住;整個人異常的張揚,再加上他夸張的語言,夸張的表情,夸張的肢體動作,整個人顯得又那麼一些……呃,欠扁!
「你」,褚紅指著薛雨,「你才不是個東西呢!」
「那我說你是個東西沒錯吧?」薛雨好整以暇。
褚紅被氣得臉色通紅,再配上那大紅衣衫,整個就一關公。
「好了,褚紅!」在看夠了熱鬧,墨冷寒終于良心發現,褚紅原來是為他抱不平來著。
「哼,笨丫頭!」
「你,臭男人!」
眾人,默!
「薛兄,情況怎樣?」等兩人終于沒再賭氣的時候,墨冷寒看著諾大訓練場上,成堆的人群。
說到這個,薛禮的臉色沉了下去,「這次參加的隊伍有三十六支,其中起碼有六只實力與我們相當!」在他的意識中,即使他看不透阿九和墨冷寒的修為也沒有把他們往傳說中的境界想,只當他們已經是紫聖後期。要知道,踏入紫聖後,每進階一個小境界或許都需要數十年的苦修,想要突破那層壁障,需要的不僅僅是修為,更需要的是機緣!
「嗯」,墨冷寒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
「不過,其中三個隊伍的主力都是江湖朋友,對我薛家四絕陣的了解不深,另外三支,一支以宋佳為主,主要是那三個洛城紫衛不好對付;一支以薛峰為主,平日里雖是不務正業,可是卻私交甚廣,這次不知從哪兒邀請來的紫聖散修;另外一支以薛良為主,他與我同時突破紫聖,其隊員都是薛家精英弟子,平日里訓練戰斗,默契甚好。以目前的形式看,這三支隊伍會是我們的主要對手!」
「嗯」,墨冷寒低低應聲,「盡力而為吧!」
「也只有這樣了!」
「參加歷練所有隊伍,一炷香之內在後山山門處集合!」數十名長老從主事台處一躍而起,凌空朝著後山飛去。
在薛家上空是有限制的,一般人都無法凌空而立。只有踏入紫聖之後,才能不受那禁制的限制。
看著那數十道白衫變成白點,消失在天際,眾人一陣唏噓。
「走吧!」薛禮低低說道,「看來這是歷練第一次選拔!」
「這話從何說起?」阿九不明白。
薛雨接過話頭,「阿九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從薛家到後山山門,起碼有一個時辰的腳程,所以一炷香之類到達,就只有以內勁加速,那若是修為跟不上,無法到達不久被淘汰了!」
「原來是這樣!」阿九點了點頭,一行六人都以內勁加于足上,明明六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輕松,可偏偏卻穩佔第一的位置。
有不服氣的人,運起真元想要超過去,可他快,人家更快!
永遠都與後面的人保持著十步的距離。
「哼,一群白痴!」一個低沉的嗓音,「現在就耗盡內勁,等入了四絕陣,我要他們好看!」
「誒,老兄何必跟笨蛋計較呢!」
「……」
「他們太過分了!」薛雨一向比較直來直去,有什麼話都寫在臉上那種,可現在被人如此詆毀,怎能不怒。
阿九一把拉過她,「雨姐姐,算了!」
薛雨回過頭,看清那幾個人的相貌,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算他們走運!若不是他們現在是在歷練她才不會這麼輕易繞過他們。
「雨兒,你這性子得改改,不能總是這般沖動!」薛禮搖了搖頭,看著阿九,說起來阿九比薛雨還小,可處理事情確是滴水不漏。有時候,連他都覺得可怕,若是跟這樣一個人為敵,那……
薛雨嘟著嘴,「知道了,哥!八婆!」
「你……」
阿九看著和薛禮斗嘴的薛雨,這般活力洋溢,真好!卻沒有看見在她身後半步的地方,墨冷寒那雙深邃卻帶著一些說不清的情緒,怔怔地看著阿九。
——
第二節初入四絕陣
「時間到!」
當大長老看著山門前巨鼎中的香燃盡時,大聲宣布。此刻距離阿九等人到達已經過去了許久,幾人找了個樹蔭處,安然地庇蔭乘涼。
雖然才二三月份,可這剛出來的太陽曬起來,還是有些受不了,尤其是他們又趕了這麼久的路。
「看,果然有人被淘汰了!」薛雨看著那幾支還沒有到達的隊伍,輕聲說道。
阿九看著那些人,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修為不足,強行運氣,就算到達了,也未必能在四絕陣中待滿三日。」
「也是!」薛雨點了點頭,從懷里模出一包用油紙包好的約莫指甲大小的紅色果子,遞給眾人,「吃吧,我在爹爹那兒偷偷拿的!」
「雨兒,你!」薛禮看著薛雨一臉得瑟的模樣搖了搖頭,「算了,這是恢復體力的果子,大家都吃些吧!」
紅蒟蒻,阿九並不陌生,對她來說,不過是小時候解渴的果子而已。酸酸甜甜,味道倒是不錯,不過自十歲之後師父們就讓她該吃竹果了。
「我還不需要這個,咱們可得在陣中待三日,雨姐姐還是留著吧!」阿九搖了搖頭,紅蒟蒻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沒多少用了。
不出阿九意料,墨冷寒也拒絕了。
對于他們這樣修為的人來說,紅蒟蒻能夠提供的能量太少。恢復的效果少之又少。
「哦!」薛雨看著阿九、墨冷寒和褚紅三人臉不紅,氣不喘,好像剛才那樣匆忙趕路的不是他們。
薛禮拿著一粒紅蒟蒻若有所思。
倒是薛浩吃了兩顆,剛才確實消耗了不少內勁,能補充一些也是不錯的,畢竟入了四絕陣之後,那可是得步步小心,時時警惕的。
「各隊伍,由隊長持銘牌入陣!」隨著大長老那宛若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各個隊伍有條不紊地在隊長的帶領下朝著山門走去。
「以整座山為陣基,薛家當真不容小覷!」墨冷寒跟在阿九旁邊,低低沉吟,像是說給阿九听,又像是自言自語。
「爺,您看,結界!」輪到阿九他們這一隊進入的時候,褚紅指著那空氣中隱隱透著能量波動的地方,有些詫異地叫道。
墨冷寒瞪了他一眼,褚紅自覺地所在薛浩的身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確是後悔不已,他都能看出來的東西,爺怎麼會看不明白!這下好了,招爺嫉恨了吧!他可以想象自己不遙遠的那越來越悲催的未來!
「走吧!」銘牌驗證完畢之後,薛禮對著幾人。
通過那道薄薄的所謂的門,他們便正式進入了四絕陣中。
眼前,物換景移。
眼前蔚藍的天,潔白的雲,翠綠的竹林,清澈的小溪。
強烈的陽光讓阿九有些不適地抬首遮住眼楮,好久她才回過神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大家小心,是幻陣!」薛禮突然叫起來,「大家別想,也別相信你們看到的,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心里想象出來的。」
阿九閉上眼,阻止那一幕幕浮上心頭,可是怎麼都阻止不了。她花了三年才忘懷的一切,可是真的忘了嗎?
若不是,為何她能突破紫聖?
可若是,為何那些記憶會如此清晰?
「居然是心魔陣!」墨冷寒一貫的慵懶,可是在看到阿九臉色的那一刻,他那張從未有過表情變化的臉卻驟然破功。
阿九身體不受控制地盤腿坐下,面上表情扭曲似是在承受什麼。
墨冷寒還未反應過來,薛禮、薛浩、薛雨三人已經先後入陣。
「爺,現在怎麼辦?」褚紅顯然也是強弩之末,努力撐著還保持著一絲意識。
墨冷寒面色凝重,「罷了,若能突破心魔與你,也是一種機緣!」
「是,爺!」听了墨冷寒的話,褚紅自動盤腿而坐,進入那陣法所營造的心境中。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忘記,他的任務是保護爺,哪怕是付出生命,也不能讓爺收到一絲危險。雖然,爺的修為比他高。
墨冷寒看著眼前先後進入心魔之境的五人,無奈地在周圍布下一個防御陣法,只要有人接近,他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他看著那個臉色蒼白,明顯忍受著什麼,可是卻努力不要自己叫出聲來的女子。
痛!
除了痛,還是痛!
——分——割——線——
「阿梅,阿香?」阿九站在東苑門口,滿臉疑惑,這人都去哪兒了?
「王妃,王妃,錦夫人和王爺來了,讓奴婢給您梳洗一下吧!」阿梅神色匆忙急切,確是閃避著阿九的注視。
阿九思索著,「王爺來了又如何?」她環視自己上下,並無不妥之處,「就這樣吧!」她淡淡地說道,「準備些茶果點心到湖心小築吧!」她心中暗忖,這個時節,初春卻並不顯寒冷,涼風習習倒是別有風味,左右她也可以去散散心。
回想起近日發生的事情,阿九揉了揉太陽穴。
「妾身見過王爺!」見蕭楚走近,阿九對著他福了福身,卻並不理會那素錦。那沐天蒼雖對她不怎樣,可對她有一句卻還是說對了的。她天生擅長粉飾太平,對于素錦所做的事,她不想說,也懶得說。
左右不過幾日,她便能離開這牢籠般的府邸,從此天高任鳥飛,好不自在。
「妹妹給姐姐請安了!」素錦偷瞄了眼蕭楚的臉色,弱柳扶風一般地半蹲。
阿九接過雪輕手中遞過來的茶盞轉手擱在蕭楚身前,「今年新出的香茶,王爺可以嘗嘗!」
「素錦,你剛小產身子又弱,坐下吧!」蕭楚好似沒看見一般,轉手將茶遞給素錦,「記得你是最愛這香片茶的,嘗嘗!」
雪輕又遞了一杯給阿九,卻是沒有蕭楚的份兒。
阿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他心中始終是沒有她的,不過現在看清還為時不晚,「夫人既是喜歡,紫鵑,待會兒將香片打包,讓蓮心帶回去吧!」
一句話說完,連頭都懶得抬。
「王爺,妾身身子弱,御醫交代不能招風,就先回屋了!」阿九站起來,眼神深邃,卻不知在想些什麼,「紫鵑,好好侍候著!」
〔注明下︰因為雪輕是易容成紫鵑頂替的,所以這里不是心兒寫錯了哦,看的仔細的親應該都還記得。〕
「是!」雪輕福身滿臉恭敬,「不知王爺可要在東苑用膳?」
蕭楚啪的一聲拍在石桌上。
「沐清婉,你給我站住!」帶著壓抑的怒火聲傳來。
阿九頓住,「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素錦失去了孩子,還擔心你身上的傷勢,讓本王過來看你,不想你確是這樣的人!」蕭楚狠狠地一甩水袖,「看來王妃身子恢復得不錯,不需要本王多事,素錦,我們走!」
「爺,爺,您別這樣!」素錦在一旁小意地拉扯著蕭楚的衣袖,「姐姐在刑部受難,心情不舒坦也是應該的。都是婢妾的錯,都是因為婢妾才讓姐姐如此動怒,姐姐你別生氣,婢妾這就回西苑,王爺他是關心你的……」
「素錦你跟她說這些干什麼?」蕭楚滿臉的不耐煩,「走,我們回西苑!」
阿九看著在一旁虛偽做作,一臉假惺惺的素錦,心里冷笑,也只有蕭楚才能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吧,「既然如此,那臣妾恕不遠送了!」
「哼!」蕭楚冷哼一聲,拉起素錦就要離開。
突然,阿九只覺得天旋地轉,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顏色。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雪輕上前來,將阿九摟入懷中半扶著。
「王爺,姐姐她……你還是去看看姐姐吧!」素錦拉扯著,蕭楚看著已然暈過去的阿九,想起她,如果她能像素錦一樣乖乖的多好,他一定會給她一世榮寵。
想著,他將素錦交給蓮心,「將夫人送回西苑好好歇著!」
「是!」
听到蓮心應聲,他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阿九打橫抱起,「冷著干什麼,還不去喚太醫!」
「是!」雪輕被嚇蒙了,現在才回過神來,拔腿朝著藥閣跑去。
不遠處的阿梅與素錦四目相對,阿梅點了點頭,素錦這才扭著小腰,弱柳扶風一般虛弱地被蓮心扶著回西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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