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陰少陽,氣血兩虧,王妃平日應當多加休息才是!」孟御醫對著蕭楚畢恭畢敬。
蕭楚斜睨了雪輕一眼,「還不跟太醫去抓藥!」
「是!」雪輕潛匿王府多年,對蕭楚的個性倒是了解得通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說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蕭楚看著床上那人,心中滋味復雜難言。對她,他不是沒有動心,可為什麼每次他想好好對她的時候,她都一定要跟他唱反調。像素錦一樣順從不好麼?
他輕輕撫上阿九的小臉,看平日里就安靜少言的她躺在那里,宛若一直乖順的貓咪般可愛,若她一直這樣,該多好!突然,他眼底出現一名白色,在那一片淺紫中異常扎眼。那是什麼?
「男子的褻衣?」蕭楚雙目通紅,他可不急得自己有將褻衣亂放的習慣,那這……她雙手緊握成拳,她竟然如此……竟然如此迫不及待麼?
賤人!
「唔……阿梅?阿香?」阿九揉了揉太陽穴,眼神依舊有些昏暗,頭暈暈的看不清楚。隱約間,床頭好像有一個人,以為是阿梅她們不放心在這兒守著,所以才一邊輕聲喚著,一邊掙扎著做起來。
啪——
看著那張素淨的小臉,蕭楚心中卻是怒火難耐。想到不止他一個人見過的美好,更是忍不住一巴掌甩過去。阿九原本還有些暈乎乎的,感受到臉上傳來的那火辣辣的疼痛,卻是瞬間清醒了起來。
看著那白皙小臉上瞬間紅腫起來的一座五指山,蕭楚心里刺痛,伸手想要撫模,可看到那抹淺紫中的雪白,愣生生地給收了回來。
「來人,將王妃關起來!」蕭楚強忍著不去看那泫然欲泣的神情,他怕,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心軟。
「是!」兩個侍衛從暗處閃出,其中一個看著阿九滿心的心疼,看著蕭楚卻是滿臉不解,不是天雨又是哪個!
阿九心頭苦澀,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那眼神看得蕭楚只覺得恐慌。
「我帶你走吧!」將阿九帶進地牢,天雨偏頭側身,可那眸中確是滿臉期待,眼神灼灼。
阿九搖了搖頭,「謝謝你,只是,這是我欠他的!」該還!修行之人,最忌欠人情債,如今寄君一身心,負我淚千行,這,是命中的劫數。
修長的手下意識地附上小月復,那里有著一個與她血脈相牽的,孩子!
孩子,娘的寶貝!
——
「王爺,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素錦有些癲狂,時光放佛回到了那一日,什麼都還沒有發生。
阿九撫了撫小月復,孩子!
「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見阿九下意識的動作,一道鞭子落在身上打出道道血痕,那執鞭女子面色扭曲,整個人激動而且癲狂。
阿九看著那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為什麼?」此刻的她一點兒也不像她,就好似同一個名字,卻換了一個人。
「哈哈,無冤無仇,好一個無冤無仇!」那女子突然抽出一把刀,「都是你這張臉,我要毀了它,毀了它!」
「哈哈,現在王爺是我一個人的了!」那女子看著臉被劃得稀爛的女子,神色癲狂。
痛!
鑽心的痛從面上傳來。
阿九嘴角裂開,那所謂的如花笑靨,也不過一張皮囊,竟是讓人如此在意麼?
黑暗襲來,阿九雙手護住小月復,一動不動,放佛那樣,可以感受到那個小小的生命,輕聲喚著,母親!放佛只要那樣,她就有了撐下去的勇氣。
再次醒來,確是滿身的涼意。
「說,那是誰留下的種?」蕭楚怒氣匆匆。
阿九淡笑不語,是誰的種,他不應該最是清楚了嗎?
看著在蕭楚旁邊一臉陰笑的女子,阿九突然覺得心中悲涼,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他,蕭楚,枉他號稱冷面鬼君,卻是連自己枕邊人都看不清楚,呵呵,錯了,他怎會看不清楚,不過是不想看清楚,這一切都只因她,不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個罷了。
「來人,傳湯藥!」蕭楚看著阿九,大手一揮,不管怎樣,那個孽種都留它不得。
兩個婢女上來,阿九頭一偏,湯藥灑在地上。
兩個婢女看了看蕭楚,「繼續喂!」
後面有人又捧了湯藥上來。
「本王令廚房不斷煎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他冷著臉,不去看她臉上的冷硬和不可置信。
虎毒不食子,他,竟連畜生都不如!
……
小月復隱隱作痛。
孩子,連你也要拋棄娘了嗎?
娘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只有你!
孩子,堅持住!
堅持住!
——鬼君的替嫁王妃——
薛雨、薛禮、薛浩都先後清醒過來,倒是讓墨冷寒大為吃驚。
墨冷寒看著阿九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強忍著自己不去觸踫。
心魔之境,他也經歷過,他知道那感覺,壓在內心底處的痛苦,所有想要忘懷的全部都會重新再現。她能撐住嗎?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才能讓她如此折磨。
「噗!」
一口污血噴出,墨冷寒臉瞬間變白。
心魔之境,若不能成功走出就只能永世徘徊在虛無之境,不生不死,不幻不滅。
修長的手緊緊握住,血一滴一滴順著指縫流下來也渾然不知,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不過片刻,墨冷寒只覺得一道白光閃過,身體條件反射地進入備戰狀態。
好久,回過神來,才看見阿九旁邊,赫然站著一只威風凜凜的雲狼。
「嗷——嗷嗷——」
「嗚,嗷嗚——」
「嗷——」
那雲狼蹭著阿九,墨冷寒面色暗沉,「畜生,爾敢!」
他站起來,雙手運氣,一道帶著白芒的勁道打在雲狼身上。
「嗷——嗷嗷——」
「嗚,嗷嗚——」
「嗚——」
雲狼不顧身上的疼痛,依舊蹭著阿九,口中的血,墨冷寒面色鐵青,雙手醞釀,一道勁氣正要打出去,卻听見阿九那宛若出谷黃鶯卻帶著一股特有氣質的嗓音傳來。
「去哪兒野了這麼久?」阿九依舊盤坐在地,雲狼確實整顆頭埋進阿九的懷中,不斷的蹭,阿九將它抓出來,盯著它的眼楮,略帶責備。
雲狼發出輕聲嗚鳴,兩只滴溜溜的眼珠子委屈地看著阿九,「嗚,嗚嗚……」
「好了好了」,阿九揉了揉雲狼的頭,「你要是再亂跑,我就不要你了!」
「嗚!」雲狼低鳴,整個趴在地上,看著阿九,眼淚汪汪。
這一幕看得墨冷寒,那叫一個目瞪口呆。他是不是做錯了?
「雲兒是我的朋友,它不會傷害我!」阿九看著墨冷寒,一字一句的解釋。
墨冷寒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嗯!」
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可心里確實驚濤駭浪。
——
「九兒,這,這是你的寵物?」薛雨兩眼冒著紅星,她從來沒見過這麼通人性的狗。
阿九嘴角微微上揚,「雲兒體弱,從小便跟著我!」
「哇,真好」,薛雨叫起來,伸出手就想去模,雲狼悠悠地掃了她一眼,她訕訕地收回手,「那個,九兒,你,這狗挺凶的哈!」
「嗚!」雲狼低鳴一聲,站起來,渾身的毛瞬間炸開,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人家是雲狼,狼中之王的雲狼,懂不懂?
「雲兒,趴下!」阿九厲聲喝道,雲狼才不情不願,一臉委屈地趴了下去,有怨難言。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模樣的人突然出現。阿九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人家既是能將四絕陣改造成家族歷練之地,那對著四絕陣的控制肯定不同尋常,這樣想著,卻沒有什麼奇怪的。
薛家三人都一臉的理所當然。
「見過守護長老!」三人畢恭畢敬。
嗯,那個長老模樣的人走過來,確實徑自對著阿九說話,「姑娘,這是你帶來的?」
阿九點了點頭。
「姑娘,這雲狼可是森林猛獸,若是發動攻擊,恐怕會殃及池魚!」那老者模樣的人捋著胡子,「若姑娘不介意,可先將雲狼鎖起來,等三天歷練歸來之後,我等自當原物奉還!」
阿九搖了搖頭,「雲兒很乖!」
像是配合阿九的話,那雲狼居然還點了點頭。
看得周圍的人一陣唏噓,那老者哭笑不得,「可是這歷練大會並無帶寵物參加的先例!」
「可是也沒有規定說不許帶,不是嗎?」阿九反問。
「這」,老者模樣的人說不出來,「也罷,不過姑娘別怪老夫說話難听,若是這雲狼在歷練中途傷了一人,那你們隊伍便算作輸,可行?」
阿九抬首挑眉,「若是有人主動攻擊呢?」
不管如何,總沒有她站著挨打的道理。
「那倒可以另說!」長老模樣的人看著阿九,這丫頭根骨奇清,可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啊!只可惜,他搖了搖頭,卻是個女子。
阿九卻莞爾一笑,搖頭,「另說一說,可具有操作性,若是長老們有心偏袒,那雲兒豈不是很冤?」
「好,好!」老者模樣的人撫著胡子,看著阿九,倒是個有頭腦的。薛雨三人在旁邊看著阿九那一臉慘白的模樣都替她捏了口氣,誰知那老者卻不僅沒有發怒,更是一臉滿意的微笑,「丫頭倒是伶俐,好,我答應你,只要不是它主動攻擊就行!若是有人故意挑釁,那也只能讓他們自認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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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心語
話說心兒今天乘飛機,那房子又有一兩個月沒住人了,又是做清潔,又是換被子床單的,實在是沒力氣了!
大家將就點兒,明天爭取恢復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