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個房中妾氏都過來送禮和慰問李新鮮,吳岩讓秋桐以身體欠佳不宜見,客為由擋了回去,李新鮮頑疾大愈的事也沒有聲張,怕惹來非議,十多年的傳聞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說清。
吳岩每日都讓秋桐陪她轉轉,李新鮮的院子原本很是冷清,只有秋桐一個人,據說原來的李新鮮是從來不出繡樓的,那日不知為何竟然去了花園。但是吳岩不是李新鮮,她身體稍微好些就到處逛,把周府每個景致都逛一遍,當然她盡量避開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作為一名軍人在作戰之前一定要熟悉地形啊,吳岩是這麼想的,她發現離她住的繡樓不遠處便是後牆,也不算很高,以前訓練的時候爬雲梯,翻牆,都是小菜一碟,她約莫著能翻過去。而搜集情報最好的地方就是人多的地方,所以她決定去街上轉轉。
她對秋桐說︰秋桐我想出去轉轉。
秋桐說︰那要回過夫人,夫人同意了就會給小姐安排轎子和家丁,到時候就可以出去了。但是府里規矩不能超過一個時辰。
吳岩想想︰兩個小時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了,可是身後跟著一群人總是不方便,況且她還想逛逛街,看看這漢文帝時代的西安城呢。
于是她想好了,她要偷偷的溜出去。
吳岩翻遍了櫃子也找不出一身輕便的衣服,在床頭的小櫃子里倒是找出幾身男裝,吳岩問秋桐︰這衣服是誰的?怎麼會有男裝在我房里?
秋桐過來看看說︰應該是大少爺的舊衣服,小姐忘了這房間原本是大少爺的,可能是搬家的時候忘了拿走了。
吳岩點點頭說︰一會吃過午飯我就要休息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老爺夫人來了就說我睡了。
秋桐說︰知道了,只是小姐吃晚飯睡覺傷食,還是要走動一下再睡清醒。
吳岩隨口應付她說︰知道了,記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秋桐也不知道吳岩想干什麼,自從小姐過來之後人就有點怪怪的。于是她應了一聲。
吃過午飯吳岩讓秋桐等出去,見眾人走遠吳岩悄悄的換上周靖然的男裝,還好是舊衣服,應該是年少時的衣服(周靖然同學抗議,現在我也年少。),穿著剛好合身,衣服料子不是特別華貴,有些貴氣確不張揚,轉眼間一個翩翩公子就溜到了後牆根,吳岩望望圍牆,把衣服裙擺掖近腰帶里。算了一下助跑的距離,一個順勢就站到了牆頭,也來不及緩沖便跳了下去。下落時左腿彎曲,雙手跟著著地。吳岩從地上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望了下牆里,牆里一片大好春光,幾支紅杏開的嬌艷,吳岩看過不禁好笑,真的有紅杏出牆來啊。
吳岩放下裙擺,正了下頭冠,也不知道往哪邊走,于是她伸出手指,嘴上念著點兵點將,點到哪邊里就往哪邊走。最後手指指向右邊。吳岩自言自語說︰右邊。
吳岩一直沿著右方走,走不多久便看見了一條繁華的街道,吳岩說︰這里應該就是步行街了。街道兩旁林立這各種店面,眼前變來到一家酒樓,吳從外望去里面人不少,想著進去見識見識也好,酒樓來來往往的人肯定能知道不少新聞呢。她信步走進樓,立刻有小二前來招呼,吳岩說︰找一處靠窗的坐位。小二說︰公子您二樓請,吳岩隨著小二走上二樓,二樓沒一樓人多,但風景不錯。吳岩找了處坐下,正好能看見街道上來往的人群。
吳岩坐定,小二上了壺水,吳岩知道西漢管茶叫荼,並且只有貴族飲用,還沒有普及,所以酒樓飯館里肯定也不會配備。吳岩想讓小兒介紹兩個招牌菜,等菜上來吳岩嘗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吳岩說︰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吃?
小二說︰小二听了不服氣的說我們小店可是這京城最好的酒樓,公子剛才吃的叫富貴滿堂,在找不出二家,主料都是上等的精肉,我不信公子吃過更好吃的富貴滿堂了。
吳岩听了咂咂嘴想說什麼,後來想想漢朝也許飲食還沒那麼發達,也不知道是什麼肉,還有一股羶味沒除去,吳岩實在沒什麼胃口,再看看其他人吃的興致勃勃,她也不能再說什麼。吳岩笑對小二說︰小二哥,是在下失禮了,我這里不用招呼了。
小二也沒再說什麼,端著托盤下去了。
小二走後,吳岩也再不想吃了。于是她把碗筷放到一旁,右手單支著下顎看著外面的風景。
不一會走上三個人,他們走到吳岩旁邊的桌子坐下。正中間的男子個子有些高,穿著一身錦衣華服,長得十分俊俏,清雅中帶著幾分慵懶,抬手投足間書寫著放任與不羈,但眼神中有一種閃閃的東西在里面,打扮的也十分張揚,滿身華服,燦爛的耀眼,另外兩個背對著吳岩,看穿著不如男子,倒像是男子的隨從。吳岩不動聲色的偷偷瞄了那男子幾眼,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呢,那男子也正看向吳岩,有些玩味的眼神,吳岩不理他,好看是好看,倒是有些輕浮,吳岩再看看別處,二樓也滿客了,這酒樓生意不錯。
小二也給那三人上了些食物,其余二人沒有動,那相貌好看的男子自顧的喝了一杯酒,這時不遠處不知是誰傳來聲音︰你們可知道皇上將周大人的二女兒賜婚給代王爺了。
听著這正是自己想听的事,吳岩收回心思,把玩著水碗仔細的听著。那男子也仔細的听著,嘴角有一絲笑意。
其中一人說的煞有介事眉飛色舞︰說這二小姐不姓周,剛出生便隨了母性,從小倒是機靈,可是六歲後不知道怎的大病一場之後就又傻又啞,從不說話,外人說什麼也听不懂似的,每天只是在繡樓里,院子里除了個丫鬟誰也不能進,據說啊看見別的人就像見鬼一樣,頭往牆上撞,到現在也是個心智不全的呢。而且還長得奇丑,三角眼,倒錐臉,雙眼皮長在下眼皮上了,皇上怎麼將這樣的人許給代王爺呢?
吳岩听了恨不得讓那人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三角眼,到錐臉,我有那麼丑嗎?吳岩心想。
對面一人問︰王三好像你真是見過這周二小姐一樣。
王三說︰其實應該叫李二小姐。
對面人說︰明明是周府的二小姐。
王三說︰可是二小姐姓李。
對面人︰管她姓什麼,總之這位小姐你我誰親眼見過?你怎麼知道又傻又啞?
又一人說︰別的不敢保證,這傻啞之事卻是真的。
我三姑夫的表姨的外甥的佷子是在周府當差的,他的話能有假?上些日子听說中毒了差點沒死了。
王三說︰這道沒听說。
那人說︰這都是周府不光彩的事,早都命人封口了。
王三對面的人說︰真這樣的人皇上怎麼能許配給皇子呢?
吳岩听了這正是她困惑的事,于是點點頭想︰這是為什麼呢?
王三說︰肯定是咱們的皇上念及侯爺的功勞,真是皇恩浩蕩啊。
對面人說︰咱們的皇上真是好皇上啊,生在這樣的時代我們真應該舉杯慶祝,于是眾人紛紛附和舉杯。
吳岩滿臉的黑線,這什麼跟什麼啊。
大家飲完又一人說︰只可惜了梁王一表人才,確要討這樣的老婆,還不如我家那婆娘。
吳岩捏著水碗用自己听得見的聲音說︰等我要是見了你老婆沒我好你就死定了。
王三說︰人呀都有自己不能順心的時候,這皇家的是非咱們還是不要議論了。
對面的人說︰還不是你挑起了的。
王三說︰罷了罷了,還是說一說街頭老陳頭家里的老母豬生出一頭小象啊。
其他人說︰真的假的?豬怎麼能生象呢?
王三說︰有兩個大長牙,不是象是什麼?
又一人說︰頭街張員外又娶了一房妾氏,這已經是第十三房了。
另一人說︰十三房怎樣?我要是有錢我娶二十房,把夷光姑娘都包下來給我唱曲。
又有人笑話他說︰好像你听過夷光姑娘唱曲?我們也都是听傳言罷了,你听過?
那人說︰我這種人怎麼能見到夷光姑娘呢?只是我家住的離翠紅居稍近些,到了傍晚變能隱約听見。
王三對面的人說︰那你也算有福氣的。
吳岩听著越來越是些沒有營養的,翻了個白眼想︰首先呢這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哈,其次呢夷光姑娘是誰?西施?那是不可能的,那是誰呢?想必是歌唱家?也不可能,難不成是妓女?只是現在是西漢初吧?有妓院嗎?難道有?要不怎麼有這麼有名氣的女子我卻沒听過呢?
正想著,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一女子哭哭啼啼跑上樓,跪倒一個男人前面︰老爺求你不要將惠兒送人,說著就磕起頭來,女子後面跟上幾個穿粗布衣服的大漢。大漢見了男人都喊老爺,看來是家丁了,男人狠皺著眉,怎麼放她出來了?張家沒來人接走嗎?一大汗上前說,張家來人了,她不肯走,趁亂跑了出來。
男人說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帶走,送去張家。
女人听了狠抓住男人說︰惠兒再不敢了,求老爺不要送我去張家。
眾人一听是張家,不禁有人竊竊私語,去了張家還有好下場?那張老爺都幾十歲了,听說沒一個女的能在她手上活過三個月,真是造孽啊。
男人不耐煩女人的懇求,他說︰老爺我早就膩了你了,張老爺既然看上了你我也不好得罪。于是擺擺手叫家丁︰快快帶走。
大漢們一听,上前來拉扯女子,女子一口咬住一個大漢的胳膊,大漢手一吃緊,忙甩開女子,女子一個趔趄倒在那三人桌子旁,女子爬起來,吳岩見女子嘴角滲出了血,滿眼淚花,確是個精致的女子。
女子說︰趙書生,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今日我求死不求你,我做鬼去看你如何落得個身首異處,不得好死。說完拔出俊美男子隨從放在桌子上的劍,就勢往脖子上一抹,吳岩忙大叫︰姑娘你……已經來不及,鮮血從女子細女敕的脖子上滲出來,女子嘴角溢出笑容,她沒力氣再提那劍,劍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女子向後一仰,本來吳岩他們坐的地方就是二樓圍欄處,她這一仰整個人就從二樓飛了下去,像只美麗的蝴蝶。吳岩伸手去抓已經來不及,那個年輕的生命就此結束了。眾人還沒從這巨變中驚醒,吳岩怒氣中燒,她走到逼死女子的那男子跟前,瞪著他,男子往後挺了挺說︰你要干什麼?
吳岩也不說話,上去就給男人一個巴掌.
男人說︰哪來的小雜種,敢打老子?你們還不給我拿下他?
吳岩听了又狠狠的給他一巴掌︰你敢罵我?
這一巴掌可不輕,男子一下子就被打在地上,頓時臉就腫了起來。那幾個家丁見自家老爺被打,忙跑過來要揍吳岩,吳岩順手扯過一個大漢的胳膊,手一用力,一個擒拿那大漢就被鉗住了,她伸出腳狠狠的踢到大漢腰上,又過來一大汗,吳岩又用了一個過肩摔,大漢哎呦一聲躺在地上不能動了。吳岩氣沖沖的又踹了他們老爺兩腳問︰那女子是你什麼人?
那被稱老爺的男子見吳岩凶猛,他忙說,她只不過是我一個侍妾。
吳岩說︰那你為何又要將她轉送她人?
男子說︰一個侍妾轉送她人不過是平常的事,誰知道她會去尋死?
吳岩听了皺眉︰平常的事?
男子帶著哭腔說︰小公子,誰不知道侍妾可以隨意贈人?
吳岩想了想︰古代侍妾確實如物品,可以隨意相互轉贈,就如同一件普通玩意。她突然覺得很悲傷,為這個時代的女子悲傷,也為自己悲傷,既然是平常事,那她又算什麼,見吳岩想得出神,有個家丁舉起茶壺猛地就要砸向吳岩,吳岩見一黑影過來,等看清是什麼已經來不及躲閃,正以為茶壺就要砸下來,只听搜的一聲,那家丁吃痛的叫了一聲,茶壺啪的一聲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再看那家丁雙手被一根筷子穿透,正流下血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俊俏的男子慵懶的站起來,嘴角含笑的走向吳岩說︰功夫不到家,還要呈什麼英雄。說著牽起吳岩的胳膊對倒地的男子老爺說︰把女人風光埋葬,否則你全家都要陪葬。說著輕輕一笑,這一下傾國傾城勝莫愁。圍觀的人都看呆了,這男子是誰?眾人心中都發出疑問。震驚與他的美,還有武功。
他拉著吳岩走出酒樓,兩個隨從跟著後面,沒人敢攔阻,沒人敢說話,周圍頓時安靜得很,街道上的人也都定格,太陽還是那麼大,陽光依然刺眼,吳岩不敢看剛剛墜下的那具尸體,她任由男子拉著,不知道到了哪里,這里沒了那血腥味,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小商小販爭相叫賣,很是熱鬧,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男子放開吳岩看了看太陽發出一聲愜意的申吟︰啊,天色真好,心情也不錯。
吳岩听了說︰你還是人嗎?剛剛就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在你的面前你還說心情好。
男子的隨從很是不滿,上前說︰你這小子太放肆,竟敢跟我們公子這樣說話?
男子呵退他們︰退下。
二個隨從不敢再言,站到一邊,男子嘴角還是含著笑︰要不是我心情好救了你,你說不定現在就躺在那女子旁邊。
吳岩說︰那我還要謝你咯?
男子說︰不必,我只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才會多看兩眼。
吳岩說︰那麼你對我哪里感興趣?
男子呵呵一笑說︰公子好爽快,只是剛見公子出招奇特,師承何處?
吳岩說︰無師。
男子說︰既然公子不想說那算了。然後華麗轉身,悠然前行,二個隨從忙快不跟上。
男子走後,吳岩很是失落,本來高高興興的出門,誰想到遇見這樣的事。吳岩扶額看看太陽,這陽光多好啊,多溫暖,可是對剛才的惠兒來說哪里有一絲溫暖呢?她只不過是一個物件,隨意玩弄,盡管陽光明媚,吳岩卻覺得很冷,是心冷嗎?放下手臂她失落的前行,就听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一輛馬車由遠及近,馬車跑的飛快,趕車的車夫一邊輪著鞭子一邊喊著︰都給我讓開,都讓開,說著馬車馬上就要到吳岩近前,兩旁路人紛紛側目然後匆忙讓路,吳岩正要讓路,見前面一孩童正茫然的站著,他已經忘記了躲閃,笑臉嚇得煞白,眼看馬車就要撞上去,吳岩想去抱孩子,可是離孩子遠些,于是她飛跑到馬車跟前,左手扯住馬車車轍,右手扯著馬車車夫,右手一用力馬車車夫即可被落下車來,摔倒馬路旁邊,說時遲那時快,吳岩跳上馬車,站在車上,雙手狠狠的拉著車轍,馬車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在那小孩面前停下,馬兒抬起前蹄,長嘶一聲,沒有傷到孩子,孩子母親撲過來拉著孩子到一旁,孩子這時候才知道哇哇哭出來。
見孩子得救,車夫被摔,眾人發出一片叫好聲。吳岩跳下馬車,剛要掀開車簾,手剛踫到簾子一雙潔白細長的手就搭在自己手上,馬車里的人也正要掀開簾子。
吳岩感覺有只手搭在自己手上便匆匆把手抽了回來,這時車簾被嗖得一下打開,映入眼前的是一個俊俏的美貌男子,一身黑色錦緞曲裾襜褕,頭上戴著切雲冠,一雙劍眉斜飛入鬢,一雙秀目含情若水,面若暖玉,薄唇俊臉,如果他是花那就是牡丹,如果他是鳥那定是神鷹,如果他是獸就是森林之王,如果他是水就是一片汪洋,這就是他給吳岩的第一感覺,見過帥的沒見過這麼帥的。和剛才那男子完全不同的款,各自都是美不勝收,一天之間吳岩仿佛把天下的帥哥都見了。
男子右嘴角向上微扯︰看夠了嗎?
吳岩不由自主的說︰沒有。
男子愣在當場見吳岩還沒回過神來,他微微嗔怒道︰要看到什麼時候。
吳岩听了忙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犯花痴,她生平最恨那些司機開快車,也不管什麼行人斑馬線,以前是抓不到,今天被她逮個正著,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可有地方發泄了。吳岩心里暗哼,要你好看。
馬車車夫從地上爬起來說︰王--少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劫了咱們馬車。
男子用很有蠱惑的聲音問︰是你劫了本公子的馬車?
吳岩打了個冷戰,退後一步仰著頭說:是我,怎麼樣?這路你家開的?知不知道很危險?尤其是你啊,說著她指著車夫,開這麼快的車,不要看里程表都知道超過180邁了,有駕照嗎你?差點撞到人你知道嗎?要不是我那祖國未來的小花朵說不定什麼樣了?吳岩氣憤的說,早就想罵那些開快車的龜孫子了。
男人有些頭疼的看著吳岩問︰你說的是什麼?好像是漢語,可是我怎麼都听不懂。
額……就是你們不應該在人群中架這麼快的車。
男子說︰本公子想如此,你能奈我和?
吳岩听著生了氣說︰有本事你給我下來。你看我能耐你何?
車夫說︰公子不要跟著刁民瘋子一般見識,報到京兆尹抓起來就是了。
男子點點頭。
吳岩听了說︰你這狗仗人勢的,我看一下還沒摔夠你。
車夫說︰小子你敢罵我?
吳岩腳上踢起一根棍子接住說︰罵你,我還敢揍你呢,今天我就替你這上梁不正的主子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掄起棍子就往車夫肩上打去。
當然吳岩怕把人打壞,沒太用力,但剛好又有些疼。
車夫捂住腦袋哀求道公子︰救命啊,刁民鬧事了。
男子見吳岩撒野從容走下馬車,劫住吳岩又要落下的棍子說︰夠了,今日本公子心情好,還要趕時間,要是以往你小命就沒了,不就是一個孩子嗎?又沒撞到,說著丟給孩子母親一錠銀子說︰不要再鬧了。不然把你們都抓起來。然後喝道︰都在看些什麼?都散去。男子說的時候雲淡風輕,不就是一個孩子嗎?不就是一個女圭女圭嗎?杯子嗎?玩具嗎?好像那不是生命。
吳岩就要發作,見人群中孩子母親拿著銀子磕頭說︰謝過公子,謝過公子。
也許是天生的貴氣嚇到眾人,也許是馬車的金貴恐到有心人,這分明是惹不起的主,那人抱著孩子一溜煙的跑了,眾人也都各自散去。
吳岩沖著女人喊︰有沒有搞錯,救你孩子的是我,你不謝謝我,要謝他。
男人露出不屑的笑容說︰還以為自己是英雄,還比不過一錠銀子。
吳岩說︰有錢人了不起是吧。
男人說︰對,就是了不起。
說著跳上馬車對著車夫說︰來福,還不趕車,沒用的東西。
說完摔下車簾。
車夫左手捂著後脖頸,彎著腰走到車旁,時不時的用眼楮瞄著吳岩,怕她再次還襲。
車夫上了馬車,再次執起馬兩邊韁繩,剛要起駕,男子再次掀開車簾說︰你叫什麼名字,看你有些拳腳功夫?
吳岩對著她犯了個白眼,頭一撇鼻子輕輕一哼,說︰我干嘛告訴你。說完轉身就走了。
車夫大喊︰你這小子。
吳岩漸漸走遠,也不理會。
車夫委屈的說︰王--公子。
男人對車夫說︰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王公子,叫我劉公子。
車夫說︰是。
男人說︰還不駕車?
說完放下車簾。
來福架起車,男子在車廂內說想起剛才的人兒,小小少年有點意思,雖然自己的人吃了虧,可是看他一身正義神采飛揚的劉武又不忍心傷害他,這樣的人如果為我所用的話……想到這劉武嘴角涌起笑意,然後對來福︰人多的時候慢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