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謙步履穩健的走出翠紅樓正門,吳岩追上去叫住他︰喂,你叫姚謙?
姚謙回過頭來一看是吳岩說︰原來是吳公子啊,你叫我有事?
吳岩模模頭傻笑說︰沒什麼事,就覺得你的琴彈得很好听。
姚謙說︰謝吳公子夸獎。
吳岩心想你不能不這麼冷冰冰啊?于是說︰那個你不要叫我吳公子,叫我吳岩,吳岩就行,說著臉一紅。
姚謙說︰那不是很唐突
吳岩說︰不唐突,不唐突,大家都是好朋友嘛。說著尷尬的笑笑(知道你沒把我當朋友)
姚謙也笑笑說︰那好。
吳岩走上近前說︰你要回家嗎?你家住哪里的?
姚謙指著路口說我家住城西,沿著這條大街走,到第一個路口轉彎,在直走,走到一條小巷子,然後走進去,走到盡頭就能看見一條街,街上左數第三家便是我家。
吳岩笑笑說︰我記下了,剛好我家也在那邊,我們可以一起走一程啊。
姚謙說那就一起走吧。
吳岩心中暗暗雀躍︰哇塞,和帥哥逛街誒,有點忐忑,我要不要唱幾句?(唱了就嚇跑了)
二人正要往前走後面有人叫住姚公子二人回頭卻是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說︰原來是劉公子。
黑衣男子說︰我也和姚公子順路,我們一起吧。
吳岩听了不樂意了,這家伙專門破壞別人好事嗎?非要當燈泡嗎?他肯定是故意的。哪有那麼多順路?
吳岩說︰你不是有寶馬車嗎?怎麼和我們一起走?
黑衣男子說︰這要多謝吳公子了,我那車夫太沒用,我讓他回去領罰了?
吳岩也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對他說︰我們不歡迎你。
黑衣男子說︰你們?姚公子嗎?
姚謙尷尬的站在兩人中間,不知道怎麼辦好,平時聚會也沒見自己這麼受歡迎啊,今天怎麼兩人都想跟自己順路。
吳岩說︰對,我們,我和姚公子倆個人有悄悄話說,不想你听,所以你不要跟來。
黑衣男子說︰我不跟著你的姚公子就走不了。
吳岩剛問為什麼,這時從東南方向來了一些人把三人圍住。
吳岩見來人大聲質問︰你們什麼人?要干什麼?
為首的男人說︰我等遵我家主人之命來請姚公子去府上一續。
姚謙臉色發白的說︰我已經和你家主人說過了,我是不會去你們府上的。
為首男人說︰主人說今天務必帶姚公子回去。
姚謙氣得臉發紅說︰朗朗乾坤,總目睽睽之下你們還要強來不成?我死也不會和你們去的。
吳岩听了好像很嚴重說︰姚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我送你到門口,姚謙看著吳言讓自己跟那些人去有點著急地想要說什麼。
吳岩一把手拉起姚謙的手用力的握了下說︰你不去這些人也不好交差,何必難為他們。
于是拉著姚謙慢慢往前走,又對那些人說︰你們這是請人的禮儀嗎?都跟在後面。
眾人听了猶豫一下,為首的朝眾人點點頭。眾人領了命,包圍的的架勢散開,都跟在他二人後面。
黑衣男子嘴角微微上翹的看著吳岩和姚謙相互拉著的手。
走了幾步,吳岩低低的聲音說︰1。
姚謙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吳岩又說︰2.3等數完三吳岩拉著姚謙就跑。
待眾人反應過來已經跑出老遠。黑衣男子冷哼︰就知道是這樣。
吳岩受過訓練跑的飛快,而姚謙卻有些氣喘。
吳岩心想這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擔,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于是抓姚謙的手勁就更大了。
姚謙說吳……他想叫吳公子,但是想起吳岩不讓于是說吳岩,我跑不動了。他們要追來了,吳岩說,再堅持一下。
後面追兵漸漸臨近,吳岩見到熟悉的高牆,他對姚謙說︰跳進去。
姚謙說︰這麼高?怎麼跳?
吳岩說你盡力我推你。
來不及細想姚謙助跑的往牆上跳,剛好抓住牆沿,可是上不去,吳岩見追兵就要上來了,于是雙手一個用力托住姚謙,姚謙就勢翻過牆去。
吳岩找好力度一下子就爬上牆去。
待他跳下來見姚謙整個人摔在地上。
吳岩上前扶起他說︰你沒事吧?
姚謙臉一紅說︰沒事,多謝你。
吳岩說︰這沒什麼。
正說著听著牆外有動靜姚謙說︰快走。吳岩說︰你不用怕,跟我來。
于是她把姚謙藏在假山後面,自己走出來大喊來人啊︰有賊啊。
喊完就藏在一叢鮮花後面。
不多時趕來一群家丁,牆外的人也听見了喊聲,他們本想翻牆過來的,現在倒是不敢動了。一人小聲問為首的男人說︰怎麼辦?
男人說︰先撤,回主人再說。
于是眾人悄悄撤離。
家丁听見喊聲,管事的家丁說︰誰喊的?
另個家丁說︰听見喊聲就過來了,沒見到人。
管事家丁說︰不知道誰干的,這太陽還沒落山哪有什麼賊?不過這後院子離小姐閨房近,多派幾個守著,晚上也多巡視巡視,這要是翻牆進來賊人就麻煩了。
那家丁听說忙答應著。
吳岩心想︰這小管事的不錯,可以看出這里有漏洞。
家丁也漸漸散去,留下六個人繼續巡視。吳岩悄悄撤到假山後,扯扯姚謙,示意他跟自己來。
二人來到一間小廂房,這是吳岩的院子,廂房是給下人住的,但是吳岩這院子只有秋桐一個貼身丫頭住在她的外隔間,所以這廂房就空下來了。
吳岩說︰眼看就天黑了,今晚你就在這里將就一晚上吧,明天我再想辦法送你出去。
姚謙看看四周說︰這是哪里?
吳岩說︰這是我家,這是下人的房間,我家人多嘴雜,你還是在這里呆著不要出去。
姚謙想到吳岩可能有些不方便,于是說︰已經很感謝吳公子了,說著行了個禮。
吳岩說︰你怎麼又叫我吳公子呢?
姚謙說︰是在下錯了。說著笑笑。
吳岩也跟著笑笑說︰要抓你的是什麼人?
姚謙搖搖頭說︰是河間王。
吳岩也不知道河間王是誰,應該是個王爺吧,她又問?那他抓你做什麼?姚謙臉上突然變得陰鷙起來說︰哼,他對外說是請我去彈琴,邀請我做老師,其實他是想讓我給他做男寵。
吳岩一听有些汗顏說︰竟有如此之人。
以前我不肯去他還倒是禮讓,誰知道今天竟動氣粗來了。
吳岩說︰那你出去了他不是一樣還要抓你?
姚謙說︰我是男人,寧死也不會跟他,大不了離開京城便是。
吳岩說︰你要走?听了他這麼說吳岩頓感很傷心。
剛認識的朋友就要走了嗎?
姚謙看著吳岩說︰有緣總會再見面的。
正說著听外面很吵鬧。
什麼?小姐不見了?吳岩听出是李雲兒的聲音。
吳岩說︰姚謙兄你不要動,我先出去一下。
她見李雲兒身後跟著秋桐等四五個丫鬟遠遠的走來。
她想也不想一溜煙的跑進房里,迅速月兌下周靖然的衣服放進箱子里,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響叮當之勢面朝里躺在床上。
不多時李雲兒走進放來,吳岩假裝翻了個身,看見李雲兒說︰娘您來了?說著就要起來。
李雲兒坐下說︰怎麼哪里不舒服嗎?
吳岩說︰就是覺得很乏,不知不覺睡了一下午了。
李雲兒對秋桐說︰你怎麼說小姐不在呢?
秋桐剛才看過李新鮮真的不在,但是她又不能強辯,于是說︰小姐說不讓人打擾,我見小姐睡的太久就想叫小姐起來,在門口叫了幾聲沒人回答,遠遠看著床上好像沒人,哪知小姐是在的,都是奴婢魯莽了,害的夫人擔心。
李雲兒听了說︰算了,鮮兒沒事就最好了,下次小姐說不要打擾就不要過來打擾。
秋桐說是。
李雲兒又拍拍吳岩的手說︰今個靖然回來了,一家人都要去前廳用餐,你爹說你不用去了。
吳岩說︰好,等我再好些就能和爹娘一起用餐了。
李雲兒說︰是啊,我兒就要出嫁了,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少之又少了。說著眼楮就有點紅紅的。一提結婚吳岩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她試著問李雲兒︰娘,我不嫁人行不行?
李雲兒笑笑說︰傻孩子,要是前幾日你不嫁人娘也同意,現在我女兒就是嫁給王爺也配得上他的。
吳岩知道退婚是沒戲了,李雲兒看她一臉不情願于是安慰她說︰鮮兒不必擔心,嫁過去鮮兒就是王妃了,總比嫁那些大臣之子要好得多,這女人只有嫁得好人家才是福氣。
吳岩淡淡的說︰富貴就是福氣嗎?
李雲兒說︰鮮兒不要亂想了,現在皇上已經指婚,爹娘都不能給你做主了,無論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娘也不想你嫁人,娘想有一天你嫁人也要嫁個忠厚老實的,娘也不指望你的夫婿是什麼王侯貴族,只想他能一心一意對你就行了,可是如今誰也改變不了了。
吳岩听了點點頭︰她明白了李雲兒的心意,這個女人是真的愛自己的女兒,。
吳岩對李雲兒說︰娘,這些我都明白了,我會好好的。
吳岩像是對李雲兒保證,其實她是對自己保證,來到這個陌生的時間點,她必須好好的,無論回得去還是回不去,既然還活著就要好好的。
李雲兒點點頭說︰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天色不早了,我還要去前院主持家宴,靖然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他不似他娘,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以前對我們鮮兒最好了。
吳岩說︰那娘你快去吧,代我像大哥問好。
李雲兒又叮囑了一番就領著下人出去了,吳岩讓秋桐多準備些吃的,然後打發秋桐去夏荷那里拿鞋樣,秋桐說︰夏荷現在恐怕正在伺候老爺夫人用膳,怕找不到人。
吳岩說︰沒事,你去吧,等夏荷忙完你再要,然後吃過飯再回來。
秋桐知道吳岩想要支開她,下午明明沒見小姐,但是她又不能問不能說,她答應著就出去了。
李新鮮這院子本就很清淨,下人都住在院子外面伺候著。她換上周靖然的衣服,順手撿了幾樣菜悄悄的溜到側房,姚謙正在房里徘徊,因為他不知道干什麼。
吳岩端來飯菜放到桌子上,順勢跪下叫姚謙︰姚謙兄,過來一起用餐。
姚謙走過來也順勢跪坐在對面。
吳岩分了一碗飯給姚謙說︰塊趁熱吃吧。
姚謙點點頭恩了一聲于是悄無聲息的吃起飯來。
這還是吳岩來到古時候第一次與人共進餐,他從沒看過一個男人吃飯可以這麼優雅,吳岩看看姚謙,再想想自己的吃相,她臉一垮,就是名媛來了這份雅致也比不過啊,她都不好意思吃了。
姚謙說︰吳兄為何一直看著我?
吳岩說︰沒什麼,沒什麼。
于是自己也拿起筷子故作優雅的小口小口的吃。
這下到輪到姚謙看吳岩了,吳岩臉一紅心想:這下子載了,認倒霉吧,非和人一起吃什麼飯啊?被鄙視了吧?被笑話了吧?你一女的怎麼就沒一男的吃相好看?
吳岩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姚兄,是不是我吃相很難看?
姚謙一笑說︰很可愛。
吳岩臉更紅了說︰那個我,不是,你,額……就是你也不要一直看著我啊。
姚謙笑笑說︰我只是見吳兄竟然用左手吃飯有些好奇罷了。
吳岩看看自己心里想︰哦,原來是這樣,想這左撇子在現代也不算什麼,而古代人口少,也沒什麼機會很多人一起吃飯,想必這左撇子竟成了稀奇怪物了。
想著吳岩說︰從小習慣的。沒什麼稀奇。
姚謙說︰听人說管用左手之人都是絕頂聰明的,今日見了吳兄想必是這樣了。
吳岩一听這事在夸她啊。于是有些自戀的說︰說的很有道理啊。哈哈哈。
姚謙見他豪邁的笑了,于是自己也跟著笑。
二人吃過飯吳岩安頓了一下姚謙就回到自己房間,她站在窗前望著漫天星光與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的味道有點甜呢。本想帶著姚謙出來賞月的,一邊賞月一邊听姚謙彈琴,可是她沒敢,怕人看見。于是只有遺憾了。
吳岩感慨了一聲︰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只听得一個男人聲音︰妹妹真是好興致,在這賞月呢?
吳岩問聲望去見一男子立在門口,男子身著藍衣,身長體瘦,面色清雅,不看不要緊,一看吳岩想起來,這不正是下午對自己說看著她面熟的那個藍衣男子嗎?
周靖然說︰妹妹連大哥都不認識了?
兄妹吃過晚飯周靖然回到房里問自己的母親姚清荷︰娘,聖旨下了要把二妹嫁給代王?姚清荷美艷的臉上全是冷漠︰那個傻子命還不錯。
周靖然皺皺眉頭說︰娘,那是二妹,你不要傻子傻子的叫,我記得二妹本就不傻,只是那日從宮中回來就再不言語,看著有些痴。
姚清荷也不爭辯地說︰她現在還真不是傻子了。听說全好了。
周靖然說;怎麼回事?
姚清荷說︰上兩天吃個包子中毒了,不僅沒毒死還清醒了,據說不傻了,還會說話了,去看她都被擋在門外了,具體什麼樣不知道。
周靖然說︰听說是秀紅下的毒?這事娘一點都不知情嗎?
姚清荷嘴角冷笑說︰連你也懷疑我?秀紅是我的丫鬟不假,可誰知道她到底忠于誰?想讓那個啞巴死我還不至于用這麼粗劣的手段,不過這件事倒是讓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在我身邊安插了棋子,這事明白著是嫁禍,不知道誰是那下棋的人呢?
周靖然說︰娘,你不要想那麼多,只要做事坦蕩任誰下棋也下不到我們身上。
姚清荷說︰你是說我不坦蕩?
周靖然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每天猜忌著過日子呢?
姚清荷閉上眼楮說︰你知道什麼。
周靖然本想勸姚清荷不要每天都只知道和各房的爭來爭氣,本來他就是長子,還有什麼好爭的。可是見姚清荷不想再言語于是他說︰娘早點歇息吧,兒子也回房了。
姚清荷沒有睜開眼楮,只是點點頭。
周靖然走出屋子,抬頭看見漫天星光燦爛,頓時心情好了不少,想著李新鮮竟然能言語了,于是他想看個究竟。
待他來到李新鮮房前,見自己的妹妹正站在窗前望著天空,一身白色褻衣,披散著三千發絲,白淨的臉上掛著光彩,周靖然覺得這時的李新鮮就像浴火重生的鳳凰,飛在空中竟很是奪目,像是千年的皺紋般一點一點的舒展開來。
這張臉和今日百客辯會上的臉不是一模一樣嗎?本他就懷疑,可是那個李新鮮竟然不與他相認,而且完全看不出是裝的,他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況且有那個王爺在,他也不敢再多問。現在看來,那吳岩公子定是李新鮮裝扮的無疑了。
吳岩看著周靖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說自己是她大哥?那不就是周靖然?難怪人家說看她臉熟,連衣服都熟,那不是人家的親妹妹嗎?人家自己的衣服能不熟悉嗎?吳岩有種鑽地縫的沖動。她訕笑的說︰大哥。
周靖然調侃的說︰穿著我的衣服去招搖撞騙,還說不認識我?
吳岩說︰招搖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騙我就沒有騙了。
周靖然說︰直到下午才知道我妹妹好才華。
吳岩說︰那是我順嘴胡說的。
周靖然說︰順嘴胡說都能出口成絕句,那讓那些苦讀的學子情何以堪呢?
吳岩想了想自己是後天才有的自閉癥,于是她說︰都是小時候看的書?
周靖然說︰小時候妹妹看的書我也都看過,我怎麼不記得?
吳岩眼珠一轉說︰那是我偷偷看爹的書看來的。
周靖然眼楮一眯,他知道吳岩說的是假話,可是真相又是什麼?
難道這幾年李新鮮都是裝的?這個絕對不可能的。自從那日入宮回來李新鮮就變成那樣了,那不是裝的。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周靖然問李新鮮︰你是怎麼溜出去的?又怎麼去了百科辯會呢?那千金公子你又是怎麼認識的?
吳岩說︰我翻牆出去的,跟著那個千金公子去的。
周靖然說︰他叫楚游,是京城的首富,京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吳岩點點頭輕輕重復周靖然說出的名字︰楚游。
周靖然說︰先不說你怎麼認識得他,你竟然翻牆出去,爹娘定是不知道,你可是個姑娘家,如今又許給了梁王,這可是要不得。
吳岩看著周靖然嘿嘿一下說︰大哥一月不回家,回家竟然先到翠紅樓,爹娘也是不知道的吧?
周靖然彈了吳岩的頭一下說︰你個鬼丫頭,敢要挾你大哥。
氣氛一下子輕松起來,吳岩像是回到小時候,和鄰居哥哥一起玩,李雲兒說吳岩對李新鮮好,看來是真的了。
吳岩又說︰今後你就要貴為王妃了,行事要顧及道梁王才行。
吳岩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私自跑出去的事,于是她說︰就是因為要嫁人了,以後說不定就沒了自由了,所以我才要在結束單身生活之前好好的玩兒一玩兒。
周靖然說︰什麼是單身生活?
李新鮮說︰就是一個人的生活,沒娶妻,沒嫁人的人就叫單身。
周靖然點點頭說︰不知道是哪里的詞匯?竟然沒听過。
吳岩听了忙打岔說︰大哥你什麼時候結束單身生活?
周靖然又彈了一下吳岩的頭說︰你管那麼多?然後又說︰今後要出去又不想讓爹娘知道就去找我,我帶你出去。也好過你一個人出去亂跑。
吳岩一听很是高興的說︰那哥哥明天出門嗎?
周靖然說︰明天要出門,不過要去辦正事,會帶一些家丁,你就不要跟去了。
吳岩說︰恩,我沒說要跟去啊。可是心里已經打好了算盤。
周靖然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總有些什麼東西被忽略了︰好像要被人算計呢?
夜色如水,周靖然辭了李新鮮後就回房睡去,吳岩待周靖然走後也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語。至次日,周靖然坐上馬車要出門,車夫忽然肚子疼得不行,他說︰大少爺,我忽然內急。
周靖然說︰快去快回,下午要有事。
車夫遵了一聲跳下車去急沖沖的像院內沖去。他們是從側門出來的,門口沒什麼人,見車夫走了,吳岩拉著和自己同樣小廝打扮的姚謙躡手躡腳的坐上馬車前沿。吳岩雙手執起韁繩,只听周靖然說︰回來了就快趕路吧。
吳岩和姚謙都不答話,姚謙看看吳岩,吳岩給他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然後韁繩一抖,說了聲駕,俊馬就朝前奔去,吳岩也沒架過車,她有些緊張,還好這馬是好馬,听使喚,吳岩也不知道架向何方,是出城還是去哪里呢?應該先去姚謙家里拿些東西。可是轉念一想河間王肯定會派人在那等著,說不定連周府也被盯著呢,只是應該沒人知道他們已經偷溜出來了吧?吳岩如是想著,可是那馬兒不會想啊,它只是一直向前走,轉眼間來到城南大街,再往前就是城門了,吳岩和姚謙遠遠看見城門姚謙看了下吳岩,並朝吳岩點點頭。這時周靖然掀起轎簾問︰周強怎麼還沒到?
吳岩听了轉頭惡作劇似的一看周靖然,周靖然剛要喊︰妹……字還沒發出來,只是嗚嗚的聲音,吳岩反手堵住了他的嘴說︰大少爺你被劫持了。周靖然再像右邊一看,一個小廝坐在右沿,他再定楮一看這不是千金公子姚謙嗎?他再看看吳岩,知道吳岩不想讓自己身份暴露,他拿下吳岩的手說︰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怎麼會在我的馬車上?
還沒等二人回答,前方飄來一句︰姚公子真的很難請啊。
姚謙一看大驚,正是河間王領著侍衛站在馬車前。與河間王並站著的還有一個黑衣男子,這男子看著有些威嚴,吳岩看著竟有些面熟,仔細一想和昨日那馬車中的黑衣男子竟然有些相像,多了幾分成熟,也是帥氣就是和那男子相比沒那麼俊俏。
河間王對那黑衣男子說︰就是這位姚公子彈得一手好琴,大哥可有興趣與我一同靜听琴音?黑衣男子看著姚謙說︰我不喜那些,只是長得卻是名不虛傳啊。
吳岩听了心中氣結這都些什麼人啊?她大聲說︰前面的人不要擋路,我這馬兒可是不長眼楮啊。
黑衣男子听了細細打量這個車夫,只見他眉宇之間還有幾分稚氣,細女敕的肌膚有幾分像是女子,一雙杏核眼放著光芒,這雙眼楮好像一潭清泉,很純潔,又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理。
黑衣男子不得不正視這個囂張的車夫,是很囂張,還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這樣說話,他看完吳岩又看周靖然,然後不屑的說︰周大人家的車夫很有家教啊,周公子你說是不是?
周靖然听了忙跳下車,順便扯了吳岩也下車來。他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左腿前屈,右腿跪下,行了禮,微臣周靖然參見太子殿下,河間王爺。
太子也不說話只是看向吳岩,周靖然看吳岩還站著于是扯扯她的衣角,吳岩知道眼前的是太子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見周靖然跪下她就在想,是不是要下跪?可是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共和國女兵啊,就這麼跪下了?正想著感覺周靖然在扯她,她打定主意血可流頭可斷,就是膝蓋不能彎,于是她走過去拉起周靖然說︰公子說笑呢?太子自然在東宮,這大街上太陽這麼大,怎麼會有太子?
眾人都不曾想他會這麼說,周靖然想要和太子解釋可是他又不能說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吳岩有幾分得意的說︰這麼多人擋住我家的馬車想要做什麼?這皇城內外,天子腳下你們還要行凶不成?太子劉啟微微一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小車夫,既然是天子腳下就行你家馬車能走我等走不得?
吳岩說︰這可是你說的這路誰都可以走的,可不要反悔。說著對姚謙說,姚公子你驅車先走。姚謙听了調轉車頭就要離開。
河間王一著急說︰大哥你被這小子的話給套住了。
說著就要派人去追,吳岩說︰現在那條路我走,你們也要跟上來嗎?難道你們不識路?是跟屁蟲啊。
河間王一听有人罵他們,于是氣急的說︰周靖然,你竟敢讓下人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
吳岩說︰誰說我是他家下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擔當,你不要遷怒他人。
河間王說︰一群飯桶還不給我追?
吳岩攔住去路說︰今天誰也別想過去。侍衛一看一個小小的車夫竟然敢攔他們的去路,說著幾人舉刀上前就和吳岩打在一起,說實話吳岩雖然有些功夫可是那些人手中那些凶器,吳岩也有些害怕,她虛晃一招就要逃跑,一侍衛的刀就要落下,周靖然看了忙飛出一腳將那尖刀踢飛,說巧不巧這刀翩翩飛向太子劉啟的方向,眾人心中一驚,眼看飛刀就要飛入劉啟胸口,周靖然大喊︰太子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吳岩飛快的撲上去,劉啟承受不了這突然來的重量,就勢到了下去,吳岩撲在他身上,兩個人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最後以吳岩在上,劉啟在下的姿勢停了下來,劉啟的腰被下面石子咯了一下發出一聲悶哼,周靖然快步上扶起吳岩,眾人再看吳岩,小廝的帽子已經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一頭烏黑如瀑布的長發傾瀉下來,白皙的臉上不知是緊張還是打斗累的還微微有些紅暈,陽光打在她臉上,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臉,但此時劉啟竟覺得她有些耀眼。侍衛忙扶起劉啟,周靖然跪下雙手抱拳拱在頭前,頭低下緊張的說︰殿下贖罪。我……
還沒等他話說完,劉啟就問︰她是你什麼人?
周靖然不敢隱瞞︰是舍妹。
劉啟玩味的笑笑說︰竟然是周小姐。還不知周家竟然有如此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吳岩說︰喂,剛才可不是我們的錯哦,你不要怪到我大哥頭上。
劉啟說︰如果我就要怪呢?謀殺太子你可知道是什麼罪?
周靖然急忙說︰太子殿下,臣不是有心的。
吳岩說︰誰謀殺你了?就算是天子審案也要講個真憑實據,首先謀殺你的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謀殺你?既然沒理由那麼謀殺你這個罪名就不成立。況且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哪里少了一根頭發了?
劉啟笑說︰昨日坊間流傳有一小公子見識過人,巧言善變,還帶走了月吟公子,想必這人就是你了。
吳岩說︰我竟然如此有名了?都是大家抬舉。
周靖然直冒冷汗,要說這李新鮮以前只是傻也不會闖什麼大禍,現在感覺是不是瘋了?
劉啟說︰想讓我繞過你們也不難,只要把姚謙交出來。
吳岩談談手說︰你看,我手上有姚謙嗎?腿在他自己身上長著,我們怎麼交人?
正說著一輛車架听到眾人前面,慢慢的從馬車里下來一個人。吳岩一看正是那日的黑衣男子,這年頭很流行黑色嗎?吳岩心里想,今日這男子又穿了件黑色瓖金邊的漢服。這男子下了車走上近前對劉啟拱手說︰見過大哥,四弟也在啊?周公子怎麼還跪著?起來吧。
周靖然看看劉啟,劉啟說起來吧。
周靖然嘴里說著謝三位殿下,說完就起來了。
黑衣男子看著吳岩說︰果真如此。吳岩不懂,眾人也不懂。劉啟見他一直打量吳岩,于是咳嗽一聲說︰二弟怎麼也來了?
黑衣男子說︰哦,我是來告訴四弟一聲,姚謙現已入了我的門下,做了我的門客。
河間王雙眉一皺說︰你這是為何,你明知他是我看上的人。
黑衣男子說︰「不為何,因為他是個人才,四弟你也不是什麼風雅之人,何必暴殄天物呢?」
河間王指著他說︰你……
黑衣男子右手輕舉,握住河間王直指自己的手指,推到一邊,然後輕輕的說︰我說的是事實。
劉啟說︰不要鬧了,為了男子,成何體統。都回家去。
河間王強忍住怒氣,帶著侍衛拂袖而去。黑衣男子轉身對吳岩說︰你大哥要去辦事,我送你回家。
吳岩說︰不用你好心。
劉啟說︰二弟你好像很閑啊。不是要娶妻了嗎?還不好好準備做你的新郎?
吳岩一听心中大驚︰難道他是梁王劉武?那日辯會上他也在場,大哥也在場,難怪覺得當時大哥對他有些客氣,原來竟是個王爺。
劉武笑說︰大哥,這做新郎有什麼好準備的?還是大哥是過來人知道要準備什麼?
劉啟大笑︰這弟妹可不是一般人呢,是不是周公子?對了,本太子問你叫什麼名字呢?吳岩心想︰就不告訴你我叫李新鮮,于是她順嘴胡謅,我叫周回雪。
周靖然听著心虛,他扯了扯吳岩的衣角,吳岩不理他,示意他不要把秘密泄露了。
劉啟听了微微一笑︰嘴里重復著,周回雪?很好的名字。
劉武心里也琢磨著這個名字,周回雪?他又看看吳岩心想,周家三個女兒怎麼就賜婚那個,眼前這個不也是周家的嗎?
于是他又對吳岩說︰說了送你回家,還不上車?
吳岩心想︰周靖然知道我們的關系他不阻止,可是你個劉武你都要結婚的人了還要和其他女子同車,明擺著是沒把她這個媳婦放在眼里嘛。于是她氣呼呼的說︰子曰男女授受不親,你就這麼隨便和陌生女子同車嗎?說完轉身就要走,現在姚謙也算安全了,看劉武與河間王的樣子應該屬于劉武救了姚謙,應該不會是出了狼窩入虎口,吳岩想著兩個應該,那她就應該回去了,不然秋桐那丫頭又要著急了。劉武說︰你要現在這個樣子回去嗎?吳岩想了想撿起地上的帽子戴在頭上,瞪了一眼劉武轉身走了,劉武露出一抹邪笑。
周靖然暗自甩甩冷汗,今天到底什麼日子?怎麼皇上兒子全都出門了啊?他哪里知道是河間王事先安排好的要劫住姚謙,吳岩他們一出門就被盯上了,而河間王不知道的是,劉武也早盯上他們了,所以全都湊一起了,唯一不知道的是河間王和劉啟在一起。
劉武見吳岩走遠也不追,他對劉啟說大哥我們同行吧。
劉啟答應了聲,二人坐上馬車,劉啟侍衛緊隨其後。
最後只剩下周靖然一個人,車呢?人呢?去辦事還是回家?誰能告訴他?傻傻分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