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雙不滿地皺起眉,看清來人後卻忍不住驚呼出來,「千夏?是你嗎,我沒看錯吧?」她心疼地打量著好友,千夏消瘦了不少,臉頰已經有點向內凹了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
千夏依舊是一臉輕佻地斜睨著她,嘴角上挑時的風流模樣和黎之寅如出一轍。不過語氣里也充滿訝異,「你怎麼在這里,我開始還以為看錯人了呢。」要不是認出暮雙平時最愛用來打發時間的弱智游戲,她還真以為自己眼花了。
「一言難盡,我是陪陳先生過來的。」
「哪個陳先生?」千夏順著暮雙的眼神望去,撲哧一聲笑了,「原來是阿曦那小子,你以後就叫他陳曦好了,這麼叫怪滲人的。」不是沒听過別人這麼叫陳曦,但是當你的一個朋友以這種禮節性稱呼去叫你另一個朋友時,那感覺還真是不倫不類。
「我那不是叫習慣了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就這兩天,我時差還沒倒過來呢。」
「你跟肖徹怎麼樣了?」暮雙打量著她的神色,小心問道。
「還能怎樣,散了唄。」千夏故作輕松道,頓了一會兒,「陪我去露台透透氣吧,這里太悶了。」
暮雙點點頭,她知道千夏心里有多難過。可她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做她浴火重生破繭成蝶的最好見證。畢竟感情這種事,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
千夏,我相信你,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堅強。
兩人站在露台上,扒著欄桿看風景,順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暮雙穿的少,千夏便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身上,自己只留一件單薄的白襯衣。她們都很有默契地避開肖徹不談,只聊這些日子兩人的生活。千夏問暮雙關于她和陳曦的事情,暮雙也沒有隱瞞,全盤托出,包括五年前的事情。
千夏听了直咂舌,「沒想到你們倆還挺有緣分。」
暮雙翻了個白眼,「什麼緣分,有也是一段孽緣。」
「小心一語成讖。」千夏呸她。
暮雙說,「放心吧,這個人我還不想招惹。不過你得借我點錢,好歹我先把那五百萬給他還上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
千夏點點頭,「我明天就把錢打你賬號上,你若是實在不願意跟他耗著,我便替你去跟他說兩句。」陳曦對女人的態度她最清楚不過,那小子心里就一個曹寧萱,沒別人。暮雙是她親人一般的存在,她必須保護她不受傷害。
「那最好了。」暮雙眉開眼笑,眼下陳曦顯然當她默認了那晚的條件,她也不敢再去惹怒他,若千夏出面說情,想來陳曦怎麼著也能放自己一馬。
千夏不再說話,自這次回來她便沉默了許多,雖然人前還是一副鬼俏樣子,但眼底的傷痛和落寞卻是怎樣也瞞不過暮雙的。
暮雙也沒有再說什麼,輕輕撫了撫千夏的肩頭,千言萬語的安慰,盡在此一舉。千夏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她知道暮雙一定看的懂她,四年的默契不長,但對于知己一般的她們,已經足夠互通心意。
兩人沉默地站在露台上。暮雙此刻滿腦子都是那個穿她大衣的女人的模樣,看上去姿色並不出眾,卻是風韻十足。陳曦是個極有風度的人,不會隨便把她的衣服給別人,就算那件衣服是他買的。想來此人是能讓他上心的人吧。
一陣寒風刮來,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咳嗽起來。千夏直皺眉,「阿曦怎麼讓你穿這麼少,我們還是進去吧,感冒了怎麼辦?」
暮雙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萬分不想見到陳曦和那個女人。千夏只好妥協,「那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找件衣服來。」
暮雙看著千夏離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動。她和千夏認識的時間比不算太久,不過四年而已。千夏熱情又活潑,又沒有絲毫大小姐脾氣,最是討人喜歡,朋友遍天下。可千夏獨獨對她最好,什麼心事都不瞞她,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是第一時間想著她的。于她而言,人生能得如此知己,已是最大的滿足了。
暮雙正感慨著,就听到隔壁露台上有聲音傳來。兩個露台是分別獨立的,但是因為都曝露在空氣里,挨得又很近,所以可以清晰地听到旁邊的動靜。听別人私事總是不禮貌的,暮雙很識趣地轉身準備離開,不想卻听到陳曦的聲音。
「喝了那麼多酒,胃里還難受嗎?」。
「當然難受了,酒是穿腸毒,真搞不懂你們男人哪來那麼濃興致。」婉轉的女聲傳來,透著一股子嫵媚,語氣卻是極為嬌俏的,十成十的撒嬌模樣。
「早知如此,少喝些不就得了?」陳曦無奈,語氣里的寵溺卻顯而易見,「何必那樣逞強。」
「誰讓是我生日呢,不灌壽星灌誰,你可記得替幫我報仇啊。」
原來是曹寧萱,暮雙腳步一滯。難怪她始終覺得兩人之間氣氛不同尋常,沒想到竟是存了這等曖昧心思。
說起陳曦,暮雙雖稱不上有多了解,卻也知道得不少。外界傳言他這幾年一改風流習性,如今身邊的女人也只她一人。可即便是對于這唯一的她,陳曦至多也只是溫文有禮略有體貼,始終是不帶什麼感情的,又哪及得上曹寧萱半分。
既然他心有所屬,又何必來招惹自己,暮雙不解,同時也帶了點淡淡的憤怒。她是多驕傲的人,哪怕這麼些年的顛沛流離也沒能抹去她的那股子心氣,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優點,從來都不曾妄自菲薄,就算在最潦倒的時候也沒有。
的確,接觸過暮雙的人沒有不真心贊賞她的。她一直以為陳曦這樣的花花大少和以往身邊的追求者一樣,貪戀她的外表和氣質罷了,卻不曾想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只是與她逢場作戲虛與委蛇,倒是她太過較真了。
暮雙如此想著,就听得隔壁那兩人又聊了不少。
「好好,下次等他們擺酒我幫你一一給他們灌回去。」
「這還差不多,」曹寧萱頓了頓,「今年的禮物你可還沒給我,不是想賴掉吧?」
「淨說胡話,我哪次少了你的。」陳曦說,「公司里還空著一個廣告總監的位置,這份薄禮你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曹寧萱高興極了,眼角眉梢全是朗朗的笑。
暮雙突然有點听不下去了,chasel跟她提過,陳曦的公司從成立起廣告總監就一直是個虛位,無人任職,具體事務全由他本人親自處理,如今看來竟是為了曹寧萱而設。
她一直以為陳曦這樣的人是極自私的,沒想到竟深情如斯。想到這里,她只覺得周身冰冷刺骨,不願再多停留。不知道為什麼,知曉了陳曦的秘密之後,心里竟有些不舒爽,像是被大片的雲遮著,悶得有些壓抑。
風刮的越來越大,暮雙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轉身進了宴廳。
千夏在休息室里轉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合適的外套。路過宴廳的時候,少不得又被人拉去勸酒閑扯。尤其是在她今晚造型如此出彩的境況下,連不甚熟悉的也過來招呼了幾句。這些人都是a市的上層,平日里也略有交集,總不好駁了人家面子,只能一一應付過來。偏偏千夏的人緣出奇的好,一部分是因為她的背景,一部分也是源于她的好性格,竟在人群里兜兜轉轉了快一個鐘頭。
千夏正煩躁著,剛巧身邊路過一名侍者,千夏便叫住他讓他拿衣服。侍者是識得千夏的,知道這位小姐最沒架子,便露出一臉的為難表情,「黎小姐,我們這里沒有多余的禮服。」
千夏皺皺眉,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曹寧萱挽著陳曦從東側露台走進來。她眉眼含笑,神情曖昧,一臉嬌女敕欲滴的樣子。千夏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地走到陳曦身邊,「阿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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