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跟著千夏來到了休息室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
他在最中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抬手叫侍者端來兩杯咖啡,悠閑地喝了一口。千夏挨著他坐下,卻不去拿咖啡,只是抱胸看著他。陳曦早已習慣了她這副戲謔表情,眼也不抬地說,「地道的牙買加藍山,不嘗嘗?」
「不習慣那股子酸味兒。」千夏搖搖頭,鄭重地說,「阿曦,我有事跟你商量。」
「若是為了暮雙,那便不必說了。」陳曦了然地看了她一眼,答道,「我跟她之間的事情,橫豎跟你搭不上邊兒,你也不必費這心思。」
千夏不樂意了,「你跟她之間能有什麼事情,不過幾面之緣而已。你若是缺女人,a市那麼多名媛淑女小明星任你挑個夠,干嘛還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
陳曦眯了眯眼,「是她托你來說情的?」
「是我自個兒的意思,你是霸道慣了,素來不考慮人家的意願。這件事擱別人身上我也不說什麼,可暮雙是我的朋友,我還能容你動她?」千夏瞪他一眼,「依我看,那五百萬也不用還了,權當是劫富濟貧。」
陳曦放下咖啡杯,擺弄著手機,「千夏,你就別管了,這事兒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我自有分寸。」
把暮雙留在自己身邊並非完全出于私心,眼下畢竟是敏感時期,大選在即,領導班子都要換過一批,正是派系爭權的時候。雖然他不在官場,但他的親人、兄弟,全都是在宦海沉浮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現了這麼個玲瓏的人物,又和身邊的人都扯得上關系,不管是誰都會留個心眼兒。
「你……」千夏還想再說什麼,話才出口就被陳曦截住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直接敲暈了扔阿徹床上去,我看這哥們兒最近憋得慌,你有這閑精力還不如多陪他運動運動。」
千夏立馬閉嘴了。陳曦這個笑面虎,或許不及她哥狠戾,但是論陰損絕對是一等一的,而且一向言出必行。關于這一點,她從小可沒少領教。
看來陳曦這里是說不通了,陳曦一直就是這樣,打定了主意連神都別想撼動他分毫。只是沒想到他在這件事上這麼堅持,連她的面子也不看。
千夏憤怒地起身,扯了扯衣角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阿曦,有些話該說的我還得說。我不明白你如此執著于暮雙是為什麼,但你把人收了,起碼要懂得替她想想。寒冬臘月的,你就讓人家穿那麼點兒在外邊兒杵著,那小臉白得我看著都心疼。暮雙體質弱,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陳曦並不搭腔,依舊心無旁騖地靠在沙發上喝咖啡。舉手投足間滿是貴公子式的優雅,就像童話里走出來的年輕的伯爵,沉靜、淡雅、令人賞心悅目。
千夏很是不爽他這副虛偽德性,想著暮雙還在等她,朝他哼一聲後便要離開俏佳人情擄冷總裁16章節。剛一拉開門,就看到肖徹站在門口。千夏一愣,當下明白過來,扭頭恨恨瞪了陳曦一眼,也不看肖徹,徑直走進宴廳里。
肖徹面無表情地看了陳曦一眼,陳曦低笑著朝他舉了舉手中的咖啡杯,他點點頭算是回應,便關上門追千夏而去。
陳曦一個人陷在沙發里,滿頭滿腦都是千夏剛才的話。房間的角落里站著一個光禿禿的衣架,暮雙的衣服原本就掛在這里。他掃了一眼,想起暮雙掛衣服的樣子,不禁煩躁起來。
他確實把暮雙忽略了。今晚是雖說暮雙才是他的女伴,可他一直和寧萱走在一起,連暮雙的影子都沒見到。每次都是這樣,一見寧萱就什麼都忘了。他捏了捏眉心,起身去尋暮雙。
找到暮雙的時候她正縮在角落的沙發里,身上披著千夏的西裝外套,整個人顯得特別小。加不上別的形容詞,就是純粹的小,像剛破殼的小雛雞。千夏身材高挑,足有173公分,dh的西服倒是勉強可以駕馭。可暮雙卻不一樣,她骨架子又小又細,比千夏矮了10公分有余,相比之下簡直是孩子的體格,自然hold不住那件男裝了。
陳曦走過去正逢暮雙抬起頭來,她一點也不詫異他的到來,只是沖他笑笑,煞白的小臉上還帶著病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陳曦問她,「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認得你的鞋子。」暮雙的聲音很輕,听起來比平時低啞許多。
陳曦有點內疚,他彎下腰板,溫柔地說,「想回去麼。」
暮雙點點頭,復又遲疑起來,「我還要等千夏。」
「她早被阿徹帶走了,你不必擔心,我送你回去吧。」
「好,謝謝。」
陳曦被她這一句謝謝搞得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兒,今晚的事他本來就有愧,還來不及補償。暮雙不但沒怪罪他,反而依舊這樣好風度,倒顯得他這個男人小家子氣。
暮雙看陳曦面色不虞,也不知是哪句話惹到了他。之前被風吹得久了,有些受寒,頭到現在還是暈的,她也懶得去理會他,自顧自地站起來要走,結果一個沒站穩踉蹌了幾步,直接倒在陳曦懷里。
陳曦趕緊扶住她,低笑著調侃道,「怎麼,這麼迫不急想要投懷送抱了?」
暮雙很尷尬,輕輕掙扎著想要躲開,陳曦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有力的手臂把她箍緊在懷里,也不管眾人的目光,就這麼摟著她出了門。
曹寧萱轉過頭來,正巧看見這一幕。
「走便走了,也不打聲招呼。」她暗嗔一聲,輕聲對身邊的助理說道,「去查查暮雙這個人,看她和阿曦究竟是什麼關系。」
一路無言。陳曦專心開車,暮雙專心看風景。
車停在chasel家的樓下。陳曦轉頭看了看暮雙,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暮雙的頭靠在車窗玻璃上,一側的長發被撥到腦後,露出清麗的臉龐。她睡得安穩,連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張,留下一串輕淺的呼吸聲。她睡得那麼沉靜,又那麼生動,倒比她平日里揣著端著的樣子真實得多。
陳曦支著頭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重新發動車,直接開到了後園的別墅區。
康山別苑是著名的富人區,根據住宅的體系分為兩個部分好幾個區域。chasel家在前園的高層,而陳曦則在後園有一棟別墅。
陳曦把車停在車庫里,把暮雙抱了出來。暮雙一向睡眠很淺且質量不好,一點點細微的聲響都能把她驚醒,可此時卻依然昏昏沉沉毫無轉醒的跡象。她被陳曦抱在懷里,額頭貼著他的脖頸,呼吸噴在他的鎖骨上,又熱又麻,卻不失挑逗。
陳曦一時心猿意馬,又略有些不自在,沒見過自己這樣的,人家還睡在夢里就開始有了綺思。他又把暮雙往懷里掂了掂,想要抱得牢靠一些,但是很快就敏感地發現了暮雙的異樣,她的額頭很燙,臉色也泛起潮紅,像被蒸熟的紅薯。
明顯是發燒了,陳曦臉色一沉,趕緊抱著她進了家門,放到床上,熟稔地拿冰塊給她降溫。暮雙一張小臉燒的通紅,陳曦很是內疚,畢竟是他害的。守在暮雙床邊換了幾次毛巾,又喂了兩粒退燒藥,到了後半夜暮雙的燒才退下。禮服太緊,又被汗浸濕了,陳曦給暮雙換上了自己的新睡衣,把她像布女圭女圭一樣包起來。
料理好這一切已經是三點半了,陳曦也有些乏,傳了簡訊告訴chasel暮雙的情況,便準備沖個澡去休息。
陳曦很自然地進了臥室的浴室,幾分鐘後便出來了。暮雙現在昏睡著,他也不需要避諱什麼,如往常一樣在腰上圍了條浴巾在房里轉悠,打算找件睡衣就去客房。
暮雙卻不如他那樣自在,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她的眉頭不自覺的輕蹙著,櫻唇微張,口里傳出輕微的申吟。陳曦急忙上前查看,卻見暮雙那蒼白的小臉都快皺到一起了,冷汗也是一層接一層的出。
「不,不要……」
陳曦眉頭一皺,暮雙明顯是做噩夢了,他坐在床沿,輕輕搖她,她卻沒有半點反應,依舊沉浸在夢里,愈發地痛苦起來。
陳曦憐惜地看著暮雙,剛想叫醒她,就見她從夢里掙扎著醒過來。暮雙臉上全是汗,眼角還掛著殘留的淚,她一手撫著胸口喘氣,還是一臉心有余悸的表情。
陳曦安撫地輕輕拍她的背,柔聲問道,「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