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鐵門的轟隆聲,方凱繼續帶隊前行俏佳人情擄冷總裁22章節。
每走一段路,走在最後的兩名保鏢就自動停在兩邊站崗,像是有固定的崗位一般。到了密室跟前,方凱突然停下腳步,隔著十個人的距離沖陳曦壞笑,「阿曦,你確定要她進去麼,里面那烏七八糟的,這妹妹能受得住?」
暮雙閃著溜圓的眼楮,一臉好奇地問陳曦,「里面是什麼?」
其實里面是什麼東西,看這架勢暮雙多少也猜得出個大概。只是拿不準陳曦的態度如何,她並不想讓陳曦做主。
「你不是心疼chasel痛到了嗎,我們就讓里面的人更痛。」陳曦貼著她的耳垂輕聲說,「想不想進去看看?」
「也好。」暮雙點頭同意,她至少要看看敢動她弟弟的人是什麼模樣。
不同于一般的嬌弱小姐,暮雙骨子里是堅韌到有些冷血的。她對不在乎的越漠不關心,就說明她對她在乎的越不顧一切。既然有人敢對她的寶貝弟弟下手,就別指望她心懷慈悲。
方凱看了看暮雙的淡漠表情,不置可否地一笑,用指紋打開了密室的門。
里面的情況並沒有暮雙想象中慘烈。
比起刑房來看,這更像是一間審訊室,如果忽略整齊排列在房間四周的格式奇怪的看起來像理療儀的儀器的話。
頭頂的白光比醫院的更蕭索,慘淡中隱隱透著一股絕望,比起純種的黑暗更加令人恐懼。暮雙暗嘆,連燈光如此工于心計,此間的設計者當真是謹小慎微的。
房間的正中用手腳銬栓了五個頹軟的人,背靠著背拴在一起。他們身上有不少干涸的血跡,有兩個人的腿和手臂蜷成一種奇怪的姿勢,顯然是已經斷了。
三人在玻璃前坐了下來,剩下的十名保鏢在他們身後背著手站著。
沒錯,房間里的一切都被一面鋼化玻璃牆而阻斷,只留一扇緊閉的門做通道。玻璃牆是隔音的,只有打開傳音器才能交流。
陳曦坐在中間,對右側的暮雙說,「這五個人里最靠前的,就是穿黑白條紋的那個,叫阿啟,就是想佔chasel便宜的人。」
那個叫阿啟的听到這句話,緩緩抬起頭,眼里藏著冰冷的恨。暮雙只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陳曦很專業的問她,「你想怎麼玩兒?」
方凱插嘴道,「玩兒你隨意,可別弄沒嘍,我這人不喜歡沾晦氣。」
這話由從你嘴里吐出來真他媽別扭,陳曦看他一眼,方凱又改了口,「好吧,至少別死在咱跟前。」
阿啟听了這話又一次抬起頭怒目而視,「你知道老子跟的是誰嗎,敢動老子一根汗毛,你就等著回去見祖宗吧。」
方凱依舊是笑眯眯的,「得,就沖你這張臭嘴,爺改主意了。妹妹,隨便玩兒,玩出命來算我的。」
暮雙推托道,「還是听你們的吧,我看著就好。」
陳曦一錘定音,「那就做個全套吧。」
所謂全套,就是把所有儀器挨個兒試一遍。暮雙知道後不得不佩服陳曦,丫真夠歹毒的。
「算了算了,」方凱擺擺手,「咱們的機器都是要預熱的,這些人素質太差,到時候還沒走一半就沒命了,多浪費電啊。」
暮雙擦了擦額角的黑線,就听見陳曦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道,「那好吧,便宜他們了,挑兩個隨便弄弄得了。」
暮雙,「……」
被捆的幾人仍然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毫無身在地獄的恐懼,「你們幾個算他媽什麼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龍小三兒養的幾條狗,也敢自稱太歲?」陳曦嗤笑一聲,回頭對方凱說,「回去告訴龍三兒,哥哥看不慣這幾條癩皮子,順手幫他收拾了。」
「得了,跟這玩意兒廢那麼多話干嘛,妹妹可看著呢。」方凱一拍他肩頭,對身後下令道,「就用3號和7號,上吧。」
暮雙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她靠在車里,已是一身的疲憊。從知道chasel受傷到現在,不過短短24小時,風波卻一場連著一場。盡管她中途有過並不短暫的休息,可過于巨大的喜悲還是將她微薄的底子掏空了。
身體虛的人就是吃虧,暮雙病懨懨地看了一眼精神矍鑠的陳曦,突然覺得好生羨慕。
其實陳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從來三亞的前一晚到現在幾乎是48小時沒合過眼。好在他年青力壯,又是練家子身板,多撐幾晚不成問題。
看出暮雙臉色不好,陳曦體貼地送她到房間門口,囑咐道,「今天你是累壞了,記得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暮雙乖巧地點頭。
陳曦看著她的倦容,不放心道,「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不然上來找我也行,我就住在樓上。」
「好,回見。」門關得很快,剛剛夠飄出暮雙無力的聲音。
陳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里面沒了聲響才獨自離去。
暮雙入住的酒店門檻很高,有市無價,她也是通過千夏的名字才預定到的。不同于一般的五星級酒店,這家更強調舒適和人性化,相比之下雖不那麼奢華,但住下來卻更能感受到低調而含蓄的愜意。
浴室很大,即使裝下了一個雙人浴缸也不顯逼仄。暮雙洗完頭發以後就整個人浸在浴池里泡澡,加了浴鹽的溫水最是舒服,她擦了一點寧心安神的精油,施施然在浴缸里躺著。
閉上眼楮,那些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仿佛還在耳邊回旋,若不是方凱調小了傳音器的音量,恐怕今晚做噩夢的又是她。
其實說起來場面並沒有多血腥。那些儀器都是智能型的,十分高科技。
人躺上去,剛一固定好,立馬會被探頭掃蕩全身。那些探頭都是帶著細密的針的,扎進人的每一寸皮膚。與其說是針,不如說釘子頭更為貼切。每一根都又短又粗,快速不停地移動,確保極致的痛感而不見血。它們甚至能夠檢測到皮膚上的毛囊,精準地刺進去。congratulations,那滋味兒簡直痛到。
有機械做原始動力,所以每一次刺入的力道都是如此之強,如打樁一般,像是把釘子生生釘入人的血肉里;可拔出的速度卻又是如此之快,每一瞬的痛是為了下一瞬的更痛,沒有間隔,沒有停歇。
探頭在不同的區域內交替更迭,保持表皮的敏感度,防止皮膚因頻度過密而麻木。人痛到汗如雨下的時候,汗水流進還未愈合的洞里,鹽分咬得皮肉生疼,便是二次受虐。
做完一遍之後,無良保鏢便用95%的酒精幫他們清洗傷口,那是不輸硫酸的腐蝕強度。
暮雙就親眼見到一個壯漢被蟄得疼到四肢抽搐。
方凱自豪地感嘆道,「還是這台最合我心意,我特意找幾個醫學專家研制的。痛苦而不血腥,這是需要多麼深厚的醫學知識啊!」
暮雙︰「……」
陳曦︰「……」
似乎被這陣仗嚇到了,原本囂張的嘍們開始求饒。還沒有受刑的人甚至拖著斷腿朝他們爬過來,然後又被生生拖了回去。
里面的嚎叫太過刺耳,方凱皺著眉去擰牆上的開關,直接調到最小檔,「還好咱的儀器夠人性化,不然連哥哥也被一起整了。」
「廢物。」陳曦輕蔑地看了里頭一眼,才不過用了最沒力道的3號,就這麼哭爹喊娘的,白白丟主子的臉。
方凱十分同意他的看法,「不得不說,這是這間屋子建立以來,素質最差的一批貨。」
「換下一個。」陳曦明顯不耐煩了。對于這種檔次的混混,他接觸的還真不多,早知道無賴成這樣,直接找人打一頓得了,哪還用得著他親自出手。此時他的心情就像用寶刀殺了一只火雞一般,極度不爽。
「算了,就這樣吧。」這回出聲的是暮雙。她倒不是看不下去,只是覺得夠了,他們應該得到的報應夠了。慘厲的叫聲听多了,總會勾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她坐在這里,如同坐在干淨的地獄,那些負面的、陰暗的情緒紛至沓來,擾亂了她的心神。
也許這里真的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沒有辦法像陳曦和方凱一樣淡定,她的心還是熱的。
陳曦轉過頭問她,「解氣了?」
「嗯,本來氣也不多。」暮雙淡淡地說,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霧,讓人模不清楚她的情緒。
方凱猶覺不過癮,「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總歸是要留條活路給他們,」暮雙看了一眼沒有信號的手機,「我們若是做的絕,只怕他們會做出更絕的事來。」
方凱不樂意了,「這話說的,哥哥又沒要他們的命。」
「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想得開。」暮雙轉過臉來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笑得親切一點。
方凱听了立馬眉開眼笑,「你這妹妹嘴就是甜,哥哥喜歡。」
不知不覺泡了一個多小時,托精油的福,暮雙幾乎都睡了一覺。
她爬起來擦干身子,換上自己的睡衣,坐到床邊擦頭發。她不喜歡用吹風機,太傷頭發噪音也太大,所以她洗完頭一般要等很久才能睡。頭發擦到一半的時候,陳曦來了條短信,問她睡沒睡。
陳曦果然是體貼的人,知道她手機設的是靜音,即使睡著了也不會被影響。
「還沒有。」暮雙回。
「不困嗎。」陳曦也回得很快。
「還好,剛剛泡澡的時候眯了一會兒。你呢。」
「你要是還不困的話,就過來把門打開。」
暮雙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立馬手機一扔,趕緊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