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想逃?做夢
感覺著那遙遠的一切越來越近,清月的心也愈加凝重。舒駑襻
可惡,他到底想干什麼?這明無憂到底想做什麼?
她並不欠他什麼,為了避免惹上他,她從一開始就在忍讓,為的就是不想與他糾纏,可偏偏這男人就像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不停的給她找麻煩,難道她就那麼好欺負?
可不管她好不好欺負,這地方總歸是不能被他發現的。雖然,她存在暗處的勢力不多,也都是精英之輩,並不會怕他什麼。在她沒搞清楚明無憂想干什麼的時候,她覺不能讓他看到任何屬于她的勢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更何況,她如今對明無憂並不了解,在這樣情況下,她當然就更不能把自己的勢力暴露在他的眼下。
心里打定了注意,清月便也顧不得傷口如何,在床頭啪的一暗,隨著咯 一聲輕響,她也起身下了床,她的趕快離開這里才行。
可當她從衣櫃里找出當年留下的衣服換上之後,她才發現這身體比以前的她矮了不少,這衣服穿在她身上長了那麼一截。
看著拖在地上的衣袍下擺,清月不禁皺眉,就這身衣服,她走起來不摔跟頭才怪。干淨利落的將長一截的袖子一挽,再撩下擺刺啦撕下一塊,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總算是利落了不少。
她滿意的看看這一身衣服點點頭,剛要抬腳出去,卻又想起什麼拎起昨天染了血的外袍套在身上,這才快步朝外走去。
明無憂這人不但心眼小,腦袋也挺聰明的,否則,她也不會逼得半夜里去世襲侯府送藥。如今,他更是能單靠感覺就能找到自己,就更加讓她不能小覷與他。
清月思慮著該如何讓明無憂不懷疑這里的同時,腳下步伐也沒有半點落下,刷的打開門就踏了出去,可沒成想一腳沒落地,卻踢上了一個人,由于沒有防備,這一腳下去立刻就她絆倒,彭一聲趴在了某個正準備起來的人背上,撞得她胸口的傷口一陣生疼。
龍湛霖听到門後有腳步聲傳來,正抬起準備站起來,可這剛抬了半截就冷不防的被人撲了一下,要不是他反應夠快,這會兒肯定已經趴在地上摔個狗吃屎了。
「一大早的怎麼這麼熱情啊?早知道我就轉過身來迎接了。」雖然被差點撲到,龍湛霖卻是格外高興,略一側頭看到背後那還算熟悉的臉,就更是樂不可支了。
這可是她第一回投懷抱呢,雖說是趴在背上了,可也是主動不是?
趴在這寬厚的背上,听著這熟悉的揶揄,清月臉色不禁一黑,連忙從他背上爬起來,捂著生疼的胸口冷眼瞪他。
這廝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嫌她不夠煩還是怎地?
高高的觀景樓上,君凌睿一見到清月出門被絆倒,立刻飛身而下,看著她捂著傷口起身的動作,不由擔心的連忙扶住她,擔心的問道︰「怎麼樣,撞疼了嗎?」
「還好。」清月搖搖頭皺眉忍痛,口氣明顯比面對龍湛霖要好了很多。
龍湛霖感覺到她的離開著自己背,原本就有些悵然若失,回頭看到她捂著胸口的抽氣時,心頭又被狠狠揪了一下,可當听到她竟然對這臭豬頭溫聲細語,還讓著臭豬頭扶著,所有的悵然若失與揪扯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怒。
「切,就他這皮糙肉厚的,還會疼?」龍湛霖沒好氣瞪著那扶著她的大手,只覺得眼楮被刺的生疼生疼,頓時像吃了**似的沖的不能再沖。
「我皮糙肉厚?我就是在皮糙肉厚經得起你這銅牆鐵壁撞嗎?你沒有地方去了是怎地?跑我門口堵著什麼意思啊?」清月的傷口本來就在疼,現在又被他給這麼嗆,那心里火氣也是不打一處來。
雖說她的傷藥都是絕好的,但這畢竟才過了一天好吧?這麼被撞沒再次撕裂傷口就算好運了,可他倒好,撞了人不懂道歉也就罷了居然還刷橫,橫什麼橫啊,真當所有人都怕他呢?
「我、我又故意的,要不,你上點止痛藥吧?我這藥比你的管用。」見她發火了,龍湛霖這邊立刻氣虛了,但他又不願意自己落了下風,特別是當著這個豬頭的面。當下梗著脖子從懷里扒拉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那微撇的眼神,就好像這是多大的施舍一樣。
撞疼了她,他也不好受的好吧,可也用不著這麼罵他吧。再說,誰讓她跑這麼快了,早知道她這麼快就出來,他怎麼著也不會蹲門口啊。
看看他手中藥瓶,再看看他明明氣虛卻偏偏耍橫的姿態,清月頓時無語。
她自己沒有止痛藥嗎?用得著他獻殷勤?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他這些藥的藥效確實比她的強上不少。于是便也沒客氣,一把將他手中藥瓶拿了過來。
見她拿了自己的傷藥,龍湛霖忽然咧嘴笑了,滿月復的怒氣煙消雲散。
這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了她的傷藥不如他的了吧?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
清月原本正想將藥瓶收進懷里,可當看到龍湛霖那得意的笑時,忽然覺得格外別扭,一抬手就將準備收起的藥塞給了君凌睿。
「送你了,收拾收拾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清月說著看也不看滿臉錯愕的龍湛霖,便拍大步離開了這里。
收拾?有什麼好收拾呀?他們來的時候本就什麼也沒帶。
君凌睿微楞,既而猛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龍湛霖將那藥瓶一收,邁開大步也走了。
龍湛霖瞪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磨著牙就一溜煙的追上去,一邊追還不忘在君凌睿背後伸出兩手沖著他的背影做出撕扯的動作。
看以後逮到機會不活撕了這豬頭,他的東西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的嗎?
清月並沒有急著離開這里,而是輕車熟路來到了廚房,就算要跑路也的先填飽肚子不是?更何況,從昨天起,她就沒有好好吃過飯,早就餓的前心貼後心了。
一路來到廚房,里面正有幾個廚子在忙活著,看到陌生人來也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似乎對有陌生人出現在這里早經司空見慣一般,其中正掌著勺的廚子見到他們來,立刻甩頭瞄著某個方向說道︰「飯菜都在哪兒呢,自個兒去盛吧。」
那態度,毫不客氣。
君凌睿順著廚子所指的地方看去,不由一呆。
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個十多米長一米多寬用石頭壘成的長形台子,台上擺著一大溜的盛滿了各種飯菜的大盆,大盆兩邊是一摞摞的碗筷,長台兩邊擺滿了桌椅板凳,似乎在等著什麼人來吃一樣。
好家伙,這是打算喂豬嗎?
君凌睿不停咂舌,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那些等著吃飯的人又是干什麼的?
就在他滿腦子問號嗖嗖往外冒的時候,卻見清月已經朝那長台走去,于是連忙也跟了上去,就見她來到長台邊伸手拿起個干淨的碗舀了飯菜,又從某個蓋著的蓋子的大盆里拿出個饅頭,就那麼一坐在石凳上吃了起來,那毫不做作的樣子,似乎這樣事情她做過不止一次。
就在君凌睿看著她發呆的時候,一陣風從他面前刷的掠過,清月的身便就多了個人。
「開飯了呀,正好正好,我也餓了。」龍湛霖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搓搓手,跟清月剛才的動作一樣,毫不客氣的自個兒從大盆里舀出飯菜,便坐在她身邊吃了起來,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如同被餓了多少年似的。
「你吃過了嗎?要是沒吃就一塊兒吃吧。」見君凌睿傻站在那兒不動,清月不由抬頭看他。
「你管他做什麼?他又不是白痴還不知道吃飯啊。」那邊正在狼吞虎咽的龍湛霖一听清月這話,立刻嚼著滿嘴的飯菜不悅的嘟囔。
清月權當沒有听到耳邊的含糊的話,依然看君凌睿。而君凌睿也仿佛沒有听到龍湛霖滿是酸溜溜的話,對她的燦爛笑著說了聲「好啊」,便盛了飯菜坐在她的身邊從容的吃了起來。
沒想到這豬頭吃起來飯來,好挺優雅。
龍湛霖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飯姿勢,心里暗自咕噥一聲,手上動作也不由自主的文雅的了很多。
總歸,他是不能輸給這豬頭的。
吃飽喝足,清月就準備離開,龍湛霖見狀也顧不得還沒吃完的飯,放下碗筷也趕緊站了起來,準備跟著離開。
「你能不跟著我們啊?」清月見狀猛的止步,緊跟在她身後龍湛霖差點就撞上了她。
「切,誰跟你了,我只是正好也要去你去的地方而已。」龍湛霖翻著白眼看著天,身子時不時的晃蕩兩下,整一個痞子樣兒。
清月不禁有些頭疼,但她知道一旦被這家伙纏上再想甩掉,那基本就是不可能任務,當下便也沒在說什麼,拉著君凌睿就快步走了。
龍湛霖與龍浩天雖然有著血緣關系,但這兩個人絕對是天壤之別,脾氣囂張乖戾,性子更是怪異的可以,完全沒有一點身為皇室中人該有風度。唯一繼承了皇室中人的事,就是一言九鼎,吐口唾沫就是釘,絕對的金口玉言,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兒,那是死也不回頭。要不然,她也不會被糾纏了那麼多年。
君凌睿低眸看一眼她握著自己的手,愉悅的勾起了唇角。
不知道她又要帶著自己去哪兒,但如果是與她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甘願。
叢林伸出,一抹染滿鮮血的身影自從林中嗖的竄出,衣衫襤褸滿身傷痕,殺氣騰騰的眸子盯著某個方向,充滿了暴戾。
差點讓他死在叢林里,居然還想逃?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