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滅國?她?
可能是因為殺了太多的野狼,相比往常他身上增添了許多戾氣,那是一種殺戮,要將所有阻礙他的人碎尸萬段的殺戮。浪客中文網舒駑襻
若以前的他,只是玩世不恭的不知人間情事,那麼現在他就是一尊煞神。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正是他此刻腦中所想。
從小到大,他生活都是一帆風順,出門自有暗衛隨身保護,說他從未經歷過危險那是笑話,可他也從未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就如同剛才的一切。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要不是她,他不會升起了作弄之心,要不是她,他不會千里迢迢追到紫芒國,要不是她,他不會經歷這種生死的可怕。
而如今,在他因為她而差點喪生的現在,她居然還想逃出他的掌控,死也不可能。
他抬眸望著某個方向,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單手一揮手中的物體呈拋物線嗖的落去,隨著物體落地砸起滿地落葉紛飛而起,他也帶著滿身的血腥之氣消失在這片叢林。
落葉飄搖著緩緩落在被他拋棄的物體上,赫然竟是一頭千瘡百孔的動物尸體,滿身皮毛早已被鮮血染得**,除了那圓睜的雙眼與漸漸的耳朵能看出它生前是一頭狼之外,整個身體都是血肉模糊,看不出它原來的面目。
因為受了傷,再加上身上時不時屬于另一個人的劇痛是時傳來,導致清月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她畢竟練了那麼久的輕功,速度也不算太差,眨眼間便已遠離了那片莊子。
但隨著時間持續的越久,她也開始漸漸吃力,大汗淋灕的同時氣息也越喘越粗。
君凌睿見狀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幾步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只把緊跟在兩人身後的龍湛霖看得差點七竅生煙,臉色漆黑一片,蹬蹬幾步就跑到兩人前方擋住了去。
「色心大發是怎麼著?趕緊把她放下。」龍湛霖的雙眼冒著騰騰烈火,那口氣,理直氣壯。
這是他的女人,要抱也是他抱好吧,這臭豬頭膽子也忒大了點。
身體突然騰空,清月自是也嚇了一跳,當听到龍湛霖的話時,那臉更是騰地飛上了紅霞。可對上君凌睿那盛滿了擔心的眸子,她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只是……。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行。」對于這個危險中都沒有丟下自己的男人,清月說不出疼刻薄的話,那語氣自然就溫柔了許多。
听到清月那溫聲細語,龍湛霖心里那個氣啊,兩只眼楮死死的瞪著君凌睿,眼刀子嗖嗖亂飛。
可氣死他了,從他認識她以來,就沒見她對自己這麼溫柔的說過話,這豬頭憑什麼啊?
「你傷勢太重,就算藥效極好也經不起長時間運功趕路,還是我抱你吧,就像昨天晚上一樣,你指路我來走。再說,你不是想盡快離開這里嗎?這樣才不會耽誤速度,不是嗎?」仿佛感覺不到龍湛霖的眼刀子,君凌睿低眸望著她,同樣溫柔,但卻不容反駁的說著。
清月無言沉思,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她是想盡快離開這里,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奔波,她剛剛轉好的傷勢確實已經開始隱隱作痛,若再堅持下去,傷勢惡化是遲早的事。
「要是不願意自己再陷入昏迷、人事不知,那就听我的吧。」見她神情有所松動,君凌睿勾唇一笑,抱著她就要繼續前進,卻冷不防被一臉敵意的龍湛霖伸手擋住了去路。
「你干嘛?」見他擋住去路,清月不由的疑惑,口氣比剛才明顯冷硬了許多。
「你、你……你又沒答應讓他抱,還有,為什麼你對他說話那麼溫柔,對我就這麼冷硬?」龍湛霖梗著脖子反駁著,心里那個委屈啊。
不公平,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清月聞言有些頭大,她真搞不清楚這男人是要做什麼。
她會這麼對他說話,還不是因為被他整怕了,更何況,他什麼時候對她客氣過了?憑什麼自己就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但為了能斷絕重復以前被整的日子,她很有先見之明的決定妥協。不就是溫柔說話,她又不是不會。「我現在答應讓他抱著了,以後也盡量對你客氣些,成嗎?請您閃開好嗎?我們還要趕路呢。」清月硬著頭皮將話可以說的格外溫柔,甜膩的不成樣子。
龍湛霖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弄的一愣,怔怔的看看她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听著表層抹了蜜內里依然是冰的話,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這是怎麼了,胸口受了傷,腦子也受傷了?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反常,她該大聲駁斥回來,才對啊。
他腦子有些犯懵,可君凌睿卻是格外暢快,一個側身繞過他就繼續前行。
清月見狀輕呼出一口氣,一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悄悄落下。
好險,好險,過關了。
以前遇上他的時候還小,只懂得按自己的內心的去行事,卻沒想到惹上了這麼一尊瘟神,後來她學聰明了,想要妥協讓他別再死抓著她不放了,可也晚了。他早就已經模清了她的脾性,無論她怎麼做,他總有辦法作弄得她幾欲發狂。到最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恢復了自己本性,跟他斗,斗的天翻地覆慨而慷,誰都甭想好過,直到她死。
而現在,兩人只是開端,她已經沒有跟以前一樣了,估計,這次他也就不會如以前那樣死纏著她了吧?
但願,但願,那可是她的夢魘啊,可千萬別再重復才好。
良久,龍湛霖才回過神來,立刻一蹦三尺高差點七竅生煙。
丫丫的,敢跟他耍心眼兒,欠拆啊。
君凌睿抱著清月,清月在他懷中指路,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些許。
隨著時間流失,既然已經接近了林子的出口,可清月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輕松,反而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冷,仿佛有一雙陰森森眸子正盯住了她。
那一切似乎近在咫尺,就在斜側方,清月不由自主的順著感覺抬眼越過他的肩頭看去,卻被眼楮看到的那一幕給驚得她瞬間瞪大了眼。
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染了血跡的衣衫破爛不堪,身上到處是傷口,發絲凌亂的半遮著臉龐,只露出一雙血紅的眸子。那雙眸子滿是憤怒、陰鶩,充滿了戾氣與殺氣,而他此時正沖她伸出一直滿是鮮血的手,仿佛要將她帶到他身邊一般。
清月不禁到抽一口氣,毛骨悚然的差點停止了心跳,不由猛的回頭將臉貼在了君凌睿懷中,不寒而栗。
君凌睿被她突然將頭靠在自己胸口的動作給弄得一愣,下意識的低眸看去,卻見她的面容不知為何突然變的很是蒼白,緊繃的身子似乎僵硬如石。
她怎麼了?難道傷勢又不好了?
想到這可能,君凌睿抱著她的大手立刻收緊,疾行的速度更快。緊跟在兩人身後的龍湛霖,見她回頭本是一喜,卻冷不防見她刷的白了臉,毫無預警的又將腦袋縮回了頭,那瞳孔緊縮的樣子就如同見了鬼似的。
他長的有那麼可怕?
龍湛霖模模自己的臉龐,滿腦子的疑惑,可忽然又感覺不對,猛的向自己身後看去,正好遠處的林子中有人影一閃而逝。
那是誰?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龍湛霖看著她縮在男人懷里的頭頂,立刻沉下了眉。
難道有人發現了她的存在,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抱著清月的背影猛的她剛才視線似乎並未落在自己身上,
听著耳邊有力的心跳,清月心中那毛骨悚然感覺才漸漸消失,而眉頭也漸漸凝起。
明無憂?是他吧?
雖然那人的形象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但依那人的臉型輪廓來看,應該是明無憂沒錯,只是,他會變成這樣了?
遠處的大樹背後,一抹人影冷眼看著幾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低眸感覺著心中的感覺,唇角噙起一抹陰冷的笑。
怕?她也會怕嗎?
跑吧,只要這感覺在,她就別想逃離,除非……死。
不知為什麼,龍湛霖出了樹林之後便與他們分道揚鑣了,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清月還真有點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有他給了身邊,她總歸多了顧忌,有些地方不敢去,有些事情也不能去做。如今這樣,正和她意。
與龍湛霖分開後,清月與君凌睿便來到了最近一座鎮子,找到有著‘隱’部標記的客棧,知道紫溪兩人並沒有生命之憂,她也就放了心。可惜的是,那個黑人在兩人合攻之下依然逃走了。
但這樣也好,給龍浩天一個假象,正好能騰出些時間讓她將傷勢養好,順便考慮一下,下一步該如何走。
她的身體還未沒找到,藏在宮中的那些東西也不知去向。但這兩項在眼下來說已經都不那麼重要了,最重要是有關于楚凌雲。
楚凌雲現如今是如何情況還未可知,她更不知道他是何時吃下的傀儡丹,如今是神智全無完全成了傀儡,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屬于他自己的神智。
如果是後一項那是最好不過,只要她加以言語引導再酌情用一些藥物,雖然麻煩些,但讓他恢復神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是前一項,那就有些麻煩了。
當初在制作傀儡丹的時候,她並沒有制作解藥。而如今要制作解藥,那就得有試藥的人,而那個人絕不能是她的大哥。畢竟,她也不敢保證那解藥就一定能讓他恢復以前的神智、以前的記憶。若是一旦出現意外,那後果將是她無法承擔的。
在這世間,她或許就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出任何意外。可是,她又該到哪里去找傀儡呢?
想到這里,清月就有些犯愁,她只知道那些傀儡就藏在宮里某處,可到底在哪兒她卻不知道。也怪她當初太信任龍浩天,為他做事從來不問任何原由,更不去過問事情的發展。要是當初她留那麼一點點心眼兒,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回京城的路上,清月並未再讓紫溪兩人同行,而是讓她們提前一步回了飄搖閣,處理一些事情的同時,也宣揚一下她生死未知的消息,麻痹一下龍浩天的神經。
而她則恢復了女裝,君凌睿的豬頭也消失不見變成了麻子臉,兩人一男一女一路駕著馬車走的慢悠悠,一路上到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
幾天之後,清月掀開布簾看看遠處的城門,看看正在趕車的男人,最終又問起那個不知問了多少遍的問題。
「你真不打算回光放國嗎?」
「你想好要跟我走了嗎?」君凌睿甩一馬鞭,頭也不回的問。
「都說了我不會走。」清月聞言無奈嘆息一聲,近乎低喃著。
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她真不明白,他到底在執著什麼,怎麼勸都不走。
「真不明白,這里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讓你打定主意不走,是這里風景吸引你了,還是這里的人吸引你?」對于這個話題,君凌睿也有些頭疼。
他旁敲側擊過不少,就是打算將這女人拐回去。可誰知道她好像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的不走。讓他不禁懷疑,她的心上人是不是就在這里,所以她才拋下家人遠走他鄉。
「我在這兒自然有我事情,最後一次提醒你,跟在我身邊會有很多危險,到時候沒了命可別找我賠。」清月氣悶的一下將布簾放下,便不再理他。
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他听不听就不管她什麼事了。總不能為了弄走他就放棄自己所做的事吧?
好歹他也堂堂的一國王爺啊,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呢。
君凌睿知道她生氣了,不禁啞然苦笑,回眸盯著不停晃悠的布簾問︰「那請問蘇大小姐,能不能告訴在下,您要做的到底是什麼事呢?」
「滅國。」
里面傳來兩個蘊含著怒氣的字,立刻將君凌睿臉上苦笑 走,唇角的苦笑消失,君凌睿愣住了。
滅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