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他就起床了,還在我額角親了一下,看著我熟睡的臉,他似是嘆了一口氣,「我叫蒼焱絕,蒼天的蒼,三個火的焱(這個字和‘艷’同音哦),風華絕代的絕,以後叫我絕」,然後他轉身走了。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我當然是醒了唄,被他抱在懷里,他起床我還能不醒?怎麼可能?我看他是故意弄醒我的,所以我故意不睜開眼,我裝睡。還風華絕代的絕,哼,你真以為你很帥啊?算了,不跟他計較,睡覺要緊。
但是听著他的腳步聲,下樓,洗漱,騎上侍衛牽來的馬,然後是馬蹄聲……唉,我真是不爭氣,我干嘛去听他的聲音啊,睡覺睡覺!結果卻只迷迷糊糊地睡下,總是沒有深入,總是感覺能听到院子細小的聲音,听到蟲鳴……
我仍然是昨天那個時候起床,用了早膳,然後注意到一黑影我走哪他跟哪,我今天心情不爽,看了一眼他,確定他是太子的侍衛之一,那個叫什麼雷的,我不想理他,不想看到他,可他偏偏一副我走哪他跟哪的德性,連我上廁所他都跟著,生怕我忘了帶草紙似的。實在擺月兌不了他,我決定做駝鳥,我看不見他我看不見他我看不見他……
我今天心情不爽,我決定出去逛逛,于是我東逛西逛,我見馬廄沒人,就閃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一頭黑如墨的高大黑駿馬,看它高傲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跟他主人一個德性,孤高自傲。唉,不要問我為什麼就只看到它了,我這人嘛有個小毛病,不想看到的就不去注意也就是無視啦,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所以某人有沒有跟我一起進馬廄我不知道。
「喲,黑駿馬!」小黑一臉我不鳥你的表情。
「呃,小黑,做馬不能這麼不厚道,我都夸你是黑駿馬了,你不謝也就算了,連吱一聲都舍不得,看來你多半是啞巴……」小黑趾高氣揚地看著我,一听我的話,就不安分了,那兩個大眼楮滴溜溜地轉著︰這小孩是誰啊,居然這麼目中無人,呃,是無馬,居然叫我小黑,居然還說我是啞巴,我那是亮哪是黑啊,看我不給他好看,我滿滿一個響鼻噴向他,可距離太遠,沒噴到他,倒是韁繩勒得我脖子疼,我只好不安分地倒退了兩步。嗯,得想辦法讓他靠近,然後我踢……(某馬的內心活動)
「喲,小黑,明知道自己脖子上有索命繩,還勇敢地往前跨,你這馬怎麼這麼笨呢,真是蠢馬!」這小孩太氣人了,不但叫我小黑,還罵我笨,罵我是蠢馬,看我不踢死他,先來個馬嘯嚇嚇他……(某馬內心活動ing,下同)
「笨馬,你這是笑呢還是哭呢,真難听!」他居然說我是在哭,天啊,誰來懲罰懲罰他,我氣得在原地不停地跺著腳,怎麼就沒一個人進來呢,這哪家的小孩怎麼就不管好呢,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想我剛剛一歲半,剛剛從爸爸媽媽兄弟姐妹的身邊離開還沒兩個月,竟然就被上了韁繩,過幾天還要套馬鞍,這是馬的命,我認了,可為什麼會遇到這個小孩,他來這干嘛……
「笨馬,還真哭上了……」我哭了,我知道,可是那小孩為什麼走近我,難道不怕我傷他嗎?嗯,這樣也好,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了,看他細皮女敕肉的,就輕輕的拱他一脖子算了,我大馬有大量,不會跟他計較那麼多的。可他干嘛模我頭,還替我擦眼淚,害我都忘了要拱他一脖子了。
「以後你就叫馬駿,我叫墨子墨」,小孩還沒我肚子高呢,掂著腳尖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耳朵邊溫言細語……啊,我才不要听他這些呢,女乃女乃說馬善被人騎,我要做一匹惡馬,那就沒人敢騎我了……
「馬駿,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說著,最後拍了我脖子兩下,然後一溜煙不見了人影,然後我見到經常給我洗澡梳毛準備食物的那小廝進來了,一進來看到我站在自己的窩門口他都不敢靠近。那小廝其實很怕我,此時有點怕怕地站在我面前,「你進去一點,我好給你放吃的……」他馬駿……哦,不對,我咋以馬駿自居了呢……我是一匹有夢想有理想的馬,我要做草原的馬王,我要娶美麗的馬公主……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每次給我洗澡梳毛這小廝都戰戰兢兢……
那小廝見馬駿不動,也不敢靠近,照往常習慣先離開,等馬站累了自會回去休息,到那時候再給他加料加水。
到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焱絕來了,不對,我干嘛叫他名字,我還沒原諒他呢。嗯,他來了,他不聲不響地爬上了床,抱了我,開始睡覺。早上還是天剛亮就離開,據說是去上早朝。
我仍然是八九點鐘才醒,吃了早餐,也不管那什麼雷在不在,又去馬廄看馬駿了,這回給他帶了個胡蘿卜。馬駿一見是我,先是有些生氣,但看我帶了胡蘿卜就消了些氣,後來我才知道胡蘿卜是他最喜歡吃的食物。
「馬駿,早飯吃了吧?」我見他眨了眨眼,想是回答了,「那我們出去逛逛吧?」
馬駿蹭地站了起來,滿面戒備地看著我,以為我要騎他,我本來也想騎騎他的,但看他這樣,「哦,那算了吧,改天再出去。」馬駿可不想這樣,他早就想出去了,怕再不出去自己都悶壞了。他是屬于草原的,不是屬于這馬廄的。
馬駿低下頭,正在天人交戰,去?不去?可我已經出了馬廄,準備離開了,馬駿見我如此,短嘯了一聲,似是對我不滿,我不理他,徑自回我的落雨樓。
下午我又坐在窗前發呆,我又看到那抹黑影了,想是太子留他下來保護我,或者是教我輕功和點穴的,想到這,我立馬興奮了起來,看向他,而他則大搖大擺地走向我,腳步聲很大,一點也沒有高手的自覺。
「看你腳步聲那麼響,以後就叫你奔雷。」奔雷沒有反對,但卻一臉的不滿。這位從此以後有了高手的自覺,身輕如燕,常常什麼聲音都听不到,他就到身邊了。
「奔雷,你會舞劍嗎?」。也不等他回答,就下了樓,搬了把椅子坐在院落屋檐下,「舞給我看看。」天越來越熱了,還好院子里有兩棵樹,一棵是梧桐,另一棵還是梧桐,此時都枝繁葉茂。
看完奔雷的雷行九式,我記住了,差不多也學會了,只是沒什麼內功。我知道這副身體還有個算不上能力的能力那就是過目不忘,以前我記憶力不好,能記住的東西不多,但現在這副身體卻不同,動態視力到如今已經爐火純青,再復雜的招式應該也能看清了,只是缺少觀戰經驗。
見奔雷收了劍,兩位姐姐適時的端了兩杯茶上來。稍歇了會,我讓奔雷給我講輕功的步法和口訣,但他滿臉的不樂意,就像是誰欠了他錢不還一樣。兩位姐姐以為是她們在場,不方便說,便留下茶壺退下了。
「今天不說也罷,明天再說吧。」奔雷一听明天再說,臉色更不好看。
「你先休息吧,我睡覺去了。」我丟下這句話就回房睡了。
睡醒起來吃晚飯,奇怪的是今天太子也在,一把拉了我坐在他腿上,我竟然忘了,我和太子還在冷戰,居然朝他笑了笑。我真是欲哭無淚。
吃完飯,洗了澡,到院子里坐坐,看看星星月亮,然後上樓爬上chuang睡覺。當然忽略掉一直抱著我的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