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物語 第四章 初次交鋒

作者 ︰

樓雨晴領著三人往酒樓里走去,一身白衣的她不自知自己已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不過她要是知道肯定會不信,因為從鏡子里看去,她和以往有四五分相像,就是更具古典氣息,有股柔弱的美感。搭在樓雨晴這急性子的人身上,不能不說是個諷刺啊。

隨意挑了個靠近台子的空桌,看見三人都站著,她暗想要不要招呼人坐下來呢?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算是逃家人士,主僕界限是該有,但,分得太清可就不好了。

「坐下吧,都站著干什麼?沒看這里的人都坐在凳子上,這次咱們出門規矩可以少算點,如果處處都計較,豈不是要累死了?」樓雨晴柔聲說道,收服手下需要的不只是威懾力,同樣也需要一些溫情籠絡他們,而她在她父母的公司里倒是學了不少。

張洪腦筋比較直線,听見小姐這麼說,哪有不遵從的道理?再說了,這都離家了,規矩什麼的自是不能和沈府的再一樣。進府不久的他只知道沈府是個頗大的府邸。

季晨看張洪直接就坐下了,一拱手歉意道︰「張洪不懂規矩,多些小姐賜坐。」拉著張洪坐在樓雨晴的隔壁桌,雖然南國的禮教沒嚴格到這地步,但是小姐願意折節下交,不代表他們能那麼肆無忌憚的和小姐坐在同一桌了。

樓雨晴對著舉動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反正坐下就是了,坐哪里她可管不到。以冬倒是很高興小姐變得更,更好了吧。她有點迷糊的坐在樓雨晴的旁邊一起听說書。

台上的中年文士拿著把折扇,正口沫橫飛的說著南國的豐功偉業咧。「就見咱的開國皇帝梁舒羽騎著一匹白色馬匹,單槍匹馬的和北國皇帝對上了。打了幾天幾夜尚不能分出勝負,所以隔江劃分地域,言明只要互不侵犯,那兩國永是邦國之交。」文士說著說著就拿著茶杯喝了口水,唉,每日里都這麼說,其實他也累的慌。

「那干什麼不繼續打?」台子下面一個女聲傳來,正是听了幾句,不知前因後果的樓雨晴。中年文士定楮一看,是個十六七的貌美少女,杏眼里充滿疑惑。

這讓中年文士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天,這女子是向他問話呢。南國上下誰不知開國皇帝的事,當然他是說書的,自是比旁人知道的更多些。「小姐定是沒听見前面小生講的。」也不管自己那年紀都可以稱老夫了,還敢自稱小生。樓雨晴憋著一張俏臉,不敢笑出聲。

中年文士整了整衣袖,精神道︰「除了南北國,東部臨海,西部接壤的是番邦國,南宮一派把持著。那時兩國對戰已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兵疲馬倦,如果不分個勝負出來,到時只怕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現在兩國因經商的事,倒是磨擦不斷。北國有少年將軍和神算子相輔,如果再開戰,結果可就不得而知了。」渾然忘了這國事可不能這麼大聲議論咧。

原來如此,她就當呢,隨便打打就分了地盤,倒忘了周圍還有強敵窺探呢。「那北國到底是怎樣呢,和咱們南國又有什麼不同?」樓雨晴就是想多知道一些信息。

周圍吃著酒菜的人看著今天酒樓里難得來了個養眼的美女,自是任由她發問了。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單看那衣衫就知道不是他們這一類的。

「姑娘對北國很感興趣?不如讓在下來跟你解說吧。」鐘安風度翩翩的來搭訕。樓雨晴皺皺眉,這時代有這麼開放了,隨便來個誰都能來搭訕不成。不該保守點嗎?

季晨,張洪看有陌生男子靠近,起身擋在樓雨晴身前。即使那人看起來也不像是登徒浪子之輩,但是誰有能保證呢?小姐的安全是第一考量。

「小生別無他意,只是想認識小姐罷了。」鐘安平時倒不會這麼孟浪,只是看樓雨晴對開國皇帝的那些事挺感興趣,就想自告奮勇來說說。渾然忘了樓上的友人正等著他呢。

樓雨晴擺擺手讓張洪他們退下,撇撇唇,算了,該知道的也知道了,還是走吧。和個陌生人糾纏可不是她的原則,即使這人表現的那麼無害也一樣。

「走吧。」幸好坐下就喝了點茶,沒有點菜,不然豈不是都沒胃口吃飯,浪費了銀兩不是?還是去找個小飯館先把午飯解決了吧。

季晨听小姐都這麼說了,扔下幾個銅板就要和她一起走了。為了安全,瑣碎的銀兩放在他身上,其他的他自是不知有多少,在哪里了。

「小姐,等等。」鐘安看佳人就要遠走,一急就攔在她跟前,他並無惡意啊。「我只是想結識小姐,並無不軌意圖,如果嚇到了小姐,那我這里賠禮了。」說著就鞠了一躬,表情誠懇。

「不管你是什麼想法,我對認識你沒有興趣。等我有興趣的時候,自會同意,現在我能走了嗎?」。樓雨晴有點火大,但還是盡量淑女點拒絕,天知道她有多想爽快的罵人哪。

幾人堵在門口,很快周圍就圍了一圈人,男男女女,好不熱鬧。久候不到好友,又看見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點懷疑是好友鬧出來的。嘆了口氣往樓下行去。

門口早就圍了一圈的人,不說那些看熱鬧的,掌櫃的早發現這情況了,但是,那可是鐘家少爺啊!他可是這里的常客,得罪他可沒什麼好果子吃,睜一眼閉一眼也就是了,反正他看上什麼女子,可是那女子祖上冒青煙了,自會變成兩情相悅的事。

所以任由大家伙堵在門口,你議論一下,我說一下,好比菜市場。公孫煜一眼就看見了事件中心的鐘安,還有兩名女子背對著他,看不出面貌。只是那個白衣的估計是鐘安喜歡的吧。

但看那說話時的眼神,他可從沒見過好友一副急于解釋的樣子,就叫公孫煜夠吃驚了。緩步走進圈子里,鐘安看見他眼眸明亮,似乎看見了什麼救星。

「公孫兄,你快過來和這小姐解釋一下,我可不是什麼登徒浪子啊。」他可不知道這兩人可早就認識,並且還無緣的很,他倆就這麼成了陌路人。

樓雨晴轉身一看,是個青衣儒雅身帶傲氣的年輕男子,不緊不慢的步伐沉穩有力,她沒認出來這就是她無緣的未婚夫婿。不過她反應不過來,不代表身邊的人不認識。

「是公孫少爺,小姐。」以冬看見是公孫煜,激動的拉著小姐的衣袖。沒想到才出門就看見公孫少爺了,小姐,小姐怎麼還不和他解釋呢。

公孫煜有些詫異看見的是樓雨晴,他知道她,之前他也錯以為是她,所以才動了娶她的念頭。只是,平時帶著股冷意和自矜,現在的她和以前竟似變了個人一樣。那雙眼點活了這臉,一舉一動都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這是她?

公孫少爺?真是有夠狗血的,不過是來听個書也能踫到他。看來這臨安城還真有夠小的,總是能踫見熟人。樓雨晴沒有以冬想的那麼激動打算解釋什麼,也沒順著公孫煜的意思,來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她只是轉回身子說道︰「不管你找了誰來,我都知道你的意圖了。所以,現在,我們能走了嗎?」。這人到底是想怎樣?

公孫煜有些意外樓雨晴對他視而不見的事實,雖然不過見面幾次,但是她都會用那略帶情意的眼看他,難道是婚事改變,讓她的態度也變了嗎?

「鐘安,她是沈府的三小姐。」淡淡的口吻听不出什麼多余的感情。是她,那個三小姐?鐘安的表情如是說著,似乎對她聞名已久。

樓雨晴皺眉,這不在她的預期內,尤其是這里有太多的人對她熟悉,而這正是她的弱點,她不是這里的樓雨晴。她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她不懂這具身體會的那些琴棋書畫。還是早點擺月兌,看來這臨安不能久呆,有太多的變數。

「啊,唔,是三小姐啊?」鐘安不敢相信,那個窮追不舍公孫煜的痴情女子,偽造書畫妄想嫁入公孫家的三小姐?這,不太像啊。那雙杏眼里滿是澄澈的清水,怎會是她呢?

和兩個外人,她可不想說自己跑出來的事,尤其這是她和沈夫人的私下交易,那個沈老爺她可還沒見呢。由以冬的只言片語里不難猜測出,沈老爺極疼她的事,如果有什麼變化,她可不想被當作女巫燒死或者當作鬼怪沉潭了。

公孫煜凝眉看著周圍聚集的人群,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明天就會變得街知巷聞,而他不想傷了她的閨譽,即使他對她悔婚已讓她進入了兩難的局面也是一樣。

「三小姐,我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吧。」公孫煜自認為已經足夠禮遇,但是樓雨晴才不甩她,也不知是不是這身體的本性,對他存有那麼些似有似無的怨,讓她說話直接且不留情面。再說也沒什麼情面可留,最終他不就是變成她的姐夫嗎?

「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我們又有什麼好談的呢?未來的姐夫。」杏眼露出不屑的神情,她可不是那個痴心女人,怎麼,長了個好皮囊她就要趨之若鶩嗎?

鐘安瞪大眼楮有點和他翩翩佳公子的行徑不符,只是,這真是那個三小姐?她怎麼看對公孫煜可沒半點情意啊。這謠言是不是傳得太夸張。

公孫煜只是難掩尷尬的輕咳一聲,樓雨晴從沒有這麼對待他過,當然,這是他該受的。可是,錯在她不是嗎?她不該讓他以為她是那名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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