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讓你流浪 第九章 天之鎖(enkidu)

作者 ︰

春日祭典如期而至。

早春時節,綠意還未萌發,烏魯克的大地上居民開始了忙碌。人們三五成群的忙著把自家自戶的商品和存糧擺在門口。一個一個的小棚子架設在各家各戶的門口,叫賣聲起伏連片。王城內更是繁華熱鬧,貴族名媛們全部都穿戴整齊,坐在牛車上,挑簾向外張望。

王宮內僕人們慌忙著把祭台搭建起來,掛上輕紗帷幔,擺上雞鴨魚肉和水果,準備著傍晚的祭典。夕陽漸漸斂去它的余輝,繁星爬上夜幕,隨著王宮傳出的號角聲,祭典正式的開始了。街道上大型的移動展台上,舞娘們身著紗裙,頭上別著一只谷穗,祈禱來年的豐收。古老的煙火直沖天空,火光幾乎照亮半個天幕。熱鬧的城邦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黃金時代的和平與繁榮。

恩奇都坐在高高的城牆上,欣賞著烏魯克滿城的煙火。

春日祭典又是豐收祭,是全城民眾共同狂歡的日子。恩奇都遠遠地看著站在人群之中接受人民膜拜的王者,那麼的耀眼璀璨。神的王子會帶領著千千萬萬烏魯克的兒女走向輝煌。

王後的人選還是沒有確定下來,由于伊什妲爾決定親臨烏魯克,聖婚中已經不需要王後來扮演伊什妲爾女神了。

身邊突然多了個人。「恩奇都,還真是每次都能在這里找到你。」

恩奇都扭頭看著那位被薔薇環繞的貌美男子,翻了個白眼︰「我說塔姆茲,你就算是個植物神也不用走到哪里都把薔薇花帶到哪里吧!這里可是熱帶好不好,花會死的,有你這麼臭美的麼?」

塔姆茲淡淡的笑,但與往常不同,他黑灰色的眼眸透露著悲傷。恩奇都注意到他的情緒,摟過他的肩膀︰「哥們,跟姐姐說說,遇到什麼不開心事了?」

他微微低下頭,深色的劉海擋住了眼楮。沉默了一會,「伊什妲爾,要跟我分手。」

恩奇都一听伊什妲爾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早該分了,那個的死女人,我早就看不下去了。分的好!」

「別這麼說,她原來不是這樣的。黃金時代就要結束,即將迎來的白銀時代是充滿罪孽的,伊什妲爾只是受了時代的影響,才變得放蕩,有野心,不再是原來那個單純的她了。」

「我管她原來什麼樣,她現在就是這個樣。上次是我救了她,她居然反咬一口,還害得芬巴巴也死了。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塔姆茲輕輕摟過恩奇都的腦袋,輕輕嘆息︰「我要是有個像你一樣的妹妹就好了,煩心的時候可以給我解悶。」

「行啊,你去跟你那個冥後養母打個招呼走走後門,下輩子我們轉生成兄妹不就好了。」

「我是神,有永恆的生命,怎麼會有下輩子。」

「那好辦,等我快死的時候拉你陪葬。」

「……」

恩奇都眼前嘩啦一閃,一團火球把他們硬生生分開。還沒回過神,一個倨傲的聲音響起︰「不準踫我的東西。」

金發紫瞳的王者緩緩走近,恩奇都炸毛︰「我不是你的東西!」

吉爾伽美什輕扯起嘴角︰「直至時空的盡頭,這世界一寸不留都是本王的領土,你自然也是本王的。」

「都說了我是人不是物品!」

吉爾伽美什托起恩奇都的一縷紅發輕輕吻著,抬眼曖昧的笑著︰「你還有個選擇,想不想听?」

恩奇都傻乎乎地接了一句︰「什麼選擇?」

他眼楮眯起來,唇齒間不緊不慢的吐出幾個音節︰「做我的女人。」

恩奇都後悔了,非常的後悔。

「你不是馬上要舉行聖婚了嗎?還在這里干什麼?」

「哦,對啊,還有這件事呢。」

突然一股極大的魔力體在祭台出現了,緊接著,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吉爾伽美什看著祭台方向︰「伊什妲爾來了。」

塔姆茲轉身便走了。吉爾伽美什什麼也沒有說就轉移到了祭台,恩奇都隨後跟了去。

恩奇都躲在帷幔後面,看見伊什妲爾衣著華麗的站在眾人面前。吉爾伽美什的出場,歡呼聲變更大了。

他們交換了寶石,緊握著手,神官將紅色的絲帶緊緊地把他們的手纏繞起來。風姿綽約的女神不停地對著吉爾伽美什放電。恩奇都背過身,才發現帷幔後面是一個豪華的雕花大床。

正好可以歇歇腳,恩奇都一坐了上去,感嘆著王宮服務真是體貼。

不一會儀式結束後,吉爾伽美什牽著伊什妲爾的手走了進來,恩奇都趕緊躲進被窩。听到吉爾伽美什冰冷的聲音︰「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恩奇都以為吉爾伽美什發現自己了,正準備鑽出被窩,卻听見伊什妲爾說︰「烏魯克的王,那可不是裝的,我很喜歡你,感到榮幸吧。」

吉爾伽美什笑出聲︰「別逗了,能與我並肩而立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可不是像你這樣放浪不羈。」

伊什妲爾聲音微變︰「你在侮辱我?烏魯克的王,向我道歉,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

恩奇都一頭冷汗,吉爾這貨好像生來就不知道何為道歉吧……

「還不趕緊從本王眼前消失,雜種。」恩奇都感覺到吉爾伽美什坐在床邊,右邊的床陷了下去,恩奇都屏住呼吸,使了很大的力氣保持身體不動。

「你會後悔的!」伊什妲爾咬牙切齒,恩奇都感覺到她的氣息消失了。

恩奇都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一角,剛好看到吉爾伽美什月兌下鞋子和外衣,只剩一層薄如蟬翼的里衣。恩奇都瞬間緊張起來,他是要睡覺嗎?死定了死定了……

這時一個侍女敲門進來。「陛下……咦?女神不在?怎麼辦,民眾都在等著……」

「不用擔心,有人替補,出去吧。」

「是。」

突然密不透光的帷幔被拉開,只剩幾層紗簾,外面基本看不到里面發生什麼事。恩奇都感到吉爾伽美什突然重重的壓在自己身上,喘不過氣。心聲︰吉爾伽美什你是個豬啊這麼沉!

听到被子上方吉爾伽美什自言自語︰「好軟……」

恩奇都心聲︰「還有一層肉墊能不軟嗎!」

感覺吉爾伽美什的手收了收,連著自己和被子一起裹了起來,被吉爾伽美什抱在懷里。

「我真需要好好睡一覺,最近真是忙,光是應付那個呆頭呆腦到處闖禍還自以為是的家伙就已經夠受了。」

恩奇都蹙眉,攥緊被角,吉爾伽美什居然在背後說自己壞話!氣憤!這小人!有什麼話就當面直說,姑女乃女乃一定……雖然他好像一直都是當面直說的,但是背後說人壞話還是,很可恥!

「那個家伙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每次都要我收拾爛攤子,我真的很懷疑她的智商是不是為零,哦不,為負才對吧。」

吉爾伽美什感覺到懷里的被子有些輕微的抖動,勾起嘴角接著說︰「更重要的是她一點也沒有女性的魅力,作為女人真是完全不合格。哎,有誰能體諒我的心情……」

恩奇都猛地掀開被子,但由于被裹得層層疊疊,一個跟頭栽掉下床。吉爾伽美什一把拉住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滿臉憤怒的恩奇都,就像一只小貓堅信自己是一只發威的老虎一樣,吉爾伽美什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然後用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柔語氣說︰「但是這樣的她我還挺喜歡。」

恩奇都卻不解風情,剛要開口爭吵,吉爾伽美什用口封住了她的嘴唇。紗簾外的民眾依然在歡呼,贊美著神之子與伊什妲爾女神的,祈禱著來年的豐收。恩奇都在混亂中感到吉爾伽美什修長的手指滑進了自己的衣服,在自己的月復部畫著圈,接著繼續向上觸踫到了胸部。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恥感涌上心頭,恩奇都急忙按住吉爾伽美什的手,惡視他︰「你你,干什麼?!」

紫水晶般的雙眸此時盡是蠱惑,吉爾伽美什深深地吻著恩奇都,把她的裙子撩到了大腿根。她的臉上泛著潮紅,兩個蒼冰色的大眼楮死死地瞪著吉爾伽美什。恩奇都雖然不知道吉爾伽美什在干什麼,但那種緊張和羞恥卻是如此的強烈。

恩奇都想要推開他,但發現自己的腳被束縛住了,仔細一看,大汗,居然是傳說中的天之鎖。居然用這種束縛神性的神器當成捆綁自己的鏈子,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你再敢吻我我就咬你!」恩奇都氣急敗壞。

吉爾伽美什邪邪一笑︰「那你就咬好了。」

這下輪到恩奇都傻眼了,眼看著吉爾伽美什又一次入侵,始終沒有敢咬下去。她的裙子又被撩得短了一些,手再次滑上了恩奇都的胸部。恩奇都剛要沉溺于吉爾伽美什溫柔的吻時,突然被他的這一動作驚醒了。她一聲尖叫,「你干什麼?!!」

吉爾伽美什收回手,略有遺憾地說吧︰「可惜太小。」

恩奇都突然冷靜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那是標準尺寸。」

「不可能,不然我再試一次。」

恩奇都立刻雙臂環繞,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雙腿,「你敢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吉爾伽美什邪惡的笑著,「可以啊,只要答應我,做我的女人。」

「搞什麼啊?居然又是這個?!」

「你剛才居然敢拒絕本王一生一次的求婚,難道你不知道考慮後果麼。」

「就算我現在答應你,那只是被迫,被迫的有什麼意義呢!」

吉爾伽美什靜靜地注視了恩奇都很久,所有的戲謔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溫柔。「鎖住你的這把天之鎖,我把它命名為‘恩奇都’(enkidu),它不止鎖住了你的身體,更會永永遠遠地鎖住你的心。」吉爾伽美什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抵在恩奇都胸口,「名為恩奇都的這顆心,早已無法逃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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