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納夫 第六十五章︰曖昧不清

作者 ︰

「長郡主的禮物還真是讓本公主大開眼界啊,也終于知道了長郡主口中的忠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馮嵐表情盡可能的淡定,但眼楮卻始終逃避著那條蛇倒地的方向。逃避著那幾具已經殘缺不全的尸體。

「公主,微臣冤枉,微臣確實不知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長郡主會不知道?蛇,是長郡主送來的;藥,是長郡主帶來的;摔倒的那個人,也還是你長郡主的人。如今長郡主卻告訴本公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長郡主是讓本公主相信你,還是讓本公主相信自己的眼楮?!」

「公主,那個奴才不過是失足而已……」

「失足?!是啊,反正如今也是死無對證。」馮嵐漸漸開始無法忍受,充斥在感官中的血腥味讓她窒息。

她強忍著想要狂吐的沖動。可偏偏越是隱忍反倒越加惡心。

「公主……」

馮嵐不想再繼續廢話,直入主題,「其實你不過是想要查子默嘛,也不是不可以。本公主能理解,就好比是看到了一件漂亮的宮裝,哪個女人不想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自己的身。不過,你也該知道,越是漂亮越是吸引人目光的,價錢也就越昂貴,更何況還是一件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

「微臣明白,但公主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同樣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桑代珊詫異,難道這個女人不追究剛才的事了?

「不過談交易定價錢,可不是一方就能說得算的。」

「那依公主之意呢?」

「我們剛才的賭牌,似乎並沒有結果呢。不如這樣如何,听說再過不久,萬方城的賭王大賽就要開局,既然是秋宇的地方本公主定然會去湊個熱鬧,想必長郡主也定不會錯過這三年一次的盛會吧。」

「公主,恕臣愚鈍。」

馮嵐才不信她會真的不明白,但她還是努力地控制自己讓自己可以有些耐心。

「到時我們雙方各自派人參加,看究竟哪一方能得到賭王的稱號,既然賭注都已經有了,想必賭王大賽應該會精彩得很吧。」

「這……」桑代珊有些猶豫,那個東西終究不是她能夠做主的,況且地點還是在秋宇的地盤……

馮嵐卻無所謂,反正贏了有東西,輸了又如何,像諸如歐陽俊晞查子默這一類的危險人物,對于她來說,少一個反而落得清靜。

但馮嵐卻無法容忍對方的一再遲疑,現在的她只想快點將眼前的人給打發了,「怎麼,難道長郡主認為這不公平?」

「不是,只是微臣……」

「如果不是,那就做主定下賭約。否則倒還真是讓本公主懷疑,在潔親王府里長郡主究竟算是個什麼?」

「……」

「長郡主還要猶豫多久?」被一陣陣上涌的氣血攪合的馮嵐更加沒了耐心,「本公主可是差點兩次命喪你手,難道就此機會來個解決你卻不敢了?!」

「公主,微臣對公主是當真無二心啊?!」

「沒有二心?證明呢?難道就如你這般?將自己的寶貝掖著藏著,卻只想向本公主討要男人?」

「公主……」桑代珊有苦難言,倘若是兩者交換,自然沒有問題,可如今的問題卻是要在秋宇的地盤上拿來去賭,那她又豈有勝算!可如今看公主這架勢,倘若她不應下,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畢竟自己的確理虧,「好,微臣應下!」

「景陽,讓郡主簽字,免得郡主到時賴賬。」

一切直到馮嵐滿意,才放長郡主離開。

同時終于松了口氣的馮嵐,上涌的穢物狂吐不止,吐得全身萎靡,吐得冷汗淋灕,吐得肝膽俱裂,直到最後吐得滿嘴苦味。

等到終于緩和過來時,才發現宴鳳廳竟完全變換個模樣,尸體全都沒了,血跡全都沒了,原本滿溢在廳堂的血腥味,如今也完全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覆蓋,舒適宜人,即使本就是同一間房,也很難再讓人想起剛剛才發生過的一切。

馮嵐感到疲累,她終于知道膽小的自己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

接過景陽遞給她的熱茶,她需要時間靜一靜。

「公主當真要拿查子默去賭?」在一邊的秋宇問到。

馮嵐不想答話,只是喝茶。

「公主?」秋宇自然急,這邊還有歐陽俊晞的事沒有解決呢。

馮嵐仍是不理。

景陽將桑代珊畫好押的賭約展開給馮嵐看,馮嵐只是簡單的「恩」了一聲,景陽便將其收起,好似漫不經心地自言自語一般,「現在的公主會說謊了。」

廢話,難道過去的那個女鬼不會?況且,「你剛才說起謊話來,不是比我還更要淡定。」

「但現在的公主卻還是同過去一樣怕蛇。」

廢話,難道過去的那個女鬼不怕?恩,那個女鬼好像還真的不怕,一個到處養著猛獸吃人的惡毒女人又怎會怕蛇。

馮嵐才發覺似乎有些不對勁,「你說的過去是哪個過去?」是這個桑嵐祈的過去,還是被那個女鬼附了身的過去。

「自然是公主自己的過去。」

「和你在一起久了,也許我會成為一個不錯的丈二的和尚。」她雖然意識到他們定會知道一些事情,但對于他們到底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卻並不能確定。而她,為了在面對未知的將來時能伸縮自如,自然也並不打算老實攤牌。

景陽不急不躁,「我所說的話,或許對于別人,是難以領悟,但對于聰明絕頂的公主,怕是不難理解吧。」

「那看來為了能理解你,我應該努力提高一下自己的悟性了。」

「我配合公主得到這張賭約,難道還換不來公主的一句實話?」畢竟想避過眾目睽睽神不知鬼不覺地絆倒一個會武的男人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麼,難道以你現在的身份,為我做點兒事情還要講條件?」

「公主最近變了。」

「……你不早就知道我變了嗎?」。

站在一邊的秋宇郁悶,這個女人對自己不理不睬,卻在面對景陽時有精神得很。僵在一邊的歐陽俊晞詫異,盡管他早就有意識到這點,然當親耳听到的確如此時,尊重醫學難以理解的他仍是不免吃驚。

「我所說的公主變了,不是在公主康復之後,也不是在國公離開之後,而是在公主在鬼竹林受傷之後。」

馮嵐神色一凜,好敏感的人。

景陽湊近她旁邊坐下,仿佛體貼的情人一般,「過去公主很喜歡親近我,可是現在的公主在抱住我的時候,卻分明有著掙扎和猶豫,為什麼?」

「你不是很了解我嗎,怎麼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開始又問起了我‘為什麼’?」

為什麼?難道要她說她已經知道了他同秋宇的計劃,還是要她在明知道他是個背叛者的前提下還要死心塌地的信任他。

在一邊的秋宇越看兩人越覺得別扭,這兩個人在一起看起來既不像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更不像是立場敵對的仇人,反而倒有些像是彼此略有怨懟的情人!尤其是那個女人,她不願親近自己不願親自其他人卻唯獨願意親近景陽。尤其是那個景陽,他向來憎恨那個女人厭惡那個女人如今卻居然容許那個女人觸踫他!

但不管事實究竟如何,只要與「情人」兩字沾上了邊,便就讓他感到不安,他不能冒險,他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他很清楚如果景陽一旦真的陷入了感情那將會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那將會有多少無窮無盡的牽扯。

他希望景陽可以有自己的感情而不要像現在這般冷漠無情,他更希望景陽可以得到幸福而不像現在不過只是個陰謀制造者的空殼。可是,他一切的來源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卻唯獨這個女人不行,這個女人只會將他拉近萬劫不復的深淵,就如同他的父親一般。

終于,他最後還是忍耐不住果斷地打斷了兩人曖昧不清的談話,「公主,查子默,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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