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納夫 第六十九章︰宮

作者 ︰

是啊,如此看來,倒的確只有自己有辦法。

當馮嵐更了解那個傳說的宮後,當馮嵐更清楚那個復雜的宮後,對于這個既容易藏人同時又是秋宇的消息網無法完全覆蓋的神秘地方,的確,除非有公主的身份在背後可以給予足夠的便利,否則他們想要依靠自己從滿是人的偌大皇宮中全無目的地在暗中找出一個失蹤多年的人來,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如果就因此讓她進宮,讓她這麼個局外人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家伙去面對宮里的諸多是非,還有自己的事情沒了的她,實在是沒這個心思假裝善良的人去多管閑事。

可偏偏,上帝仿佛非要造就她成為一個大好人一般,她的感冒還沒完全好,宮里便就傳來了消息,讓她為一個多月**里舉行的祭祀大典做準備。

「公主,請抬起雙臂……」

好吧,忍了。

「公主,請抬起下顎……」

馮嵐耷拉著雙肩仰頭長嘆。

看吧看吧,就知道做衣服量身材是一件極其倒霉的事,居然還要抬起下巴!馮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受人擺布的感覺,無論任何事!

偏偏在景陽那一通家國天下尊嚴道義且看起來還頗有條理的東拉西扯下,她終究還是不得不帶著對其思維模式的無限崇拜而被迫卷入了這難以容忍的量身裁衣之中。她甚至覺得,自己早晚要栽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唉。」

久而久之嘆氣已然成了每天必須的習慣,緊接是毫無意義毫無結果的無聊掙扎,「已經有了那麼多衣裳為何還要另做?難道浪費百姓的稅銀也是公主應盡的義務?」說完連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居然可以把自己的不情不願說得如此義正辭嚴,大公無私。

候在一旁的景陽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祭祀是絲毫馬虎不得的大事,如果百姓知道他們的稅銀用在此處,是不會有半點怨言的。」自從寒山之後,馮嵐果然再沒有見到過他的其他表情。

「是嗎?」。馮嵐不以為然,「你算是納稅人,還是享受稅銀的人?」

「……應該是後者。」

「哦,那麼如此說來,這也不過只是享受者的一家之言罷了。」

「……」

馮嵐看著女人拿著卷尺圍上自己的腰,有些癢,卻終究還是忍住發作勉勵地配合,「今天一定要學琴?非學不可?」她真的發現她在這方面實在沒有天賦。她不是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盡管她現在並不反感教她學琴的人。

當然,如果他的回答不那麼肯定的話她會更加地喜歡他。無奈之下,只好矯情,「你不是不知道我肩上的傷還沒有好。」怕不夠分量,忙著又補充了一句,「還很嚴重,抬起胳膊都很費勁。」

不過讓她奇怪的卻是,上次只不過在幽園內受了些涼氣,回來便就感冒了,然而這次在寒山內忽冷忽熱折騰得半死,回來後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異樣,難道才幾日的功夫自己的身體就變得強壯了??

「就是因為公主肩上的傷,學習之事才一拖再拖。就算公主不方便行動,還可以听,可以看,可以了解樂理……」

丫的她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對方,居然還奢望對方可以看在她這般可憐兮兮的份上能對她好些,結果事實卻證明全部都是她的異想天開!忍不住地就又想要發脾氣,「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內力了,現在的我體質差得很!難道你要拿著受了傷的小豹子去同威武的雄獅相媲美嗎?難道你一定要強逼著斷了翅膀的小鳥去學習怎樣飛行嗎?!」

「公主,陛下有吩咐,要公主盡可能在祭祀前熟悉琴棋書畫,文禮騎射。況且俊晞已經診斷過,自從寒山回來後公主的體質大有改善,應付學習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否則景陽無論如何也不敢為難公主。」

馮嵐翻個白眼望了望天,懶得再理他,就如之前一樣,其結果無非是他說他的,她做她的。

也不理拿著尺子在自己身上前後比量的兩個裁縫大師,習慣性地又看了看自己那受傷的手掌,一道明顯的疤痕橫在手掌之上,有些像是傳說中會克夫的斷掌。

不過即使就是也沒關系,反正她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在她的眼里,結了還要離,那跟月兌了褲子放屁有什麼區別。

只是奇怪,從這里進入體內的奇怪火焰為何沒有絲毫反應,意料之外的奇遇過後不都會有些驚喜的收獲,為何在自己這里卻偏偏了打了折扣,難道自己的人品不夠好?也罷,如果在做壞人和奇遇中間選擇,那她還是選擇做個壞人好了。

倒是可惜了那失去神奇火焰後的寒山了,沒了火焰強行吸取周圍的熱量,寒山里的冰已經開始融化,失去了冰塊的酷暑也自然變得難耐。

「公主一直站在那里,不覺得累嗎?」。

馮嵐才發覺,量身的兩人早已經離開,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我還以為該走的都走了,怎麼這兒還剩下一個。」

「公主就這麼討厭我?公主剛醒來時不是對我還有幾分依賴嗎?」。幾次都想得到答案卻總是沒有結果,他終于不得不承認,他果然還是在意。

馮嵐有那麼一點察覺,卻假裝對一切都視而不見,「如果你對我少嘮叨一些,我想我對你還是會同樣依賴的。」

不是她想故作冷傲無情,不是她想堅持背棄心底那個恍惚的影子,只是因為她知道景陽的秘密,听說了景陽的背叛,甚至她還很清楚他們對她生死的在意全部因為葬蠱,難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指望本就薄情的她可以給與什麼樣的回應嗎。

景陽知道面對現在的她他沒有辦法堅持,表面上的平靜努力壓制著無能為力的苦楚掙扎,一種真真切切地無力感,讓他甚至想暫時地拋開所有,頹廢到底……

「我這麼做,也全是為了公主。難道公主當真不知陛下讓公主參加祭祀大典的用意?難道公主當真就可以忽視陛下的良苦用心?」

「好吧,就算讓我在那祭祀大典上露面是為了冊封太女做準備,但這與琴棋書畫文禮騎射又有何關?難道我會了這些就能做一個合格的太女了?難道我學會了這些就能保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了?還是說,我學會了這些你就……」馮嵐想說︰你就不造反了?好在,她一直都記得要控制好自己的嘴巴。

「公主為何總是喜歡強詞奪理。明明就知道學會這些對已經不能習武又無聲望但卻必須要準備上位的公主的重要性,又何必偏要嘴硬偏要逞強?還是說公主根本就在逃避根本就不想面對自己身份的事實?」

「……」馮嵐仿佛被戳到痛楚一般,居然半天無語。唯一有出入的是——她為什麼要面對?「我為什麼要逃避?」

這一切歸根結底,到底是否與自己有關,還全都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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