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納夫 第七十一章︰渾水摸魚

作者 ︰

「公主,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自己的過去,當真不想記起自己的過去嗎?」。

他突然發現,他無法接受她忘了他,心里卻放著別人的事實!

尤其當自己觸上馮嵐那雙完全不知所謂的眼神時,就更不由得將其緊緊地擁在懷里,仿佛只要自己的手松一松,對方就又會消失不見。

不明狀況的馮嵐被景陽搞得一頭霧水,試圖掙了掙,卻沒有半點作用。她就納了悶了,這個家伙無論是橫著看側著看還是上下左右地轉圈看,怎麼看也都不像是個感情豐富的主,怎麼這會兒感情卻說來就來。難不成這個整天擺出一副賽諸葛模樣的家伙也認定了自己就是過去的那個桑嵐祈?

更想不通的是,「歐陽俊晞希望我恢復記憶,是因為他的妹妹,但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卻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還能是為了讓她想起他過去的背叛?

景陽不理會她的疑問,只自顧自地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如果公主不想記起過去,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吧,可好?」

「……」馮嵐感覺有些透不過氣,又試著掙了掙,「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弄清楚我們到底是否真的有過去?」

景陽反而擁得比之前更緊,下巴扣在對方的肩膀上,「公主還記得灀居的紅色牆圍嗎?」。

「牆圍?同那圍牆相比,我想我應該對自己過去為什麼會絕食更感興趣。」她分明記得,秋宇是這樣說過。

景陽一愣,「公主……」

為何那麼多愉快的記憶她都不想知道卻偏要撿起這件唯一不開心的事,非要提醒他想起他們彼此那尷尬的立場,難道從新開始,就注定了只能是痴心妄想……

「秋宇拜……」

秋宇手里拿著一張好似傳單的紅紙,疾步邁進,剛開口卻看見景陽同馮嵐居然擁在一起,卡在嗓子眼兒里的後半句話,愣是沒有說出來。

緩過神來的景陽終于放開了馮嵐,暗自苦笑,自己居然連秋宇來了都未察覺。

「難道進來前都不知道要敲門的嗎?」。為了緩解尷尬,這大概是最常用的台詞,可是……「敲門?」滿腦子全是對景陽不理解的秋宇又添了新的迷惑,看著這本應久在宮里的公主何時還知道了百姓的規矩。

「我是說,總該讓人通報一聲吧。」

「這麼多年,不都一直這樣嗎?」。但想來現在的公主畢竟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白痴,所以「我記住了,不會有下次。」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不是沒有你的課嗎?」。

「是因為我看到了這個。」

馮嵐看見秋宇手中的紅紙,「這個吳歡辦事還真有效率,果然沒找錯人。」

「我不明白,公主這麼做是何意。」

「我既然答應了長郡主要教訓教訓這個小偷兒,自然就要做到。」

「可是想抓疊風並不容易,公主冒然向其下戰書,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倘若到時萬一失手,公主豈不顏面盡失!」

「那是你的事,又與我何干?」馮嵐找個地兒,大大咧咧地就坐下了。

「秋宇,到底怎麼回事?」景陽追問。

「公主讓人在鳳城里散出了消息,向怪盜疊風發出挑戰,要疊風在十日內盜走我身上的琥珀項墜。」

「公主?」景陽不明白她這又是何意,他發現自從這次她回來之後,他便就再也弄不懂她。

「怎麼,難不成你認為秋宇不如那個疊風?我想女皇放在我身邊保護我的高人,總不會連個偷兒都應付不了吧。」

「公主怎麼可以拿公主府的尊嚴開玩笑,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安全做賭注。公主府本就是個敏感之地,一有風吹草動,就難保有人不會魚目混珠。公主此舉實在太過輕率。」

「哼,」馮嵐就知道,所以才會選擇讓那個吳歡去做這件事,而不是這些男人更不是那幾個丫頭,在這個沒有足夠自由的地方,實在憋屈,「反正做也做了,剩下的事,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她要的只是結果,只是疊風。

「公主,恕我無能為力。」

「你無能為力?」馮嵐對著秋宇一臉不屑,「說你能通曉任何事,結果你連疊風是誰都不清楚;說你探知消息的能力天下第一,結果你找歐陽美惠找了幾年至今還是毫無所獲;說你名列驪國四武之一,結果如今你卻堂而皇之地告訴我你拿一個小偷兒沒辦法……你自己說,你究竟還能做些什麼?」

「秋宇的確無能,無法為公主排憂解難。」

「既然如此,我留著你還有何用?這十日之約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失敗了,無法生擒那疊風,折了我公主府的威信,我就只能將你當做疊風的同黨論,到時對長郡主也算是有了交代。」

「公主,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景陽可不相信她做這一切會是為了那個桑代珊!

「我……」馮嵐突然發現,景陽竟、竟、竟然皺起了眉頭!不由得更來了興致,「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看著你不高興的樣子,總比整天對著你那一副表情要愜意得多。」

「……」景陽無語。

在另一邊的秋宇看著兩人卻越看越加地不舒服,越看越加地不順眼。這個景陽究竟在想什麼,他究竟又想干什麼?就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過去的那個可惡的女人,就算這個女人就是過去那個曾經為了他而絕食的女人,但這又如何,無論她到底是誰,無論她曾經做過什麼,她終究都是公主,她終究都是驪國女皇的女兒——未來的驪國女皇,她的身份不可更改,他們之間的立場注定對立,既然如此,又何必不知收斂偏要流露出那些微妙的感情,況且,又分明是一個一直都在強調自己是無情的人。

秋宇想不通,只覺煩悶,「不知公主是否還有其他吩咐,如果沒有,秋宇告退。」感情白跑一趟的結果就是用來受氣的。

「沒有了。不過宮里那邊,沒有印信還是不行嗎?」。

「不行。沒有印信,公主的手諭就不能做效,宮里的規矩,總不比府里。」盡管比起馮嵐秋宇更加郁悶,卻沒有辦法,想在宮里找個方便,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是不是陛下也早就知道過去的那人不是公主?」否則又何必收走印信。然想到他們對自己卻疼愛有佳……呃,想必也把自己當成桑嵐祈了。

「陛下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英明得多。」

馮嵐不置可否,「你們都出去吧,學習時間已經過了不是嗎?」。

「公主還真是能渾水模魚啊。」景陽無奈。

馮嵐燦然一笑。

「不過學琴的時間是過了,但是學書法的時間卻開始了,景陽這就去安排,讓俊晞過來。」

馮嵐霎時拉下了臉。

……

兩人出了門,實在無法按捺情緒的秋宇立馬拉著景陽,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難道那個會讓你放不下的人就是公主?!難道就因為她曾經為了你鬧絕食?!」

「你都知道?!也對,想找出一件你不知道的事的確也不容易。」

「但就算那時的她曾為你做過些事又如何,不過是她心血來潮時的任性罷了,你難道要把這種感情當真?你難道沒看到現在的她是如何的不講情理?」

景陽無話可說。他的確無法確定現在公主的想法。

「景陽,你告訴我,其實你接近她,只是想探探她的底線,是不是?其實你貌似動情,不過是想知道她的秘密,是為了鳳丹寶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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