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納夫 第一百三十章︰景陽的恨

作者 ︰

公主寢宮的偏殿。

女皇對著立在面前剛剛打理干淨的景陽,實在難以有什麼好臉色,「真是恭喜你,你還是第一個能夠活著從囚天牢里走出來的犯人。」

景陽卻絲毫不以為意,「陛下還真是敢冒險啊,居然故意調走寧承豪,用公主來引滅嵐盟的人出現。」

「朕如何做,用不著你來質疑。」

女皇雖然嘴上強硬,但當听說馮嵐中了蛇毒的那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當時有多麼的後悔,多麼的懊惱!就算她早已經安排妥當,就算她早已讓岩姥姥侯在那里,就算還有個景陽,但倘若當真就因此發生意外呢?曾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她說不會讓她再受傷任何傷害的自己,怎麼就能舍得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去鋌而走險呢?!當時做這個決定的,當真是自己嗎?!倘若自己唯一的女兒當真有個閃失,她又該如何是好!!

可是在景陽的面前,她卻不能露出這半點心思。

景陽鄙夷,「陛下冒這麼大的風險,結果不還是一無所獲。」

「哼,想避過朕的耳目順利地進入囚天牢,即使是秋宇都要費一番周折,更何況是外面的人。而滅嵐盟的人偏偏能夠對囚天牢的地形如此熟悉,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人起疑嗎?」。

「的確,能夠熟悉地掌握囚天牢地形的人並不多,甚至針對之前的種種可疑跡象都可以直接將懷疑對象鎖定為潔親王,可盡管這樣又如何,陛下有足夠的證據指證潔親王嗎?陛下有足夠的實力對付潔親王嗎?既然沒有,那陛下讓公主以身犯險,是否還有價值?!」

女皇剛想動怒,但當她發現向來都古井無波沉靜如水的景陽今天居然因為此事而略有些情緒波動,女皇像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怒氣瞬間全消。「你不會是愛上了嵐兒吧?」

「……」

「否則為何如此動容?」

「陛下認為有這樣的可能?」

「哈哈哈哈,景陽,朕是過來人,在感情方面,朕比你懂。只要你願意一心一意地呆在嵐兒身邊,朕可以對你的一切都既往不咎,甚至還可以給你尊崇的身份,如何?」

景陽卻偏偏不能遂了女皇的意,毫不猶豫地回到,「不必!」

「豈有此理!朕可以容忍商璟,可卻並不代表朕也可以容忍你!千萬不要考驗朕的耐性,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

「如果陛下不是因為擔心景陽死了,暗帝國便就此失去控制,想必早就對景陽下手了。」

「那個一直潛藏在暗中的勢力果然是你建立的!」女皇說的咬牙切齒!

「陛下又何必如此怨恨,當初明知道景陽的舉動,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難道不是陛下您嗎?」。

「……」女皇完全被戳到了痛楚。

「如果不是陛下的貪念,奢望我父親當年留下的這股潛在力量為自己所用,又怎會縱容景陽去暗中經營。」

「……」女皇恨的牙癢。

「只可惜讓陛下沒有想到的是,這股力量的發展居然超出了陛下的可控制範圍,所以陛下就更不敢輕易地動景陽,因為陛下不知道,沒有了景陽的牽制,這股力量將會以怎樣的形勢爆發……」

「好,很好!朕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景陽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哼,你可知道你母親的眼楮是如何瞎的?」

「……」這個,景陽確實不知,甚至曾經不止一次的去問母親,結果最後卻只換來了母親的斥責。他只當母親不想再提起過去的傷心事,于是後來,無論多麼好奇,也都不敢再提。如今,卻被女皇提及……

「當年在有你之後不久,有一群不知來歷的殺手潛入了灀居欲要取你們母子性命,還好商璟警覺,提前發現,但可惜她那時剛剛生下你不久,體力自然難支,加上灀居的護衛,那群殺手一時間難以得手,便用毒粉偷襲。商璟為了護住還在襁褓中的你,無法顧及自己,以至于傷了眼楮。」

景陽死死地握著拳頭,臉上從未有過的陰郁,「是誰干的?!」無論是誰,他發誓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朕也在查,朕也想知道。想必商璟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沖動不想你因為報仇而害了自己。而朕告訴你這些,卻是希望你在做選擇時,至少會為你可憐的母親想一想。」

「哼,陛下何必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當年害得我母親到這般淒慘下場的,陛下不也勞苦功高嗎?」。

「哈哈,你終于肯說出你心里的話了,怕是你對朕的怨懟,已經深埋在心底里多年了吧。你說的沒錯,朕是有愧于她。甚至有愧于你爹,但你也該清楚,朕無愧于你!更何況,朕是驪國之主,鳳之嬌女,鳳主國殘留下的唯一正統血脈,就算全天下都為了朕而犧牲,也是理所應當!如果你不滿意,那你就靠你自己去改變這一切吧,朕倒是很期待,在有生之年可以看一看你的世界又會是如何?!」

……

馮嵐突然睜開了眼,開始懊惱起自己怎麼會睡著!

白色的光被層層紗幔慮過變得柔和很多,馮嵐才得以緩解光線對眼楮的刺激,努力地在目光所及處搜索起景陽的身影。

該不會女皇趁著自己睡著又將景陽押回牢里去了吧。

馮嵐心里泛著嘀咕,搜索的目光卻一刻不敢怠慢,但結果卻仍是一無所獲。「來人,來人!」

馮嵐開始有些急了,甚至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對方在自己的心里是否有這麼重要!

「公主。」

看著轉身進來的景陽,馮嵐笑了,燦爛得像個孩子一般純粹。

景陽看著這樣的馮嵐,痴了。他覺得眼前的她比任何一個時候都美。

馮嵐頭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看著,還是一個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大男孩這樣看著,登時顯得有些不太自在,沒話找話,「我還以為你又被押回了牢里。」

「公主擔心我?」

「我擔心我晚上會少了一個舒服的抱枕;我擔心我會遇到困難時會少了一個智囊……」

「公主剛才笑起來很美。」

「我過去也一樣有在笑啊!」

「可剛才的卻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馮嵐確實好奇。甚至還擺出一副只屬于小孩子的求知模樣。反正在這里自己只有十五歲,就算老不要臉一回裝傻充愣賣個萌,又如何?

景陽卻隱笑而不答,一掃昨夜所有陰霾。

「你為何不說話?」

景陽仍是不語,反而提起了馮嵐的手臂,看著她手臂上的血孔,「公主怎麼可以為了我而弄傷自己呢?」

「這也能算是傷?!」開什麼玩笑,「如果這也能算做是傷,那我這全身上下數不盡的紅包又該怎麼算?」在馮嵐的眼里,被簪子扎兩下同被蚊子咬兩下,實在沒什麼太大區別。

可偏偏景陽就像是當回了事一般,「公主貴為驪國唯一的繼承人,鳳主國殘留下的正統血脈,就算是連一根頭發都傷不得!又怎能自輕自賤,為一個區區的景陽而幾次三番地傷害自己呢。」

「呃——這實在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倒像是秋宇會說的,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景陽無語。

她同皇家的女子,同女皇,果然不一樣。

可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舍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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