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楊雄看眾人沒幾個清醒的,自己確實怎麼也醉不了。腦海里念念不忘那個身影,讓他清醒。
當初在翠屏山,他不忍心下手,讓她走了。
他該不該這樣做呢?
終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也不止一日的夫妻啊,他焉會無情至此?
可是,當初若潘巧雲恪守婦道,未做出這等事來,又其會令他蒙羞?
……
如今,也罷。他們二人天涯海角,各處一方。他亦不會因這些家眷之事而遭人議論,她也自由了。
她一弱女子行走在這世上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若真遇到該如何是好?
唉……
楊雄走出營帳,手里端著酒碗面對著著黑黑的夜幕嘆了口氣,自己終是放不下,忍不住去關懷……
只是,他不知道。此潘巧雲已非彼潘巧雲——在翠屏山上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
那日在翠屏山上,楊雄剎出刀來要殺她時她躲過了好幾下,楊雄未察覺出來,但石秀早已心如明鏡——潘巧雲雖是驚懼惶恐的要命,但她躲避的動作走的卻是一些武功的基本路數。也就是說,以前的潘巧雲根本不會武功,可這個卻很難說……
那麼,這個潘巧雲究竟是誰?
……
石秀自開始飲酒就自己在悶悶的思索,當其他兄弟向他介紹或敬酒時他也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酒席漸漸散了,眾頭領因為開席時說的不醉不歸也都沒有回到各自的帳篷,反倒醉的千姿百態的在主帳里,醉倒的則是被小廝們送回自己的帳篷,還沒醉倒的還跟其他人在拼酒。
還有清醒的,或是在獨酌,或是在與人談論戰事,抑或是出了帳篷去吹風望天,還有就是在一邊想事一邊喝酒的。
石秀見楊雄端著酒碗走了出去,倒並不著急跟出去。看楊雄的落寞的情緒,八成是在想那婦人。
殺也殺了,放也放了,到頭來記住的,還是哥哥他自己啊……
罷了罷了,管他呢,且把這愁緒拋到明日再去想它。
石秀端著酒碗,思想開了個小差,看了看帳中的各位兄弟。
林沖依舊是拿著酒碗,面前擺著一壇酒,正慢慢喝著,卻是依舊沒醉。他自上梁山來就沒醉過,用他的話說,酒可以使你活在醉夢中,可以讓你忘記煩惱,忘記一切,讓你在醉夢中美夢成真。但你醒來,卻發現依舊只是黃粱一夢,夢中的闔家團圓只是遐想罷了,當你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後,你會覺得心很痛,很痛。
所以,他沒醉過。他不醉——他不敢醉。
李逵早已醉倒在酒桌上,面前擺了四五個空酒壇。這樣能不醉嗎……石秀不禁感嘆。
幾個水軍頭領在拼酒量,有幾個已經醉了。面前一片狼藉。
宋江大哥早已歇息,軍師也不在帳內。
花榮有些微醺了,算不得醉,也算不得不醉。
他身旁的妹子,白日里被他從戰場上背下來的那個小姑娘也醉的一塌糊涂。
石秀不明白,這麼小的一個姑娘,才十七歲,怎麼能做的了梁山頭領?在戰場上縮手縮腳的,既不敢打也不敢殺,其他人怎會服她?(作︰那是不知道該幫哪邊在猶豫好不好……)至少,那李逵也不會服她啊……(作︰孩紙,你嫉妒了……銀家是老相識,還救過銀命有木有……)
看著花羽面前一字排開的三個空酒壇,石秀有些佩服的看了她一眼。真能喝……
不過醉姿……看著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還拿著酒碗用力拍桌子的某女,石秀實在不敢恭維……
這時,軍師吳用從外面走了進來。依舊是一幅出塵的樣子。只是……
當他走至花羽身邊時,花羽一個猛撲死死地抱住了他,朦朧的醉眼半睜著,但依舊分不清眼前是誰。石秀啞然失笑的看著眼前這個略顯尷尬的場面。
「阿揚……阿揚……」花羽低喃著。
吳用尷尬的臉上黯了幾黯又恢復清明,卻被心思細膩如石秀看了個清清楚楚。
感到石秀的注視,吳用沖他尷尬的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酒碗,飲了一口。
石秀也沖他舉了舉酒碗,仰頭,一飲而盡。
接著,見時候差不多了,也該去勸勸楊雄了,才起身作了個稽,轉身告辭。
剛走出營帳就看見楊雄孤獨的身影在黑夜里若隱若現,石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哥哥。」
楊雄回身︰「啊,是兄弟啊。」
「哥哥莫不是又在想那賊婆娘了吧。」石秀一語中的。
「唉……」楊雄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麼,就听見不遠處人聲嘈雜,還夾雜著腳步聲。
「站住!」
「追啊,快點抓住她!」
……
還有一個女子略顯慌張的聲音。
「救命啊!!」
很是熟悉的聲音——好像是她!
楊雄和石秀對視了一眼,楊雄道︰「走,過去看看。」
果不其然……
雲嫣見到楊雄石秀兩人,第一反應是驚慌害怕,第二反應……
看看楊雄後面瑟瑟發抖的瘦小身影就知道了。
畢竟,他們兩個人是她穿越到這里首先見到的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二(……好復雜的句子……)。
石秀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她。
楊雄看了一眼渾身害怕的發抖(……裝的!絕對裝的!要是他們晚點來的話,看現場空手道秀都有可能!)的雲嫣。轉身問帶頭的嘍︰「發生了何事?這女子怎會穿著祝家莊士兵服裝,在軍營中
這女子怎會穿著祝家莊士兵服裝,在軍營中亂跑?」尤其,還是她?
「回稟二位頭領,這女子是今日大戰祝家莊後捉的俘虜,後來才知道是女子,正要把她抓起來,明日交予宋頭領發落,豈料被她逃了出來。我等發現得快,才去追她的。」那個嘍很干練的將事情交代清楚。
楊雄皺起了眉,她竟然上戰場?不要命了?還是……她又想勾引什麼人?這個浪**人!
石秀看在眼里,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便打發了那些嘍︰「你們下去吧,這女子我和哥哥明日交予公明哥哥就是。」
「是。」
待那些人走之後,石秀質問她︰「你這賊婆娘,怎生又進了我梁山大營?」
某人挺不服氣的回道︰「我愛來不來,關你什麼事?……還不是你們逼得,要不是我想逃出去,我至于上戰場麼?」
「你……」石秀被噎得十分不爽。
「咋了?」
……
事情是這樣的,雲嫣自翠屏山一事就不敢再回沂州,何況她又不認識路。跌跌撞撞之下被騙進了一家名為‘落花坊’的妓院,結果老鴇要她接客的當天被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看中,買下來要做小妾。
孰料,這人便是祝彪。
後來她趁著梁山與祝家莊大戰的空當扮作軍士,上了戰場。本想在戰場上走月兌,但被梁山的小嘍纏住了。四周殺戮之聲盡起,她早已嚇壞了,見到那個小嘍,自然亂了方寸想不起什麼招式了……就這麼被俘虜了。(活生生的殺人場面,換做誰都受不了的……)
被俘後她又想逃走,結果就遇見了楊雄石秀。
被他們帶回營帳後,雲嫣相信他們,就一五一十將這幾日所遇之事說了個清楚。本以為坦誠相待他們不會怎樣。
誰想楊雄卻道︰「誰不知道你這婆娘是個水性楊花的**,被騙?我看是你自願進的吧。少拿這套哄我了。我若是信了,我便不是楊雄!」
石秀附和道︰「大哥說的不錯,像你這等的yin婦,就該千刀萬剮!」
「你……你們混蛋!」雲嫣怒吼。
「你罵誰!」石秀的性子比楊雄火爆,听到雲嫣惱羞成怒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好詞。
「罵的就是你!混蛋混蛋混蛋!天下第一大混蛋!」雲嫣暴跳如雷。
楊雄也怒了,但還是不屑道︰「那也比你這水性楊花的yin婦好得多!」
雲嫣徹徹底底火山爆發了……
當下伸出手指指著他的鼻子,連日來的屈辱勞累和不安化為無盡的憤怒︰「你們怎麼不去死s你們為什麼不去s!你s了拋尸荒野也沒人管你!你要再提他麼的什麼婬(和諧)婦蕩(和諧)婦賊婆娘的話,你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削了你的鼻子,整聾你,把你的手腳剁下來泡酒,然後再拿那酒來喂你!等你翹了後再在鎖魂橋邊等你,灌你一壇子鶴頂紅和安眠藥再加上一碗孟婆湯的綜合品,祝你不用輪回直接升天……」
滿嘴唾沫星子的雲嫣此時驀然如一個潑婦,而且是等級最高的那種……
「你……」
楊雄石秀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潑婦,甚至忘了這罵的還是他們……
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又吵了起來。
這一夜,有人睡得特別安穩,特別香。像花羽。
還有人,壓根就沒睡。像楊雄石秀,外加一個雲嫣。
哦,還有,離楊雄的帳篷較近的帳篷里的人也沒睡安穩,再後來到下半夜的時候,全軍營除了喝酒醉得一塌糊涂、敲鼓都叫不醒的之外,全部醒了。
——被吵醒的。
後來說是小兩口打架,結果吵到了宋頭領那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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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章……惡搞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