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的時間,天已蒙亮,張俊朗顏靜伊到達北京下了火車,靜伊跟著俊朗又搭上公共汽車來到市郊區小鎮下車。大都城市的高樓築廈,穿梭車輛,燈光明照,萬物景象,靜伊覺得是那麼的陌生。
俊朗兩手提著箱子,靜伊拎著包跟著俊朗走過一條街拐進一胡同,俊朗說︰
「這就到了。」
靜伊听哥說心下在想哥家里都有什麼人?應該怎麼給他們打招呼?會同意哥帶回去一個人嗎?
「哥,我去哥家,哥的爸媽會歡迎嗎?會給他們帶去麻煩吧。」
俊朗听靜伊問,停了腳沒有回頭,遲了會︰「不會的,我爸爸早已不在了。」
靜伊即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阿姨一定還好吧?」靜伊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的又問句。
俊朗頓了片刻,還是沒回頭︰「她也死了。」
靜伊驚愣,腦里蒙蒙的,心里一振酸難過︰哥原來也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失去爸媽的孩子,為什麼哥的命運和自己一樣不幸。靜伊的嗓里在哽咽,眼淚順流下。
俊朗覺到靜伊在流淚,依沒有回頭,怕看見靜伊臉上的淚水自己的淚會出來,提了提箱子︰「哥開了家美發店,走吧,哥帶你去店里。」
靜伊看著哥的背後,沉沉的腳下跟哥往前。
走過修理店菜攤店,在一個美發店前停下,俊朗拉開門,靜伊跟著進去,靜伊見一個燙著爆炸頭黃發的女孩,頭發遮住的臉露出金魚似的眼楮。
她看張俊朗又掠過顏靜伊一眼大嚷︰「張俊朗,你還知道回來,這麼多天把我一個人扔這管店,你在外邊倒瀟灑快活!」
張俊朗懶理她的沒應聲。
她搭看靜伊又嚷說的︰「知道我一個人累,給我找一個幫手,這下我得要好好休息了。」
張俊朗瞪看她一眼,她囊著嘴沒再說。
俊朗放著箱包對靜伊說︰「靜伊,把包放這吧。」
「嗯,哥。」靜伊應放下包,看有二三十平米的店里,四大塊鏡子,四面白牆,幾把椅子,一張洗頭床池,簡單的擺設,靜伊听哥叫她「肖林」,讓關門一起去吃飯。
關了門,靜伊隨哥和她一起出胡同到街上一家餐店。吃飯時肖林看俊朗對靜伊的關心呵護,又听靜伊在叫俊朗「哥」,莫名其妙囔氣不樂說︰「原來張俊朗會關心人,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俊朗又瞪看她一眼,肖林止了嘮叨。俊朗在靜伊去洗手間會把在南方遇水災的事對肖林說了,肖林知道再看靜伊時心下酸憐的,對靜伊說︰「你多吃點。」
「比你大一歲,叫姐。」俊朗對肖林沒好氣說。
肖林夾著菜放靜伊碗里︰「吃這個,靜伊姐。」靜伊謝意的看她。
「靜伊姐,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張俊朗也會關心人,對我從沒有過。」肖林又說撇看俊朗。
俊朗搭著︰「那是你沒叫哥。」
看俊朗給靜伊夾著菜的疼護,肖林囊著鼻,張口說︰「我吃那個,俊朗哥,幫我夾一下……」立又嚷︰「唉…唉,怎麼那麼別扭……就叫張俊朗,以前都這樣叫嘛……我自己夾。」塞嘴菜滿不自然嗚嗚吃著。
俊朗悶笑吃著看看靜伊,靜伊略抿嘴一下。吃完飯回去店里,靜伊坐那看哥和肖林忙著顧客直到晚上關店。
靜伊隨俊朗肖林回到住處,屋里滿地髒亂的垃圾,碗筷盤盆,俊朗對肖林嚷︰「你又把滿屋糟亂的成這樣。」肖林一邊嘟囔著嘴,俊朗趕緊拾弄著,靜伊幫著整理。俊朗到臥室抱出被子衣服踉蹌對肖林說︰「把你的東西收拾出來,我睡你那屋,讓靜伊和你一起睡這間大臥室吧。」
肖林興的說︰「好…好,那會把我擠在小臥室,自己睡大的,這會我可佔靜伊姐的光了。」
晚上靜伊和肖林睡一起,靜伊听肖林講著︰「自己來給張俊朗打工已兩年了,張俊朗從不愛說話,除給顧客,整天都是悶沉沉的,沒有靜伊姐真還不知他還有關心照顧人的一面。」靜伊問起哥的爸媽,肖林說︰「曾問過一兩次,但他是很不樂意,也從不提他爸媽,只好就不再問。」靜伊心想著可能哥是傷心難過所以不願提,又想著哥同自己一樣也失去爸媽,心里又難過起。
早上,靜伊坐著哥的車和肖林騎車一起去店里,晚上哥帶著自己騎車和肖林一起回來,處處有著哥的關心疼愛。
靜伊因為水土不服深夜發起高燒,俊朗淋雨跑去藥店買回藥,靜伊看著哥滿身雨水想起哥冒雨跑去找爸媽淋濕的樣子,心里酸酸的感激。俊朗一勺勺喂著靜伊藥,靜伊看著哥神情里憂郁的臉想著哥也離去的爸媽,難受的心滿淚的叫著︰「哥。」
晚上店里回來靜伊時常坐在家門前河邊的長椅上,想念著爸媽,偷偷的在流淚。這天俊朗又看見,走過去,靜伊趕緊抹去眼淚︰「哥」。
俊朗在靜伊身邊坐下,月光照在靜伊臉上,看著這張臉是讓人那麼的憐惜,俊朗看著黑夜里對靜伊說︰「靜伊,人生避免不了遇到不幸。有時候要把傷心難過埋在心里,放在內心的最深處,要對未來有所期望的活著。哥看到靜伊難過傷心的臉,哥好擔心,哥多麼希望看到靜伊臉上能有笑。」
「哥,為什麼命運會落在我們身上,失去親人,失去爸媽,剩下我們自己這麼孤單的活在這個世上。」靜伊說哽咽。
「靜伊不要覺得孤單,還有哥。哥以前覺得孤單,從遇到靜伊就不再覺得孤單了,哥有靜伊這個妹妹就不覺得孤單了,所以靜伊也不要覺得孤單,哥會一直疼愛靜伊,照顧靜伊。」
靜伊的淚濕著臉︰「是,有哥在我不會覺得孤單,我要像哥一樣對未來有所期望的活著。我會努力做到不讓哥擔心,不讓哥看到我難過傷心的樣子……」
靜伊知道哥看到自己難過哥也就難過,哥就會很擔心,所以靜伊每天努力讓自己開心讓自己笑,像哥說的一樣把傷心難過埋在內心的最深處,自己要堅強的活著,勇敢的生活。
俊朗見靜伊心情一天天好起,看著靜伊純淨可愛的臉有著笑,心里欣安。靜伊跟哥一起過著艱儉生活,在店里打下手,擦桌子掃地收拾東西做些簡單的活,但靜伊似覺得自己對店里的行業工作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