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戀 第四章 求助相處相知(一)

作者 ︰

又一覺剛要醒,一陣電話鈴響起,子玄迷迷蒙蒙拿起床頭的電話,那邊傳來︰「先生,您所付的住宿費十點到時,如果您需要繼續住宿,請您在十點前到一層服務台交費,打擾您了,再見。」

子玄放下電話,醒了醒,看看表九點半,一股腦煩悶上來,穿上衣服起床,翻了翻找找,所有衣袋包里竟還剩有三十元錢,子玄這會是郁悶加煩惱,進洗手間,擠著牙膏思慮自問︰怎麼辦?這個地方又沒有認識的人,該怎麼辦?又埋怨自己怎麼沒想起多帶些錢。

刷牙洗完臉拿毛巾對鏡子擦著,子玄突想認識的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個感覺熟悉認識的人,也只有她算是認識了,顏靜伊。又慮想︰應該給她怎麼說?向她借些錢嗎?可自己從沒問別人借過錢,怎麼說……停想,也只能去看看了。

子玄裝好行李,提著箱子下樓到前台︰「我先把行李存放這,我去朋友那取錢過來再續付。」

「好的,請慢走。」服務員小姐說接過箱子。

子玄拿著上衣出賓館為省錢便走路去,刺烈的陽光像火球似的發燙。子玄一路邊走邊慮忖︰真要向她借錢嗎?求幫助?該怎麼開口?是編個理由還是找個借口……

賓館離店並不太遠,子玄忖慮間走到了。子玄透著明亮的玻璃門見店里沒有客人,顏靜伊背著對著肖林坐著在聊說話。子玄抬步推門進去,肖林正看見子玄,「你來給我送畫像來了。」肖林興的說卻才注意看子玄竟兩手空空。

靜伊轉身見子玄,站起,全身神經突像被撥動了下的弦一樣,又見到,原來時隔很短,心間不由速起悅然,但還讓自己表情持著平靜。

再見到靜伊這一剎,子玄忽身上立覺緊繃的,不知怎麼言語,把衣服隨手掛邊上衣架,嘴里︰「呃……你們好。」子玄視線在靜伊臉上,靜伊略笑示好視線又在子玄的目光里,覺到子玄的神情里像有事。

子玄頓了頓開口︰「我是有點事……想要……」

靜伊看子玄難情的臉情,剛想要問,子玄松了松表情︰「是這樣,我是來旅游的,昨天從你這走回去時錢包給丟了,我住的華辰賓館已經到期,我爸媽又離這很遠,在南方,我沒法回去,所以我想讓你們……向你們……」

靜伊似已明會子玄的意思,又看他的吞吐難情,說︰「你是需要錢?」

肖林在一邊︰「我還以為來給我畫畫的呢。」

子玄腆笑了一下,腦里突又一轉︰「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們打一月工,到時你給我點錢?」想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開口,沒關系……」

靜伊沒說完,子玄搶說︰「不是,我家離這太遠,到時沒辦法還你……就這樣吧,我給你們打工,給我找個地方住,付我工資。」

「是幫你,不用還也可以,你需要多少?」靜伊又說問,也就想起哥在南方家鄉旅游那會。

「我從不習慣欠人錢,那樣我會整日都睡不著覺的,你不會讓我到時得了失眠癥吧。」子玄笑說。

靜伊笑了,肖林取笑說︰「你想得還挺美的,你給我們打工?看你富家子弟的樣,你能干什麼?」

「我會掃地擦桌子,讓我干什麼都行,真的。」子玄邊拿起一邊的掃把滿地劃幾下。

「那你爸媽不擔心你嗎?他們會著急的。」

听靜伊這樣說,子玄忙說︰「噢……不會,我給他們已說好,過段時間回去。」

「行,靜伊姐,就讓他來干活吧。」肖林一副得意說,「這樣我還可以得閑了。對了,還要給我畫像。」

「那好吧。」靜伊應著。

听靜伊應子玄立松了口氣︰「那我回賓館拿行李,很快就回來。」子玄要走又回身對靜伊說︰「謝謝你,顏靜伊。」

靜伊笑笑,看子玄回去身,「齊子玄。」靜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覺得一種熟切的拘澀。

子玄又轉身。

「你的衣服。」靜伊說指了指。

子玄笑著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又說聲︰「顏靜伊,謝謝你。」出門走去。

子玄興致然然的打出租車到賓館取了箱子又坐上車很快返回。

靜伊幫子玄把箱子放到一邊。「讓我做些什麼?」子玄喜笑的說。

「嗯……」靜伊想著。

肖林邊上嚷︰「你能干什麼,剪發你又不會,暫先擦擦桌子掃掃地,听我指揮。」

「我不會可以學,那我先掃地擦桌子。」子玄喃聲說。

肖林拿塊布遞給子玄說︰「那你擦桌子,能擦的都得擦。」

子玄看看靜伊接過抹布︰「那我就先開始擦桌子。」說著在鏡台桌擦起。

靜伊看著子玄一副初雛的樣子,門外來位客人靜伊過去。

子玄從沒做過這樣活,手下生生拙拙,措不知待的慢慢蹭蹭做著,邊看著靜伊肖林忙著一個接一個的顧客。

晚上下班關上店,靜伊讓子玄把箱子放在自行車後座上,子玄推著靜伊扶著,肖林車也推著一同走著回到住處。

放好車,肖林開門進,子玄提著箱子隨靜伊跟後進門。子玄見淡暗的燈光下小小的客廳。

「你就住這間屋吧。」靜伊說推開哥的臥室按開燈,想自從哥走後自己和小林還一起睡,這間屋子還沒人再睡過。

子玄看足有十幾平米的臥室倒也很整齊干淨。

「我去做飯,你整理下你的東西吧。」靜伊說完出去。

「噢。」子玄應把箱子靠一邊放著,略視整個簡單的屋子,淡綠色的窗簾,一床,一衣櫃,一張桌子,注意到書桌上張俊朗的相框。子玄細看,濃濃的眉,深凹的眼楮,略黑的皮膚,看去英壯,尋思是誰,但也沒有心思想要知道。

子玄從箱子里拿出洗漱用具幾件衣服放好,出來關上門。挨著門是廚房,子玄看靜伊和肖林正忙弄著,聞菜香味才想起自己一天還沒吃飯呢,也才覺得肚里空空的,更覺得悶熱。子玄自語︰「好熱。」

靜伊在里邊听見︰「那有風扇,你自己開吧。」

子玄沒想到靜伊竟听見,應︰「噢,我看見了。」見不知已用了多少年的落地風扇在還能看出是米色的舊沙發邊放著,子玄走過去按下開關,擰到最大的風速隨口又問說︰「你這沒有空調嗎?」。

肖林在里邊不好語氣的︰「你以為你在高級賓館,還要享受空調,沒讓你自己拿扇子扇呢。」

子玄悶著,心下語︰還用高級賓館,我家里就什麼都有。又想著還是家里的空調冷氣涼爽。

子玄把一眼就能掃完的客廳略了下,一書櫃,擺些書和雜志,一餐桌擺四把椅子,對著沙發擺一台半新的電視,子玄覺這樣的環境倒也有幾分舒適感。

「飯好了,洗手吃飯吧。」靜伊對子玄說端來菜飯放桌上。

子玄在靠電視邊門的洗手盆洗了手出來,看桌上只擺著盤白菜和西紅柿雞蛋,自己平日里所吃的飯那都是八菜四湯的,她們平日都是吃這麼簡單的飯菜嗎?

靜伊盛了碗米飯︰「給你米飯,坐下吃吧。」

子玄接過靜伊遞的米飯,又看看菜拿起筷子吃起,空餓的肚子也倒覺得是很香的。「不要客氣,多吃點吧。」肖林吃說。

多吃點?這麼點菜,還讓我多吃點,心想著子玄話出口︰「你們平常都吃這樣菜嗎?」。

靜伊听子玄問,問說︰「菜味道不合適嗎?」。

「沒有,很好吃,我是覺得味道很不錯。」子玄說著臉情笑大口吃著。

「怎麼?管你飯吃已經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吃吧你。」肖林沖囔似的。

「小林。」靜伊說著肖林,肖林又在樂。子玄悶不聲吃著。

一起吃完飯,洗漱後,肖林坐沙發上打開電視︰「你們要去睡覺就去睡吧,我在這看會電視。」

子玄站邊上又看那書櫃里擺滿的書︰《百科全書》,冰心,魯迅、朱自清散文,《巴黎聖母院》、《母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國歷史書、古代詩詞等和些雜志,子玄看在邊上的靜伊,說︰「你喜歡看書?」

靜伊听子玄說,說︰「我喜歡讀書,我是特別愛讀書,沒事的時候學習長點知識。」

「嗯,看書是好。」子玄應想靜伊上學時一定是個學習很好很優秀的學生。

靜伊對子玄說︰「累了,那你就早點休息吧。」

「噢。」子玄應是覺自己累了,便各都回臥室。

子玄躺床上自語︰自己從沒這樣干過活,忙了一天還真是很累人,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早上靜伊推出哥以前騎的自行車,心下自語說︰「哥,先借你的自行車用用,是幫助別人。」

「你就騎這輛吧。」靜伊對子玄說。子玄接過︰「好久沒騎過單車了。」子玄說隨靜伊肖林騎上車。

三人一同騎上車前去,清晨的陽光溫和的灑在大地,微微的風陣陣吹過。肖林車挨著靜伊,靜伊挨著子玄。靜伊想起以前和哥一起三個人,現在也是三個人,可心里現在有著和以前卻不一樣的感覺。

「你們平常都是這樣騎車去上班嗎?」。子玄問靜伊。

「是啊,天天都是這樣。」靜伊應著。

「我以前也偶爾騎車,這樣覺的特別的好。」子玄說著。

「是嗎?」。靜伊見子玄滿臉里愉興,又應︰「是這樣。」

過河邊,騎在草坦間的小道,穿過密密的樹林,齊子玄一路興興爽朗的快感,感呼著清新的空氣,面迎著微微輕風,體感著鄉間的味道。

很快到了,子玄隨靜伊肖林一起在胡同里餐店吃了早點,隨後開門進店,照常以往開始打掃衛生,子玄跟著靜伊肖林一起做干活。子玄不是弄掉這個就是踫掉那個,灑了右邊翻了左邊,急慌的手忙腳亂,不知措然。

肖林對子玄叫嚷︰「你鬧什麼!你會不會干活!我說看你一副紈褲子弟樣,能會干什麼活。」「你是來打工的還是來搗亂的。」「你要再做不好我就動手打人了。」「氣死人了,再弄壞東西給我賠錢。」子玄面般難堪,苦喪著臉。靜伊看著心里想樂又為子玄著急的去幫著弄。

接下數日,齊子玄與顏靜伊同起同出,同行同坐。子玄不時留意看著靜伊工作時專注的樣子,細注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與靜伊一起同愉同樂,同歡同笑,齊子玄和顏靜伊之間言和意順,性情相投,默契相融。子玄漫不經心的干著活,常被肖林嘟數和肖林斗著嘴,給肖林取外號名‘小林子’取樂。

開心讓子玄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離家出走,忘記了爸爸的斥責,忘了媽媽的護愛心疼,倒覺自己現在是從所未有的愉快。

子玄每天與靜伊肖林一起騎自行車去店,整天隨著吃著簡單儉節的飯菜,店里看靜伊熱情迎待顧客,工作剪發的嫻熟認真,對客人的笑顏敬送,忙忙碌碌自早到店至晚上關門。

「靜伊,你很喜歡你的工作?」

靜伊不知子玄為什麼會這樣問起,應︰「是,我喜歡我的這個工作。」

「我看你工作時真快樂。」子玄說。

「是嗎?我有我的期望,理想。」

「理想,你的理想是什麼?」

「是將來和我哥開一家有規模的美發廳。」

你哥?子玄心下想到住處臥室桌上的那張照片,「你的理想很好,有夢想很好。」子玄說和靜伊一起繼續擦著鏡子。

子玄心下邊在想自己從小被管束的不自由,認命听從,想自己被制止的曾有的畫畫夢想,又想自己的將來,工作是該做什麼?事業是該何從?又怎樣去憑自己的能力去開創屬于自己的真實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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