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茶園︰王妃好逍遙 第023章 與北堂同行,一碼歸一碼

作者 ︰ 待月相依

「哎喲我的姑女乃女乃啊!只找幾個怎麼夠呢!老娘非得日日*十天半個月不可!」夏侯摘星扭著她的蠻腰,嬌媚地說道。

「夏侯美人,你要多少美男作陪你姑女乃女乃我管不著,快去給你姑女乃女乃我準備一下,你姑女乃女乃我要北上齊家!」

慕千夜發現自己的心亂了,因為一個突然闖進她生活,莫名其妙地和她拜了堂的男人,也是一個她不能愛的男人。

也許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現在京城這邊由夏侯摘星和歐陽他們,她可以放心北上。

她徹徹底底地得罪了司馬家,司馬家最近動作頻繁,她不能坐視不理。

「哎喲我的姑女乃女乃啊,你這是想要老娘被千夫所指啊!」夏侯摘星急的想多交,這女人傷的那麼重,還想給她玩跑路!

「老大,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舟車勞頓的,別忘了,你才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冷依依板起了臉,也跟著訓斥起慕千夜來了。

慕千夜仿佛沒有听到夏侯摘星和冷依依的話,「小寶就交給你們代為照顧了。」有他們在,她放心。

夏侯摘星和冷依依相視一眼,卻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她們太了解慕千夜了,一旦決定了,便不再回頭的女人是可怕的!

在段清狂滿世界尋找失蹤了的慕千夜的時候,慕千夜已經坐上了北上的馬車,夏侯摘星特地在馬車內鋪上了一層軟軟的墊子,為的是讓大傷未愈的慕千夜的身體著想。

馬車剛出京城不久,便遇上了熟人,或者說是「麻煩」。

「怎麼了?」馬車忽然停下,慕千夜出聲詢問在前面負責駕車,也是她此行唯一帶著的人冷依依。

「出門忘了看黃歷了。」冷依依撇了撇嘴,顯然是對她看到的很不高興。

在慕千夜和冷依依的馬車前方,是一隊訓練有素的人馬,雖然易裝了,但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之中並不難看出這些人的過人之處。

而這些人的帶頭人物正是沐王北堂希。

沒有想到,她們剛出京城,就撞上了沐王爺!

北堂希和他隨行的人馬正在路便的茶寮休息,在冷依依發現他的同時,他也發現了冷依依,這個女子他認得,是慕千夜身邊的婢女。

她駕車,是否就意味著,坐在馬車上的人是慕千夜呢?

北堂希起身,親自走到了馬車邊,「不知道車上之人可是無傷公子?」

北堂希沒有說是睿王妃,也是考慮到慕千夜以這樣簡單的行裝出發,必然不方便言明是睿王妃。

「是啊,沒礙著你沐王爺吧?」冷依依凶巴巴地著北堂希吼道,她才不管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什麼「戰梟」,是什麼沐王爺呢,就是這個混蛋男人害得歐陽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的!

北堂希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應該說,沒有表情是他慣有的表情。

「無傷公子是要去哪里?」威嚴的詢問,平平淡淡的語氣。

「北上齊家。」慕千夜從馬車內探出頭,如實回答了北堂希的問題,一個可以斷下手指表明自己的誠意的男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個可以信任的男人,雖然她對他至今不存在任何的好感。

北堂希凝眉看了看慕千夜一眼,像是看出了些什麼,然後又看了看簡陋的行裝,一個婢女,一輛馬車,他絕非懷疑慕千夜的能力和財力,而是這樣的出行,還是去這麼遠的地方,多少有一些不合適。

更何況她……

「本王與無傷公子同行,如何?」不像是詢問的口氣,倒像是直接替慕千夜做了決定。

「沐王爺也往北方去?」慕千夜不懂北堂希怎麼會突然要離開京城,去到北方去。

「北方赤狼族進犯。」簡單地說明了他北上的原因。

慕千夜卻不相信北堂希所言,但是也不便戳破他。

若真是赤狼族進犯,沐王帶兵北征,豈會是易裝而行,即使沒有踐行,京城里也不會毫無動靜。

「無傷一介草民,不便與王爺的隊伍同行。」慕千夜婉拒。

「如果命喪于北上路上,本王欠下的債何人來討?」北堂希說完轉身回他的隊伍里去了,只留給慕千夜一個背影,絲毫不給慕千夜再拒絕的機會。

過一會兒,北堂希的手下紛紛過來慕千夜這邊,直接圍著慕千夜的馬車。

這大概就是「保護」的意思吧?

北堂希騎著馬兒走在隊伍的最前端,而慕千夜的馬車走到隊伍的中央。

這一次,北堂希帶的人馬並不多,只有三四十人而已。

一路也倒相安無事,除了不時地從冷依依的口中爆出幾句不怎麼好听的諷刺之言來之外。

「老大,我們干嘛要跟這個混蛋王爺一起走,倒胃口死了!」冷依依憤憤不平地說道,她現在就恨不得給北堂希和他的人下點毒藥,讓他們一個個全部死翹翹算了!

「你看你老大我像是會屈居人下的人嗎?」慕千夜笑著搖了搖頭,「北堂希既然喜歡做我們的保鏢,就讓他做吧,我們這一路上,禍端一定少不了,別忘了,我們去北方齊家,最讓誰在意。」

「是司馬家!」這個太顯然了,而且依照司馬家的人的性子,她們這一路肯定不會平靜!

「司馬家敢對我們動手動腳的,但是卻沒有膽子惹北堂希,所謂民不與官斗,比錢財,我們和司馬家更勝北堂希一籌,但是離開了錢的事兒,還不是見到北堂希得下跪磕頭,還不是小命捏在他的手里?」慕千夜繼續分析道。

對此,她倒是真的可以利用北堂希的身份,避免這一路上的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冷依依同意地點點頭,「看在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用處的份上,這幾天我就不給他添亂了。」

施舍一般的口氣,這話若是讓北堂希的屬下听到了,非得氣炸了不可,他們心目中偉大的沐王爺被冷依依這丫頭說的這麼一文不值。

太子府。

北堂明陰冷的看著前來向他報告北堂希近況的飛翼。

「為什麼他這次沒有帶你一起去,是懷疑你了嗎?」陰沉的嗓音中透著幾分惱意。

飛翼的身子有些顫抖,「屬下做事一向謹慎,他沒有理由知道的!」

「是嗎?」北堂希忽然站了起來,靠近站在他面前的飛翼。

「那你倒是和本宮說說,為何這一次他會北上?」北堂明的手狠狠地攫住飛翼的下巴,指甲深深地扣進飛翼的皮肉之中,被他扣住的地方泛著紅。

「屬下,屬下不知道……」飛翼驚恐地看著喜怒不定的北堂明。

「不知道?」北堂明的手一收,原本攫住飛翼的手改為扣住他的脖子,「本宮沒有教你嗎?回答本宮的問題的時候,這三個字是不被允許的嗎?」

「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殿下饒了屬下吧……」飛翼忙求饒,然而束縛住他的脖子的那只手卻沒有因此松開。

「看來是待在北堂希的身邊太久了,都忘記規矩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本宮不介意多花一點時間,讓你想起來的。」

北堂明說完,只听得「撕拉」的一聲,飛翼的衣服就被撕毀了。

現在兩人所處的地方是一座暗園,從北堂明的書房的暗道可以通往這座庭院,庭院位于太子府內,卻是一個不為外人知曉的地方,北堂明就是在這里圈養自己的禁臠的。

微冷的空氣襲向飛翼的皮膚,讓他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殿下不要,不要……」不斷地求饒。

生氣的北堂明是不知道溫柔為何物的,這個時候被他疼愛只會弄得遍體鱗傷。

被壓到院中的石桌上,飛翼的身體不斷地顫抖,不斷地抽搐。

「瞧瞧,這個樣子多麼的可憐,多麼讓人想要好好地疼愛一番。」北堂明笑了,笑得詭異,任誰都能從他詭譎的笑從感受到恐怖的氣息。

他的手改為在飛翼的臉上撫模著,卻比剛才更讓人覺得害怕。

「干嘛咬著唇,你不是喜歡叫嗎?還是說本宮沒有讓你快樂?」北堂明的手猛地用力,生生地將飛翼緊閉的嘴掰了開來,手指強硬地塞進飛翼的嘴里。「本宮最喜歡的就是飛翼你的這副模樣了!來,好好地和本宮說說,最近北堂希都干什麼了。」

「唔,嗚嗚……」飛翼哽咽著開口。

「真是動听的聲音!」北堂明贊許地說道,「一會兒本宮再接著听!」這才將手從飛翼的口中拿了出來。

「北堂希,他沒有干別的事情,府里住著睿王和睿王妃,他也很少和睿王他們接觸,總是待在自己的書房里……」飛翼忙回答北堂明的問題。「不過,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

「北堂希明明在,明明在自己的書房里待了一下午,但是……但是他左手小拇指卻不見了。」顫顫巍巍的聲音吐出了一個讓北堂明十分不解和困惑的事情。

「他當真是在自己的書房里待了一個下午?」北堂明冷著嗓音。

「對,對!」

「真乖。」北堂明贊揚似的吻了一下飛翼的身體,「他這次北上都帶了什麼人?」

「銀甲鐵騎的一些人,沒有帶什麼特別的人……」飛翼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的他因為北堂明的舉動,身體搖搖晃晃,完全失去了力氣,半個身子都趴在了石桌上,身下是冰冷的石桌,背後是北堂明火熱的胸膛,在冷與熱之間,他尋求著解月兌。

「真乖!」北堂明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了,然後忽然開始了對身下的飛翼的折磨,他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地動著,心思卻全然不在這場歡愛之中。

北堂希,是你自己要離開京城的,這就怪不得本宮這個做哥哥的心狠了。

他是定然不會錯過這個暗殺北堂希的機會的。

「你上次和本宮說,那個叫雲縴凝的女人做出了丑事,讓北堂希給留在了院子里,明著是不讓丑聞外揚,實則是變相的軟禁?」

「沒……額……沒錯……」

「听著,本宮要你找個機會將這個叫雲縴凝的女人帶出來!本宮有地方用的著她!」北堂明的眼里泛著陰毒之光。

「屬,屬下,遵旨……」

由于慕千夜的緣故,北堂希的隊伍走的十分緩慢。

一連走了四五天,隊伍連三分之一的路都沒有走掉。

多虧了北堂希的威名,到目前為止,司馬家的人都沒有來「騷擾」慕千夜。

這一天,傍晚時分,北堂希的隊伍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停了下來,隨行之人都是北堂希銀甲鐵騎之中的精銳,這樣的事情一點兒都難不住他們。

就地安頓下來,生火的生火,準備食物的準備食物。

慕千夜窩在馬車之中,恍惚間想起了段清狂。

他對自己是溫柔的,也是寬容的。

腦中接著響起了段禮和那個老者的話……

自嘲一笑,收起自己不該有的情緒。

「下來吃點東西吧。」馬車外,北堂希的聲音傳了進來。

慕千夜從馬車上下來,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正在烤食物的篝火旁邊坐了下來。

看著少掉一根手指的北堂希熟練地烤著火上的食物。

他親力親為的樣子倒是讓慕千夜很驚奇。

「沒想到沐王爺還會自己動手。」慕千夜似褒似貶地說道。

「軍中只有兄弟,無人可以例外。」北堂希先是看了慕千夜一眼,然後淡淡地回答道。

如果此次北上,是他們的初次相遇,慕千夜覺得自己會對北堂希有一個不錯的印象,可惜,她對他的印象,恐怕是好不了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北堂希將一塊燒好的野豬肉遞到了慕千夜的面前,「傷未好,不要多動。」

慕千夜有些訝異地看著北堂希,「你怎麼知道我傷未好?」

北堂希沒有看慕千夜,繼續擺弄著他手上的野豬肉,「你的臉色比以往都要蒼白,步履上有些蹣跚,氣息不穩。」

北堂希行軍多年,再加上自身的武學修為,雖不懂醫治,但是對于傷患也是能夠看得十分明白的。

慕千夜有些佩服地看了北堂希一眼,既然選擇了同行,暫時還是不要做敵人了,「皇上這麼寵愛你,為何會舍得讓你去帶兵打仗?」

慕千夜憑著前任的記憶知曉北堂希不過十二歲就從軍了。

北堂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面色寒了幾分,卻沒有回答慕千夜的問題。

慕千夜見北堂希不回答,也不好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想想看,人生真是奇妙,前不久,她還恨不得殺了北堂希以解心頭之恨,如今她居然能夠心平氣和地和北堂希一起坐在火堆前吃著烤肉。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引起的北堂希和慕千夜的注意。

「有埋伏!」北堂希的三個字讓其他人迅速動作。

不愧是銀甲鐵騎,無論在做什麼事情,都時刻保持著戒備,北堂希三個字,他們能在一瞬間變成戒備之態,準備隨時迎敵。

此時天色已暗,大家又都處在荒山野嶺之中,我方在明,對方在暗,這就無疑增加了防守的難度。

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鐺之聲從四周響起。

冷依依來到慕千夜的身邊,準備時刻保護慕千夜,現在的慕千夜身上帶著重傷,根本毫無還擊之力。

「是天羅地網。」北堂希波瀾不驚的聲音提醒著大家,他們正被一張網被包圍著。

北堂希的目光在慕千夜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她的身上帶著重傷,一會兒打起來,她的危險比較大。

「呵。」慕千夜嬌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啃著她手上的野豬肉,「難得做一回網中之魚,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冷依依現在急的要命,老大也真是的,近視不同往日,若是平時,她肯定找個好位置,搬個小板凳,悠閑地看好戲。

但是老大背上的傷,深可見骨,好不容易鬼門關走一遭回來,現在的老大,稍稍一動,傷口就用崩裂的危險,這打起來,有個萬一要怎麼辦?

「照顧好她。」留下四個字,北堂希忽然飛身而起。

慕千夜頓了頓,然後轉身對身後的冷依依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為什麼?」冷依依不解慕千夜的意思。

「此時,敵在暗,我在明,雖用天羅地網將我方包圍住,一時半會也不敢攻進來,就憑‘戰梟’北堂希之名,外面的那些鼠輩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時候,誰先出手就失了先機,北堂希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卻先一步出手了,而且還是直接做出了危險的破網之舉。」

「誰知道呢!也許他這個‘戰梟’不過空有虛名罷了!」冷依依不屑地哼了一聲。

不可能,北堂希若是徒有虛名罷了,那麼她就不會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卻都沒有奈何得了他了。

耳邊,兵刃相接之聲不斷,慕千夜卻是只管著自己吃烤肉。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不用抬頭,慕千夜都知道是哪一方贏了,就憑她現在還安然無恙。

這時,北堂希還沒有回來。

卻听到耳邊幾個屬下的嘀咕之聲。

「你說王爺今天是怎麼了,為何不顧危險直接就沖出去破網,若不是身法夠快,真的會沒命的!」

「誰知道呢?王爺此舉倒是把交戰的戰場拉到了外面,不至于讓我們剛才搭好的爐子還有食物被破壞掉。」

「在想什麼呢!重新生火準備食物才費多少心力,這怎麼可能是王爺冒險的理由!」

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慕千夜和冷依依的耳朵。

「老大,該不會那個混蛋王爺急著破網而出,是為了將交戰之地引到前方,不讓那些人進來吧?」冷依依大膽地猜想道,那些人不闖到這里來,就不會攻擊老大,這樣老大就不會有危險。

「沐王爺沒有理由這麼做,不是嗎?」他是欠了他們不錯,但不代表他有要拼命保護他們的責任!

「的確……」冷依依點點頭。

這時,北堂希走了回來,坐回了慕千夜的身邊,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地繼續烤肉,吃東西。

慕千夜盯著他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俊臉看了一會兒。

正要移開目光之時忽然看到了他的右手手腕處的血跡,原本藏在衣袖之中的手腕因為他的動作露在了外面,火光的照耀之下,慕千夜清楚地看見了血跡。

對方有備而來,而北堂希卻魯莽突圍,即使武功再高,也難免會受傷。

正當北堂希的人以為這一場突襲過去了的時候,那些躺在地上的尸體偷偷睜開眼楮觀察著北堂希和北堂希的人的一舉一動。

沒錯,既然敢來偷襲北堂希,就會做好二手準備。

來的人有兩撥,第一波負責直接襲擊北堂希,而另一波,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趁著混亂裝死,伺機準備第二次的突襲。

當然這也是要付出慘烈的代價的,裝死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在做「尸體」的過程中,受點傷,斷手斷腳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這個時候就要忍痛不能出聲。

這些人顯然是受過嚴酷的訓練,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人,才能做得了這樣的事情。

猛然的突襲轉變成了無聲的暗殺。

慕千夜第一個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不因為別的,是因為她天生的嗅覺的靈敏度,得益于她前世作為一個必須洞察秋毫的盜墓者的靈敏度。

「沐王爺,我們似乎有大麻煩了。」慕千夜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我們還處在被包圍的狀態之中。」

說完,慕千夜又啃了一口野豬肉。

听了慕千夜的話,北堂希的反應極其自然,「來者不善,若本王無暇顧及,你求自保便是。」

遠處听不見兩人的對話,看起來兩人似乎毫無察覺的樣子。

「依依,有些事情還得麻煩你了。」慕千夜反應很沉著,盡管她也知道她的處境是最危險的,不管對方是不是沖著北堂希來的,她這個重傷者是最容易一命嗚呼的。

冷依依將兩顆藥丸交到了慕千夜和北堂希的手上,「含著它。」

說完,自己也吞下了一顆。

然後打開了另外一顆瓷瓶,有一股綠色的氣體從瓶子里跑出來,夜色很好地掩蓋住了這股綠色的氣體。

「現在用這東西應該是最好的,但是這東西的藥效並不強,也不能馬上起效。」冷依依向慕千夜和北堂希解釋道,「我能做的只有為你們爭取時間。」

「叮——」

北堂希接下一枚飛鏢,隨之而來的是一眾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北堂希,慕千夜他們所在的位置沖過來的黑衣人。

蜂擁而上的黑衣人將三人團團圍住,與北堂希同行的銀甲鐵騎被殺掉了好一些,剩下的耶被其他的黑衣人纏住了。

慕千夜被北堂希和冷依依保護著。

手撥弄了幾下面前的火堆,再度自嘲一笑,她慕千夜什麼時候淪落到了被人保護的地步了?

手一轉,手上燃著火焰的木棍就飛了出去,砸向其中的一個黑衣人。

「老大!」冷依依忙叫道,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攔住慕千夜。

一邊應付著面前的黑衣人,一邊擔心著也加入了戰斗之中的慕千夜,天吶,老大還要不要命了!

「沐王爺,我冷依依求你帶老大走!」冷依依忽然朝北堂希大喊道,「她的身體吃不消的!」

冷依依第一次開口求人,對方還是對自己最不屑的男人。

北堂希的目光暗了一暗,他大概從冷依依的慌亂之中察覺到了慕千夜傷的可能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嚴重。

慕千夜一揮手,天蠶絲纏上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的同時,慕千夜的後背也裂開了,她感覺到有熱熱的液體用後背流淌出來。

果然身體不听使喚了!

正打算扯動天蠶絲要了對方的命,旁邊的黑衣人的大刀就向她砍了過來。

這樣的攻擊,若是放這往日,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躲過,但是這一刻,旋身避過卻變得那麼的困難。

大刀落下,劃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然而,這道血痕卻不是劃這慕千夜的身上,北堂希一手抱起慕千夜,一個旋轉,後退了數步。

這抱起慕千夜的同時,自己卻不可避免地替慕千夜挨了這一刀。

仿佛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口,北堂希十分專心地以單手應付著這些黑衣人,一只手抱緊慕千夜。

自己,居然被這個男人,救了……

背後流出來的液體是熱的,而自己的身體卻越來越冷了。

慕千夜陷入了昏迷狀態。

迷迷糊糊地醒來,一束刺眼的陽光照進慕千夜的眼楮里。

慕千夜看著周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應該是被帶到了一個山洞里,往山洞口的方向望去。

一個男人正坐這山洞口。

北堂希正在給自己處理右手的傷口。

慕千夜想起身,卻感覺到了一陣疼痛。

「不要亂動。」命令式的口吻,即使是說關心的話,北堂希的口吻依舊是冷冷淡淡的。

這讓慕千夜更加覺得,最初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對雲縴凝溫柔的話語是多麼難能可貴。

「我來幫你上藥吧。」北堂希傷這右手臂上,自己傷藥包扎都不是很方便。

「不用了,你給自己上藥吧。」北堂希婉拒了慕千夜,轉而將傷藥遞給她。

事實上,他帶著她幾乎是趕了一夜的路,才剛到這個山洞里休息,他原本考慮著是否要給她上藥,猶豫不決之下,才先給自己上藥的。

相比于他手上的傷,她的後背的傷更加嚴重,她背後的衣服都被血浸染了,他胸前的血跡也都是她的。

「這兩年,歐陽給我的身體調養的不錯,結實得很,沒那麼容易被閻王爺帶走。」慕千夜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子呢?」

昨晚最後她有听到冷依依的喊聲,知道北堂希先帶著自己離開了,不知道冷依依最後怎麼樣了。

好在冷依依的手腳功夫一般,但是使毒的功夫了得,要保護她很吃力,自保的能力卻是不錯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慕千夜也不可能不擔心。

「對方是沖著本王來的,大部分人都追著本王來了。」北堂希沒有直說冷依依怎麼樣了。

不過從他的話里卻是可以知道,冷依依的危險並不大。

「謝謝你救了我。」慕千夜向北堂希道謝。

「你不需要道謝,本王救你,只是不想再欠你的,這事本就是本王連累你的。」北堂希並不接受慕千夜的道謝。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想要刺殺你,但這都是非你所願的。」慕千夜淡然地說道,她也是被追殺的對象,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你救了我是事實,昨天那樣的情況,你大可以放任我不管,我必死無疑,再說了,這沐王爺的保護下,這一路,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如果沒有北堂希,她早就被行刺了不下十次了。

見北堂希沉默的樣子,慕千夜繼續說道,「這里附近應該有我的茶園,進了茶園之地,就是我的地盤,到時候我們修養一陣再走吧,不管你此行去北方做什麼,現在你的屬下死了一些,剩下的現在也是下落不明,想不緩一緩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現在應該是走到了雲州一代,這里有她的一個重要基地。

北堂希沒有做聲,應該是默認了慕千夜的提議。

「老大!」喜子看到慕千夜到來,別提有多興奮了,「老大,你要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

然而興奮之色還沒有保持多久,在看到北堂希的時候所有的喜悅都化為了烏有。

喜子猛地朝著北堂希撲了過去,一副要將北堂希撕裂了樣子。

慕千夜攔住喜子,「喜子,他的事情等一下再說。」

「老大,你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這個混蛋……」喜子急紅了眼。

「喜子!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嗎?」慕千夜板起了臉。

一見慕千夜板臉,喜子也只好停了下來,莫老大沒有死的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但是歐陽的事情,山寨的事情,都是不可磨滅的。

老大這麼說,必然是有原因的。

冷靜下來之後的喜子發現慕千夜和北堂希的打扮都十分不尋常,不光狼狽不堪,身上還都是血跡。

「老大,發生了什麼事情?」喜子忙問道。

「先別問那麼多,我們先進屋去,讓你媳婦兒出來給我上藥。」慕千夜就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地對喜子交代道。

「好的,我這去,我這就去!」喜子忙去喊他的媳婦兒。

寶夜茶莊這雲州的茶園是最大的茶園之一,處于郊外的茶園位于一片青山環繞之間,無論是山坡上,還是山與山之間的平地,都種滿了茶樹,郁郁蔥蔥的,一片生機盎然。

山間送來徐徐的清風,讓人頓覺心曠神怡。

北堂希銳利的目光在這一片青山綠水間變得柔和了。

有些羨慕地地慕千夜道,「與青山為伴,與綠水為伍,伴露采茶,帶月荷鋤。」

「怎麼,沐王爺難道有興趣在我的茶園里做長工?」慕千夜調笑了北堂希一句,雖然對北堂希的恨意沒有盡數化去,但是至少在這段時間,與他和平相處。

她雖然做不到恩怨分明,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北堂希欠他們一筆血債,她如今也受了北堂希一次恩。

房屋建在茶園地里,出門就是無邊無際的茶地。

房屋都很簡單,都是四合院式的,院子里養著雞鴨。

還沒踏進院子,十來個男女老少就圍了上來。

「小姐你沒有事吧?」

「哎呀,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小姐你受苦了!」

「小姐你這次來可要多住幾天。」

「俺這就把俺家那只最肥的老母雞給宰了,炖一大鍋的雞湯給小姐你補補身體。」

七嘴八舌的,簡直就把慕千夜當成是稀有動物了。

「你們都快給我讓開!」其中一人忽然吼道,「沒听喜子說,小姐受傷了,現在讓小姐趕緊上藥養傷才是正經事!」

「嗯,我先去喜子家,這一次會住幾天,大家先回自己家吧,你們的家我一個都不會少去的,牛嬸你的雞我一定要吃,你想賴都賴不掉!」慕千夜很有耐心地一一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好好。」眾人忙退開。

看著慕千夜和這些樸實的農民熟絡的樣子,北堂希感覺到了自己居然在嫉妒,嫉妒慕千夜可以擁有這樣樸實的關懷。

「沐王爺,屋子簡陋,可別嫌棄。」嫌棄就沒得住!

北堂希依舊是沉默以對。

進了喜子家,喜子的媳婦兒忙迎了出來,「小姐快,隨俺去屋里!」

喜子的媳婦兒皮膚黑黑的,完全稱不上好看,但是卻是個十分實誠的人,按照喜子的話來說,有錢了,不一定要娶漂亮的媳婦兒,娶個能一起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的媳婦兒就好了!

這四年,大家手上的錢也多了,好多兄弟都陸續成親了,但是大多數都是娶一個實誠的農家女當媳婦兒,而不是因著自己手上的錢多了,去娶有錢人家的小姐,或者去找美人。

大家都是窮過來的,連飯都吃不上的日子過過了,能夠好好地過上這樣的日子,大家其實挺滿意的了。

野心大家有,如果沒有野心寶夜茶莊也不會有今日的規模了,但是野心不是體現在奢侈的生活用度上的。

別看喜子家里樸實得要命,喜子可是雲州茶園的主管,手底下過的銀兩,比雲州府的金庫還要多上幾倍呢!

慕千夜被喜子的媳婦兒帶進了房間里去上藥了。

相比于慕千夜受到的熱情對待,北堂希的處境就顯得有些淒涼了。

好在其他的村民並不知道北堂希的事情,不然他此刻就不是冷遇這麼簡單了,大家沖上來,一人一口口水,搞不好堂堂沐王爺會死在村民的口水之下。

「 ——」

一聲劇烈的聲響,宣告太子府的又一張桌子的破裂。

「太子殿下,本王是該說你辦事不利還是……」段清狂冷冷地看著太子北堂明。

睿王妃失蹤了,而且還是在北翼國的京城不見了。

睿王管皇帝北堂擎天要人,這任務就被交到了太子北堂明的身上。

于是睿王府便再也沒有清淨之日了。

段清狂這個男人,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讓他的暗影團混進京城的!

此刻,段清狂的暗影團光明正大地將太子府團團圍住,明擺著就是在威脅,如果北翼國交不出他的睿王妃,那麼北翼國的太子也將因此保不住了。

北堂擎天對此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睿王妃是在北翼國丟失的,他們理虧在先,睿王如今上門要人,而他們北翼國的朝廷卻沒有辦法將人找出來。

「還請睿王再給本宮幾日。」北堂明忍著恨意,放低了姿態,用商量的語氣對段清狂說道。

「本王有和你商量嗎?」段清狂突然消失在了座位上。

等到北堂明察覺,段清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猛地一腳踹在了北堂明的上,段清狂是沒有學過武功招式不錯,但是飛起一腳還是會的。

以段清狂高深的內力,北堂明的身體毫無意外地朝前撲去,華麗麗地摔了一個大馬趴。

這樣的屈辱,別說是太子了,就是尋常男子,也咽不下這口氣。

堂堂一國太子,卻被段清狂弄得這般狼狽。

「睿王,你……」北堂明怒不可遏。

「四日前,太子秘密調動了一隊人馬北上,想來也快回來了吧。」段清狂像是十分不經意地說道。

北堂明猛然一震,他調派人馬北上的事情父皇都不知曉,為何他能夠知道?

「你北翼國的事情本王無心插手,但是……」段清狂的目光十分凜冽,氣勢迫人,就連北堂明也跟著顫了顫,「如果你派出人剛好和本王的愛妃有關系的話……」

結果可想而知。

這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進了屋。

一身紅色勁裝,蒙面,這是段清狂的暗影團特有的裝扮。

「王爺,太子派出去的人之中有人回來了。」暗影團將太子府圍住了,若是有人想要向太子回報什麼消息,必然是會被他們發現的。

王爺的女人不見了,暗影團都十分憤怒,若是事情沒有一個交代,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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