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046︰把程資炎嫁給我吧!

作者 ︰ 清洛妃

景燦長這麼大,瘋狂的事兒,沒少干過,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沒見過一個,比她更瘋的姑娘。當然,最後那句的評定,是她那位一直想要把她打造成名門閨秀的女乃女乃,在搖頭嘆氣只是給予的。

晚上,六點四十二分,班機抵達機場。

戴著墨鏡,頂著鴨舌帽的景燦,從專用通道出來,就那麼悄沒聲息的消失在了倫敦燦爛的夜色中。

跟在她身後的一抹黑影,有些迷茫的看著前方,不覺皺眉,眼中閃過一抹焦慮。

糟糕!

那人暗叫不妙。

但主子交代讓他跟好的人,卻是被他給弄不見了,幾經尋找也確實沒能在看見那抹打扮的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裹起來的倩影,他也值得停下了搜尋的腳步與目光,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在街道轉角的暗處,撥通了那個專機。

提示鈴聲,一聲,接著一聲的響了好久。

足足有一分鐘的功夫,那男人覺得,自己只有呼吸沒有進氣兒,氣頂的肺都快成了個鼓脹的圓球,就連心髒似乎都要從喉嚨里,逆著呼進去的氣流,直接蹦出來的前一刻——那段,終于有人接听了。

「呼——」

男人悄沒聲息的呼了口氣,伸手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一抹,滿臉是汗。

「事情沒辦成?」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的好似鬼魅,卻又平靜的好像是機器錄音一樣,全由一個音節,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著。那應該屬于是機械的音質,但此刻,落在膽戰心驚的男人的耳朵里,卻成了一種午夜的詭異來電,似乎是一條索命的繩子,向他靠近。

「我……對,對不起——」

那人牙齒打顫,說話絲毫不連貫,就連表達也是斷斷續續的,詞不達意。

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壓根沒有想听他說什麼的意思,一口打斷︰「Boss的命令,你可以回來了。」

男人顯然詫異,一愣,訥訥地發出一個有些傻的音節︰「啊?」

「留著你在外面逛蕩也沒用,你可以滾回來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意在戲弄他,听著他倒抽氣的聲音,感覺著他的膽怯,甚至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那人驚恐的面目。可他就是不把那後半句話說出來,直到男人嚇得腿軟求饒。

「大哥,求……求您給求個情兒,別,別讓Boss——」

不等他把話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極細極低的笑,有些陰沉。

「呵呵」,接著,那聲音又傳出,隨意道︰「Boss說了,你能跟到這兒,已經算你本事了,那位大小姐,可比你想象中的精明多了!不過——你也別指望就這麼過關,回來後,把大小姐下榻的酒店找出來,及時匯報。」

這次,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再給他任何「驚喜,或是驚嚇」,直接掛斷了電話。

彼端,躲在牆角處的男人,卻是又驚又怕,手里拿著的那支手機,依舊緊緊地貼在耳畔,好半天都沒放下來。

直到一陣陣涼風,吹散了他身上的燥汗,這才總算是找回了一點兒心神。

他趕忙抬手,抹了把臉,搓揉了幾下臉頰,提醒著自己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關總算過去了!

在心中悄沒聲息的念叨了句,男人又重重地呼了口氣,這才放開還緊緊地貼在耳邊的手機,低頭又看了眼,嘴角咧起一絲苦笑,暗自月復誹︰可真夠倒霉的,他怎麼會攤上這種事兒?

不過,這上級,尤其還是那位祖宗交代的事兒,他這個小蝦米可不敢怠慢,即便現在腿還有點軟的站不起來,可聲音已經找了回來,這邊飛快的撥通爛熟于心的號碼,用盡量平穩的聲音開口︰「盧,幫我把今天各大酒店的客戶名單調出來——」

同一時間。

景燦漫步在倫敦繁華的街道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抬頭仰望這天空,一步三晃的慢慢走著,走在這個曾經被稱為霧都,如今卻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下。

她步伐悠閑,心卻有些亂糟糟的,說不上來原因。

或許,是因為那個男人,又或許是因為她忽然听到的,給了她一線希望的事兒。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既然來了,那麼就先找到那個家伙吧!

伸手推了下眼楮,景燦拽了鴨舌帽。

一頭青絲傾瀉而下。

景燦甩了甩頭發,任由絲發在風中搖曳,讓風鼓動著發絲,清爽到發根深處。並且,她用帽子當扇子,拿在手中,扇了又扇的讓自己涼快下來。

她左右顧盼,看著四周熟悉卻也陌生的環境,想讓自己的思緒分散開來。同時也是在觀察周圍,直到確定,之前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並沒有追上來,這才安心的邁開了腳步,朝她提前預定好的落腳點奔去。

可她卻不知,這時候她所謂的,那個安全的,絕對保密的落腳點,已經被某個有心人,全權掌握了……

半個鐘頭後——

之前負責跟蹤景燦的男人,又撥通了之前的電話,向對方報告︰「已經查到了,大小姐下榻的酒店是……」

電話那頭,安靜了大約十幾秒鐘,淡淡的回應了句︰「嗯,知道了。」話音落,那人就掛斷了電話,轉身看向背靠著落地窗,透著沒有拉上窗簾的那一角,看著窗外的男人。

男人遺世獨立,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毫不相關,唯一有聯系的,應該就是他手中那個盛著猩紅液體的高腳杯。那個杯子,是用純淨的一整塊白水晶打磨而成的,做工相當耗費,可以說就光這一個整塊的制裁,就已經價值不菲了。更不用加上工匠的名譽,做工,以及這杯子所謂的意義了。

「Boss,大小姐的行程已經查到了。」

冷淡的聲音,似乎和這個房間的氣氛一樣——靜,安靜、平靜,靜的有些詭異。

男人不語,轉頭,看向他。

比女人還要妖魅三分,靈動三分的眼眸隨即一瞥,卻有一種莫名的冷意,順著他顧盼的神采,流露出來,冷中透著絲絲陰狠。那種陰狠不是怒意的,而是張揚跋扈的,滲透到了這個人骨子里的陰狠。只需一眼,就能知道,他——是個狠角色!

不說話,男人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那人繼續。

那人,是這男人的助理,跟在他身邊的日子也有不少時候了。可即便如此,每當被這男人這樣看著的時候,他表面上雖然能平靜依舊,但這心底還是冷不丁的打寒顫。

無聲的吞了吞口水,他穩定住自己有些慌的心緒,開口。用拿捏的恰到好處的聲音和語速,不急不緩的說︰「大小姐住在景家投資的酒店里……這是房間號。」

頓了下,他趕緊走到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偌大的辦公桌前,將手中的便簽條遞了過去,收回手時,他的手指頭還是沒把持住的抖了下。

拿著酒杯的那人,低頭看了眼上頭的房間號,嘴角一勾,劃過一抹譏誚。

「這數字,看著眼熟啊!」和某個男人的生日,不謀而合。

「听,听說,是大小姐的專用房間。」助理看準時機,趕緊補充。

「哦?是這樣啊……」眉梢一揚,男人放下便簽條,眼尾微挑的掃過極為恭敬的助理,看著他微微低垂的頭頂,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指尖卻輕慢的敲著桌子,發出「叩叩」的聲響。

一下下的,雖然是叩在桌子上,但那助理的心跳都已經跟著這節奏加速跳動了,似乎他要是再敲快點,助理的心髒都能跟著從嘴里跳出來!

「啪——」

水晶杯摔在了地上。

打磨的極為光潤細致的杯柄,從中間斷裂成兩半兒。

助理心頭一驚,嗓子眼也跟著緊了起來,半張著嘴說不出話,可早已形成的條件反射神經,到讓他的身體行動,比嘴更快一步的蹲了下來,動作熟練的拾撿著殘破的杯子。

而這時,男人低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三分蠱惑的鑽入耳中︰「看來……我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啊!可怎麼辦呢?如果不搞點兒破壞,我還真不甘心啊——」

「Boss?!」

听著腳步聲,總算找到聲音的助理,及時抬頭。

「備車,去酒店!」

男人丟下這樣一句極為簡短,且意味不明的話,就昂首闊步的離開了辦公室。雙手抄兜,步伐穩健,加上他矯健的筆挺身形,為他行動間平添一份瀟灑,只是那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索、孤獨……

哼著歌,景燦在酒店門前下了車。

門童早早地站在一旁,幫她領著行李,領著她朝里走。

沒走幾步,站在門口的盡力,也趕忙迎了上去。

「大小姐,您來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讓我好有個準備啊!」經理伸手接過景燦的行禮,對著門童猛打眼色,接著穿過旋轉門,又跟在景燦後頭,繼續溜須拍馬的獻殷勤。

景燦眉頭一皺,有點兒不樂意了。

小嘴一撅,她推了下太陽鏡︰「怎麼,你們是不歡迎我啊!那好,我和爺爺說一聲,不住自己家的酒店了,我去別家住著,省的看你們臉色!」

「哎,唉大小姐,千萬別!我們哪敢不歡迎啊,我們就是太歡迎了,所以就想著,如果大小姐您能提前通知的話,我們這才好把您的房間布置得更舒服不是嗎?」

那經理只是听說過這位大小姐,還沒真正的招待過,莫不清楚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不過,以前那幾位調任離開的都說過,這位大小姐是最好伺候的,怎麼到他這兒,才說了第一句話就錯了呢?

有些發急的經理,把自己剛剛的話又想了邊,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大嘴巴子。但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來,如此,即便現在後悔了,他也沒得轉換的余地,于是趕緊開口,給自己開月兌的同時,繼續拍馬屁︰「您別介意,我這人嘴笨,不太會說話,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您一定要發話,多多教訓,也多多提攜,哈哈……」

景燦一向不喜歡拍馬屁的家伙,不覺再皺眉頭,看了他一眼,就不理他了,自徑走向電梯。可那經理卻驚呼一聲︰「大小姐,這部,這部是您的專梯!」

什麼時候,還給她一個絲毫不參與景家經營的小姑娘搞特權了?

景燦一挑眉,看先拿個豎著塊禁止客人通行的牌子的電梯,抬腳就踹了過去,臉色也冷了下來。

「把這個給我立刻拿走,我不需要!」頓了下,景燦看著倒下的牌子,又轉眸看了圈兒周圍,確定沒什麼人,這才冷哼道︰「記住,在我們酒店,客人是最尊貴的,這些都屬于他們的享受範圍,不是你可以隨便扣除的,明白嗎!明白的話,立刻去辦,我需要的是最好的員工,而不是——溜須拍馬的跳梁小丑!」

話音落,景燦一把搶過自己的行李箱及房卡,步入一旁的電梯,消失在那經理的視線之中……

當景燦打開房間門時,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她吸了吸鼻子,總覺得這味道很熟悉。

但她來不及想著熟悉的味道是誰的,第一給念頭就是在心里罵剛剛那個似乎不怎麼情願她入住的經理︰龜孫子,鐵定是把我的房間給別人住,從而賺外快了,才那麼心虛的!哼!

「 嚓——」

「咦?」半開著房門,景燦將房卡插上,就伸手模索這開燈。可過了好半晌,她模到了開關,卻怎麼也打不開房間的燈︰「臥槽,不會是壞了吧!」

該不會又是剛剛那個禿瓢經理干的好事兒吧!

好嘛,這王八孫子不想活了吧,把她的房間給別人住不說,還把她房間的照明系統給弄壞了!難怪剛剛一臉快要死了的模樣,原來自己干了壞事兒,心虛了。不然,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應該那麼對自己說話吧?

飛快的整理好思緒,景燦將前後事情一連,就串上了,心里的火,也竄上了!

「姥姥的,證據卻在,我看他今兒還敢怎麼抵賴!」怒了,景燦一跺腳,門也不管了,轉身就打算去找那個惹了她的王八羔子。

可她這前腳才出門,就听身後傳來一聲低沉而又魔魅的低喚︰「小燦……」頓了下,又輕描淡寫的吐出後兩個字,「是我!」

景燦打了個激靈。

她下意識的轉頭,因為扭的快,她甚至听見了脖子關節「  」的聲音。

但她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兒,只是瞪圓了眼楮,尋著那聲源,朝黑暗的深處看去。

「你……」景燦下意識的朝里面走了一步,有些難以置信,並試探的問︰「你是尤霧?!」

景燦扶著玄關的牆,朝里面又走了一步,一只手卻將皮包抓的死緊,隨時警惕。

而這時,玄關的燈忽然亮了。

景燦下意識的閉了下眼楮,再睜開時,遠遠地就看見尤霧正坐在廳里的沙發上,手中端著一個冒著熱氣兒的咖啡杯。

真的是他!

景燦下意識的又朝後退了一步,皮包袋子在手中捏的更是緊了又緊。

「怎麼?見到我,你似乎並不高興。還是,我來得太唐突了,讓你有些意外?如果嚇著你了,我和抱歉,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的,驚喜。」尤霧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眼看向她,眼底一片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的確是個驚……驚喜。」景燦放松了些,不落痕跡的松了口氣,可那眼底依舊藏著一抹深深地戒備。

尤霧似乎看出來了,但他並不在意,反倒微微一笑。

他嘴角勾起讓女人都為之嫉妒的嫵媚,動作優雅的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朝她發出邀請︰「來,坐下,一起喝杯咖啡。我要了你最喜歡的卡布奇諾,按照你的口味,雙倍女乃,雙倍糖,對嗎?」

她的習慣,他從來都記著,而有些人,恐怕這輩子都記不住吧!

想著,那個人冷峻的面目浮現腦海,令她不禁苦笑。

「霧……霧哥。」收斂心思,景燦趕緊整理情緒,將滿心的低落掩藏,朝他笑了笑,放松了緊繃的脊背,邁開優雅的步子,朝他走近。「我是沒想到,你居然回來,而且一來就給我那麼一個驚喜。說真的,挺意外的!」

聳聳肩,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並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咖啡杯,往嘴邊送去。

「小心燙!」

尤霧看著她,溫和的眼波中,帶著三分暖意,三分寵溺,但剩下的復雜,卻充斥著探究、陰冷等她完全看不明白的情愫。

「不會,味道剛剛好,還是霧哥了解我!」舌尖滾著甜膩的咖啡醇香,景燦眯著眼楮,似乎很享受的樣子。但她卻借此巧妙的掩去眼底的一抹失落,可那抹失落,卻被同樣失落過的尤霧,收入眼底。

是啊,他一直都是最了解她的那個,甚至了解她喜歡一個男人的決心,知道她喜歡了那個男人多少天,還有她還願意在追著那個男人跑多久……也正因此,他明白,自己完全沒有機會,沒有機會插在這連個人之間,沒有機會成為她的什麼人,就更不要說有沒有機會去做點兒破壞兩人感情的事兒,當個名正言順的「小三」之後再扶正了。

他,在努力,也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個看客,僅此而已。

四目相觸,淡淡一笑。

彼此間無聲的觸動,卻比任何言語來的都讓人心驚。

景燦捏著杯柄的指尖,微微收緊。

頓了下,她放下杯子,同時收回注視的目光,隨意的勾著嘴角,手臂輕輕地搭在沙發扶手上,慵懶的斜靠著,正想著怎麼開口,卻听他用那不同于兩年前的溫潤嗓音,沉沉地喚她。

「景燦。」

他的聲音很鄭重,嗓音依舊溫潤,卻不同兩年前的那種,仔細尋味,仿佛多了種滄桑感。又或者應該說,他的聲音變得厚重了許多,夾雜了些歲月的洗禮,比以前更多了一種鋒芒,令人聞之生畏。

「嗯?」

不知為什麼,雖然景燦很確定自己並不怕他,可被他這麼沉沉的一喚,就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抬頭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份專注和嚴肅。

「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來吃你的,只是覺得有些話,應該在這時候和你說清楚了,算是給我一個完全的了斷吧!」他說的很隨意,甚至還端著咖啡送到唇瓣呷了口。轉眸,他的目光從景燦的眸底深處掃過,恍然間發現了她眸底深處的一絲閃爍,就立馬明白了她的想法,隨即開口,微微一笑繼續道︰「景燦,還記得吧,以前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喜歡過一個女孩,但她心里沒有我,而她喜歡的那個人,也不見起願意回頭看她一眼。所以,我一直在等她……」

景燦咽了口干沫,嗓子有些發緊。

她知道,尤霧嘴里的那個女孩……是自己。

無措間,她抬頭,看向尤霧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張張嘴,卻發現自己壓根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即便找得到,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可她……」

「听我說完。」尤霧打了個手勢,止住了景燦,而那深邃的目光卻從她的面前劃過,掃向沙發後背對著的,臨街落地窗。接著緩聲開口,聲音卻略略壓低,多了份無奈︰「我以前不逼迫她接受我,是在給她放假。我想讓她自己看清楚她所要努力的那條道路,有多難走,也想讓她自己發現我在用一顆真心,守著她,護著她,並且隨時準備包容她,呵護她,寵愛她……只可惜,她的眼里只有那一道光亮,從來沒有我。」

尤霧轉過身,似笑非笑的凝視著景燦,動作極為自如的聳了聳肩,隨即放下咖啡杯,半垂著眼眸,低聲繼續道︰「我——不喜歡身上留存著關于別的男人的記憶的女人。這和我一向不喜歡,屬于我的東西上,留存著別人的味道,是一個樣子的。」

景燦心中一頓,似乎听明白了,卻又好似被尤霧此刻的這股子認真勁兒給鬧糊涂了。她睜大了眼楮,撲閃著睫羽,微微偏著頭看著他,半張著嘴,卻依舊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是訥訥的看著他。

而這時,他的聲音繼續傳來,在耳畔回蕩,在一字一句的鑽入耳中——

「我放棄了……」尤霧朝她靠近,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我放棄你了,但景燦,答應我,你要過的比任何女人都幸福!」

他的指尖,順著她的肩膀滑落,轉即握住了她的手,神色鄭重,目光嚴肅的盯著她,瞬也不瞬。

景燦心中一動,卻也松了口氣,隨即勾起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

「嗯,我會的。」稍頓,她壓抑著心中漾起的波瀾,沉聲低語︰「還有……尤霧哥,謝謝你!」

謝謝你的放手,也謝謝你的成全。

「哧,傻丫頭,我可不是成全你,我實在成全我自己!」追著一個永遠都抓不住的人,太累了,他沒有這個精力耗下去,也學不來她對程資炎的那股子堅韌。也許是他對什麼都要計算一個利益的關系,又有可能是像小妹說的那樣,他的放手,許是因為愛的還不夠深吧!

不夠嗎?

也許是!

但對他來說,這些年,接觸的女人中,最特別的,能吸引著他目光的,只有她了。

對他來說,她是個特別的存在,而以後,不會了……

*

那天晚上,景燦一夜未眠。

腦海里反復重現的,是尤霧專注的目光,還有他的那一席話——「還回到以前吧,拋開你是我曾經喜歡的人這一條,你家依舊還是我們尤家世交,你也還是那個第一次見到我,就叫‘漂亮姐姐’的小妮子!」

景燦伸手模了下自己的鼻子,有些好笑的翹起了嘴角。

說真的,她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按理說,尤霧真的是個足夠好,足夠優秀的男人。若和程資炎相比,他絕對是個最強勁的對手,還是不相上下的那種,但她對他就是打心眼里的提不起來感覺。同樣是觸踫,程資炎會讓她臉紅心跳,會讓她呼吸急促,而尤霧他……

想到這,景燦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臉頰,苦笑著呢喃︰「或許……我就沒把他當做男人看過吧!」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她和尤霧之間的尷尬,算是消除了,這也總算讓她松了口氣。

可是解決了這件事兒,她就又開始頭疼程資炎。

她這次純屬腦子發熱,什麼都不顧的,直接買了張機票,就那麼飛奔而來了。可是,等她到了這兒,下了飛機,她依舊沒有搞清楚,自己到這里,是要干什麼。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去找他,也不知道,自己去找他要做些什麼。是要向他大膽求證,還是想和他談一談那一晚的事兒?

「啊啊啊——」

好煩!

景燦有些焦躁的蹬著被子,懷里還抱著個抱枕,就那麼靠在床頭。

心,煩亂依舊。

怎麼理,都理不清楚的亂成了一團。

最後,景燦干脆直接把抱枕扔了出去,干脆不想了。可又睡不著,只好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看起午夜劇場。

次日中午,陽光透過女乃白色的窗簾,照入屋中。

景燦被一陣吵鬧的電話鈴給叫了起來,她伸手胡亂模索著,不經意間似乎把什麼東西給推到了地上,發出「 」的一聲響動。

一驚,景燦揉著眼楮趴在床邊,看向摔在地上的電話,伸手拿起,就听電話听筒里傳來一聲驚呼︰「景燦,你個死丫頭,手機居然給我關機,害得我擔心的要命,還以為你一個想不開打算跳海了呢!別怪我做朋友的不夠意思,友情提示,什麼跳海跳江的事兒別干,不然葬禮上不好看,還有,記得寫遺書,方便我們幫你達成未了的心願。」

尤婷的聲音,可比鬧鐘管用多了。

景燦這下總算清醒了,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並趴在床邊,把摔在地上的復古電話機給撈起來。

「我手機應該是沒電了……啊哈……」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的景燦,左右活動著脖子,接著似真似假的又補了句︰「還有,姐們,我的遺願就一個——把程資炎嫁給我吧!」

「哈?!」尤婷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轉眸看向坐在對面,真悠閑的喝著咖啡,並和她的丈夫談著生意上的事兒的大哥尤霧,嘴角有情不自禁的劃過一抹苦笑。

其實,她知道昨兒尤霧去找過景燦的事兒,也知道他這次算是徹底的放開了,而她更清楚,尤霧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所以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和景燦瞎侃。

幾句話的功夫,她總覺得景燦童鞋明顯的氣力不足,就試探性的,用略帶曖昧的口吻調侃道︰「喂,你昨兒出去偷腥了吧,說話都有氣無力的,看來把人榨干了不少啊!」

「是啊是啊,我半夜睡不著,爬起來看人在午夜小劇場里瘋狂偷腥,瞧著男主被女主榨干,並且揣測,這一場戲下來,那人會不會因此精盡而亡!」景燦又打了個哈欠,接著把昨晚上看電視的心得說給了尤婷听。

尤婷開始還想,這姑娘不會真半夜三更爬起來,去哪兒偷窺了吧!可听玩她這一席話,她把沒咽下去的女乃茶,噴了丈夫一身。

景姑娘昨晚上所研究的小劇場,的確是真人版的,但是在電視里播放的午夜劇場。而景姑娘昨兒剛好心煩氣躁,一看見人家親親熱熱,就想到了自己和程資炎,然後這頭頂就冒火,眼楮就噴火。再接著……再接著她沒砸電視,而是不死心的繼續換台。但是,一個台一個台的換下來,她總結出一個規律,這酒店絕對他妹的符合各種情侶的口味,連AV小電影和各種口味的GV片兒都在不同的頻道播放著,就是沒找到一個能讓她靜下心來看的。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後來她終于找到一個米有**果滴活塞運動的片兒,心里還小得意了一把。可這還沒看兩分鐘,只見一張無比丑陋的鬼臉,就那麼忽然在鏡頭前放大,並張開了血盆大口,發出動物版的嘶吼。

「嗷嗚——」

就那麼一嗓子,景姑娘嚇得差點兒心血逆行,手一哆嗦,趕緊把電視給關了,然後整個人就縮在了被窩里,然後就那麼迷迷糊糊的躺了一晚上,直到窗外透過蒙蒙亮的晨光,她才總算安然的閉上眼楮,睡了。

「噗,景燦,瞧你這慫樣,不就一女鬼嗎,你連閻王都見過,還怕個鳥啊!」說這話的時候,尤婷故意朝尤霧看了一眼,見他和宗政談笑依舊,半點兒情緒都沒透露出來,這心里就清楚了,暗暗地又嘆了口氣。

「姥姥的,尤博士,你當人人都是你啊,拋開三界五行,置身凡塵之外的。我昨兒可是孤寡一個,孤枕難眠。不像你,春光無限,寒帳乍暖,有人給你安樂窩,有人給你暖懷抱。如此,你模著你那個明顯少缺的良心說,半夜三更的,電視機里突然冒出那麼一玩意兒來,你怕不怕啊!」

尤婷想了想,還真沒什麼感覺︰「不怕。行的正坐得端,應該是鬼怕我才對吧!」

景燦氣短,但想了想,曾經在讀醫科的時候,就雙手緊握銀晃晃的解刨刀,對著尸體笑的陰氣森森的尤婷大小姐,要是能怕鬼,還真邪氣兒了。

如此說來……鬼,的確該怕她。

「成,你就是一鎮宅獸,你家大叔娶了你,真是福氣無限啊!」

「怎麼,羨慕嫉妒恨了?」揚著眉梢,尤婷這口氣似乎還挺得意。她不理會景燦的調侃,估計岔開話題道︰「對了,有好事兒照顧你!」

「好事兒?尤婷小姐,你每次對我說好事兒,就絕對不會有好事兒,這是個真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敢在紅旗下,對黨發誓!」景燦說的極為堅定。

她猶記得,上一次尤婷說有好事兒照顧她的時候,是讓她陪著去參加一場由尤婷的師母舉行的「相親聯誼」。因為是師母弄得,尤婷通知居然和她說,這抹不開面子,不好推開。當時,她就質疑過,你說,尤婷是什麼人啊,居然還會給人面子?而等她到場後,才知道,那群被搞來聯誼的男生里,有個人手中握著一個尤婷極為感興趣的誓言。

如此,她就因為那場「相親聯誼」,被那個瞎了眼的給看上了。而尤婷這小不要臉的,居然順水推舟的把她給賣了。當然,尤婷同志半點兒都沒吃虧,賣了她,換來了她所想要的實驗數據。卻苦了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那個瞎眼的家伙,給甩了。

之後,她直接沖到了尤婷的實驗室,抓著丫的頭發,給她塞到了盛著福爾馬林的長方體的玻璃缸里。

再上一次……

「這次不一樣,你絕對喜歡!」不等景燦在追憶那不堪回首的往昔,尤婷冷艷的聲音,透著一絲絲魅惑的從听筒里傳了過來。

「哦?」景燦有那麼點兒好奇,但歸結于往日的那些經歷,她可不敢確定,這次能是什麼好事兒。

「嘻嘻,是這樣的,下周呢,要在海濱舉辦一場party。我有兩張貴賓券,但是吧……宗政有點事兒,需要我跟他回國一趟,所以,我不能陪我哥去了,剛巧你又來了,就麻煩你陪我哥去一趟。」不等景燦拒絕,尤婷又飛快的補了句︰「听說,你想見的那個人也在,何不借此機會,刺激刺激他?畢竟……男人對女人有種強烈的佔有,只要他覺得你是他的了,再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談笑風生,他就會酸氣四溢。」

這邏輯,景燦听過,但從未在自己身上實踐過。

而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听尤婷的,去試探他。畢竟,他們倆之間連最基礎的感情都沒有,試探的結果,只怕是一場空。

尤婷听她那邊沒動靜,就再度鼓勵道︰「景燦,你連上他都敢,怎麼就試探一下他的反應,都不敢了呢?」頓了下,她又發出蠱惑的邀約,笑容冷眼而又低沉︰「你不是怕了吧!你怕他的反應,不是你想看見的,就像你現在,來都來了,卻不敢去找他,去證實一下他的心意。景燦,平日的你燦爛極了,讓人炫目不已,可在他面前,你怎麼就……」

「夠了尤婷——我去!」景燦不想再听下去,飛快的吐出一句決定,就掛斷了電話。

知道她晚上,再打開手機時,才發現里頭跳出了不少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短信。其中一條,是尤婷發來的,上頭有海濱party的具體時間,及地點。

景燦看著那條短信發呆,手指就放在刪除的那個觸模點上,卻始終沒有按下去。

一晃,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party的舉辦日。

當天下午,景燦收到一個禮盒,里頭是疊放整齊的小禮服裙,還配了雙同色系的女乃黃色雪紡緞帶高跟鞋。而但她拿起禮服裙時,從中掉出兩張紙卡,一張看上去很精致紙卡,是海濱party的VIP入場券。另一張折起的精美紙卡,卻是一份短小的信,上頭的筆記是景燦所熟悉的。

是尤霧寫得。

景燦打開卡片,入眼是這樣一行字。

——整理好心情,好好梳洗一番,再換上禮服,拿著入場券下樓,我在停車場A12區等你。霧字。

他,還是那麼細心。

景燦合上卡片,目光有落在禮服裙上。

她伸手撫模裙子,不論是顏色、材質,甚至裁剪做工,都是她所喜歡的。

而這一切,那個男人一點兒也不上心……

不去多想,景燦洗漱換衣,弄好頭發,帶上適合今兒場合的配飾,又到穿衣鏡前左右照了照。確定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恰到好處了,這才拿起手包,離開了房間,去地下停車場找他。

今兒的尤霧,一身休閑打扮,並非往日西服革履的盛裝。但不論是衣服的顏色,還是樣式,都和她身上的這款看上去俏皮可愛的小禮服裙,多多少少有些搭配的意思。

「很漂亮!」尤霧給她打開車門的時候,贊了一聲。但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就隨口解釋了句︰「衣服是婷婷選的,而且今晚你是我的女伴,服裝上比較搭配,也很合理。」

「是嗎?那怪那麼合身。」頓了下,景燦看著尤霧上車,偏過臉,眯著眼楮看向他,微微一笑,又補充了句︰「不過,我總覺得,今天的你比平日里更帥氣!」

「心動了?可惜,沒機會咯!」

「嘁,不稀罕!」

一撇嘴,景燦轉過頭去。

尤霧淺笑著熟練地打著方向盤,開車使出停車場。

往海濱去的路上,尤霧給景燦介紹了一下海濱party的主辦內容。

「……哦,對了,听說這場party里會添加一場古董拍賣會。但我想,你不會有什麼興趣,不過,夜場的活動,就比較有意思了,但具體的操作流程,主辦方並沒透露,听上去有點兒神秘兮兮的。」

「我最喜歡神秘的事兒……」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到也沒見著冷場的時候,尤其尤霧比程資炎那個冷血動物更會哄女孩子,和她說了不少這兩年在外的趣聞,逗得景燦時而緊張聆听,時而捧月復大笑。直到車子抵達目的地,聞到了那股子夾雜著海水的咸澀味道的空氣,這才止住了笑聲。

下了車,景燦看著眼前布置的相當漂亮的會場,環視眼前早已倒了的男男女女,這才發覺,這場宴會似乎是個年輕人辦得,場上到處可見俊男美女。

「尤少,景小姐,請往這邊走。」迎接賓客的waiter,在司儀小姐核對過他們的入場券和邀請卡後,就立刻領著兩人朝休息室走去,並在玄關處,從另一名司儀的手中接過兩本圖冊,交給兩人︰「這是活動時間的安排表……」

前後解說一遍,司儀小姐彬彬有禮的按照流程,微笑的祝福兩人今晚愉快後,這才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兩人。

景燦坐在一旁,邊喝咖啡,邊翻看手中的那本冊子,意興闌珊。

她對這場party並不在意,所以即便有什麼引人注意的活動,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意思。

她所在意的,只是那個男人而已!

環顧四周,景燦又灌了杯冰咖啡,轉眸看向好似很認真的在看著圖冊的尤霧,忽然站起,轉身道︰「那個……我想先出去走走,透透氣。」

「我陪你?」尤霧抬頭看她,腿並沒有動。

「不用不用!」景燦連連擺手,「你在這等我好了,我過會兒就回來!」

話音落,景燦不等尤霧起來,就趕緊離開這間讓她不知怎麼就是悶得難受的房間,逃月兌那種無形中形成的低氣壓流,一路從樓上的休息室,跑向了樓下大廳。

可等她到了大廳里,卻又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出去吧……外面熱鬧的喧囂,似乎不符合自己此刻亂糟糟的心情。

回去吧……休息室里的安靜,真的讓她從頭到腳都深深地不自在。

左右都覺得不是滋味的景燦,最終在大廳的休息區坐下,並伸手拿了本雜志,無意的翻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只听到周圍傳來嘈嘈切切的言語,還有三兩只發春的小貓,捂著臉兒,低聲呢喃著什麼。

景燦抬頭,順著那三兩只小春貓的視線,朝門口瞧去——

只見,一位面目冷峻,衣裝筆挺的男人,目不斜視的從眾人之間走過。他是天生的望著,步履之間帶著種讓人不敢阻攔的威儀,所到之處,無人不立刻讓道。即便沒有被那種為以震懾,也會估計他前前後後簇擁著的,十來名保鏢,乖乖讓開。

心,怦然。

景燦下意識的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雜志,站了起來。

大廳里的水晶燈,折射出燦爛的絢色,勾畫著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龐,描繪他眉宇間的果敢與冷絕,令她本就俊美無儔的臉龐,更平添了一份內斂的霸氣。那是一份常在高位的人,特有的氣質,是王者的風範!

讓她未知迷眩,無法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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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親愛的們,妃妃上次忘了通知了,所以今兒早早送上。

因為最近實在太忙了,妃妃不能保證每天更新,就積攢起來,一下子發上去,還望親們能夠理解。

下章更新定在九月八日,就是星期天,歡迎親們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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