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045︰是我上了你,你不認我認!

作者 ︰ 清洛妃

夜,一片幽暗。

唯有床頭黯淡的暖色燈光,投影著床上交疊的人影。

景燦怔怔地抬頭看著眼前呼吸急促,額角青筋緊繃,突突直跳的男人。他眼中壓抑著**,他的嘴唇泛著異常妖艷的紅潤,就連一向冰冷的宛如紙人的臉龐,也染上了一抹不同尋常的紅暈。

"呼哧,呼哧——"

他粗重的喘息著,似乎極為貪婪,卻又在拼命的克制著自己。

他的發鬢沾染著汗水,滴答而下,順延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蜿蜒,滑落下頜。

滴答——

汗水落在景燦的唇邊,滑入她剛剛掀開的唇齒間。

無聲,但景燦覺得,她似乎能夠听得到,那汗水低落的聲響。宛如明珠翠玉,碎成幾瓣兒的落入唇齒,有恍惚是砸在了她的心底,漫散著屬于他的男性氣息。

味,微咸。

似乎融合著鼻端,那屬于他的男性麝香的清醒,包含著他的隱忍與那種錯綜復雜的無法言說的情愫——

他在煎熬,無比煎熬!

景燦雖然沒有嘗試過那些詭異的藥物的滋味,但也听尤婷那個趣味嚴重惡劣的邪惡小娘們提過很多次,所以她只要一想到程資炎是中招了,就滿心的難過,可不覺又有些狐疑,她分明已經做得完美無缺了,可有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讓他……

程資炎的手指從她肩頭滑落,死死地扣住她肩膀兩側的床單。那力道不小,雖說抓著的不是她,但她可以分明的感覺到,她背後的床單被抓得繃直,咯著她的脖頸,劃過微微有些**。

他還不動手?

從他眼底幽暗的深淵中抽回心思的景燦,望著他眸中屬于他的倒影不覺詫異。

但轉瞬間,她就明白了,他眼中雖然幾欲噴火,但他卻依舊還在隱忍,大概是想要給自己逃走的機會。這個男人……

有時候,景燦也挺弄不明白這個男人的。

此刻的他不是已經誤會了她嗎,那麼,他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問的直接把她給強了啊,那還用顧慮其他?難道說,是怕她真的就這麼纏上他,一輩子都不放開嗎!

景燦的笑容中勾起了一抹自憐自哀的自嘲,同時對上他視線的雙眸,也劃過一絲古怪的痕跡。不過,在她迅速的想清楚後,景燦做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來不及反應到的舉動。

她本能的伸手,勾住程資炎的脖子,慢慢地抬起有些僵硬的身板,讓自己緩緩地靠向他,生澀的,卻有著幾分嫵媚撩撥意味的,用她微微紅腫酥麻的唇瓣,輕輕地摩挲著程資炎的臉頰。若有如無的吻著,直至耳畔,這才低聲言語,聲音雖低且柔,卻字字清明,撩人心魂——

"炎,今晚你是我的!"

你永遠都只是我的……

狡黠的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

景燦直說了前半句,可後半句卻在心中默默地又念了一遍。

她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覺得最幸福的一件事兒了,把自己完整的獻給她所愛的人。雖然,現在這男人似乎還不愛他,但她有信心,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還怕他程閻王訓不成小狼崽?

就算訓不成,他們造一個總成吧!

熱情的貼了上去,景燦決定,今晚她要放縱,要拋開所有的是是非非,放縱的和眼前這個追隨了小半輩子的男人,來個一夜什麼的。

用二貨景燦的話來說,今晚算是犒勞她往日里追著程資炎那麼辛苦的飛來飛去,卻要看著那麼大塊鮮女敕的肉,在眼前扭著俏俏地小扭來扭去,就是不扭到自己碗里來,只能眼巴巴的瞅著流口水的……饑渴。

如狼似虎!

絕對稱得上這個等級了。

她引誘的一吻,結結實實地落了上去。

不管技術如何,就但憑那火熱的熱情,就足夠把程資炎體內那股子不知道是什麼藥物導致的熱血與**,一下子給吊了起來。

一股腦的涌上來的血流,沖擊的他頭腦發麻,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很快,他克制住的理智,就在景燦並不怎麼高明,卻也算得上是好學生認真"學習"過的挑逗下,分崩離析。

唇齒糾纏,原本佔據上風的景燦,很快落于下風。

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全是屬于那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還有他唇齒間流轉的夾雜著檸檬鮮味的紅酒的純濃厚重,唇齒間的輾轉廝磨,竟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寸,都狠狠地啃噬入月復一般。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涼薄的,對誰都是面目冷峭森寒的那人嗎?

被吻得幾乎無法思考的景燦,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出于一種僵硬狀態,卻又軟軟的無法動彈,只本能的任憑他的引導,配合的動作著。

激烈的吻,讓二人的呼吸漸變急促。

不消一會兒,她就覺得身上一陣清涼,唯有與他緊密相擁的肌膚,燙得嚇人。

他修長的手指,化為最有利的武器,極盡撩撥,挑逗,引領著未經人事的她。

她的指甲,也給今晚的大好時光,添上了一抹極具**的曖昧之色,在他後背留下一道道頗為引人遐想的抓痕。

低抑的喘息,順延著她的喉底傳出。

粗重的呼吸,突破了他的唇齒流轉。

白皙的長腿盤踞,微微顫抖。

那人修勁的背影,更宛如御馬馳騁一般……

激烈的帶著些狠決意味的強烈感受,宛如潮水,幾乎將二人湮沒。

那種感覺——

幾近滅頂。

不可言傳。

廝磨間,雙手緊緊抓著程資炎後背的景燦,終于體會到了,她從未體會過的屬于這個男人的凶猛的熱情……

這事兒,若換做別的姑娘,一定以為自己是吃可虧。但景燦這小二貨卻不同,她此刻,心中暗爽,覺得自己今兒真是走了桃花運了!並還在心里稍稍地感激了一下那個對程資炎下藥的家伙,給了她這麼一次機會。

而不久之後,這一晚,這一次機會,也讓兩人的關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清晨的陽光,溫暖,皎潔。

程愛瑜習慣性的泡了個澡,梳理好自己出來後,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就準備下樓吃早餐。但前腳還沒走出去,就接到了喬疏狂的電話。她下意識的頓了下,便接通了電話,可好半天,那邊沒有任何聲音。

難道是信號有問題?

程愛瑜又轉頭往回走,順手打開了陽台門。

白紗被風吹的鼓動起來,飛舞而出。

宛如立在窗邊的精靈,隨風搖曳,步步生姿。

當然,程愛瑜沒心情欣賞這婉約派窗簾紗有多漂亮,就握著電話自徑走出去,"疏狂,你听得見嗎?喂?疏狂,你……"

目光左右轉了一圈的程愛瑜,邊打著電話,邊活動腰肢,但她這話說到一半,腰也剛扭到一半,就猛然間傻眼了——

 吧!

她听著骨頭錯開的聲響,差點以為自己把腰給扭了。

那叫一個疼啊!

"啊——"

咳,別誤會,這麼高亢且High的一聲,絕非出自程愛瑜此刻半張著的嘴巴。她敢發誓,她從看見這一幕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說,更別說罵髒話了!

不過,大清早的就看見住在旁邊客房的人,上演圖,還真是一件可以補到流鼻血的事情啊!

程愛瑜童鞋很無辜,但這也不能怪旁邊那對,畢竟陽台嘛,也是可以物盡其用的。于是,在程愛瑜同志,第三次抽搐嘴角,好容易才翹起一彎弧線時,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並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懷揣著黨的節操德育品質,盡量從容不迫的,朝兩人舉起沒有拿手機的手,揮了揮︰"Hi!"

覺得這個招呼似乎打得太輕描淡寫,于是,程愛瑜又立刻加了一句︰"那個,你們繼續,我沒看見,哈哈,沒看見……"

說完,程愛瑜轉身回房。

留下旁邊的在陽台上嘿咻的兩位,傻愣愣的看著這邊,臉上一個紅的滴血一個黑的發烏,綜合一下估計就是一種染料佳品——朱砂色!

而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和程家兄妹打鬧著長大的牧童堯牧少爺,以及昨晚上先是被程資炎當做花瓶租了做女伴,之後又推給死黨牧童堯處置的影視圈新晉紅人,小茉莉姑娘。

至于這兩人怎麼想著大清早的跑到陽台上沐浴陽光的嘿咻嘿咻,就和程愛瑜同志無關了。不過,即便是生長在紅旗下的好姑娘,但好歹也是紅塵中人,一沒生理毛病,二沒心理毛病,更沒有去那個山那座廟隔壁的那個庵剃度出家,所以看見這種事兒心里不免還是會聯想到一些。

比如……昨兒"自食其果"的小茉莉,踫撞上干柴牧童堯,還有沒有擦出點兒什麼什麼的火花呢?還是說,小茉莉的演技,已經能把牧童堯這只混跡情場多年,穿梭紅花綠葉之間,卻片葉不沾身的家伙給折服了,才鬧出早上這麼沒節操的一幕?

思前想後,末了程愛瑜都覺得自己有些發瘋了,趕緊甩甩頭,把這些事兒忘了。可一回神,卻想起自己手里的手機,不覺又是一愣,趕緊點開屏幕,卻發現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咦?

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打給自己,又不說話,末了還掛了?

不覺皺眉,但程愛瑜沒多想,在屋里停了一會兒,又回撥了個電話,見轉接語音信箱,就干脆不再管這事兒,直接開門出去。

不過,如果上帝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會勇敢地表示,自己寧可窩在房里長萬秒蘑菇,也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開這扇門。

因為……她和黑著臉的牧童堯撞上了,而且撞了個正著。

程愛瑜的目光陡然閃過一絲訝異,而這訝異下沉沉浮浮的,卻是一絲微妙的,難以言傳的曖昧,耐人尋味。

說真的,當時程愛瑜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我靠,秒射嗎?這速度,也忒快捷了吧!她就在房間里墨跡了十多分鐘而已,這兩人就搞定了!

嘴角不禁抽搐,程愛瑜裂開嘴角,想要笑來著,可這笑看上去卻十分僵硬,有點像被放在冷凍室里儲存久了,沒來及化凍的那種僵硬質感。但她回過神時,不覺臉紅,趕緊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掃開,並朝兩人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牧童堯何其敏銳的一人,光看著程愛瑜那眼神中飄忽的神采,還有她難得一紅的臉,就明白過來,這小妮子剛剛鐵定滿腦子跑火車的質疑他是不是太沒用了。不過吧,這如果換成別的姑娘,他保準第一時間直接把她掠進房里,然後身體力行的證明自己特別厲害,可如今換成魔女在跟前,就算是把程資炎的膽子也借給他,他也不敢身體力行的磨"槍"霍霍啊!

于是,他還是蹲牆角畫圈圈,詛咒程愛瑜姑娘被從部隊回來後,鐵定欲求不滿的景 ,給XX復OO,OO再OO……

而就在這時,小茉莉扭著小腰,從門後面探著頭悄悄打量了一下,紅這張俏生生的臉,一步三慌,偶爾還要扶個牆,證明自己此刻是如何的腰膝酸軟,渾身無力,把女子的柔美嬌弱表達了個徹底。而就在她走近程愛瑜時,還特別熱絡的打招呼,並且熱情四溢的,伸手就去勾程愛瑜的手臂。那熱乎勁兒,整的要多姐妹情深,就多姐妹情深,談話間偶爾蝦腰擠胸,故意露出胸口那枚深紫色的吻痕給程愛瑜展示一下。

"哎呀,羞死人了,程小姐,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都忘了吧!"除了得瑟她和牧童堯的奸情暴露在不止溫暖的露天陽台,還有程愛瑜的眼前這事兒,小茉莉還不忘明里暗里的刺探程愛瑜的心思,並且處處小心防範,好似怕愛瑜搶她的男人。當然,也許她只是把那男人當做獵物︰"這事兒說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你說,雖然現在不是舊時代了,但女孩子看到這種事兒,張揚開了,沒得被人說我們不懂事兒,是吧……所以,就當看見我們在陽台喝牛女乃吧!"

"咳——"

程愛瑜差點被自己剛吸進氣管的一口氣給嗆著。

哎媽呀,喝……牛女乃,這形容的,還真恰如其分。不過,不管小茉莉是故意的想讓程愛瑜想歪,還是無意的想找個符合她可愛玉女形象的飲品,程愛瑜卻都是想歪了的,而且歪的很厲害。甚至在心底暗自嘀咕,這牛女乃喝沒喝到,應該還是個未知數吧!

詭異的一抹笑浮現嘴角。

程愛瑜收起滿腦子的"黃賭毒"思想,趕緊做五好青年狀,滿眼笑意,卻一本正經的看著眼神閃爍來去的小茉莉,笑的無比純良,信誓旦旦的作保證,並說︰"那啥,我是屬兔子的,不吃窩邊草。就算吃,我也找個女敕點的,太老的太豪放的都不是我的菜,容易塞牙!哦,對了,友情提示,下次嘿咻別在陽台,這個天吧,早上還挺亮的,容易著涼傷風不說,還可能會曝光。你也知道,我是做記者的。"

這話對小茉莉來說,或許是個友情提示,但末了那幾個字,卻是警醒。

話音落,小茉莉本來還笑得十分可愛的臉龐,漸變蒼白,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而蹲牆角劃圈圈詛咒的牧童堯,臉色本來就陰沉沉的,听了這話,跟好不到哪兒去,仔細一眼就,乖乖,比剛才的更黑了,和包黑炭應該可以拼一拼了。不過,他眼底夾雜的一絲淡淡的略顯嘲諷的笑意,卻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應該是贊同吧!

小茉莉站在那兒僵了足足半分多鐘,最後,實在是無法消化末了那句話,僵硬的表示自己還要趕通告,轉身麻溜的就跑了。

程愛瑜看著她做賊似的,低著頭,一溜煙的邁開小碎步,從身邊跑過,飛奔的上了轉角的電梯時,不覺好笑的低笑了幾聲,轉頭朝牧童堯揚起那驕傲地小下巴,轉即從他身邊走過。

她本想沉著另一邊的電梯下樓來著,結果剛好經過的原本是大哥程資炎住的房門,忽然間——

開了!

" 嚓——"

門鎖擰動的聲音,讓程愛瑜的腳步頓了下。

但來不及打招呼,就听一道歡月兌的聲音,緊跟著門鎖擰動的聲音,從里頭鑽了出來︰"對,昨兒就是我對你下了藥,我睡了你,你不認賬我認總成了吧!"

臥槽?

這麼沒節操!

這麼沒節操的事兒,也只有景燦這歡月兌的小二貨能干的出來了吧!

程愛瑜僵在門口,以為自己是幻听的轉眸,卻剛好看見了穿著程資炎襯衫的景燦。襯衫下擺,剛好遮住她的大腿根,卻把那修長的雙腿襯得更為縴細均勻,一覽無余。

而當她的目光再往里探究的一掃,就對上了大哥那雙冷的能凍死人,深的仿佛無底洞一般的眼眸。

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程愛瑜倒是沒被嚇死,而是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是在的,她程愛瑜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瞧見自家大哥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那麼一絲郁卒。雖然,稍縱即逝,但她敢發誓,她絕對沒看錯,絕對!

不過,除了那吃癟的郁卒,大哥現在裹個被單在腰間的模樣,更是讓她忍俊不禁。

要知道,她記憶中的程資炎,永遠是一副金剛模樣,難以打垮的。但如今,卻搞得好似受氣的小媳婦兒……咳,不對,是傲嬌女王模樣,實在是太令人不為之一樂了。

背對著程愛瑜的景燦,並沒有發現異樣。但她卻感覺到了程資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看向身後。

景燦不禁心下一橫,哼道︰"看什麼看,再看,也變不出個人來救你!你啊,就認命吧,人都是我的了,還想干嘛!"

程愛瑜差點沒憋笑憋出內傷來,總覺得這台詞听起來雖然耳熟,但是……這說話的人,似乎搞顛倒了!

不過,景燦很快也察覺到了怪異之處,下意識的一回頭,就看見了朝她悄悄豎起大拇指的程愛瑜。瞧著她嘴角含著的意味深長的笑,任憑景燦是個什麼二貨,都抵擋不住了,由不得的紅了臉。

但程愛瑜似乎根本沒有阻攔或規勸的意圖,也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把景燦推進屋子,並帶上門,順便拖著還想要看熱鬧的明天,直接清場走人。

屋里,臉上燒得一片火熱的景燦,看著面前的眼楮里似乎都能噴火的程資炎,小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就怕這廝被自己給熱鬧了,然後直接來個餓狼撲虎,把她撕了報復她昨晚的一番勾搭。

不過,想到早上醒來時,程資炎陰沉沉的臉,和那冷聲的質問,心里憋屈的景燦,就干脆小心一橫,揚起下巴,勇敢地對上他那雙森冷森冷的冒著寒氣的眼眸,視線尤為倔強。

不錯,她很想得到這男人,想得發瘋,想要他這輩子只屬于她一個。但她絕對不會做那種缺德事兒,給他下藥的。可這男人一覺醒來,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把下藥的事兒,冤枉到她身上不說,還打開了支票夾,要給她錢!

搞搞清楚,她景燦,又不是賣的!

一怒之下,她不管不顧的將所有罪狀都大包大攬的攬到自己的身上,並且干脆利說的承認了,還特別囂張的說自己嫖了他,為此,賺了一把。

至少,不能讓他們老景家丟門楣吃虧啊!

而就在她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肩上吃痛,背就猛地被撞在了門板上。

"嘶——"

景燦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根本來不及伸手去模模被撞疼的後背和後腦勺,就听耳邊傳來程資炎邪魅而又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溫熱流轉著些許曖昧的氣息,鑽入耳中︰"景燦,我這人從來不喜歡吃虧。既然,你上了我,那麼,現在輪到我了……"

昨晚的一幕幕,隱隱約約的還記得些許。

程資炎知道,這小妮子所為的上了他,不過是翻身壓倒,但最終還是被自己給壓了。可他一半是因為不喜歡她的桀驁不馴,總想把她馴服貼了,讓她安分一點,乖一點。另一半則是,他被這小妮子的挑釁,給激怒了,打算用男人的本能將她徹底制服!

門板壓的背疼。

冰涼冰涼的溫度,幾乎鑽過了薄透的衣衫,鑽入她漸漸火熱的肌膚。

男人的吻,凶猛中浸透著一抹連他自己恐怕都難以察覺到溫柔,啃噬著她的唇齒,用灼熱的舌作靈巧的武器,劃入她的唇齒間,卷入她的口腔內,攻城掠地,描繪柔女敕的牙齦,凹凸不平的上顎,再卷住她淘氣的想要逃竄躲避的丁香小舌,糾纏,挑逗,似乎兩兵相交的殺閥,又似交頸鴛鴦的纏綿。

一吻良久。

景燦腦袋空空,幾乎無法呼吸。

只在舌尖窒痛,傳過一絲血腥味的瞬間,才稍稍找回了一絲理智。

但很快,那理智在他粗暴的扯掉遮擋的小鴨褲褲時,泯滅。

男人解開浴巾,拖著她的腰,任由她的腿盤踞著,將她抵在門板上,攻城掠地……

都說男人是肉食動物。

開始景燦還不相信,但如今,她明白了,的確是純天然的——"肉"食動物。

而她自己,就是那塊肉!

當然,這是她在自己被吃了一次又一次後,領悟的。

同時,她還悟出了,什麼是——如狼似虎。

比如,程資炎!

高強度的激戰結束時,景燦幾乎是昏了過去。而等她醒來時,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鐘,一驚,就猛地坐了起來。

可這分筋錯骨般的酸痛倦乏,卻讓她連簡單的坐起,都不禁齜牙咧嘴。

疼啊!

造孽啊!

感嘆間,她伸手模了模身側空落落的床榻,枕頭上似乎還有溫度。

她低頭,把臉埋在那枕頭上,深吸口氣。

上面是他的味道,令她沉醉的味道。

但此刻,並不是她沉醉的時候。

景燦重新做起,靠在床頭,腦海中卻走馬燈似的,將剛才那張激戰重新回房了一遍,而當她裹著被單站起來時,從臥室到客廳,一路激戰過後的混亂場面,都足夠讓她回去買條面線吊死N回了。

而程資炎——

他似乎還在浴室里洗澡,並沒有發現她已經醒來了吧!

如是想著,景燦閉上眼楮,深吸口氣,最終還是做出了個決定,就飛快的撈起被壓在禮服裙下的包,換上自己平日里的休閑裝扮,攏攏頭發,干脆開門,逃了……

兩個小時後,中午。

但景燦拖著小皮箱,走進機場。

遠遠地就看見大廳門口,一英俊瀟灑的男人,穿著一身機長制服,朝她揮手。

"小燦!"

"Hi,陸墨遠。"景燦的眼楮亮了亮,她努力收起腦子里一團亂麻的思緒,朝算是她半個死黨的陸墨遠打個招呼。並且使勁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嬉笑道︰"嘿,不錯嘛,幾天不見,你又變帥了!"

"怎麼,改變主意,愛上我了?"陸墨遠和景燦,永遠是處在一種,友人之上,戀愛未滿的狀態。而他們兩都知道,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滿。

不過,愛情這種事兒,還真是身不由己。

或許就像傳了那麼多年的神話一樣,緣分天定,全憑月老的一根紅線,系上誰,誰就再也跑不掉了吧!

那麼,景燦這根,是不是已經牢牢地系在了程資炎的身上呢?

想著,又不自覺的一笑,景燦下意識的搖搖頭,眼神中劃過一抹落寞。不過她收放自如,很快的斂去那讓人誤解的目光,趕緊揚起笑容對目光深邃的凝望著她,似乎漸變深沉,並升起一絲狐疑的陸墨遠揚起眉梢,伸手就給了他不輕的一手肘,冷聲道︰"哼,你想的美!本小姐是很專一的,已經非程資炎不嫁了,你啊,還是快去尋找你的真命天女去吧,別在我跟前瞎晃悠。"

"哧,你非他不嫁,他可不一定非你不娶。至于我嘛……"陸墨遠低聲一笑,哥們的勾著她的肩膀,湊近她耳邊道︰"上次帶你見過的那小妞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是你要討老婆,又不是我!"

景燦故意等他,揚手重重地打開他的手。

陸墨遠不以為然,痞笑著勾著她邊走邊說︰"可是,我老婆,以後要當你嫂子啊,重要讓你也喜歡才行吧!"

"去去去,我哥可只有一個,你……"景燦得意揚起眉梢,笑道︰"過來,乖乖地,叫姐姐!"

"滾你丫的,皮癢了是吧!"陸墨遠作勢唬她,揚手怒目瞅著她。

景燦一縮脖子,趕緊拱拱手︰"得,您老大,我還得靠你吃飯呢!那啥,千萬別生氣昂,回頭開飛機穩著點,別一不留神,英勇了,到時候,我也得跟著英勇了……咳,咱們那麼一頭栽下去,絕對不是烈士,最多就一飛行事故,別回頭不賠錢,還倒扣撫恤金……"

景燦越說聲越小,就看陸墨遠的眼眸漸漸眯了起來。

他清楚的看見,她頸間被襯衫領子裹住的,若隱若現的吻痕,很顯眼,似乎是才弄上的。

"你……和他……"

"嗯。"

陸墨遠的話還沒說完,只是斟酌的剛說了三個字,景燦就低聲的應下了。

陸墨遠的指尖微微顫了下,眼神幽幽地落在景燦垂下的頭頂上,就那麼凝定的看著。他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指尖好一會兒才穩住了,並輕輕地握住成拳,繼而不落痕跡的深深地呼了口氣,接著就好似什麼都沒听到,什麼也都沒發生過一樣,順手接過她手中的小皮箱,握住她的手,淡聲道︰"好了,走吧。哥們我今兒開工資,請你吃一頓,就該集合上飛機了!"

他體貼的拉著小皮箱,步伐穩健而又從容的的走在她前面,昂首闊步。

這男人,似乎永遠都是這樣,遠遠看上去,就像女孩子兒時夢中的王子,氣宇軒昂,充滿了陽光的溫暖氣息,又融匯著海洋般的淡淡馨香。不過,即使是夢中的,陸墨遠對她來說,卻格外真實,看得見,模得著,觸手可得。

但,景燦想,她應該就屬于那種沒事兒找虐型的吧,不然,怎麼會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而去喜歡程資炎這樣,永遠都好似遠遠地挺立在天地之間的,無法追求到的,夢一樣不現實的男人呢?

可能,就像那句話一樣,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吧!

景燦心中感慨,再想想自己,不覺勾起嘴角,浮現一絲譏誚。

她不知道自己今兒是怎麼想的,事前英雄,事後狗熊。

大刀闊斧的勾搭程資炎,並把他就地放到……嗯,夸張說法,夸張說法。事實上,她就是起了賊心,並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她這邊的時候,順勢,任由他放倒了而已。時候,她也翻過來壓了一次,但,結局還是被壓倒了。至于事後狗熊,就是今兒早上,她不知道自己是真麼了,居然連再見程資炎一趟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連靠近浴室都覺得心驚膽戰。所以,景燦童鞋,乘著程資炎洗澡沒出來的功夫,迅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拿出百米沖刺的飛毛腿速度,"刺溜",不見了蹤影。

而等她出了酒店門後,就在琢磨,自己該往哪兒跑。

想來想去吧,最後,她還是先去拿了自己的行禮,然後垂頭喪氣的折返機場。而就在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抱著踫運氣的心思,給陸墨遠打個電話時,這廝兒打了個電話來,張口就說︰"喂,燦燦,你現在在意大利吧,快來機場,江湖救急,小敏忽然病了,被送去急診了,你來代替她一班!"

景燦當時一愣,頓覺眼前一片開朗,這簡直是天助、神助啊!

于是乎,景燦毫不猶豫,連忙點頭稱好的答應下來,緊跟著就打車來了機場。

說真的,她之所以會想到給陸墨遠打電話,是慎重而又慎重的決定。第一,程愛瑜她絕對不敢打,畢竟她早上和程資炎的奸情,被程大小姐不小心撞破了。雖然她知道程愛瑜不會為難她,但她好歹也是有點兒妹子的思想的,突允的請求她說不出口。第二,正甜蜜著的慕嘉顏離得太遠,尤婷又是個要命的家伙,且似乎在度蜜月中,于是這個雌、雄性荷爾蒙不穩定的關鍵時候,景燦還是堅定的決定了,不告訴尤婷。至于第三,她為毛不去求助尤霧,那是個豬都能想得明白的問題,于是她直接先排出了第三種可能性,選擇了最安全的第四個選擇,陸墨遠。

不過,陸墨遠這邊兒她都還沒來及通知,上帝就給她安排好了後門。

如此說來,她這個星期,是不是應該回去陪老太太跑堂教堂?

正在門邊想的出神的景燦,被突然出現在眼前搖晃的一只手,嚇得"啊"的打叫了聲,緊跟著就往後跳了一步。

而這時,陸墨遠的臉,在眼前跟著放大。

"呃,你不是——"

他不是走了嗎?

"喂,景大小姐,別那麼大譜兒好不好,哥們我請你吃飯,很有誠意的,那好歹也該拿出你的一丁點兒誠意,嗯?"瞪了她一眼,陸墨遠伸手輕輕地彈了下她的鼻頭,嗤笑一聲,緊跟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趕緊的,麻溜跟上,不然,中午你就等著上機吃機餐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依舊和剛才一樣,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保留著她僅有的尊嚴和……虛榮。

彼端,從浴室出來的程資炎,並沒有見到景燦。但看著床頭的那張紙,卻又不得的咬緊了牙關。

——Shit!

他在心底暗暗咒罵。

握拳,將手心中的紙,捏的皺巴巴的,就剩一小條兒了。

可見,這滿心的火氣,依舊沒有發出去啊!

——這小東西,以後,抓到一次,修理一次!

拋開被自己握折的不像樣子的紙團,程資炎伸手拿過手機,撥通Ken的號碼。

"Ken,去調昨天的安檢監控TV,看看昨晚誰對我下了藥。"

Ken一愣,他不是沒睡醒,而是很清醒。只是,他猛然听見這句話,不覺心肝一顫,是誰那麼大單子,敢對程資炎動手啊!這到地獄冒犯真閻王,也沒幾個人敢對程閻王下手啊。前者,好歹還能讓你知道,你最後是怎麼死的,可後者,連理由都不會給你一個,就悄沒聲息的用最惡劣的方法,把你給弄死了……

當然,這些話Ken可不會傻到對程資炎講。

他只是在心里過了一遍,然後就打開了話匣子,用他那平靜無波的,和他面上表情幾乎毫無差別的冷靜沉穩的聲音,淡淡的應答︰"是,Boss,一個小時之後我會上樓向您匯報!"

程資炎的目光依舊冰冷,但比和景燦廝混的時候,少了一抹人色,看上去冷的就像個之人一樣,無欲無情的。

他轉眸,看著窗外的艷陽,腦海中卻不經意的浮現了景燦嬌媚的容顏。記憶中,似乎無法忘記她吃痛時凝眉的樣子,但卻深深的記住了她貓兒般晶亮晶亮的眼楮,直勾勾地深深地,落入他的眼底,刻入他的心底。甚至,連她呼痛時嬌喘連連的嫵媚撩人,與那瞳孔瞬間的收斂在擴散,都記了下來。

一驚,他怎麼會在想這些?

捏了捏眉心,程資炎又恢復了往日的沉靜,用那命令的口吻到︰"不必了,給我訂一張去法國的機票,立刻。"頓了下,他又補了句,"查到,第一時間向我匯報,至于牧童堯,你通知他,我去法國談業務擴展的事情,讓他和唯一照顧好這邊。"

"是。"Ken應了聲,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就掛斷了電話,轉即執行Boss的命令。不過,他也是人,也會好奇,听著Boss的聲音有那麼一絲絲的倦怠,甚至還有點兒憤怒的懊惱,難道說,昨晚Boss被人下了手之後,做出了點兒……

這之後的事兒,就不是Ken該想的了,所以,他趕緊收斂心神,並沒有再想下去。

Ken的效率,不愧連譚唯一和牧童堯的第一秘書,都自嘆不如。十分鐘後,他訂好了班機,就給程資炎去了電話,同時親自去了趟監控室,取到了TV回來。順手將U盤插筆記本上,Ken掀開筆記本,聲音依舊平穩的說︰"Boss,機票已經辦好了,下午三點的。另外……剛剛大小姐打電話給我,問……問景燦小姐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嗯……"程資炎冷冷的應了聲,放下手中的煙蒂,壓在煙灰缸里滅了,停了會兒,又開口︰"你怎麼回答。"

呃?

難道說,Boss昨晚是和景……景燦那個歡月兌的二貨小姐在一起!

Ken差點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得驚叫一聲。好在他即使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接著按壓著心口,呼了口氣,讓自己的呼吸盡量平穩︰"Boss,我據實和大小姐說了。景小姐去了機場,和……和陸家小少爺,陸墨遠一起離開了。"

陸墨遠?

程資炎壓著煙蒂的話手,下意識的用力。

瞧那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把煙灰缸給壓出個窟窿呢!

而他卻在听見煙灰缸碎裂的聲音時,倏然回神,一低頭,就看見被自己指頭壓著的煙灰缸底部,隨著那個點兒,蔓延開幾條細細的裂紋。

Ken敢發誓,他再提起陸墨遠的時候,他听見了程資炎喉底壓抑的呼吸,接著傳來的,又是一聲極細微的,好似什麼碎裂的聲音。不過,他大氣兒都沒敢喘一下,直到等到程資炎掛斷電話,他這才敢把電話掛斷。

而那一瞬,他伸手模了下額頭。

手指上就浮上了一層淡淡的薄汗。

呼……都說伴君如伴虎,其實,呆在程閻王身邊,更是一件危險的事兒啊!

*

重整旗鼓,作為空服的景燦,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並將領口的絲巾系了又系,確定不會露出什麼讓人遐思的曖昧印記,這才松了口氣,揚起標準的微笑,走了出去。

其實,在中午的時候,陸墨遠無聲安慰她的那頓飯,已經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給丟掉了百分之**十,剩下的那點兒,其實是她在擔心,程資炎會不會追殺她來著。

而這點兒忐忑,也在機艙里解決了。

因為,她在這兒撞見了程愛瑜。

看見程大小姐的時候,景燦眼里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就更見了親人似的,抓住了景燦的手,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只求程愛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她一把,收留一晚。當然,以上都是景燦童鞋自己腦補的,其實,她當時和程愛瑜根本沒法坐下長談,兩人除開打招呼和寒暄的對話外,只有兩句——

"瑜瑜,我先忙了,等下了飛機,你收留我一晚吧!我……想和你說說話!"

"好,不用管我,你先忙吧!有事兒,回頭說!"

事實證明,未來嫂子是真的很好,特別好,至少景燦是這麼覺得的。當然,她私心作祟沒把未來嫂子介紹給見了美女就兩眼發直腿發軟的陸二少,陸墨遠小盆友。所以,當她交代完工作後,揮揮衣袖,留給陸墨遠小盆友一個漂亮的瀟灑的背影,直奔停車場,找程愛瑜。

而景燦雖然滿心苦惱,卻依舊不忘開導自家的未來嫂子,幫自己那個嚴肅的大哥給嫂子洗腦。當然,這所謂的洗腦,可不是不斷地灌輸自己大哥的好,把自己大哥說成蜘蛛俠、蝙蝠俠,內褲外穿的性感超人什麼的。那些啊,都是小女孩子才會鬧的事兒,她可不屑。

不過,景燦的法子,的確高明,可有並不算高明。她的切入點,往往是順著程愛瑜的話,順著眼前的事兒,用站在一個盤觀者的角度,將這件事兒,從頭到尾的捋清楚。然後擺事實,講道理,當然也不是什麼以為深刻的,有著哲學思想的大道理,而是一些,作為小女生認為的理所當然的道理。雖說言語間浸透著一股子天真,但卻很有靈氣,尤其是字句間的那種鏗鏘,帶著些許的渲染力,讓人似乎也跟著她的話,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其實,法子不在高低,只要有效就好。

而景燦的的法子,似乎真的見效了,而她原本只是想在程愛瑜家住一晚上的,可後來程愛瑜幫忙探听了一下,Ken的口風,景燦有變小狗熊了,直接那個抱枕把自己給埋了起來,裝作挺尸的模樣,表示自己是個魂,有事兒就燒紙應答。

程愛瑜拿她沒辦法,當然也奈何不過她搞怪,見她最後端了個泡面的卡通面碗放地上,自己又趴在碗後面,伸著舌頭,並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說︰"好瑜瑜,好姐姐,你就多收留我幾天吧!不然,你哥要是真怒了,鐵定會抓我泄憤的。這萬一……萬一要把我大卸八塊,裝麻袋暴走,或者——拋尸填海!"

越說越不靠譜的景燦,眼瞅著都能擠出幾滴眼淚來了,程愛瑜忍俊不禁,揮揮手讓她別演了。

"瑜瑜,我看你是暴力血腥的電視劇看多了,要麼就是偵探小說瞄多了。還什麼拋尸填海,嗤,虧你能想得出來!"

程愛瑜好笑的搖搖頭,不說話了。

轉眸,就又看向手中的文件。

而這時,景燦從地上起來,一步三竄的直接蹭到程愛瑜身邊,勾著程愛瑜的脖頸兒,使了勁兒的蹭了蹭︰"我就知道,瑜瑜姐姐最好了!嘻嘻——"話鋒一轉,她又正了面色道︰"不過,我剛剛說的那些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的好不好!你想想啊,如果,你大哥一個心情不好,真的把我給剁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有你在,他絕對不敢對我怎麼樣,嘻嘻,我這叫背靠大樹好乘涼,安心啊安心……"

說著,就有抱起桌上的一袋薯片, 嚓 嚓的吃了起來。

程愛瑜無奈的勾著唇角,腦海中卻浮現出景燦昨晚對她說的話。

剛一回家,景燦就哭了,兩行眼淚,吧嗒吧嗒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緊跟著,景燦就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嗚嗚咽咽的,卻用一種肯定的口吻說︰"瑜瑜,我把你哥給睡了,是真的睡了!"

這睡了,還有假的誰法兒嗎?

程姑娘被她這麼一抱,再看她的眼淚,卻忽然見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抱著她,安慰她。但景燦姑娘面對挫折的恢復能力,絕對是空前絕後的超出你的想象力。這眼淚吧,最多也就掉了不到三分鐘,剛剛還哭的很是起勁兒,遠看近看都像個淚人兒似的景燦,忽然開口︰"瑜瑜,我餓了!"

……

不過,景燦入住程愛瑜的窩里,有個好處,就是,她緊跟著又做了件好事兒。因為她是最為接近程愛瑜的,于是她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有事兒沒事兒就幫程愛瑜洗洗腦,最終終于把程姑娘心底對自家老哥的抵觸,給消磨得差不多了,以至于她還算是當了次小紅娘,做了件兒功德無量的事兒,幫程愛瑜和自家老哥牽上線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

大哥這邊求婚成功,那邊……嫂子跑了!

"什麼,瑜瑜跑了!"

驚叫中,景燦掛斷電話,飛速的撥通另一個號碼︰"幫我查查,三天後,環球新聞集團的程愛瑜小姐是幾點回來,航班號也給我?"

那邊的姐們速度夠快,知道景燦要的著急,很快就查到程愛瑜的心中。向來以家人為重的景燦,其實不比她大哥想把程愛瑜變成家人的念頭輕多少。于是乎,在兩者之間,進餐姑娘,徹底叛變了,她很快撥通電話,給大哥,通知景 ,程愛瑜帶著采訪團,三天後回來。

而景 更是掐算好了時間,在程愛瑜這邊剛回國,就直接扛走她,去敲章,辦證結婚。

景燦心里那叫一個暗爽,但卻還是詭笑著壓下頭頂的帽子,遮擋著清秀迷人的臉龐,暗暗地在心里,給自己比了個"V"。

間諜當了個過癮的景燦,幾乎把程資炎的事兒拋之腦後,最近到時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甚至為此休了個年假,干脆在家輕輕松松地玩了個痛快。

但其實——

她也在等,等程資炎。

她的手機,幾乎二十四小時全時間段開機,就連充電都是開機充電的,全天無休。

可程資炎,別說一聲責問了,就是連個電話也沒打過!

但是……她為什麼會希望等到責問呢?

景燦伸手捶了下腦袋,此刻,她頭疼得厲害,心里還是很亂,半點兒也沒有理清楚頭緒。就像,她當時一個沖動,和程資炎滾了床單,之後卻又一個腦熱,跑了。

現在她又陷入了這種自己給自己困住的牢籠里,無法逃月兌。

其實,說真的,她挺羨慕程愛瑜的。倒不是羨慕程資炎有多疼愛程愛瑜,而是因為景 和程愛瑜的那段感情,到如今應該算是圓滿了吧。

今兒,他們正是成為法律上承認的夫妻,而她呢,她和程資炎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畫上一個算完美的結局?

答案……

不在她這里,在他那里!

沉入水中,景燦把自己沉在浴缸里,想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可即便是浸泡在水中,她依舊還在回味著當時,差點兒讓自己迷失了方向的歡愉。

得到他。

是不是人都很貪心呢?

還是說只是因為愛,而貪心?

如果只是想要得到,那麼,她依舊得到了,可她並不滿足,她還想得到的更多,更多,甚至,她有個念頭,想要永遠的擁有。

就像當時,她貪婪的看著他,想要他永遠的記住她。同時,也默默地向上帝祈禱著,可不可以讓時間停滯,停滯在他們相擁同眠的那個夜里……

"啊啊啊——"

心煩意亂的景燦,大神的嚎叫著,撲騰著浴缸里的水,直接坐起。而這時,手機鈴響了,景燦正覺得心煩,沒處火呢,如今有人自投羅網,嘿,上天還真是特別厚愛她啊!

景燦抽過浴巾,裹在身上,轉身出了浴室門,從梳妝台上拿過那只手機,低頭看了眼,壓著嗓子嘀咕了句,這才接听電話。

"Hi,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尤婷小妞兒,你丫不沉睡在你家大叔的溫暖懷抱里,給我這個孤家寡人打什麼電話啊!"收回心里那堆亂七八糟的念想,景燦拔高音調,故意用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和尤婷說著話,邊說,還邊打個哈欠,似乎一副困倦的樣子。

"景小姐,請你動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現在你那邊是幾點,我這邊又是什麼時候!"尤婷的聲音和婚前一樣,浸透著冷艷的質感。而這讓景燦的腦海中,浮現出強烈的畫面感,比如能把白大褂穿出電視劇里救死扶傷的醫學界英雄們的風範的窈窕身材,還有她即便不濃妝艷抹,也足夠冷艷的臉龐,以及那高貴的難以攀談的氣場。心下一怔,哈欠打了一半的景燦,不覺好笑的收回手,拿起床頭的始終看了眼,估算了下她那邊的時間說︰"不好意思啊,我這正困著呢,忘了你現在已經被你家大叔拐帶到了異國他鄉的惡魔城堡里。怎麼樣,大叔惡魔有沒有如狼似虎的把你給拆皮抽骨?還是……他不行。"

景燦死都沒想到,她末尾那意味深長的三個字,被端了杯黑咖啡回到尤婷身邊的某男听到了。

尤婷瞧這男人眼底意味不明的閃爍,再看看他微微勾著的嘴角,小心髒涼了半截兒。再想想那少兒不宜的場面,冷艷如尤婷,科學如尤婷,以前能夠秉持著專業的態度,站在演講台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談論三四個小時性……嗯,理論,在某種超水平的,科學領域里的任何問題的尤婷,如今居然紅著臉兒,訕訕地,看了眼男人,連咖啡還滾燙這事兒都忘了,就往嘴邊送。

不過,還沒等她嘴唇挨到咖啡,就被男人給拿開了。

尤婷看著那人那張讓人想要犯罪的眼神,感覺穩住心神,沒讓自己蕩漾起來,只是曬著太陽,緩緩地眯著眼楮,趕緊把話題岔開。

"你丫別太缺德,少說兩句,我不抽你!"頓了下,尤婷繼續道︰"對了,听說,你得逞了?"

"嗯,什麼得逞?"景燦還有點納悶,反問了句,並把自己扔在床上,舒展手臂和腿腳的讓自己以盡量舒服的狀態,躺在榻上,在常常地舒了口氣。

"嘁,你別給我裝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個小九九。老實交代——"尤婷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故意瞪眼楮,聲音中充滿了促狹的脅迫之意。話音未落,就又緊跟著悄聲的不了兩個詞,作為提示︰"意大利,晚宴後……"

景燦腦袋里亮起了一個碩大的燈泡,瓦數超強,非同一般的閃耀著。

她倏然間就明白了,嘴角不自覺的又抽搐了下——好嘛,她自己個兒好容易才給這茬事兒忘了,這小娘們又提起來了,誠心添堵是吧!

景燦姑娘再度陷入哀怨狀態,垂下眼簾,無聲的嘆了口氣。

但她太了解尤婷的脾氣了,如今要是不說出來,非被她給肢解了不可!

仔細又琢磨了一圈,景燦認命的"嗯"了聲,就沒了下文。可這腦子里吧,就開始胡思亂想了,這事兒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

程愛瑜?

不可能,她絕對不會說!

景燦相信她,所以才如此肯定,那麼還會有誰呢?

正疑惑這,景燦沒閑工夫關尤婷那幾乎要笑背過氣的抽氣聲,煩躁的有哼了聲,腦海中卻閃過一抹人影——牧童堯。

對,一定是這廝!

景燦本能的判斷,絕對是牧童堯這個太豪放派的家伙,把自己和程資炎赤果果的奸情,給公眾了。可是,這公眾的到底到了種什麼成分呢?

景燦有迷茫了。而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倒是安撫了她心中的一絲焦急。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麼夸張!"尤婷淡淡的說了句,轉即,又道︰"這事兒,除了我和我家宗政,就只有譚唯一清楚了。哦,當然在場的人有哪些,我就不一一點名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景燦的眼楮倏然瞪圓了,沒好氣的給尤婷飛過去一句︰"你丫說話能不能下次一口氣喘完啊,誠心想嚇死我是吧!"頓了下,她又說,"對了,尤婷小姐,如果你覺得和你家大叔玩的太無聊呢,就請穿上你的白大褂,去實驗室里,繼續和小白鼠們玩過家家吧,千萬別來打擾我的美容覺時間,我困!"

話音落,景燦就打算掛電話,料尤婷那小妮子也就只是想打個電話來笑話笑話她,沒別的正事兒。可她這邊還沒把電話掐斷,尤婷那冷艷的聲音,就穿透了話筒,霸氣無限的傳了過來——

"景燦,你他媽要敢掛老娘電話,老娘立刻公布你小時候的果照,全果,流鼻涕,沒馬賽克!"

這招……真靈了。

景燦一個激靈,耳邊似乎回響的都是她話里後面幾個抑揚頓挫的關鍵詞。

姥姥的,居然用這威脅,太沒水準了。

不過,景燦姑娘的水準,似乎就在這兒。她還真沒掛斷電話,老老實實的又把手機貼回耳朵邊兒,垂著頭,做小李子狀,點頭哈腰的趕緊巴結︰"老佛爺,您老人家別和我……別和小人執起對吧,以免傷及玉體,宗政叔叔怪罪!"

尤婷女王很受用的眯著眼楮,喝了口老公送到唇邊的咖啡,即便是黑咖啡,到嘴里也帶著股香甜的氣息。

嗯,美味!

尤婷听了好半天景燦姑娘的的巴結,之後,話鋒一轉︰"好吧,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小妮子,可真有福了,居然讓程資炎為你大動干戈……"

當景燦姑娘听完尤婷的解說後,徹底明白了,程資炎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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