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一直都在雲州的宅子里呆著,也順便留意周圍的動向。上官弘現在都在山里呆著了,並不外出,他沒有功夫,現在出去也只會讓有心人士跟蹤。醉仙居現在有柳絮在,也可以獨當一面,他也就更放心呆在烏山了。
歐陽訣到了烏山後,段雨萱便帶了娘親去問診。段雨萱本想著的是,娘親雖說三十六歲多了,但是再生個孩子還是很有可能的。稟著這樣的心思,就想拉著不知情的娘親來把脈看看需要做哪些調養。
歐陽訣好笑的看著段雨萱帶著娘親給自己擠眉弄眼,只覺得這母女角色完全弄混了,哪有女兒帶著娘親來檢查這些的。
雖然這樣想,歐陽訣還是細心的給寧心蝶把了脈,這一把就停在了那里,細細的听著。連著把了兩次,終于確認了自己所把出的脈象「恭喜上官夫人了,你有喜了。」
一聲有喜,最高興的就是段雨萱。著了旁邊的小丫鬟春曉去通知先生,段雨萱趕緊扶著自己的娘親往她自己的院子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了從外面的小溪里奔回來的先生,見先生滿臉的欣喜若狂,而娘親也是一臉的驚喜和放松,段雨萱看著兩位長輩的喜悅,也不好夾雜在中間,便急忙退了出來。
段雨萱剛出來,便听見了先生的驚呼聲,帶著一種難以壓制的幸福「心蝶,是真的嗎?真的有喜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段雨萱笑笑,走了出來,並沒有回屋里,而是來到了小溪邊撿起了先生留下的魚竿接著釣起魚來。
「這下,你終于可以徹底放心了吧。」旁邊的藍少軒開口問道。
段雨萱穿好魚食,自在的把魚鉤丟進了那一小潭靜止的水潭中。
這條小溪一直不大,當初開始建房子的時候,上官弘就開始有意識的在這小溪的行徑之處挖了一個池子出來,積水成了一個小潭,又可以養魚,又可以游泳。水是半流動的,又干淨又便捷,現在倒是成了眾人釣魚休憩的好場所了。
洗了洗被小蚯蚓弄的黏糊的手,段雨萱的動作讓藍少軒會心一笑。
段雨萱瞪了瞪他,「看見我沒有千金小姐的樣子,就那麼讓你高興嗎?不會是你心里暗罵我粗鄙吧。」
藍少軒笑笑「一看你就知道你想多了,如果我說你粗鄙,那我自己又當如何?本來想說你一點也不矯揉造作,夸獎你一番的,可是你現在的小心眼,倒是叫我夸不出來了。」
段雨萱有些不好意思,前世的時候,她也有釣過魚,一樣的用蚯蚓,當時跟著自己的男同學都看呆了,她當時不明白,後來看別的女生都連連叫著惡心讓男生幫自己穿魚食,她才明白自己這自己動手的成了怪胎了,因為前世之鑒,所以剛剛藍少軒笑,她才有些沒有好氣,反應過度了。
想了想,段雨萱才開口問道「你先前為什麼說我終于可放心了,你又知道什麼了。」
藍少軒笑笑「還不放心嗎?你把你娘親看的那麼緊,雖然已經把你娘親嫁了,而且嫁的是你的先生,其實你心里還是不放心的,是不是?」
段雨萱沒有說話,看著藍少軒,讓他繼續說。
藍少軒也不推辭,接著說道「你先生是個好人,對你娘親傾心多年,你雖然相信這份真情,其實還是一直擔心,你娘親會因為無嗣而被上官家嫌棄,所以你縱容你娘親一直躲在山里,你娘親出嫁更像是你先生入贅,這樣就算是變相逃月兌了上官家的責任。可是你也知道責任是逃不月兌的,只有你娘親懷孕了,上官家的責任才算盡到,你才會徹底放心。」
段雨萱心里一驚,想了想,卻是笑了,也不否認藍少軒說的話「你說的對一半不對一半,但是也可以說是全對,因為我娘親的懷孕的確是叫我完全放心了。」
有的時候好些事情其實並不是有預謀的,只是順其自然就這樣了,其實其中很多的巧合都是注定的,真的就是巧合。就比如進山,比如在山里結婚,這些其實都是順氣自然發生的,段雨萱還真是沒有預謀什麼。
藍少軒見段雨萱有些蔫蔫的,暗里思索著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想了想卻還是找不到答案,但是他還是看得出,自己惹段雨萱生氣了,雖然表面上她沒有表露出來,可是她還是生氣了。
藍少軒不明白難道是自己說出了段雨萱的心事段雨萱生氣了,完全沒有想到其實是他誤會了段雨萱算計了一切。
段雨萱是有些生氣的,自己的確是因為娘親懷孕,而替娘親舒了一口氣,但是藍少軒的猜測下,她卻是那個機關算盡的人,這就讓她覺得很是冤枉。
不管藍少軒如何看待他想法中的段雨萱,當藍少軒對段雨萱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已經在段雨萱心中留下了芥蒂。
武玄下午回到了山里,給段雨萱帶來了一個消息,嚴選來了。
武玄沒有帶著嚴選來山里,段雨萱也決定了以後盡量把自己的人都留在雲州,帶著藍少軒進來,她現在就後悔了。
武玄回來後,段雨萱就向眾人告了別,現在是非常時期,出了山就不要輕易的回來。現在山里的人都是極其需要清淨的,還是要格外小心把外面的事情帶進山里來。
冷心的面具已經被上官弘改進成功,現在段雨萱都會獨自制作面具了,這也算是這幾天里她最大的收獲。
段雨萱帶著冷心,武玄帶著藍少軒主僕,大家分成兩批走出了烏山,後還是在雲州會合了,
藍少軒心里奇怪明明是一幫人,為什麼要分成兩批走,本來還以為段雨萱是有急事要處理,後來從武玄那里明白其實並不是非要分開走,只是段雨萱比較著急想盡快見到嚴選而已。
藍少軒此時才開始有些明白,這些理由其實是很牽強的,最大的原因是段雨萱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對自己疏遠了。
嚴選是個干瘦的小老頭,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身上隨身帶著的就是一個酒壺。
站在段雨萱的面前,他也沒有特別的尊敬,只是磕磕巴巴的說著柳青對自己的安排,段雨萱靜靜的听著,沒有不耐煩,也沒有說話。嚴選說的就是段雨萱對柳青說過的話,只是現在換了個人說而已。
如果按平常來說,段雨萱的態度會更圓滑些,畢竟她現在很有需要嚴選的必要,可是今天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她很干脆的開門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