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1
「哎呦——」林辰猛然驚醒，故作夸張地咧了咧嘴，苦笑道︰「師太，你弄疼老衲啦！」
原來方才陳玉在激動之下，用力握住了他的一只大手，陳玉此時也已發現了自己的不妥，忙即松手道︰「對……對不起，先……生，我……」
林辰大度的擺了擺手︰「沒關系，我身強體健，這點力道還是經受得住的。」
他語音微頓，忽又正色道︰「若是有個法子能讓一個雇工一日做出幾十件質量合格的軍衣，不知能否如期完成十萬件軍衣的趕制？」
陳玉沉吟著道︰「若是有法子能讓一個雇工每日做出三十件軍衣，月底之前也是可以如期交貨的，只是……只是……這談何容易。」她說到這里，眼中不禁又露出幾分黯然之色，「現下臨清城最好的雇工，一日也只能制成五件軍衣。」
林辰笑道︰「只要你能為我找來一百五十名制衣好手，我便有把握能在月底之前趕制出十萬件軍衣。」
陳玉嬌軀一震，急聲道︰「此言當真？！」
林辰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陳玉猶豫了一下，認真說道︰「要找一百五十名制衣好手雖有些難度，但對于我陳家來說也不是問題，若是再多恐怕便有些困難了。」
林辰道︰「一百五十人足矣。此外，你再幫我聯系幾家鐵匠，讓他們今日午後前來見我。」
「鐵匠？」陳玉面帶疑惑，目中滿是不解之色︰「要鐵匠何用？」
林辰微笑著，目光甚是自信︰「找來便是，我自有用處。」
陳玉心中雖然仍有幾分疑慮，但還是沒有繼續追問，柔聲道︰「不知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林辰神秘一笑，吩咐道︰「大小姐，能不能讓秀兒姑娘幫我找幾塊炭黑？」
陳玉怔了半晌，終于忍住「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乖巧的應了一聲，吩咐小丫鬟秀兒到廚房為他找來兩根已燃燒過的木棍。
林辰稍做修整，兩根簡易的鉛筆便已初見雛形，略微擦了擦手後，便在桌上的一張宣紙上稀稀拉拉的作起畫來。
陳玉見她三下兩下便畫出了一個機械的輪廓，旁邊還記錄著自己看不懂的符號，心中不由好奇，她見過別人潑墨作畫，但像林辰這般以「炭黑」作畫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先生，您這是什麼畫法？」陳玉終于忍不住好奇，輕聲問道。
「哦，這叫素描。」林辰擱下「筆」，騷騷一笑道︰「幾年沒作畫了，手生的很，以前可不止這個水平的。」
陳玉向他臉上望了一眼，忽然掩唇一笑，美麗的眼楮頓時笑成了一輪誘人的彎月，嬌聲道︰「先生，你的臉——」
林辰不用看也知道她是說自己臉上蹭有炭黑，當下打著哈哈道︰「沒事，一點濃墨而已，你也知道，先生我才高九斗，學富六車，肚子里的墨水裝不下，一不小心就溢到臉上來了，慚愧，慚愧。」說到這里，他裝模作樣地嘆息著道︰「唉，一個人學問太大，也是煩惱啊！」
「噗嗤——」見他說得好笑，陳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佯嗔道︰「哪有你這般自吹自擂的。」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情不自禁的拿出汗巾，輕輕為林辰擦起殘留在臉上的炭黑來。
我日，古代的小妞也這麼開放麼？林辰大汗，對自己這個蘿莉女學生如此親密的行為頗感詫異。
要知道，即便是他原來生活的那個經過改革開放的和諧社會，這種親密的動作也僅限于夫妻或戀人之間。
見林大先生神情怪異，陳玉似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將雪白的汗巾望林辰懷里一塞，急忙退後兩步道︰「林，林先生，你……你自己擦吧。」
林辰將她丟給自己的汗巾拿在鼻尖輕輕一嗅，一股淡淡的郁金香味撲鼻而來，瞬間沁入心脾，讓人精神陡然為之一振，舒爽之極，細細看去，卻見潔白的汗巾上繡著兩只低聲鳴唱的杜鵑，杜鵑的一邊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小溪的對面繡著幾只濃艷欲滴的映山紅，煞是惹人喜愛。林辰忽然詩興大發，輕輕吟道︰「彼岸花開盛，杜鵑夜啼香。」
「彼岸花開盛，杜鵑夜啼香——」听到他隨口吟出的兩句sao情小詩，原本面色羞紅，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般垂首不語的陳玉眼楮驀地一亮，向他輕輕一福，恭聲道︰「先生這兩句詩入情入境，意味深遠，學生萬分欽佩。」
林辰正色道︰「你可莫要再欽佩我了，為師生平有兩大怕——」他笑了笑，自問自答道︰「一怕別人對為師太過欽佩，二怕漂亮的女孩子對為師太過欽佩。」
「哦？」陳玉好奇道，「這是為何？」
「因為——」林辰模了模鼻子，一本正經的道︰「若是別人對我太過欽佩，我會驕傲的。」
陳玉啞然失笑，過了半晌忽又問道︰「同樣是怕人家‘欽佩’，先生這‘二怕’中為何又單獨提到‘怕漂亮女孩子欽佩’呢？」
林辰笑道︰「因為我是個靦腆的人，若是讓我知道有哪個漂亮女孩子佩服我，我會害羞的，譬如……哈哈，譬如現在，現在我就非常害羞。」說到這里，他煞有介事的問道︰「大小姐，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臉很紅？」
問的人臉沒紅，被問的人反倒突然臉紅了一下，陳玉又羞又喜，心想原來林先生這是在繞著彎子夸我漂亮哩。
她自負美貌，從小也不知听過多少人對她美貌「**果」的贊美，但像林辰這般「夸張」的贊美，她還是第一次听到，對林大先生的「馬屁」神功自是十分受用。
「呵呵，這就對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世間之事哪能件件盡如人意，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保持一顆樂觀輕松的心，這樣更有利于我們解決當前的難題。」見陳玉笑顏如花，一改方才那副憂心忡忡的神色，林辰欣慰道。
陳玉微微一怔，喃喃重復著他這句話，忽又想起林大先生方才的那些看似「為老不尊」的話，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感動，原來先生方才說得那番話只是為了讓我放松一下心情，不想讓我太過緊張，並不是「存心」贊美我美貌——難道我不夠美麼？想到這里，不禁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林辰當然不知道她這種奇怪的心里感受，否則又讓一向靦腆的林大先生情何以堪？！
他整了整衣襟，攏了攏頭發，正色道︰「大小姐，我們這就分頭行動吧，今天的課你們不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