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鑽心剜肉的痛呼聲驟然揚起,男人的身子似被打折了腰,勾了頭,無力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捂在小月復處,渾身顫抖的像篩糠的篩子。
楚心怡一只手狠絕的揪住身前的短發,帶血的刀尖,直直刺入了男子的心髒……
眼前急速發生的逆轉的一幕,令另一名男子心中一怔。迅速拔腿時,才發覺腿部環繞的雙臂,僵硬的早已無法分開。隨即陰狠的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朝著一只胳膊砍了下去。
「爸!」一聲淒厲絕望的呼喊聲,伴隨著電閃雷鳴,響徹雨夜,屋內濃重的血腥氣在窗戶的拍打聲中蔓延,籠罩在血腥之中的是急劇升溫的肅殺氣。
「啪,啪,啪!」
幾米開外的大門上,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劍拔弩張,抵死一戰的氣場。男子心里一驚,幾步跨向門口,甩下一個陰狠不甘心的眼神,沖出去幾下翻過矮牆,消失在黑暗中。
隨著尖刀落地的清脆聲,刺穿了臨危而生的dun牌一樣的堅強。
楚心怡倏然垮了身子,踉蹌的朝著滿身是血的父親走了過去。跪倒後,顫抖的抓住父親的斷臂,貫穿全身的冰寒直達心底。
慌亂,恐懼,悲涼迎面襲來,即刻冰涼的指尖觸向父親的脈搏,震顫之後,緩慢顫抖的伸向腫脹的鼻子底下……
撕心裂肺的痛齊涌而上,牙關顫的「 」作響,但還是緊咬著下唇。在痛得快要麻木時,沾滿鮮血的手撫平了父親怒瞪的雙眼。
「爸!你怎麼忍心丟下女兒。」
蒼涼中,聲嘶力竭的痛呼月兌口而出,內火攻心之下,一股卷入深淵的暗流,直沖而上。頃刻間,兩耳齊鳴,兩眼發黑,眼底卻干澀的刺痛著,意識開始孱弱的猶如游絲。
悲切的身子被一波一波的痛楚抽干後,無骨般撲倒在父親冰涼的身體上,而後失去了知覺……
大門上的敲打聲,越來越急促,分不清是要撕碎還是要強留住,這份可以被雨水洗刷干淨的一筆血債。
「撞開!」在一聲低沉不耐的命令聲後,猛烈地撞擊聲吞噬在風卷殘雲的雨夜中。
…………
楚心怡頭痛欲裂的醒來時,望入眼底的又是漆黑一片。
逆境中長大的她,早已打磨出一份超乎年齡的敏銳,更別說在沾滿鮮血,失去至親後,又激增了一份包裹在利刺之下的高度警惕。
即便她只是一名將要跨入高等學府的學生!
掙扎的坐起來,模索的靠在牆角,努力睜大眼楮,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濃重的塵土味,讓她直覺上感知這是一個大倉庫,下意識的蜷縮在一起,攥緊雙手。
「吱!」開門聲後,「啪!」偌大的房間罩在刺眼的白熾燈光下。
楚心怡一下子適應不了,忙用手遮擋在眼部。當一串響亮的高跟鞋聲夾雜著悶重的皮鞋聲,落入耳畔時,不由再次警覺的睜大眼楮。
一位四十多歲,身著華麗服飾的女人,在兩名黑衣保鏢的陪同下站定後,定定看了過來。
緊繃光滑的皮膚可以看出她十分重視保養,從骨子里透著一份威嚴與干練,彰顯著她雍容華貴的身份。
楚心怡詫異之中,還是捕捉到了對面一閃而過的震驚,和隨即蒙上的狠戾,甚至是敵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