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我們不能堅持太久,‘漫步者’的續航時間正在縮短著,安東,飛出去,我的‘漫步者’就算能飛出去也回不到‘卡特星’了。」又一大塊碎片從機月復掉落下來然後緩緩的和周圍零星的隕石一起浮飄著。「很可惜,周圍沒有可以著陸的星球,在這里飛回去‘卡特星’就象是一個宇宙中的光點找都不容易找到,影響返航目標的準確性。看來以後真的要去找一個大一些的星球……」安東懶懶的說著,在他的聲音中我沒有听到一絲的異于平時的情緒。「去政治聯姻?」他的平穩的情緒感染了我,使人在這樣的時候還有心情開個玩笑。「你怎麼一點不著急,你這樣的清楚‘深藍色迷茫之眸’的危險與絕望為什麼會這樣的平靜,安東?」,「‘深藍色迷茫之眸’是宇宙的奇跡,能飛進‘深藍色迷茫之眸’是一個夙願,接近著死亡與死亡的深海一起飛翔,很有激情也很未知,不是嗎,迪瑪。」安東在笑著,他又接著用他那曖mei的慢慢的聲音說︰「這是一次用性命做賭的飛行……」,「你說什麼安東?」安東不再說話只是又用手輕輕觸了觸雙唇。
‘漫步者’飛行在‘深藍色迷茫之眸’中,周圍深藍色的氣息包圍著‘漫步者’就象是完全的把它放在了一種藍色的液態中。劃過的隕石碎片或大或小的從‘漫步者’周圍晃過,僅僅是一線之隔卻是生死的邊界,在那面,就在不遠處,一隊冥蝶正閃著鬼魅的淡紫色光閃在宇宙中穿行著。時間過了多久,安東為什麼沉默,就象這個宇宙一個的沉寂。‘不能再這樣的拖下去,用不了多久安東的飛行器也會因動力原因無法返航’。「安東?」,「什麼?」「我們不能再這樣的在‘深藍色迷茫之眸’飛行下去,否則返航時會消耗太多的動力,我們最先要的就是擺月兌‘深藍色迷茫之眸’的引力,然後再想飛回‘卡特星’的事情。」我敲了敲顯示屏,「這是條未知的航線,迪瑪,就算我們現在能夠擺月兌掉‘深藍色迷茫之眸’,但是我們飛出‘深藍色迷茫之眸’的吸引圈後,我們將面臨更復雜的問題。失動吸引與航行軌道後‘漫步者’需要動力,這就意味著我們要消耗動力,而現在我們已經飄到了一個未知的區域中,要想找到航線飛回‘卡特星’將遇到很多的困難,如果處理不當的話不是與隕石相撞墜機就是再一次的被卷入‘深藍色迷茫之眸’之中。而且在漫無目地的狀況下尋找航線要浪費很多時間與動力,如果在一定時間
內找不到回‘卡特星’的航線或是真的找到了航線,那麼我們的動力可能已經不會允許飛行器堅持到‘卡特星’了。在飛行圖上這一片區域一直是一個空白的盲點,因為沒有機師飛過這一片區域也沒有航線圖。你的飛行器現在的受損狀態還是用‘深藍色迷茫之眸’的軌道飛行比較安全,要是飛出不需要動力的懸浮的狀態後,很可能機身會被氣流慢慢撕碎。」第一次听到安東這樣理智的聲音,通話器的那面真的是那個總喜歡曖mei笑看著你的那個安東嗎。「就是說就算是我們現在擺月兌掉‘深藍色迷茫之眸’的軌道,但不等于可以找到航線返航,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那?」,「等待」,「等待什麼?」「奇跡」。
「這位是安東,認識一下這位是從‘中心’來的迪瑪中尉,以後你們就是合作伙伴了」陽光下我微微的眯起眼楮,因為強烈的陽光迎面射過照的人眼前光亮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太清。站在草坪上的對面的男子在陽光下看不太清他的臉,但從身材上說我必須微微抬起頭才能保持與他的視線一致。「你好迪瑪」他怪怪的聲音讓人一點防備也沒有,听上去一種說不出的很不舒服的感覺。更讓人有點不喜歡的就是他沒有按照基地的慣例稱呼我中尉,而是直呼其名,就象是和一位朋友打招呼一樣,這對于頭一次和一個人見面時就這樣顯得不太尊重。他向前了兩步伸出了手,「認識你很高興,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我們能夠配合,共同為‘凡那’基地努力。」可能是第一印象就不佳,我沒有理會這個叫做安東的男子,假裝沒有看到他伸過來的手,而是看著遠處的天空用很呆板聲音背了一句基地指南中的話算是應付了他的見面禮。「基地也會有女孩子,而且蠻漂亮的那」他說著怏怏的縮回了懸在那里的無人理會的手抹了抹頭發。「基地有很多女孩子,她們為‘卡特星’而努力的工作著」雖然是頭一次見面我還是不客氣的頂了他一句,可能是對他說這話時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有些的生氣,也許我在那話音中感覺到了一種散漫的輕視。「你好象是生氣了」他笑了,因為變成了近距離我可以逆著光看到他臉上浮現出來的開心的笑容。如果是換了一個恐怕氣氛一定會因為剛才的不算太友好的對話而變的有些的漠然,而對面的這個家伙卻正在沒心沒肺的笑著,好象對于對方對自己的冷漠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樣。「以後我們可是伙伴了,可以經常的在一起」他更加愛昧大膽的微笑著,而且還微微的低下了一些頭,好象是為了更能清楚的看著我,全然不故站在一邊的那位剛才做介紹的機師。
我凝視著他,在陽光的籠罩下在他的臉還沒有給我留下印象時,我已經不得不避開的他的臉,那是因為他直視的目光就象緊緊的粘在你的臉上一樣固執,牢牢的讓人不得不避開。施泰德,我可以在任何時候正面面對他的目光,無論是審視探尋的目光,還是目光中溫暖的微笑,總是那樣的親切恰到好處的看著你,不會有距離感,不會緊張,不會覺得不自然。面前的這個家伙一見面就不喜歡他了,浮燥的不知所以然的家伙,也許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到了一種目中無人的境地,竟可以這樣的說話,竟可以這樣的無理的直視一個人,輕狂的家伙。可能就是從那時起就尊定了我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中,每一次的談話總是以不友好來結束。我依昔記得沒有穿制服的安東站在基地草坪上的身影,他身上是穿了件白色的衣衫,一條藏藍色的長褲,按理說這是一種冷色的基調著裝,如果不是有他臉上那怪怪的懶懶散漫的微笑,他會是一個很帥氣的男子。那天唯一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衣衫的顏色還有那揮之不去的詭異的笑,那著裝是我比較喜歡的那個類型的,所以我記住了,而那微笑卻是我見過的最直接最大膽的,我也記住了,因為太讓人不舒服了。
此時,我們一起飛行在沒有人際的宇宙中,寂靜中我們的命運被牢牢的牽在了一起。
「安東,能告訴我宇宙中的三大美色最後一個是什麼嗎?」。我突然的說將自己從回憶中帶到現實中。「秘密」那面傳來了安東聲音。「安東?」我有些的故做不滿的說,他的回答明顯是在應付著我,「是你呀,迪瑪,最少在我眼中是這樣的」他笑著說,我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我知道再問下去安東也會把我繞的個不知所以然的。在這面我笑了,算是對他的回答的寬容吧。
「迪瑪,我們的星際旅行要開始了」,「什麼安東」我正目不轉楮的盯著一塊從飛行器左翼劃過去的一塊深褐色的隕石。「記住不要讓眼淚流下來」他得意的說著,「你在搞什麼鬼,安東」一時的我沒有明白過來安東的意思。「施泰德來了,完了,我們的迪瑪的眼楮將在宇宙中撒下一路的星光……」安東得意的酸酸的話語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全被他言中了。「他在哪里?」我努力的向‘漫步者’的機艙外看著,沒有理會安東的話語中的語氣。「再過一會就接近我們了,現在嗎,還是看不到的。」,「安東,你這個家伙!在什麼時候你還在開玩笑」不知什麼時候幾大顆淚水已經掉在了數據幕的綠色平面上,可能就是听到安東的話的那麼一瞬間落下的吧。「是真的,只要再過一會就可以看到了,我的飛行器上現在已經可以接收到他的信號了。他問你怎麼樣,一點都不關心我,真讓人失望。」「施泰德怎麼會來」我突然的問,「他們說你的飛行器失去了聯系,我在出來找你的飛行器時,施泰德還沒有回基地,我留下了一個接收器在基地的指揮中心,它的定位鎖在了我的這架飛行器上。同樣的我飛行器上也有一個同樣的可以接收它的接收器。現在信號越來越強了,這說明飛行器正在接近我們的位置。」,「那你怎麼能肯定是施泰德」在這樣的時候我居然還能氣氣的和安東說話,可能是他剛才說施泰德的話觸到了我。「他們說施泰德快回基地這是其一,其二是我們約定如果信號是一下一下的響是一切正常,如果連續快速的響那就意味出了問題。響三次代表你的飛行器,響四次是我的飛行器,所以剛才信號接收器接收到的信號是三次一停三次一停,他在尋問你的飛行器怎麼樣了,在我回答完他一切正常後,他才變成響四次停一下。還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就是我現在想不出除了施泰德還有誰有能力飛進這個‘深藍色迷茫之眸’區域,好象只有施泰德值得一試,所以我想只能是施泰德。當然還有還是因為失蹤的是你,迪瑪,要不誰會讓基地指揮施泰德親自飛出來尋找。」安東這個家伙不忘在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酸酸的攻擊了一下施泰德,他好象在我面前提起施泰德時總是這個樣子。
在機艙內通話恢復正常後,施泰德的聲音就象是穿越了時空一樣溫暖的傳來。「迪瑪,飛行器現在狀態怎麼樣,沒事吧」,「通訊部分受損,數據屏無法正常顯示準確數據,動力系統動力不足,剩下的一切還算正常」。隔著機艙可以看到和冥蝶逆象飛行著的施泰德的飛行器正在和我與安東的飛行器平飛著,就象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葉親近的方舟,在他身邊流淌著的是淡紫色的光點,就象是夜色的深海中閃爍著的波光與星光。「安東你現在能收到我的信號嗎」,「當然,指揮官」安東懶懶的聲音在三個人的通話狀態中響起。「我知道你有辦法擺月兌這一區域安東,你現在和迪瑪一起飛出來,然後給迪瑪讀數據,迪瑪你要按著安東的數據飛行,我的飛行器會在你們的前面導航。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我們用最短的航線與時間飛回‘卡特星’。」
「這可行嗎」我問安東,「反作用力,我的飛行器問題不大,主要是你的飛行器已經受損,如果角度掌握不當的話可能飛行器會受損嚴重。」安東的飛行器的角度已經調整好正呈成一個右傾六十度的角度飛行,我按照安東的飛行狀態將自己的飛行器也變化了一下飛行角度。「注意後面的那塊最大的隕石,當它從你的左翼飛過去的時候用機月復與隕石相撞,這時加一些的動力,保持住狀態,用飛行器與隕石相撞時的撞擊力的反作用力將自己的飛行器彈出‘深藍色迷茫之眸’的軌道,就這樣的簡單,明白了嗎迪瑪。」安東在那面有些認真的說,我下意似的看了一眼飛在不遠處‘深藍色迷茫之眸’外的施泰德的飛行器,他能通過對話器听到我與安東的交談,我想從他那里看到施泰德的的意見。沒有什麼可以再說的,因為我看到的是施泰德的微笑,他微微的沖這面點了點頭。
‘漫步者’在撞上隕石後向右側側滾了出了三四圈,然後又向掉下去了一段距離後,動力被推了上去,‘漫步者’又重新飛了起來。我明白自己的‘漫步者’已經完全的擺月兌掉了‘深藍色迷茫之眸’的軌道。側滾時身體所受到的幾倍的壓力壓迫的很想吐,感覺整個肺與胃在那麼一會的功夫擠在了一起,然後又被壓扁,整個被壓扁在月復腔內。安東怎麼樣了,我左右看著尋找著安東的飛行器,猛然的一張微笑的臉出現在‘漫步者’的左下方升起,近的把我嚇了一下跳,不是安東那個家伙還能是誰那。
我們的飛行器一字排開的飛行在深藍色浩瀚的宇宙中,最前面的是導航的施泰德的飛行器,後面是我的,最後面斷後的是安東。看著正前方施泰德的飛行器我好象漸漸才明白過來,安東這個自信的家伙從開始就是在等待施泰德。象他所說的‘用性命做的賭注?’是的如果施泰德沒有來會怎麼樣?安東有多大的自信相信施泰德一定會來?他在等,他就是在等待著施泰德的到來,等待著他的導航,是的,只有施泰德有能力穿越這一片未知的區域。